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鹿为患》初鹤先生

11、第 11 章

　　宁怀生怕吃鹿然那一袋子蔬菜，连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就迅速下了单。

　　没办法，鹿然只得把买好的菜放进冰箱冷藏里慢慢吃了。

　　好不容易有外人来吃饭可以点外卖，宁怀点了烤鸭又点了烤串，还买了啤酒。

　　见她这副阵仗，白书禾看着那几打啤酒有些犯怵，“...我明天还要上班，就不喝了。”

　　宁怀边开啤酒边说：“你酒量不差啊，真不喝？”

　　白书禾扫了一眼宁怀身边的鹿然，她没有在曾经学生面前耍酒疯的兴趣，还是摇了头。

　　“不了不了。”

　　宁怀酒量不好，防止这人喝多了祸害自己，鹿然果断只给她留下三罐啤酒，其他的全放进冰箱里。

　　吃饭期间，宁怀和白书禾边吃边聊天，鹿然就自己默默卷着烤鸭，去葱，少酱，一片鸭皮两片肉，两根黄瓜，卷好了递给宁怀。

　　看她一手拿着烤串，另一只手拿着杯子，便将卷好的烤鸭伸到她嘴边，宁怀顺嘴咬了一口，一切都那么自然寻常。

　　白书禾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的这两人，她也不是没来过宁怀家，但每次看到鹿然像伺候娘娘似的惯着宁怀，就让她觉得三观崩裂。

　　一个好好的成年人，怎么就几年时间给养成巨婴了？

　　不过看着明显长成人的鹿然，白书禾心里也多少有些感慨，毕竟当初就是偶然，正好让她遇见了鹿然被校园暴力。又凑巧的联系家长，发现来的人是宁怀。

　　虽然在鹿然入学前她就听宁怀说过，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就以那样的方式见到了鹿然。

　　对宁怀收养孩子这件事，白书禾是第一个知道的，虽然大学毕业以后大多数人都去了不同的地方，但她们两个是老乡，所以就算宁怀读研究生，她们也时常见面。

　　她起初是不建议宁怀收养孩子，但后看她们也相处的很好，尤其是鹿然乖巧懂事，到如今宁怀还不过二十七岁就享受着退休养老生活，还有人陪伴在左右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过日子。

　　白书禾还真挺羡慕。

　　说不喝酒，白书禾还是没抵过宁怀的怂恿。跑去冰箱里拿了几罐啤酒喝。

　　鹿然怕这两人喝多了把厨房拆了，于是把作业卷子拿下来在餐桌上写，边写边听她们聊天。

　　“不过说真的，宁怀....”不知不觉白书禾喝了半打啤酒，这一放开，就完全没了平日里温柔教师的模样，看着鹿然的眼神是喜欢的紧，“鹿然真是个好孩子，要不你把她给我养吧……”

　　听这话宁怀可不乐意了，下意识往鹿然那边靠去，接着单手拦住她的腰，神情得意的挑着眉梢：“不行，鹿然不能给你。”

　　“不给就不给，我还不稀罕呢。”闻言白书禾切了一声，接着拿着酒罐子的手指了指宁怀，“不过你明天真的要去吗？”

　　“......”

　　鹿然面不改色的写着作业，见气氛沉默了，下意识看了眼靠在自己小臂上的宁怀一眼，见她睁着眼，一双桃花眼看着白书禾，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即便满不在乎的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去，为什么不去，做亏心事的又不是我。”

　　“那你看到池.....”说着，似乎是想起什么，白书禾留心看了鹿然一眼，虽然没继续说完，但宁怀听明白她什么意思。

　　“过去了，无所谓。”

　　宁怀托着腮，语气轻松，但神情无论如何，都谈不上是无所谓的状态。

　　白书禾：“....你还？”

　　“没有，就是知道要看见，觉得不舒服。”宁怀摇头，因为酒精的缘故，双目有些朦胧，那双细长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的节奏轻轻扇动着。

　　白书禾叹了口气。

　　鹿然听着她们的谈话，感觉出有些不对劲，尤其今天的宁怀，言语间有几分落寞。她停下写字的笔，侧脸看向宁怀，见她手里还拿着啤酒罐，一把便夺了过来。

　　“别喝了。”接着她又看向白书禾，“白老师，时间很晚了，你今天住下吧，卫生间有新的浴袍，柜子里有一次性牙刷。明天您还要上课，早点睡吧。”

