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一样的帕金森》莜兮

52、第 52 章

　　第二天潘西起了个大早，事实上一整晚她都没有睡好。有关伏地魔和乌姆里奇的猜测实在是让她寝食难安。她看着镜子里自己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两个青黑的眼圈，只好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新咒，让自己勉强看起来精神些。她还发现自己的发色越来越深了，小时候的亚麻色现在已经渐渐变成了乌亮的黑色。
　　“潘西，记得今晚的集会。”赫敏不忘提醒。
　　“你们找到地点了吗？”
　　“找到了，一个绝妙的地方。”赫敏神秘地眨眨眼，“家养小精灵多比告诉哈利的，你绝对猜不到。”
　　潘西当然知道，那是霍格沃茨的有求必应屋，藏在画着傻巴拿巴试图教巨怪跳芭蕾舞的巨幅挂毯后面，对面是一段白墙。不过，她还是很配合地做出了一个好奇的表情:“我期待今晚。”
　　但她其实非常担心。
　　不出她所料，当众人看见在有求必应屋里出现的德拉科·马尔福时，除了已经知情的几个人，没有一个是不惊讶的。纳威·隆巴顿可能是心理阴影太重，一条腿突然陷进了魔法台阶里，差点拔不出来；玛丽埃塔，还有其他的一堆秋·张带来的女友不停地在私下里叽叽喳喳地议论；弗雷德和乔治甚至直接不客气地开火:“马尔福，你是想来揭发我们告密的吧？”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赫敏赶紧解释，“马尔福也在我们的名单上签了字的。”
　　“你说什么？”弗雷德惊得差点跳起来，丝毫不亚于当初哈利和罗恩的反应。
　　“是真的。”赫敏立刻把羊皮纸展示在众人面前，几十双好奇的眼睛都聚焦在了羊皮纸上，生怕“德拉科·马尔福”这几个字写错了似的，在场的人都没了声音。而当事人德拉科自己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懒散地斜靠在一个缎面大坐垫上，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潘西的头发。
　　潘西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如果场面继续这样对德拉科不利下去，她随时准备站出来替他辩护。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德拉科忽然笑了起来。
　　“你还有心思笑？”潘西有些恼火。
　　“为什么不？”德拉故作惋惜地说道，“说不定我真的会去告密呢？多好的机会啊。”
　　“你——再闹我就把你的嘴封起来。别不当回事，我刚学了一个恶咒，保证你接下来两个小时里都说不出话。”潘西立刻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却反倒差点被他吻了一下手，她的脸瞬间红透了。看到这一幕，秋·张身旁的玛丽埃塔还有其他女友们顿时像被弹弓弹飞的麻雀一样聒噪起来。
　　“你真的不告密，只是来学习的？”乔治还是不信。
　　“你说呢？”德拉科挑挑眉，“我女朋友气得都要把我的嘴巴封起来了。”
　　乔治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赫敏赶紧转移话题：“那我们就开始进入正题吧，首先我们得给这个组织取个名字。”
　　“就叫D.A(Defence Association)吧。”秋·张说，“这样谁也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不错，这还可以代表邓布利多军(Dumbledore's Army)。”赫敏笑道。
　　邓布利多军？德拉科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无声地笑了起来。要是让他家老头知道他一个马尔福加入了这玩意儿，自己估计会被打断腿。
　　“那就开始吧，现在请哈利到前面来教大家。”赫敏继续主持。
　　“第一次就练习缴械咒吧，从基础开始。”哈利的嘴巴有些发干，“两个人分为一组，互相练习。”
　　屋里顿时响起一片除你武器之声，魔杖四处乱飞，打偏了的咒语击中架子上的书籍，一本本的书飞到了空中。纳威的魔杖旋转着飞出去，撞到天花板上，火星四溅，然后当啷一声落到书架顶上，哈利用飞来咒把它收了回来。
　　“你需要这样做，纳威。”哈利上前去帮助纳威纠正姿势。
　　“噢，谢谢你哈利。”纳威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继续练习。
