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系男友投喂指南》陌上哈华

50、第50只喵

　　莫檀秋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听岔了，揉了揉眼眶后又问:“什、什么？”

　　言木青重复道:“我们做吧。”

　　莫檀秋:“什什什么意思？”

　　言木青不好意思再说一遍了，于是整个人羞恼得直接坐起来一个翻身，整个人跨坐在了莫檀秋的腰上，垂下脸看他。

　　莫檀秋瞬间清醒了。

　　然后他看见了她红着的眼眶跟眼角的泪痕。

　　“怎么了？”他问。

　　言木青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抚摸他的身体，像在拙劣的勾引。

　　莫檀秋咬紧牙关捉住她到处点火的手，又轻轻用手指揩了揩她的泪水。

　　“我没事，只是做噩梦了，就很想抱抱你。”言木青作乱的手被制止住了，就干脆整个人扑倒了莫檀秋身上。

　　她穿着睡裙，光裸着两条腿，膝盖摩挲着莫檀秋的腰窝，臀抵在他大腿上。

　　莫檀秋倒抽了口气。

　　他本来就对言木青没什么抵抗力，这大早上的，真让人遭不住。

　　“你是……认真的吗？”莫檀秋端详着言木青的表情，生怕她勉强自己。

　　“我是认真的。情侣之间为什么不可以做这样的事呢？”言木青回答。

　　“但……我们还没有见父母……会不会太快了？”莫檀秋在这个时候反倒开始瞻前顾后、不知所措，说话磕磕巴巴的，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言木青气急败坏地咬了他一口。

　　莫檀秋忍耐着任她动作，还在思索:“而且，如果我们结婚，还要去选一处不动产。对了……蜜月你想在哪里过？婚纱喜欢什么样的？”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空闲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是不是男人！言木青简直没脾气了。

　　“当然要全部计划好，我要对你负责。”莫檀秋认真地回答。

　　言木青又羞又气的心突然宁静了下来。

　　她悻悻地又从莫檀秋身上下来，自己滚到一边去了:“那你先计划着。”

　　“我没说不要。”莫檀秋连忙轻轻贴上去。

　　“那计划呢？”她问。

　　“先计划着。”他答。

　　白皙的手指点燃了燎原的火。

　　就像冰淇淋融化在盛夏的阳光里那样，她也融化在他无边的柔情中。

　　莫檀秋的身躯像山岳、像河床、像原野，言木青如同泉水般流淌于其上，爱不释手，为其倾心。

　　迷糊恍惚间她只能听见他在耳畔的一声声喟叹，齿间心上都是她的名字。

　　他仿佛在拼命克制着自己的力道，手臂跟腿部的肌肉都紧紧绷着，生怕把她弄疼弄伤了。汗水划过他的下颌、锁骨乃至胸口，性感得要命。

　　还好今天他们俩都不用值班。

　　夏日白昼，光阴漫长。

　　一路折腾到中午，言木青精疲力尽了，一旁的罪魁祸首乖乖起床去做午饭。

　　她看着他修长的双腿跟那太平洋大宽肩，每次都忍不住感叹自己上辈子绝对是做了大好事，所以这辈子才能跟他遇见。

　　真是太好了。

　　言木青脸上挂着止不住的笑意，心不在焉地打开手机，看着母亲的那条简讯。

　　[母亲]：“青青，妈妈听查阿姨说，你现在又恋爱了对么？妈妈担心你遇上不合适的人，什么时候把人带回家给爸爸妈妈看看，也好叫我们安个心啊。”

　　她低着头默默想了一会儿，心里做好了决定，打字回复道:“是的，我遇到了想要结婚的对象。下周能和你们见见。”

　　那位结婚对象此刻正在厨房里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边切着大蒜。锅里的水煮开了，正在咕噜咕噜冒着泡泡。

　　他做了一道牛肉鸡蛋拌面，咸香多汁。

　　言木青扶着自己的老腰磕磕绊绊地走到桌前，闻到食物的味道了以后才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

　　莫檀秋端着炖锅，见她自己跑下床，连忙提醒道：“小心点。”

　　言木青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食物。

　　他被她的表情逗笑了，连忙把锅放下给她盛了一碗。

　　两个人一边吃着，莫檀秋一边假装漫不经心地说：“所以……你对我的真实模样完全不介意么？”

　　言木青听到这句问话不由一愣，脑子浮现出了昨晚见到的那头黑色野兽跟野兽变成的猫。

　　“很吓人。”她老实回答：“而且我也不太懂其中的原理，人怎么可能可以变成动物呢，简直跟做梦一样。”