　　鹿然两句话把这两人的局给打散了，白书禾一看时间都十一点半了，也顾不上别的，赶紧去准备洗澡，否则她明天就等着大会上去打瞌睡吧。

　　“那老师先去洗澡，宁怀就交给你了。”

　　等白书禾去了浴室，鹿然再看宁怀，人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宁怀，回屋睡。”鹿然推了推她的肩膀，没什么反应，她先是把桌上的残渣都收拾干擦干净了，又拖了一遍厨房的地。

　　看宁怀还在趴着，正打算把她拉起来往卧室里拖时，宁怀忽然直起身子。

　　她没说什么，而是顺势拉住鹿然的手，额头抵着她的腹部，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很久之后才叹息一声，“鹿然...你说，我是不是个很糟糕的大人？”

　　“不是，你很好。”鹿然垂眼看着她，几乎是瞬间否认了她的话。

　　宁怀的手从抓着鹿然的手变为被她握在手心里，听到这个回应，她迷迷糊糊露出笑容，哼笑一声：“...能收养你，和你生活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

　　这微不可闻嘟囔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入鹿然耳中，她心中一暖，紧接着就感觉好像被人一点点掰开，撕成细丝，最后又一把扔到风里飘散扬开，这份悸动遍布四肢百骸，经久不息。感受着她的贴近，鹿然只觉得什么东西在隐隐策动，如同水槽缓缓蓄满一般上涌。

　　她下意识的往前挪了半步，让宁怀能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自己，她的手贴在宁怀脑后的发丝上，接着向下滑落最终停在背脊中央，她目光缱绻，声音温柔。

　　“是你给了我一个家，你才不是一个糟糕的大人。”

　　白书禾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厨房里的鹿然和宁怀，原本应该是很温馨的一幕，她却在原地怔了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突然的一瞬，似乎从鹿然的视线中捕捉到了暧昧？

　　转头她便被自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给逗笑了，她摇摇头，走进餐厅。

　　“宁怀喝多了？用不用我帮你把她抬回去？”

　　鹿然眼底情绪收敛，如今平淡又寻常，只见她点点头，“那麻烦白老师了。”

　　再确定过后，白书禾这才完全松了口气，更是觉得刚才自己的那个想法有些好笑。

　　夜里，鹿然躺在床上，看着那只抚摸过宁怀背脊与发丝的手心，那触感似乎还残留在上面，让她不由自主的便是一声叹气。

　　——

　　翌日

　　宁怀再睁眼，胡乱摸了摸手机，点开一看发现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她平时就喜欢睡觉，觉多的很，总是听人说睡觉睡的多会把人睡傻了，她因此还收敛控制着。

　　想着晚上还要去参加老友的聚会，她清醒了一会儿就准备好好梳妆打扮一番。

　　洗澡护肤消肿，宁怀今天算是把平日里懒得做的事都干了一遍。虽然她自己认为是不稀的因为池言而去打扮，但这天底下谁去见前女\男友不打扮精致？

　　虽然宁怀知道不值得，但也要明艳靓丽的出现在池言面前。

　　最后宁怀用四个小时收拾完毕，化了淡妆，穿了一件自己最喜欢的小香风金丝线外套，下身的纯黑色牛仔裤将她那双笔直修长的双腿完美的包裹在其中，完全就是名媛淑女风打扮，又因为她五官立体颇具有攻击力，倒是无形中又给她平添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气场。

　　再加上宁怀穿了高跟鞋，远远一眼望去，映入眼帘的全都是腿。

　　等鹿然快七点到家，见宁怀已经是准备出门的状态，昨天她忘了问，早上也没空，难得见宁怀打扮的如此精致。

　　“你要出去？”

　　这时宁怀才想起来还没跟鹿然说，她点头看看腕表，“嗯，你吃吧。”

　　鹿然又问：“几点回来？”

　　宁怀想了想，“应该会很早，八点左右？”

　　“好，我等你。”
　　“.......”

　　出门前，宁怀有些在意的看了眼坐在餐桌前的鹿然，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她今天有点奇怪。

　　宁怀掐着点到了绿竹，七点半差两分走进丘景定好的包厢，这时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他扫了一圈，没看到那个让自己不舒服的人，多少还松了口气。

　　不过还没等她把椅子坐热乎，包厢的们又被人推开，宁怀眼皮一跳，目光不自觉的便游移过去。

　　池言。

　　那个曾经自己日思夜想无法忘记的人，此时就站在距离她不过两米的距离。宁怀看着池言，对方的目光也不自觉望了过来。

　　“.....宁怀，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