　　哈利纠正完纳威，便继续往前走看其他人。当他走到德拉科和潘西面前时，哈利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咚咚狂跳。他最紧张的一刻就要到了。说实话他当时对赫敏突如其来的决定是非常反感的，为此赫敏跟他解释了很久，但他内心实在难以放下。两人积怨已久，实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他很担心德拉科会当着众人、尤其是秋·张的面嘲弄他。但是看德拉科之前的反应，似乎他这次并不是来找茬的。他现在正很认真地和潘西一起练习魔咒，两人的咒语在空气中撞击，爆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火花。
　　“如何？波特。”德拉科淡淡地问道，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不错。”对着德拉科，哈利并不想多说什么。
　　“哈利，我不想练缴械咒了，练点其他的可以吗？”潘西突然问道。
　　她知道哈利是考虑到众人的基础参差不齐，才教缴械咒的，比如纳威和扎卡赖斯到现在都还不能完全掌握。但是眼下，她更想学习另一项黑魔法防御术——大脑封闭术。
　　“哦，可以。你们继续就行。”哈利说完便匆忙离开了。
　　“波特真的还在防我。”德拉科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答应过我不会捣乱的。”潘西提醒某人。
　　“我知道。放心，我还没那么无聊。”德拉科耸耸肩，“话说我也不想练缴械咒，这太简单了。你想练什么？我陪你。”
　　“大脑封闭术。”
　　听到这个词，德拉科终于从之前闲散慵懒的状态中走了出来，神色瞬间凝重起来:“为什么想练这个？是有人想对你摄神取念吗？”
　　“对。”
　　“谁？”
　　“乌姆里奇。”
　　德拉科目光一沉，灰蓝色的眼里忽然闪过意味不明的光泽。
　　潘西见周围的人都在认真了练习，并没人注意到他们，便凑到他跟前，把那晚发生的事的都告诉了他。
　　“这里不方便，过两天我们找个地方单独练习。”德拉科低声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你千万不能落单，我以后每天晚上都送你回寝室。”
　　“没事。”潘西笑了笑，尽可能让语气显得轻快些，“反正我只要跟着哈利他们不走散就行。”
　　“不行，我不放心。”德拉科坚定地否决，“波特就是个靶子，他走哪儿乌姆里奇盯到哪儿。而且你不明白黑魔王。”
　　“我不明白？”潘西感觉自己像是听了一个笑话。她无奈地摇摇头，“德拉科，要说谁最了解伏地魔，你们没一个人能比得过我。”
　　但是话一出口，潘西就后悔了。显然，德拉科也发现了她话语里的古怪。
　　“什么意思，潘西？”他紧盯着她追问，“你为什么说你最了解黑魔王？”
　　“我……可能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我就是觉得我这几个学期都和他打过交道。”潘西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地转过头，眼神飘向四周。
　　“潘西，我知道你没说实话。你从来没向我真正地坦白过。”德拉科垂眸，情绪有些低落，但他又立刻抬起头来了，灰蓝色的眼眸里被某种更为紧张和激烈的情感取代。
　　“你可以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但是潘西，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我真的不能——不能再冒一分失去你的风险了。黑魔王他非常可怕，绝非你想的那样容易应付。”
　　“我明白。”德拉科的关心让潘西感觉像是刚刚喝了一杯蜂蜜酒一样温暖。她绽开笑容:“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潘西每天都打起了12分精神应付。这段时间她身边总会有人随行，大多数时候是和德拉科在一起，有时也是哈利、罗恩和赫敏，好在乌姆里奇暂时没有继续找她的麻烦。而对于潘西来说，最近最重要的新闻莫过于海格重新出现在了他们的神奇生物保护课上。她听哈利说，海格前段时间似乎是寻找混血巨人马克西姆夫人去了，但是他的旅途并不顺利。
　　海格的样子不让人宽心，他脸上多了一条紫色的伤痕，其他地方也有伤口并且好像还在流血，他肩上还扛了一头死牛。他笨拙地用大手抹了抹脸，朝学生们努力笑道:“今天的课非常有意思，我们要认识的是一种很特别的神奇生物。请跟我来，它们喜欢黑暗的地方。”
