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做梦后遗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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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庄万树强忍着笑：“你是说，你做了一个和蒋柯的春……”
“就是一个乱七八糟的梦！”楚景实在不想听到那两个字，忙打断了他。
一想起那个梦，他的脸就不受控制地变得通红：“这不是重点，我只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蒋柯那个什么自我意识别再搞这种东西！严重影响了我本人的情绪和对他的治疗！”
“行行行，不提不提。”庄万树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憋不住的笑声，“可是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你现在所在的环境的主人是蒋柯，他的意识是谁都无法控制的。”
“那就让‘黄粱’把我的睡眠时间取消，我宁可不睡觉也不想再做这样的梦了。”
“这个倒是可以，不过你最多可以保持连续三天的夜晚清醒。”庄万树答应得很痛快，“超过三天你的大脑可能会承受不住，所以一定要休息。”
“三天？”楚景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
“是的。”庄万树又补充道，“其实我们比较推荐的是你直接去解决镜映蒋柯，你所说的BUG是他内心最迫切的渴望，高中男生嘛……我们大家都懂的。”
就是因为懂才不想解决啊！
楚景有点欲哭无泪，如果说之前他担心的只有怎么面对蒋柯越来越直白的感情，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如何保住自己的节操了。
“时间到了，再多说可能会引起蒋柯本人意识的警觉。先这样，我给你开通不睡眠的权限，你记得，最多三天，多了你的大脑真的会超负荷的。”
滴滴滴的提示音响起，庄万树匆匆结束了谈话，只留下满头大汗的楚景坐在被他在梦中折腾得凌乱不堪的床上。
没过几分钟，系统提示他有更新，他点开之后跟着提示打开了清醒模式。
做完这一步后，楚景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满脑子都是那个梦和梦里的场景。
活了二十几年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冲击大到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做梦的对象是个同性，他还是被压的那一个。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想来想去，把自己闹了个大红脸，还没法去找罪魁祸首兴师问罪，楚景又羞又气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蒋柯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开学的那一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把学长吓到了，自从那天他们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复过他的短信，电话也不接，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教室里吵吵闹闹，正在交换着彼此的作业进行最后的冲刺，其中夹杂着班里学习委员弱弱的提醒，值日生一边扫着地一边和周围的同学唠着嗑，还有几个男生正在相约一会儿去打篮球。
只有蒋柯周围一片安静。
他坐在教室的角落里，周围是一片空地，没有人和他同桌，也没有人敢和他说话，连值日生扫地都刻意避开了他的周围。
远远瞧见班主任走到了教学楼下，走廊里的同学们冲进教室大喊一声：“老班来啦！”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抄作业的变成了地下活动，唠嗑的使了个眼色，拿出一张纸开始写小纸条。
班主任走进教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具有浓烈学习氛围的安静班级。
她也懒得管这群小崽子们私下抄作业的行为，交代了一下开学的事情，又让各科课代表下课把作业收齐，然后把目光投向蒋柯。
“蒋柯！你那桌子是怎么回事？”她声音严厉地说，“空空如也，你就是这么学习的？还有没有个学生样子了？”
话音一出，班级里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有几个同学偷偷把目光投向蒋柯，更多的则见怪不怪地掏出自己的书本开始预习。
蒋柯被绝大多数老师针对这件事是班里不公开的秘密。
班主任看蒋柯懒洋洋地从课桌抽屉里掏出书来，又开始骂：“动作慢慢腾腾的，等你把书掏出来，高考都过去三科了！”
蒋柯也不在意，把书一本本在桌上摆得端端正正，抬起头来看着班主任，挑衅地笑了笑。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班主任一看到他就想起自己泡汤的绩效工资，气不打一处来，走下讲台正要给他个教训，教室的门被敲响了。
“笃、笃、笃。”
