21、【金灯台】游星尖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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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去和高年级的那些...…争？“言岚有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莱塔妮娅十分确定那被接受了严格礼仪课程训练的少年略去的词语是“怪物”。
平心而论，帝国军校的高年级们无一不是天之骄子：才能、家世皆无可指摘，全员平均B3以上的精神力放眼整个星际也足以笑傲绝大多数所谓天才甚至是更年长的军人，“怪物”二字他们足以担当。
可在莱塔妮娅看来，这样拥有压倒性经验优势的对手虽然少见，但对于言岚来说并不是难以逾越的高峰。
所以灰发的年轻女 Alpha只是冷淡地瞥了少年一眼：“这取决于你。”
正当言岚以为室友又要彻底闭上金口继续冥想后，莱塔妮娅又转身，紫色眼瞳里澄澈近乎无物，像是某种无形的逼视。
“塞万提公爵有无数种两全其美的方法在游星尖兵大赛里保住你的命，皇室也不会允许珍贵的Alpha自相残杀，“她的表情称不上严肃，甚至可以说是轻描淡写，但言岚凭敏锐直觉仍能体味到对方毫无玩笑的心思。“但当下前线战事吃紧，皇储未立，陛下......怕是没有太多等待果树结实的耐心。”
言岚神色一变：“战事吃紧？”他从来没有在帝国境内的星网上见过类似的报道，就连他的老师，塞万提公爵在提及前线战况时，也是讳莫如深。
“可最近几年的招兵标准没有太大变化啊……难道不是人数的问题？”
“看来塞万提公爵的教育方式还是有些保守了。”
明明少女正在对远在另一星系的公爵表示不满，言岚却总有一种自己被鄙视了的错觉。
然后他听见面前与自己年龄相仿，甚至更小的同窗说道：
“普通士兵对这场战争没有意义。将他们送进深空除了增加死亡人数、浪费军款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莱塔妮娅慢条斯理地阐述着，仿佛这冷酷得令人心惊的观点是永久存在的真理。
言岚十三年来的感性在捕捉到话语中所蕴含的独属于统治者的俯视视角时便立马发出刺耳的反驳；可三年中被塞万提公爵挖掘出来的，埋藏在Alpha基因深处的操控与制衡的天性在莱塔妮娅浅淡的讲述下正赞同地点头。
【普通……她指的是beta吗，或者说……还包括一般的Alpha？】
他隐隐感到一丝异常，可“这是不对的”“他们不是无用的”诸如此类天真又可笑的呓语自然不是一个图佩会诉诸于口的辩驳。但无论他怎样安慰自己，都始终无法拂去胸腔中逐渐升起的厌恶：不是针对莱塔妮娅，亦不是针对操控一切的统治者，甚至不是针对他们的敌人。
言岚·图佩无法理解这份情绪是从何而来，正如他在几年的精英教育中学会了披上上流阶级的外衣，却始终无法真正接受，融入金字塔顶端一般。
所以他只是开口，声音被不自觉地压低：“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
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
与那些Alpha,与所有人一样。
“？”五感敏锐的莱塔妮娅自然没有漏过言岚的发言，但沉浸在纯粹理性分析中的大脑自然理解不了言岚不合时宜的感慨，“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请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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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岚是个Alpha中的异类，从小在贫民窟中长大的他虽然没有染上恶习，但后天的环境一直掣肘着他，阻止他拥抱他生来的冲动、暴戾与冷酷。
尚且年幼的皇子在短暂的失落后也接受了自己与周围的人群毫不兼容的事实。
异类就是异类，暴风雨中他是立于屋檐下注视着鸟儿在泥泞里挣扎的旅人，羊群里他是被割去长角剪掉尾巴的山羊，他人司空见惯的现象，他却只能感受到一阵似是而非的悲哀、，愤懑。
无人理解，无人试图理解。
言岚·图佩就这么孤独地度过了17年。
直到他遇见莱塔妮娅·维内斯特。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金灯台】游星尖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