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一样的帕金森》莜兮

50、第 50 章

　　猪头酒吧和三把扫帚完全不同。三把扫帚给人一种闪亮地温暖、清洁的感觉，而猪头酒吧是一个狭小、黑暗并且非常脏的房间，闻起来有一股强烈的类似山羊的味道。酒吧的窗户上有一层厚厚的污垢，因此只有一点微弱的日光能透进来。作为替代，房里粗糙的木头桌上点着短而秃的蜡烛。地板初看起来觉得是压紧的泥地，但当潘西一走上去就知道其实是石头地面，上面好象堆积了上千年的尘垢。
　　酒吧招待从里间出来，悄悄走近他们。他是一个又高又瘦，看起来性情暴躁的老头，留着长长的灰色头发和胡子。
　　“要什么？”他咕哝着。
　　“请来四杯黄油啤酒。”哈利说。
　　那人伸手到柜台底下，拿出四个非常脏、满是灰尘的瓶子，砰的一声放在吧台上。在收过哈利递过去的银币后，他的目光又在哈利的伤疤上停留了几秒钟，又扫了一眼随行的罗恩、赫敏和潘西，才慢悠悠地转身走开了。
　　“你说谁会来跟我们碰头呢？”哈利问。
　　“就那么三两个人，”赫敏说着看了看表，焦急地朝门口张望，“我叫他们差不多这个时候到，我想他们肯定都知道在什么地方——哦，看，这大概就是他们了。”
　　酒吧的门开了，一道粗粗的、弥漫着灰尘的阳光把屋子一分为二，转眼又消失了，是被拥进来的一大帮人挡住了。
　　首先进来的是纳威、迪安和拉文德，后面紧跟着帕瓦蒂和帕德玛·佩蒂尔，还有秋·张和塞德里克迪戈里，卢娜·洛夫古德，再后面是安吉利娜·约翰逊、科林、贾斯廷·芬列里、汉娜·艾博，金妮，赫奇帕奇的男生扎卡赖斯·史密斯和厄尼·麦克米兰，走在最后的是弗雷德、乔治和他们的朋友李·乔丹，三个人怀里都抱着大纸袋，里面装满了在佐科笑话店买的东西。
　　“三两个人？”哈利声音嘶哑地对赫敏说，“三两个人？”
　　“是啊，不错，看来这个主意很得人心。”赫敏高兴地说，“罗恩，你是不是再搬几把椅子过来？”
　　说实话，潘西也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这个阵仗根本不像仅仅只是学一个黑魔法防御术这么简单，难不成是……赫敏又想成立一个什么组织？就像之前的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协会一样。
　　酒吧老板正在用一块脏得像是从来没洗过的破布擦一只玻璃杯，看到这情景不禁呆住了。他的酒吧大概从没来过这么多人。
　　“嘿。”纳威绽开满脸笑容，在哈利对面坐了下来。
　　哈利勉强对他抱以微笑，但什么也没说，而是朝着一个方向微微出神。潘西顺着哈利的目光看过去，原来他刚刚是在看秋·张和塞德里克·迪戈里。
　　塞德里克像是感受到了哈利的目光，立刻转过头来，十分友好地向哈利伸出手：“哈利，对于去年的那件事，我非常抱歉，我误会了你的大度……”
　　“哦，没事。”哈利干巴巴地回答道，装作不经意地抿了一口黄油啤酒。
　　这些新来的人三三两两地围着哈利、罗恩、赫敏和潘西坐了下来，有的显得很兴奋，有的则充满好奇，卢娜·洛夫古德恍恍惚惚地独自发呆。每个人都在椅子上坐定后，说话声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赫敏轻轻咳嗽了两声，示意众人安静。
　　“嗯，大家好。你们都知道为什么要上这儿来。我想出一个主意——如果有谁愿意学习黑魔法防御术——我是说，学到真本事，而不是那个福吉教给我们的那堆垃圾！我想，我们不妨自己解决问题。”她顿了顿，侧脸看看哈利，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学会如何有效地保护自己，不仅是学理论，还要练习真正的魔咒。在这方面，哈利很有经验，因为他亲自面对过伏地魔。所以，大家同意哈利给我们上课吗？”
　　大家喃喃地表示赞同。
　　“好的，”赫敏说，显得松了口气，总算有一件事情定下来了，“那么，第二个问题是，我们多长时间上一次课。我想，少于一星期一次恐怕没有什么用——”
　　“慢着，”安吉利娜说，“一定要保证这跟我们的魁地奇球训练不相冲突。”
　　“对，”秋说，“也不能跟我们的相冲突。”
　　“还有我们的。”扎卡赖斯·史密斯说。
　　“我相信我们能找到一个晚上适合所有的人，”赫敏说，略微有些不耐烦，“但是你们知道，这是很重要的，我们谈论的是学点本事保护自己，抵抗伏地魔和食死徒——”
　　“伏地魔不是没有成功复活吗？”扎卡赖斯问。