她只能忍下怒火，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门说：“请进。”
教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清俊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张纸，不好意思地对着她笑了笑。
“冯老师，没打扰您吧？这是七班的新课程表，有一点小调整没来得及告诉您。”
“好帅！”
“天啊！楚学长？”
“谁？”
“楚学长啊！就前两届咱们学校的高考状元！真人比照片上还帅哎！”
教室里因为楚景的出现而一片交头接耳的声音，听着这些女生的八卦和赞叹，蒋柯的脸从见到楚景那一刻的欣喜迅速沉了下来。
那是他的学长，你们这些人知道些什么。
班主任显然也听过楚景的大名，对这个优秀而温文尔雅的青年充满了好感，蒋柯发誓他从没见过班主任笑得那么和蔼。
“哎呀，这不是小楚吗，怎么有时间回学校来啦。”
楚景腼腆地笑了笑：“假期来这边实习，帮一下齐老师的忙。”
班主任接过课程表，扫了一眼，发现化学的任课教师换成了齐老师，没有太在意。
楚景离开后，她站在讲台上才想起来刚刚要训斥蒋柯，可是被楚景一打岔，找不回当初一鼓作气的气势了，只能就此作罢。她把课程表递给班长，交代他贴在黑板旁边，简单说了几句高三要努力之类的话，就离开了教室。
班主任一走，教室立刻吵闹了起来。蒋柯的听力极好，能够分辨出整个教室至少有一半女生在叽叽喳喳地聊着楚景，他的学习他的长相他的声音。
蒋柯越听越烦躁，学长是他一个人的，这些女生怎么配谈论他。
“砰！”
全班因为这一声巨响安静了下来，扭头一看，发现是蒋柯发出的动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发泄刚才被老师训斥的不满，同学们都不敢有什么动作，生怕惹恼了这个一脸冷漠的问题学生。
蒋柯拍完桌子，看着一个个安静如鸡不敢惹事的同学，冷笑了一声，推开后门走了出去。
楚景的高中实习工作里第一个任务就是给各班送更改后的课程表，一圈走完离开教学楼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肩。
“学长！”
听到这个声音，他的身体不由得一哆嗦。
从那天起，他使用“黄粱”的清醒模式跳过了三天的睡眠，然而昨天是第四天，不得不继续躺在床上睡觉。再一次意外又毫不意外地被拉入了梦中，做了一晚上比熬夜还要累上几分的梦。
在梦里楚景被这个人用更加低沉成熟的声音叫了无数声学长，让他对这个称呼彻底有了心理阴影。
但是该完成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他僵硬地转过身，尽量自然地笑着对他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出来了？我正准备等你下课去找你。”
“反正是自习，我也没事干。”蒋柯敏锐地发现他的脸上有一层薄薄的红，好像是害羞了。又听到他要去找自己，开心地笑着说，“想出来透透气，顺便看看有没有缘分遇到学长，果然我和学长是有缘分的。”
又来了……
楚景直接略过了他的最后一句话，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我进教室之前听到你们班主任在骂你？出了什么事情吗？”
听到他的问题，蒋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不想告诉楚景他在学校里遭受的事情，但是又不想对学长说谎。
“是不是你们班主任故意找你的茬？”楚景追问道。
他在办公室里整理文件的时候听到了老师们议论蒋柯，说谁带了七班谁就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有个刺儿头学生不好带不说，还要拉低优秀率，这学期的考核成绩算是泡汤了。
言语间都是对蒋柯的不满，还有说他仗着家里有钱学校不能把他怎么样，成了坏了七班一锅好汤的老鼠屎。
楚景在一旁暗暗观察着这几位老师，其中说得最欢的就是那位物理老师钟淑典。话头是她起的，节奏也是她带的，其他老师都是附和一下，只有她说得眉飞色舞非常起劲。
老师们尚且这样不掩饰，同学们趋利避害的天性自然也会让他们不敢接近蒋柯。
楚景回忆起自己看到的七班教室，蒋柯一个人被发配到教室的角落和清洁工具作伴。刻意将全班同学与他割裂开来，也不知道这位班主任安的是什么心。
蒋柯面对他的一连串追问，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楚景看他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就是你不喜欢学校的原因吗？”
蒋柯摇摇头：“校礼堂里有你的光荣榜，我很喜欢那里。”
楚景被他的骚话噎了一下，生气地说：“不要转移话题，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好吧。”蒋柯看他生气了，换了个说法，“我没有不喜欢学校，毕竟这里是你学习过的地方。”
面对这样胡搅蛮缠就是不正面回答问题的蒋柯，楚景也没了办法，他刚想和蒋柯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有点熟悉的怒喝。
“好啊！蒋柯！你又逃课！”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做梦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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