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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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家族的马车停在霍格莫德村外通往尖叫棚屋的小路上，两匹高大的天马听候着它们主人的命令静静等待着。现在已经是深夜了，高挂的圆月没有给人任何的安全感，反而给崖壁底下的尖叫棚屋蒙上一层神秘而诡谲的色彩。
但纳西莎知道，尖叫棚屋从来都不可怕，那是邓布利多为能够让卢平平安度过月圆之夜而鼓励附近的村民散播的谣言。
她站在马车旁边，看着下面的尖叫棚屋，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一些不怎么愉快的往事，那些有关于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事情，总让她觉得难以抉择。
但很快，附近有脚步声响起。纳西莎拿出怀表看了眼时间，零点一刻了，比他们约定好的时间晚了一点。
谁想等她拢着斗篷回过身去，却看见前来的是她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
铂金少年穿了一套one-tone的黑色正装，同色的斗篷被他搭在臂弯里。他能看自己母亲眼里流露出来的惊讶，平和有礼的点头致意，“母亲。”
纳西莎没有应声。
她的孩子是高贵的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斯莱特林学院的绝大多数小蛇都以他为首，他的身份地位给他无数便利。但现在，纳西莎得说，她感到失望。
要知道，就算成天和一群食死徒为伍，可将另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推出去，让人家帮她的儿子承担那黑暗的苦难，这样的决定依旧让纳西莎感到悲伤，以及难堪。
可当她下定决心去做了，在另一个孩子心里留下自私又卑鄙的印象，当然，也许西瑞尔并没有那么想她，但她捧在手心的儿子却让她的“努力”化为乌有。她对自己的孩子感到有些恼火，“小龙，作为一个斯莱特林，我想你的院长先生应该教过你……”
“明哲保身。”德拉科嘴里吐出这个词来，他笑了笑，接着对他的母亲说，“可马尔福教我，要珍惜自己的家人。”
“可他根本不是你的家人！”纳西莎几乎是低吼着说出了这句话，她朝着德拉科走过去，又停在半道。现在这样的情况是她没有预料到的，突然的变故让这个一直沉着冷静的马尔福女主人感到焦躁，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就在自己的那句话说出口之后，她的孩子抿紧了唇以防止自己顶撞自己的母亲。
“得了，小龙，难道你指望我会因为你的行为而夸奖你勇敢吗？想想清楚，你要面对的是谁，他会给你怎样的难题，这是我们都无法预料的。而我，作为你的母亲，也作为马尔福庄园的女主人，我得想办法保全你。”纳西莎焦虑的在德拉科眼前不停的来回走动，她很快的停住脚步，走到德拉科身前，按着德拉科的肩膀低声询问，“行了，小龙，告诉我，西瑞尔在哪里。”
德拉科轻轻眨了眨眼睛，他抬眼看着自己的母亲，笑得有些勉强，“我不知道，母亲。”
半小时前西瑞尔在他怀里哭的声音嘶哑，但现在，德拉科确实不知道西瑞尔在哪里了。
毕竟幻影移形十分便利。
下午，斯莱特林的小巫师们在布雷斯和潘西的带领下回去了霍格沃兹。等到西瑞尔注意到的时候，斯莱特林们已经走了不知道多久。
一整个下午，西瑞尔和铂金少年在旅店二楼的房间里看书。旅店简陋，就算是一楼的大厅也没有壁炉，两人所在的房间便更加湿冷。幸亏铂金少年施了一个保温咒，这才让西瑞尔不至于把自己整个人都卷进被子里。
西瑞尔斜躺在床上，头枕着铂金少年的腿。一本书被翻过去大半，没有开灯的屋里越来越阴暗，他这才注意到，已经很晚了。
“太糟糕了！德拉科！”西瑞尔一手撑起身子，他越过德拉科，推开了房间里唯一的那扇窗户，这才发现街道上已经没有了小巫师们的踪影，“太晚了，你快点回去，你怎么不提醒我已经这个时间了……”
男孩拧着眉，心里还有一堆的牢骚要发，但他说着说着，一转眼却看见铂金少年并不动作，只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你不快点起来穿鞋吗？”
“太晚了，西瑞尔。”德拉科微微偏过头去，看着一脸为难的男孩，意味不明的说，“现在已经太晚了……我明天再回去，现在回去也赶不上晚餐了。”
西瑞尔从床上站起身，他俯视着铂金少年，却没有心思去享受这难得的高度上的压制，“不行！”
