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爱他，恨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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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的辅导是从晚上开始的。
晚上六点，蒋柯已经又乖乖地等在了别墅门前，今天蒋女士不在家，两人径直进了书房。
“今天我们从数学开始吧。”他在书桌前坐定，一边从背包里拿出课本，一边对蒋柯说。在系统的黑科技下，楚景拿到的课本和他高中用过的一模一样。
“嗯。”蒋柯已经准备好了笔记本和草稿纸，乖乖地坐在那里。
“第一章函数。”“黄粱”在一旁自动给出了讲解要点，楚景只要跟着要点，结合自己的理解讲就行了。
“函数是什么呢？”他用问句起了个头，刚要自己回答，就听到蒋柯已经说出了正确答案。
“函数是两个集合之间的映射。”蒋柯认真地回答道。
楚景又问：“那函数的三要素？”
“定义域、值域、表达式。”
“零点存在定理？”
“如果函数在闭区间上的图像连续，且端点值异号，函数在区间内一定有零点。”
楚景干脆把笔放下，转过身子上下打量着蒋柯：“我看你这基础还是有的，不至于数学打个2分出来吧。”
蒋柯笑了笑，坦然地说：“知道明天学长要从这个开始，自己上网去找了一些资料，预习了一下。”
“那很好，我们继续。”楚景点点头：“那我接下来会问你一些基础的定义和原理，你回答，答不上的话我给你讲解。”
“嗯。”
就这样一问一答，一问一答，楚景把高一上学期的数学书过了有一大半，发现蒋柯问什么会什么。
“看来你这个预习效率很高啊……”他想了想，翻了翻课本，从书页之中拿出夹着的一张试卷，“那我们进入愉快的做题环节吧。这是我当年考过的期中考试的卷子，你试试看。”
蒋柯对他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接过卷子，又抽了一张A4白纸就开始做题。
楚景在一旁托着腮看他做题，蒋柯做题不会在试卷上留下任何痕迹，他看看题目，再看看白纸，思考片刻后提笔就开始作答，速度很快，正确率也很高。
一套150分的卷子，正常来看要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才能做完，蒋柯只用了半个多小时，还答案还都是对的。
楚景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压根就是在装傻。
一定有什么原因让他不愿意在学校把自己真正的水平表露出来。
楚景拿着他做完的卷子，叹了口气，把书本合上。
“怎么了？学长？”蒋柯敏锐地发现楚景情绪的变化，他关切地问，“是我做的太糟糕了吗？”
“不是。”楚景拿起放在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和蒋柯的杯子续上茶水，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样子。
“那是……”
“你做的很好，只是我突然觉得我好像还不够了解你。”楚景抿了一口茶。
“了解……”蒋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地方，脸腾地一下红了，眼睛亮亮地看着楚景，“学长想要了解我吗？”
……
怎么就扯到这方面了？
他现在说不还来得及吗？
楚景顶着蒋柯的热情目光，硬着头皮问：“你以后想做什么呢？”
“想去D大化学系找学长！”蒋柯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在很认真地问你，我希望能够了解到真实的你，也希望你慎重考虑之后再回答我。”楚景有点头疼，蒋柯口口声声的说要去找自己，但是他很确定现实中D大化院根本没有这么一号人，要是有的话，那群八卦的女生早就叽叽喳喳吵起来了。
蒋柯感受到了他不是在闹着玩，他迟疑了一会儿，收起了那副傻白甜阳光少年的气场，整个人的气质变得稳重而深沉。
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少年，倒是和现实中的他更加接近了。
“我想朝着人工智能方向发展。”
“人工智能？”
楚景有点惊讶，他还以为他会说全息技术。楚景还记得他的履历，大学还没毕业就进入了自家公司，三四年之内就让原本做电子元件加工的清风改头换面成为了全息技术方面的领头羊，在这片蓝海中牢牢抓住了“风口”。
高中时候的他，喜欢的竟然是人工智能吗？
“嗯。我认为在未来，人工智能一定是社会发展的重要推动力，机械的独特优势就是可复制和可大量处理数据，再加上人类特有的学习能力，前景将不可限量。”看得出来蒋柯是真的喜欢这个行业，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骄傲和兴奋，“只要给他提供足够的数据，他可以在短时间内分析学习。现在人工智能发展的局限是关于如何让机械突破简单的数据分析处理，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人工智能就可以解放人类的生产力，催生出无数的新想法新碰撞，整个世界将会焕然一新！”
说完，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太多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不是说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不，你说得很对。”
楚景有些被震撼到了，他不知道这是高中时候的蒋柯的真实想法还是镜映中潜意识对现实情况的反应。
