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输球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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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e 6-5，青学越前，change sides”
场间休息的时候越前被学长们用毛巾矿泉水围了个遍，他们都相信越前能够一鼓作气拿下比赛。反观中岛想从幸村那里得到一些建议却只被要求了绝对不能拿下负重。
中岛莫名地觉得很委屈，为什么学长们让自己一个人面对比赛，打成这样哪怕是一句安慰也好啊为什么连负重也不允许摘。
心里想着事情，手上的发挥难免带了出来。引以为傲的精准控球力出现了失误，连动态视力都不起作用，中岛在越前的扣杀下频频失分。
比分来到了“40-0”，这次是越前的赛点。中岛心里已经放弃了挣扎，发球也变得软绵绵的。他像是完成任务一般被动防守着，只等越前打出关键一球就可以结束比赛了。
切原看着场内的比分焦急地问场内的中岛喊：“中岛你到底在干什么。”。
横竖立海大已经拿下了冠军不是吗，那么现在自己的输赢应该也没什么意义了吧，听着切原的话中岛不无自嘲地想。
“现在认输的应该是你吧。”越前故意用中岛的超级旋转吊高球结束比赛，他要从思想上彻底打垮这个对手。
“认输吗？”中岛愣了一下差点把球打出底线，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过这个词了。
现在幸村部长不在部里，前辈们的比赛相对温和就算他输了前辈对他也不会太过苛责。而他在今年对外的比赛里还未尝败绩，一路都是顺风顺水打过来，6-0以外的比分都很少，更不存在被对手说认输的情况。
“难道还不是认输吗，现在的你连最基本的斗志都没有了吧。”越前拽拽地用球拍指着中岛，“这场比赛已经没有悬念了，准备好被我彻底击溃吧。”
“击溃……吗？不，不行……”似乎是被越前刺激到了，中岛一瞬间从刚才的恍惚状态中脱离了出来。他拼命向后场跑着，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赶在落地之前将球打回去，比赛绝对不能在这里结束。
“太晚了……”幸村有些失望地摇摇头，以中岛的速度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将球回击。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下一秒网球不偏不倚地落在底线上没有弹起。
“game set and match，won by Echizen，7-5”
“比赛结束，关东大赛的优胜是-----立海大附属中学。”
裁判宣布比分的声音在一片安静中显得分外清晰，紧接着场地内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欢呼声不是来自于优胜的立海大附属中学，而是来自败者青春学园的。
青学的啦啦队疯狂地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队旗，无论比赛结果如何，能从王者之师立海大手中拿下两局绝对是件高兴的事情。
龙崎教练更是难掩激动地站起身等待越前龙马凯旋，就算这次的关东大赛输给立海大，她也有把握自己的队员会在全国大赛上把胜利拿回来。
立海大队员们的脸上则完全看不出任何胜利的喜悦，一场比赛被对手拿下两局又是这种从发球胜赛局直接被逆转的情况，对他们来说已经可以称得上耻辱了。
从赛后握手到回到教练席，中岛所有动作都是按照自己的本能机械做的。中岛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前辈们。
中岛磨磨蹭蹭地向着立海大观众席走过去，他想让面对幸村的时刻晚一点到来。然而教练席和网球场只有几步的距离，再远又能远到哪里去呢。
“部长，对不起。”中岛攥紧着拳头等待着幸村的惩罚，对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对不起部长，无论是任何惩罚我都接受。”见幸村没有说话，中岛本就很低的头又低了一分，如果是不知情的人恐怕会以为中岛在给幸村行90度大礼。
幸村依旧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真田咆哮着举起了拳头：“太松懈了！”
除了切原在冰帝那次输给日吉，真田从来没在任何场合因为输掉比赛打过失利的队员，但是他现在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幸村住院时他曾经亲口许下承诺，会一场不败地等待对方回归。结果现在不仅输了，还输的如此不堪。他可以接受中岛输也可以接受中岛拿着赛点被越前逆转，结果现在呢，中岛是放弃了吗。
面对真田夹杂着怒火的拳头，中岛没有任何抵抗的意思，他也觉得现在的自己特别该打。如果不是前辈们之前胜利的基础，恐怕现在的自己只能抱着关东大赛亚军的奖牌悔恨不已了。
“咚！”沉闷的撞击声在中岛耳边响起，然而他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感受到。中岛惊讶地抬起头，他发现真田的拳头在半路被幸村截住了。
“Yukimura！”真田不满地收回自己的拳头，他不懂幸村精市为什么不让他执行铁拳制裁。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Sanada。”幸村轻飘飘的一瞥让真田吞回了所有想说的话，“中岛欣言，你该庆幸我从来不在网球场上打人。”
幸村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生气的成分，如果无视内容甚至和平时在部里没什么区别。可是在场的所有立海大部员都知道，幸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部……部长。”中岛握着球拍的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难以言说的恐惧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印象中上一次有这个感觉，还是他之前因为受伤骨折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打网球的时候。
“我还从来没看到过在网球场上看到过主动放弃的人，中岛欣言你真的让我长见识了。”幸村选择性忽略了银华中学集体退赛的事实，“我还要谢谢你啊，中岛君。”