“为什么不行？”德拉科接的从善如流，他将自己手里的书合上，坐起身来拉着西瑞尔的一只手，让男孩坐在他的腿上，“如果要让我趁着这样的夜色回去，那么你得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西瑞尔。为什么我不能留在这里？”
西瑞尔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啧，不过是让你把你的床铺分一半给我，就这么不情愿吗？”德拉科是故意的，他当然知道西瑞尔为难的并不是这个。他微仰着头，抬手掐着男孩的下巴拯救了那可怜的被咬的泛白的唇瓣。他眼看着男孩被狠狠咬过的下唇迅速充血，变成像是蔷薇一样艳丽的红，那鲜艳的色泽让他忍不住吻住了男孩的唇，紧接着模糊的笑声从两人的唇瓣间泄露出来，“难道不是只要我要，就全部给我也可以吗？嗯？难道不是这样？”
这过分明显的调侃让西瑞尔感到羞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尖开始发烫，这让他有些后悔自己曾经对德拉科说的那些露骨的话。天知道，他不过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而已，他怎么能想到德拉科居然这么恶劣，几次三番的用他曾经说过的话来堵他。
“给你！都给你！”西瑞尔气恼的推搡开德拉科，他舔了舔嘴唇，分不清那肿胀的感觉是被他自己咬的还是德拉科吻他太用力了。他从德拉科腿上翻下去，将两人的书都收起来放在桌子的一角，“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从床上踹下来。”
那可真遗憾，铂金少年腹诽，你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西瑞尔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明显不想再靠近铂金少年躺着的床。他在抽屉里取出白天在蜂蜜公爵糖果店买的糖果，自己拆了一根拐杖糖，又递给德拉科一根，“都好晚了，科尼还不回来吗。”
今晚他得去做一件重要的事，他要想办法让科尼拖住德拉科才行，否则德拉科一定不会允许他离开。
德拉科并不拆西瑞尔递给他的糖，他顺手把糖果放在手边上，静静的看着像是松鼠一样的西瑞尔。过了好一会，西瑞尔颊边的糖果都被咬碎了，他才说，“可能在霍格沃兹被乌姆里奇耽误了吧。”
就算不在霍格沃兹，可西瑞尔还是关注着霍格沃兹的动静，他明白乌姆里奇代表着什么。
但时间过得飞快，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西瑞尔感到焦躁不安，他紧张的几乎快要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很快，他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不能再等待科尼了。
他站起身来，问铂金少年，“要吃点儿什么吗？我去楼下厨房给你拿。”
如果不是这样的时候，德拉科或许会提醒西瑞尔，撒谎的时候不要紧张的掐手心，要保持镇定与自然。但现在，他只是笑着告诉男孩，“随便什么，取点儿能入口的东西来吧，男孩。”
“我会在这里等你。”
德拉科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不到五分钟，就在他转眼看向桌面的时候，他整个人突然就僵住了。他放心的让西瑞尔下去拿吃的，是因为他看见西瑞尔的魔杖放在桌角。
但现在，那里只有一根拐杖糖。
一分钟都不敢浪费，德拉科立马穿上鞋子跑下楼去。旅店前台的女巫正一脸不忿的关门，嘴里抱怨着刚刚出去的客人都不懂得随手带上门。
德拉科推开女巫跑出去，旅店的木门被摔得发出一声巨响。他停在旅店门口，没有闲心理会里面已经开始骂人的女巫，因为刚走出去被他惊动的西瑞尔已经一脸警惕的举起了魔杖。
人还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德拉科长舒一口气，他不敢眨眼，直盯着西瑞尔灰蓝色的眼眸，轻声问，“你确定要拿你的魔杖对准我吗？西瑞尔。我会难过的，我会非常难过。”
西瑞尔听了这话，眼眶很快变得滚烫，但他不敢放下手，因为他知道，德拉科比他厉害太多了。
“不放下吗？嗯？那让我来猜猜，你学过的能对我用的魔咒有什么。”德拉科慢慢的朝着西瑞尔走过去，“是一忘皆空吗？西瑞尔，你想对我施展一忘皆空，让我忘了你吗。”
不，西瑞尔咬着下唇摇头，他想，这是最不得已的时候他才会做的选择。说真的，他非常害怕，他害怕铂金少年会忘了他。
万一他此去，结局不是死亡呢，他完成神秘人交给他的任务，活着回来，可德拉科忘了他，那该多令人绝望啊。