事实就是，在五年后，人工智能的学习能力突破了深度学习的禁锢，一种新的神经元学习让人工智能真正拥有了抽象化的逻辑能力。整个行业迅速发展，到现在的时间点，每天都有着无数的人因此而享受到人工智能的便捷。
蒋柯的判断完全是正确的。
楚景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那你是准备在国内读书还是直接出国留学？”
“出国吧……我想更快地接触到这些行业的顶尖技术。”他毫不犹豫地说，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学长对不起！”
“对不起？”楚景没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蒋柯一边说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就说漏嘴了，“我是怕我说了我要出国你就不再教我了……”
“这个啊……”楚景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他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故意逗蒋柯玩，“如果你不高考的话，我的确没必要再教你这些了哦……”
“不不不！”蒋柯激动地拉住了他的手，生怕他下一秒直接站起来辞职走人，“高考我还是要参加的！学长请一定一定继续教我！”
“你都要出国了，参加高考做什么？”楚景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我有不得不高考的理由。”蒋柯还是没有直接说明白，“有一些事情，我必须去做。”
楚景看他真的不想说，就没有再问。只是从现在来看，蒋柯对于自己的未来有着清晰而明确的规划，一点都不像有什么心理阴影的样子。说到他一定要做的事情的时候，也只能看到他眼中的坚定和自信。
“可是我看你不像是真的不会吧。”楚景决定把话和他说开，毕竟他一个大学老师每天绞尽脑汁回忆自己高考经验也是很累的。
“我……”蒋柯拿不准楚景的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楚景知道他在顾虑什么，直接说：“没事，你照实说，只要你不是高考满分的水平，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学长，你说好的，不能不要我。”蒋柯再三确定了楚景不会丢下他不管，这才说，“其实我都会做，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考试的时候懒得写。”
“一些原因……”
看来这些原因就是蒋柯心结的关键所在了。
蒋柯看他似乎在思考什么的样子，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是……这些事情实在太乱七八糟了，我不想让你担心，我能处理好的。”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担心你？”楚景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说不定我只是想看热闹呢。”
“你不会的。”蒋柯笃定地说，“我认识的学长，是个正直善良的人。”
“小老弟，你是有每日一夸的任务吗？每次都要这么夸我一句？”楚景被他说得没了脾气。
蒋柯笑了笑，没有说话。
“蒋阿姨知道你的打算吗？”楚景又问。
蒋柯回答：“她知道一些，但是具体的我没和她说过。她其实不太担心我的成绩，这次请你来也是我极力要求的。”
楚景调侃他：“怎么？不装作偶遇了？”
“嗯，不装了。我觉得你说得对。”蒋柯点点头，望着楚景，“只有真实的我，才能打动你。”
“打动我？哈哈，我不需要打动啊。”楚景听他又把话题挪到了自己身上，干笑几声，决定装傻。
蒋柯笑得堪称温柔，并没有因为这样明显的敷衍而气馁。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位好学长看起来温柔可亲，实际上原则性很强，又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体系。他正直善良，把一颗赤子之心明明白白地分给了这世间万物，但是却唯独忘记了自己的感情。
他可以帮助一个看起来很可怜的无家可归的小男孩，也会在全校污蔑一个学生的时候站出来为他伸张正义，这一切都是出于他高尚的个人品质，明净透彻，不染一尘。
丝毫不带任何私情。
他爱上的是这样的楚景，也恨着这样的楚景。
爱他的无言温柔，也恨他的一视同仁；爱他的聪明狡黠，也恨他的避重就轻；爱他的正直坦诚，也恨他的坦坦荡荡。
如果学长能够只注视我一人就好了。
如果学长能够只注视我一人就好了。
“如果学长能够只注视我一人就好了。”
楚景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他抬头发现眼前的蒋柯并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望着他。
说话的是靠在书桌旁的一个高大男人。
是BUG蒋柯。
进入镜映后的几天都没有见到他，楚景还以为这个世界中没有BUG，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
与温柔的少年蒋柯不同，成年蒋柯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和贪婪。他和上个镜映不太一样了，发现楚景在看他，径直走到他的身边，弯下腰，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如果学长能够只注视我一人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爱他，恨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