　　“那都是我，别害怕。”莫檀秋说。

　　“对啊，那都是你。”言木青笑着回答：“而且猫耳朵很可爱。”

　　“……。”莫檀秋：“那是豹子的耳朵。”

　　男人的自尊心突然在奇怪的地方体现了出来。

　　“好好好。”言木青一边吃一边敷衍道。

　　“那……”莫檀秋又假装不经意地问：“我跟你那个前任比起来怎么样？”

　　他问这话的时候眼睛低垂看着自己的碗，仿佛想要表现得大度一些但又忍不住斤斤计较。

　　小心思多得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我没有跟他亲近过。”言木青笑着实话实说：“就算真的有，那肯定也是你比他好一百倍吧。”

　　莫檀秋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但依旧强装镇定地说：“哦，这样啊。阿青店长，我想跟你请一个星期的假期。”

　　言木青一愣：“怎么了？”

　　“有些事情……想要准备。”莫檀秋也不说是什么，含含糊糊地回答。

　　“可是，我还有好多事情想问你！”言木青控诉：“你送给我的这个吊坠，到底是谁的？那两百多年里，你经历了什么？我们可以一起变老吗？会不会我老得走不动了，你还是跟现在一样年轻？”

　　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言木青自己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她不愿意去想这样的可能性，她害怕失去他。

　　“我们会一起变老。”还好莫檀秋肯定地说：“我之所以一直保持着年轻，是因为一直有‘那边的世界’给我提供足够的能量。现在我退休以后，能量源就断了，我们现在是同样的时间节奏，所以也会一直在一起，变成老爷爷跟老奶奶。”

　　言木青这才放下心，又好奇地问：“那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世界？是你们这样与众不同的人聚集起来的世界么？”

　　莫檀秋叹了口气，像是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最后只是放下空碗，站起了身，又开始脱衣服。

　　“咋了？”言木青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不是想知道那两百年我具体经历了什么吗？说起来话太长了，我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只能先从最直观的给你看。”莫檀秋解释。

　　“最、最直观的？”言木青看着他堪称精实的上半身，脑子里不由开始回想起刚刚他们胡天胡地的情形。

　　莫檀秋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不老实的眼神，轻轻使用了一点力量，提醒道：“我的意思是这个。”

　　有浅浅的绿色光晕浮现在他的身躯之上，一瞬间，无数大大小小的伤疤出现在他起伏的肌理之上。

　　这些伤疤数量极多，遍布他的胸腹跟肩骨，这是真的经历了百年的战斗后残留下来的勋章，看着凶险又可怖。

　　其中最明显最严重的是他背上的一道横贯两边蝴蝶骨的肉色疤痕，像一条狰狞的蛇般游走在他的背部，心口处还有一处深红的弹痕，击穿了整个身体，从背后穿骨而出。

　　言木青看得心都揪起来了。那处心口的伤她是知道的，这是她捡到莫檀秋那年他受的伤。

　　但她本来以为这个伤口已经完完全全的康复无踪了，没想到其实还是在他身体上留下了致命的痕迹。

　　她不由自主的轻轻伸手抚摸着他的伤，低声问：“疼吗？”

　　莫檀秋点点头：“因为常年在第一线，留了不少暗伤，平时会有发作的时候，不用力量就没事。”

　　“那你快别用了！”言木青急道。

　　莫檀秋轻轻捉住她放在他伤口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

　　绿色的光晕消失了，他的身体又变得如普通人一般无异。

　　“觉得怎么样？”莫檀秋问。

　　“什么怎么样？”言木青心还揪着，呆呆地回答。

　　“我……这就是真正的我。”他有点儿忐忑地说，他其实是一只伤痕累累的“老猫”了：“不是特别好看，身体上都是伤口，也没有很多很多的存款，只有一些国家下发的工资，现在正领着退休金——”

　　言木青听他这样说自己，突然就有些生气了，打断他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是我三生有幸才能拥有的人！不许你这么说！”

　　莫檀秋表情一顿，随即眉目舒展着笑了。

　　言木青轻轻凑到莫檀秋身边，吻了吻他的心口。那是那块致命的弹痕在的地方。

　　她说：“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好好生活。”

　　莫檀秋的耳朵红透了，轻轻揽住她的肩，低头也亲了亲她的发顶，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心潮如此澎湃，人生就此圆满。

　　两个人依偎了一会儿，莫檀秋在空调屋子里打了个喷嚏，说：“我先去把衣服穿好，然后去把碗收拾了，你去再睡一会儿。”

　　言木青点点头，又扶着嘎吱作痛的腰站了起来。

　　“阿青，我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莫檀秋一边收碗一边说：“去准备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言木青懒洋洋地趴在被子上。

　　“准备订婚。”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