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假的甜品店老板》天空之诗

26、对峙

　　姜溪木着脸。
　　她把身份证放回兜里，转手摸出一枚硬币来。
　　在向上抛出的那一瞬间——硬币消失了。
　　“我还以为你会扑上来撕碎我。”
　　缪斯笑嘻嘻伸手摸了摸姜溪的头——极度精准地在环绕着他的无形丝线中找到了空隙，避开了所有那些无形的凶器，“和自己达成和解了？”
　　姜溪缓慢的勾紧手指。
　　空气中的丝线逐渐绷紧——终于显现出一些踪迹。
　　仿佛黏连在半空中某点的丝线极度不规则地围着缪斯，那些丝线冷硬的反光让不远处看着这边的迪诺愣了一下，瞳孔中红色一闪。
　　两团破碎的红色挨得极近。
　　银色的丝线将其中之一圈在小小的范围内。
　　是敌人。
　　姜溪动手了。
　　“……”
　　姜溪扯了扯嘴角，抬头看着缪斯，眼看着他看似随意地倾身，将胳膊从唯一的空隙中伸出来，压在姜溪的手指上。
　　就这么一个动作，缪斯身上已经出现了无数细小的伤口。
　　红色挤开皮肤，争先恐后地溢出来。
　　“你和谁学的啊，这种招式……”
　　（LA：事实上，这是自创的招式。）
　　（R：这种精细的操控很费力。）
　　（LA：你太惯着他了，这样不行。）
　　缪斯袖子里的小刀滑出来，刀尖抵在姜溪的指腹。
　　尽管彼此都知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甚至姜溪——神奇生物，那个把叛逆和倔强刻在骨头上的家伙有可能会故意把自己往刀尖上压来表示自己“不怕”……缪斯笑起来。
　　只要姜溪的手指往后挥半米，他就会变成一地碎肉。
　　“你摔疼了是不是？”
　　要我体验一样的疼……没关系，来吧，虽然我也不算是抖M，但也……不怕。
　　“你告诉了那两个家伙……”姜溪稍微下压手指，刚巧在缪斯的脸上留下一道痕迹，“我的地址……这笔账还没算。”
　　她慢条斯理的语气像极了别的什么人。
　　“你这样说一半做一半，搞得像是那个萝莉控一样。”缪斯把刀尖往上抬了一点，狠狠地刺穿少女的指尖，“嗯……我猜不是你把他吃掉了吧？”
　　“肉太老，啃不动。”
　　“哈哈，你还是这么诚实。”缪斯笑了两声，睁开眼睛，瞳孔空荡荡，“他怎么没把你吃掉呢。”
　　“我是唯一那个。“姜溪半闭着眼睛，身后还有正在玩耍的孩子，这是她没有狠狠勾下丝线的唯一理由，“我会把你们收集回来。”
　　“哈？”
　　缪斯动了——刀尖极有技巧地割断了姜溪指尖的丝线，在骤然松懈下来的漫天罗网中前进一步，刀尖劈碎了姜溪的手指，直直扎进她的心脏里。
　　“收集……啊，这还是什么新款集邮游戏吗？”
　　缪斯把小女孩抱在怀里。
　　旁人谁都看不到他做了什么……迪诺的手伸进了怀里，大概握着枪，却顾忌着一群孩子，半步不能动。
　　“难道是因为你一如既往地把所有……”缪斯的声音有些飘，像是唱咏叹调，“所有的，对自由的向往，对束缚的厌恶，都给了我吗？看，你明明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的大开杀戒，什么抓住了你？这群幼崽？”
　　变形怪很喜欢幼崽。
　　孩子是希望，是芽，哪怕再熊都有变成世界脊柱的可能性。
　　可能性，充满了自由和快乐的词。
　　缪斯也很喜欢。
　　他把小女孩抱起来，隐隐感觉到了不远处某个储备粮的杀意，勾了勾嘴角，“那是因为这个？”
　　姜溪把丝线勒在他的脖子上，差点就能断头。
　　如果不是出血量太多的话。
　　日。
　　为什么要来孤儿院……
　　小孩子太多了。
　　“啊，对了对了，我记得那个孩子。”缪斯抱着姜溪，“我特地查了查……已知，那个神父在燕台市定居了超过十年，小刀子精没有耐心做那么长时间的准备，我只在国内活动……”
　　姜溪心脏一沉。
　　“是谁，杀了孩子的父亲？”
　　姜溪对这件事一点记忆都没有。
　　但是……
　　（R：记忆不可靠。）
　　是的，他的记忆一直是破碎而混乱的。
　　按照缪斯的说法，迪诺尔伽的杀父仇人……很可能是神奇生物自己。
　　但是他没有理由——
　　“那孩子和父亲是一样的好吃吧？啊，真羡慕你啊……”
　　风起。
　　落叶被卷起来，落下之前，一阵比之前强烈得多的风瞬间把它刮的不见踪影。
　　乌云逐渐聚集起来。
　　（R：他在诈你。）
　　“啊，我知道。”
　　她毫不在意地用男性的声音说着，“你也毫无头绪……对吧？”
　　缪斯的眼神闪了闪。
　　姜溪抚摸了一下缪斯的发丝，“所有的我们都会爱护小孩子……进食的时候，应该不会被孩子看到，就算被看到——”
　　那孩子也不会记住这件事情。
　　变形怪会把孩子的怨恨和恐惧一并吃掉——结果？至亲至爱的死会变得毫无感觉，小孩子会茫然地忘记一切，更严重一点，可能会连带着父亲都完全忘掉。
　　……为什么留下了那孩子的怨恨？
　　姜溪呼吸一窒。
　　她的脑子里闪回了一些什么。
　　（RU：啊。）
　　小孩子，睁着无神的眼睛，紧紧握着枪。
　　“自己”正站在他面前。
　　“你醒着就有点麻烦了……”
　　地上的尸体是……“我”的手上有血。
　　那只带血的手握着小男孩的枪，将枪口上移，“毕竟我不能真的让你杀死自己的父亲啊……”
　　“……”
　　“敢开枪吗？”
　　“……”
　　那孩子的手在抖。
　　空气里是令人窒息的水果香味，浓郁得可怕。
　　和男孩父亲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怪物露出笑容，“这样的话，就轻松一点……”
　　“我杀了他，而你这小笨蛋，连枪都没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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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U：没错。）
　　女孩子的声音没那么活泼，带着一点深沉的意味。
　　（RU：我杀的。）
　　“……”
　　姜溪的脸抽动了一下。
　　（RU：要说为什么的话，我只是在做正确的（Right）的事情……啊，不是说披着男人的皮试图假扮别人的父亲这件事情是对的啦……）
　　（RU：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