　　赫敏一下子顿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场面显得有些尴尬。潘西估计“伏地魔”这个词也是她下意识地说出来的，于是见机帮忙补充：“伏地魔有复活的可能性，而且你们别忘了特里劳妮的预言——和平只是短暂的假象。虽然我前半学期都在圣芒戈，但是我回来后就听说了这件事。我知道仅仅只是一个预言并不能证明什么，不过早做准备也没有坏处。”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们认为，福吉之所以不让我们练习黑魔法防御术，”赫敏继续说道，“是因为他脑子里有一些……一些荒唐的想法，以为邓布利多会利用学校的学生作为一支秘密军队。她以为邓布利多会鼓动我们去对抗魔法部。”
　　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每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只有卢娜·洛夫古德例外，她插言道：“是的，这话很有道理。其实康奈利·福吉就有自己的秘密军队。”
　　“什么？”潘西被这个意想不到的情况惊呆了。
　　“是的，他有一支黑利奥帕组成的军队，黑利奥帕就是火精灵。”卢娜一本正经地说。
　　“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决定，我们在什么地方聚会？”金妮问。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这样吧，我们想办法找一个地方，”赫敏说，“等我们确定了第一次聚会的时间和地点，就发消息通知大家。”
　　她在包里翻找了一阵，拿出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然后迟疑着，似乎在下决心强迫自己把话说出来。
　　“我——我想让每个人把自己的名字写下来，这样我们就知道今天来的都有谁了。我同时还认为，”她深深吸了口气，“我们应该一致同意不把我们要做的事情张扬出去。所以你们一旦签了名，就表示同意不把我们的事情告诉福吉、乌姆里奇或其他任何人。”
　　弗雷德伸手接过羊皮纸，欣然地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可是哈利立刻注意到，有几个人听说要把他们的名字写在名单上，显得不太高兴。
　　扎卡赖斯慢吞吞地说，没有接乔治递过去的羊皮纸，“嗯……我想厄尼肯定会告诉我什么时候聚会的。”
　　可是厄尼对于签名也显得很犹豫，赫敏对他扬起了眉毛。
　　“我……嗯，我们是级长，”厄尼脱口而出，“如果名单被别人发现了，我的意思是说，你自己也说了，如果被乌姆里奇发现了——”
　　“厄尼，你真的以为我会把这张名单到处乱扔吗？”赫敏恼火地说。
　　“不，不，当然不是，”厄尼说，显得不那么担心了，“我……好吧，我当然要签名。”
　　在厄尼之后，没有人再提出反对。当最后一个人——扎卡赖斯——也把名字签上后，赫敏把羊皮纸收回去仔细放进她的书包。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小组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大家参与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集会一样，紧张刺激却又充满不安。
　　“好了，时间过得真快。”弗雷德大大咧咧地说，一边站了起来，“乔治、李和我还要去买一些高度机密的东西，我们待会儿见！”
　　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地起身告辞。
　　羊皮纸传到了潘西手上，她刚要提笔签字，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赫敏，你说这件事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一个人？”
　　“是的。”赫敏点点头。
　　“我可以告诉德拉科吗？我保证他一定不会泄密。”潘西不确定地问道。她已经想起来了，原书中这个学习黑魔法防御术的组织就是邓布利多军（缩写为D.A）的前身，不久之后就会有正式的名字。这种重要的事，她没法不让德拉科知道，况且在后面D.A还会发挥很重要的作用。
　　“这……”赫敏明显犹豫了，她不确定地转头看向哈利和罗恩。另外两人也陷入了沉默，没有立刻说话。
　　“我是说……潘西，我知道马尔福他……现在已经不再针对别人了，但是我还是不敢确保他可信。而且他父亲还是食死徒。”罗恩吞吞吐吐地说，“虽然开学时我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碰到他还安慰他来着。”