　　他转身大步走进森林，大家一起跟了上去。走了大约十分钟，来到一处林木茂密、暗如黄昏的地方，地上一片雪也没有。海格吭哧一声把那半头牛撂到地上，退后两步，转身面对着全班同学。许多人都用树干做掩护，紧张地东张西望，小心翼翼地向他靠近，似乎在防备随时受到袭击。
　　“靠拢，靠拢。”海格鼓励地说，“现在，它们会被肉味引来……”
　　大家一直在紧张地窥视四周，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终于，潘西发现在两棵粗虬紫杉之间的暗处有一对发亮的白眼珠在那边渐渐变大，随后是龙一样的脸、颈子、骨骼毕露的身体，一匹巨大的、带翼的黑马从黑暗中显现出来。它朝学生们看了几秒钟，甩了甩长长的黑尾巴，然后低下头开始用尖牙撕咬死牛。随即又有好挤匹黑马向前走来。
　　“有谁看见了它们？举起手来。”海格高兴地叫道。
　　人群中熙熙攘攘地举起了几双手，潘西看到举手的有哈利、卢娜、纳威，还有德拉科，以及其他一些她不认识的人。而绝大多数人正困惑而紧张地东张西望着，但就是看不到站在几英尺外的黑马。
　　“非常好。这种生物的名字叫夜骐，并且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它们。”海格说。
　　潘西感觉心脏猛然一抽，这些大黑马让她心里隐隐约约产生了一些不安的感觉。
　　“能看见的同学可以靠近它们。只要你们小心，不冒犯，它们就不会伤害你。”海格开始组织学生们近距离观察。
　　潘西一边出神，一边朝其中一匹夜骐走去。她不仅看到过死亡，而且也经历过死亡，所以能看见夜骐不奇怪。可是德拉科为什么能看见夜骐呢？难道是自己死在小汉格顿的那一幕被他看见了？
　　她又想到了自己在魂器里和他沟通的时候。他是怎么把自己的两片灵魂都找到的？那个灵魂融合咒他究竟是如何学会的？在自己离开的那一段时间里，德拉科究竟经历了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潘西，你去哪儿？”
　　德拉科紧跟着潘西追了过去。这个女人真是太迷糊了，他刚刚还在和夜骐打交道，稍不注意她差点就走没影了。有时候他真恨不得直接长一双眼睛在她身上。
　　“我——在想事情——”潘西支支吾吾地答道。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跟随着这匹夜骐往禁林深处走去了，远处的海格和学生们越来越小，几乎缩成了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她刚打算原路返回，就听见德拉科大喝一声:
　　“别动!”
　　德拉科警惕举起魔杖，一步一步轻轻地向潘西右后方走去。潘西朝着他走的方向转头，只见在茂密的树丛中躺着一个巨大的熟睡着的身躯。它几乎是个圆球，长满了拳曲、浓密的凤尾草色头发。在脑袋顶上，可以看到一只肉鼓鼓的大耳朵的边缘，脑袋直接长在肩膀上，之间几乎没有脖子。他那脏乎乎的呈褐色的罩衫，看上去好像是用兽皮粗粗缝起来的，罩衫下面的脊背非常宽阔。
　　“这是…巨人？”潘西惊呼。
　　“嘘——别说话。他似乎在睡觉，千万别把他惊醒了。”德拉科小心翼翼地走近，施了一个消音咒，“无声无息——”
　　这下，周围彻底安静下来，连德拉科脚踩地面树叶的“沙沙”声都听不见了。
　　“我们要不要走近看看？”潘西提议。
　　“好。”德拉表示同意。
　　确保怪人也听不见后，德拉科这才大胆地拉着潘西走到怪人面前。潘西走近了更加惊讶，她发现自己和德拉科加起来也就和怪人的手差不多大。
　　“他的身上还有没完全挣脱的绳子，应该之前是被人绑着的。”潘西指着巨人的腿，那里胡乱缠绕着几根和小树苗差不多粗的绳子。
　　“按理说他不应该出现在这儿。”德拉科皱眉思索，“这里离禁林边缘并不是很远，稍微走进来的人都容易发现。如果绑他的人存心想要藏他，就不应该把他放这儿。”
　　“所以要么是他自己挣脱了绳子，要么是有人放了他。”潘西说。
　　德拉科正想答话，却突然发现刚刚领潘西进来那只夜骐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它低头舔了舔巨人的耳朵，鼻息在他身上四处游走，似乎把躺在地上的巨人误认成了食物。这么一搅和，巨人猛然惊醒了。他睁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夜骐，想也没想便一拳挥了过去。他粗壮的拳头重重地砸在大黑马的脊背上，惹得夜骐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响彻整个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