在场的所有立海大正选都愣住了，以往幸村再气再急罚的再狠都是私底下慢慢教导，这还是对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这么恶狠狠地掀开自家队友的“伤疤”。
看着这样的幸村，中岛完全吓坏了。他再也拿不住自己手中的球拍，踉跄着摔跪在了地上。
“部……部长！”中岛成土下座的姿势跪在地上声音里还带着几分隐隐的哭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道歉就不用了，这句话没有任何意义，我最讨厌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幸村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温度，“一会儿你就不要跟我们一起回部里了，自己跑回去吧。”
“精市！”中岛还没说话，柳莲二先提出了反对。学校和关东大赛决赛场地的直线距离在50公里以上，如果是平时的中岛勉强下也许能跑完，可是现在中岛刚打过五个小时的拉锯战精疲力竭，这种情况中岛怎么可能自己跑回学校。
“有什么问题吗，莲二？”幸村连看都没看柳莲二一眼，他转过头看着自己自觉出列的某个搭档君，“山口，我说的是让中岛自己跑回去。”
“我知道了，部长。”山口悻悻地收回了自己已经迈出去的左脚。他十分担心地看着自家搭档，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的到。
“如果今晚之前你跑不回学校就永远不要回网球部了。”幸村用最平静的声音说出最残忍的处罚决定，“记得是在今晚之前啊。”
说完幸村就决绝地转身离开，往日里他肩上衣袖划开的优美弧线在此刻显得分外冰冷。其他队员虽然都很担心中岛，但是此时也只能先跟着幸村离开。
“难道部长不愿意原谅我了吗。”中岛说不出挽留幸村的话，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队友离开。他真的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偏偏观众席上还有一群人在说风凉话。
“我就知道还是越前最厉害，立海大的正选也不过如此吗。”掘尾得意洋洋地看着中岛，“本来还以为多厉害，还不是被连续逆转。”
“就是就是，也不过如此吗。”某个不知名的银华学生，“去年他还输给手冢和橘桔平了，要是没有前辈们估计他根本不可能碰触到全国大赛的奖杯。”
“输给部长的人还好意思来病房说教。”神尾不屑地瞟了中岛一眼，“你还是一个人抱着失败的苦果慢慢反省吧，对了你们部长不是还罚你一个人跑回神奈川吗，记得一会儿好好享受惩罚吧。哈哈哈……”
各种各样的质疑声挖苦声几乎将中岛淹没，偏偏那些人说的还都是事他没办法反驳。中岛跪在地上把掌心抠出血，仿佛手心里的疼痛能稍微麻痹下自己心里的难过。
“你们够了！”日吉冷厉的声音在一片窃窃私语中显得很突兀，“说小言不行的几个你们实力又如何，是能打赢他了还是能拿到全国冠军，不能就把嘴闭上。”
日吉走下观众席把中岛很完美地挡在身后，他一个人把所有的火力都吸引了过去。日吉不去想他的这种行为在这种时候会引发什么后果，他只知道他不能让中岛受这么多人的侮辱，哪怕这些侮辱是因为中岛自己的过失也一样。
“你……算了。”带头的几个人原来嚣张是因为中岛完全不抵抗，现在比他们更硬的人来了自然就不会再折腾。
看热闹的观众和其他学校网球部的队员都退的很快，网球场内很快就只剩下中岛和日吉两人。解决了外部的不和谐因素，日吉开始对付中岛。
“站起来，输掉比赛你连接受事实的勇气都没有了吗。”日吉蹲到和中岛同一高度，“小言你忘记当初是怎么劝我的了吗，站起来。”
中岛闭上眼睛掩饰住自己内心的绝望和无住：“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欠打。”日吉拎着中岛的领子把中岛拽起来，“幸村部长不是给你机会了，只要今天能跑回去你就能继续留在网球部。”
“可是怎么可能做的到啊。”中岛任由日吉动作，“你知不知道从这到立海大有多远，就算是正常情况的我也不一定能……”
“中岛欣言你真的活该被罚。”日吉咬牙切齿地把中岛扔到地上，“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我陪着你一起跑，要是你跑不动了我背也要把你背回立海大。”
“日吉你……”从比赛结束到现在，中岛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几丝绝望以外的其他东西，“谢谢你。”
“现在谢我做什么。”日吉白了中岛一眼，他转过身去帮中岛收拾网球袋，“真谢我一会儿就好好跑，要是真被退部了没人会收留你知道吗。”
“我知道了，日吉君。”趁着日吉收拾东西的功夫，中岛站起身来活动身体。一会儿的惩罚不会轻松，他一定要坚持下来。
中岛和日吉又耽搁了一会儿才离开网球场，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两个人一直在看着他们俩的一举一动。
迹部抱着双臂看着自己身旁去而复返的幸村精市：“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还罚的这么狠，你就不担心中岛从此一蹶不振。
“因为是小言所以不会担心，我相信他。”此刻的幸村褪去了刚刚在球场边的冷漠，“倒是你居然会放任日吉，不担心日吉被中岛打败。”
“本大爷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只有最优秀的对手才值得我的部员去对抗。”迹部没好气地瞪了幸村一眼，“再说你会放任中岛自己堕落一蹶不振？”
“你说呢？”幸村用轻飘飘的问句把迹部怼了回去。
越前的实力虽然不如中岛，但是他在比赛中常常能够进化，中岛如果同样能够进化就能赢下比赛反之就肯定会输。
和越前的比赛本来就是幸村打算给中岛锻炼的，比赛结果幸村不是特别在意。网球比赛本来就是抑制和反抑制的过程，中岛在比赛中出现心绪波动甚至会有放弃的冲动也在幸村预料之中。
刚刚的惩罚倒不是完全因为生气中岛输掉比赛，幸村只是想让中岛体会下没有依靠独自一人战斗和接受诋毁的感觉，并不是真的想让中岛退部。如果日吉不出现，再过一会儿幸村也会陪着中岛回到神奈川。
“不过既然日吉君出现了，那么自己的劝导也可以换个更刻骨铭心的方式了吧。”幸村暗错错地想。
“哼，随你怎么说。”迹部不再多说转身离开。反正中岛和日吉两个人已经往神奈川赶了，他们也没必要在这里耽搁时间。
作者有话说第4章 输球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