　　“我明白你们的想法。”潘西一手撑着脸，一手不安地敲击着羊皮纸。根深蒂固的偏见和误会难以消除，如今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在表面上能和平共处的局面都已经十分的来之不易了。她自己并不能强求别人。
　　“不如，我说服他加入？”
　　“不可能。”哈利立刻否定了这种想法。开玩笑，要让他去教德拉科·马尔福？估计他就等着看自己出糗发笑呢，虽然现在他不一定会说出来了，但难保他心里不会这样想。
　　“这样吧。”赫敏深吸了一口气，“你暂时先别说，等到确实需要的时候再告诉他。”
　　“好。”潘西思来想去，目前也只能这样。她在羊皮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但心中的忧虑始终挥之不去。
　　一切完成之后，潘西便跟随着哈利、罗恩、赫敏一起从霍格莫德返回学校。与另外三人的兴奋不同，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并没有参与他们关于成立黑魔法防御小组的讨论。
　　大概是她太沉默了，终于，赫敏发觉了她的不对劲。
　　“潘西，你怎么了？”
　　“我……”潘西咬咬牙，决定坦白，“我还是坚持认为你们应该考虑一下德拉科。只要你们同意，他那边我可以解决。你们并不了解他，德拉科的黑魔法防御术非常厉害，绝对不比教授们差，他甚至还会——”
　　灵魂融合咒。
　　不过，这个说到嘴边的词，立马便被潘西吞了回去。
　　“还会什么？”罗恩好奇。
　　“没什么，总之很厉害就是了。我可以为他保证。”潘西面红耳赤地争辩道。
　　“保证——什么保证？”
　　熟悉的声音冷不丁地从后方传来，四人顿时被吓了一大跳，猛然转过头去。只见一个修长的黑色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们刚刚走过的道路上，十分醒目。
　　“马尔福？”罗恩惊悚地跳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韦斯莱，能不能麻烦你收起那副活见鬼的表情？”德拉科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罗恩，语气不耐。
　　“你——”罗恩气得差点跳起来，“突然出现能把人吓死你知道吗？”
　　“那只能说明你自己不够谨慎。”德拉科不屑地回应。
　　“可以了你们两个。”眼看局势不妙，潘西赶紧打断，“德拉科，你做什么去了？怎么在这儿？”
　　这回反而轮到德拉科惊讶了:“我做什么去了——潘西，你忘了吗？”
　　潘西一脸茫然，努力回忆了片刻，表示自己想不起来。
　　“你——算了，你真是——”你真是对自家男人太不上心了。德拉科瞬间觉得自尊心有点受挫。
　　“我今天去了古灵阁。”
　　他低声答道，灰蓝色的眼睛里带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潘西觉得那模样竟然莫名地有点像前世她家阿柴没有得到骨头的表情。
　　德拉科一提，她才记起来。不久前他们讨论过魂器的事，当时德拉科说他要先去古灵阁调查一下，后来正好把时间定在了赫敏组织大家集会的同一天。他刚刚一定是去古灵阁调查完后，从霍格莫德回校，于是恰好就在路上碰到他们一行人了。
　　自己这个女朋友似乎当得确实有点不称职，人家为了你的事到处奔波，你却连别人行动的时间都忘了。眼下诸多不便，潘西只能选择当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先暂时忽略掉德拉科的眼神。
　　“抱歉，我刚刚满脑子都在想……”
　　“咳咳。”罗恩忽然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下，眼睛偷瞄了一眼潘西。
　　“满脑子都是…”潘西费力地在大脑里搜索能想到的借口，不料却突然被一站在的赫敏打断了。
　　“马尔福，我们准备建立一个黑魔法防御术学习小组。福吉的课上完全学不到有用的东西，我们就想自力更生，利用课外的时间秘密学习。”
　　“赫敏你疯了？!”哈利不可置信地看着赫敏，罗恩则疯狂地摇动着赫敏的衣摆，就连潘西自己也被被赫敏惊呆了，不料赫敏却不为所动。她神色有些紧张，但这并没有阻止她接下来要说出的话。
　　“我是想着，与其让潘西继续在这儿纠结，不如直接告诉马尔福，反正今后他也可能会知道。”赫敏解释完，又转头面向德拉科:“刚刚潘西说你的黑魔法防御术很厉害，她说她可以向我们保证。所以你……你愿意加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