“不要往前走了，哥哥。”比起对德拉科施展一忘皆空，西瑞尔觉得还是自己不去的结果更加令他难以承受。他知道，这个选择题两个选项都十分糟糕，那么他必须从中选择一个对德拉科好的来。
德拉科停住脚步，他好像放松下来，对着西瑞尔伸出一只手去，“我不过去，你过来。你过来，好么，你会是我唯一的英雄。”
西瑞尔记得，德拉科曾经对自己说过的，“我会让你做我唯一的英雄”。但此刻，在这个分外寂静的霍格莫德的街道，他在黑夜中摇了摇头。
“你会让我感到失望的，男孩，你会让我难过又失望……”德拉科最知道说什么样的话能够让西瑞尔分散注意力，他眼看着男孩因为他的话说的难过的落下眼泪，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拿出了自己的魔杖，“Expellirarma！”
西瑞尔的魔杖飞出去好几米远，他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去找，但还没迈出脚去就被德拉科抱进了怀里。他听见德拉科过分急促的心跳，在这个寒冷又寂静的夜宛如雷鸣一样炸在他的耳边。
“你看，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愿意用我的魔杖对准你。”德拉科用手指擦去男孩脸上的泪水，他的手在抖。看着西瑞尔通红的眼睛，他接着说，“可有的时候，我们必须作出选择，是不是？哪怕如此艰难，可我们得作出选择才行。”
西瑞尔僵住了，等到反应过来，他哭的更加厉害。他不得不抓着他的兄长的衣襟，哭着请求，“不，不要，哥哥，我不想这样，我错了，求求你了，我不想……”
他说了无数拒绝和请求的话，最重要的那几个字总是被哽咽的哭声压制在喉咙里。他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他甚至说不出来最重要的那句话，“我不想忘了你”。
“不要哭，别哭了，你哭什么呢。不要害怕，好不好，你不需要感到害怕。”德拉科低头亲吻男孩的眼眸，悲伤和恐惧的泪水十分苦涩。他感到难过极了，但他还是试图安慰男孩，“很快，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会有新的生活，西瑞尔，你可以在麻瓜的世界生活，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我不想过麻瓜的生活。”西瑞尔哭的叫人揪心，他颤巍巍的踮着脚去亲吻德拉科的唇角，卑微又讨好，“求求你了，哥哥，我不想离开你，你不要这样。”
如果不是这样的时候，往往西瑞尔红了眼睛德拉科就得举手投降了。但现在，他任由男孩在他怀里哭的喘不过气来，也没有松口答应男孩的请求。他只是反复的亲吻男孩的唇，又吻着男孩哭的红肿发烫的眼睛，间或说些他自己都知道十分苍白的安慰的话，“别怕，你不要觉得害怕。”
“你学过一忘皆空的，是不是？你很优秀，你学会了一忘皆空。所以你知道，西瑞尔，你知道的，遗忘是没有痛苦的。这非常快，你不会痛苦，等到明天你睁开眼睛，你就拥有了新的生活。”
“不！我不想活到明天，你让我现在就觉得痛苦，哥哥，你不可以这样，我现在就疼的快要死掉了……”
急剧的心情起伏让西瑞尔觉得头晕，他哭的气短，只揪着德拉科的衣襟不停的摇头，将自己的拒绝表达的明明白白。他已经不怎么清醒了，否则听了德拉科的话，他一定能够反应过来，那些都是他学习一忘皆空时也有过的想法。
没有痛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很快会有新的生活，这过程非常迅速……这些都是西瑞尔曾经说给自己的听的，他对自己不得不让铂金少年忘了自己而感到难过，他必须用这样的话来暗示自己，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但现在，说出这些话的却是德拉科。
没有多少时间了，德拉科闭了闭眼睛。他深呼吸一次，然后用最后的理智吻住男孩的唇，将那些凄惨的哭声都给堵住。
他故意睁着眼睛，就好像是为了凌虐自己，直直的看着西瑞尔布满血丝的双眸，那里面的请求和绝望扑面而来，压的他就要喘不过气来。
“明天，明天都会好的。”
西瑞尔不停的摇头，他想挣开德拉科的手，但失败了。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德拉科拿魔杖对准了自己。
铂金少年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他最后朝着西瑞尔笑了一下，“再见了，我的男孩。”
“Obliviate.”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第二十六章（大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