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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山蚌辛谷楉芓和白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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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其中一个人的确也有几分谋算同伴的嫌疑,对若凡不算差,不过旁敲侧击问的都是若凡的来历。
若凡都已经打算拍拍屁股跑了,都还在做白日梦呢,去你的大头鬼,姑奶奶先走了!
“遁!”若凡就从土屋消失了。
“笨蛋,姑奶奶我还以为多大本事敢捆我,原来是两个草包。”若凡边跑边想。
若凡跑到河边,想凝水为刃,解决绳子问题。可惜还是太理想了,别说化刃了,刀的形状都没有。
法诀这种东西,知道是一回事,会用又是另一回事,关键还是这里是哪里?
河流,村落,灰暗得不像样子。莫非这两个贼真想找个偏僻的角落研究自己一辈子?
不,坏人的村落,里面住的也一定是坏人,必须要逃!
若凡转身准备先再跑出几里再说,猛地被拉住,差点失声叫出来,看见是一个俊秀白净的少年,才捂着嘴冷静下来。
“你谁啊?”
“你猜。”少年一甩扇子,若凡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么闷骚的谁啊?
“先帮我把绳子解开了我再猜。”若凡道,她有感觉,这也是个神族。
少年将扇子合拢,往绳结上一指,若凡愣了一下,垂下头,绳子就已经解了……果然自己修炼不到家吗?游历了一圈,果然激发了若凡学习的热情。
“这是什么法诀?”若凡问。
“落叶诀,去死皮。”青衣少年道,“你不会吗?”
“物化就物化嘛,什么恶心的名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若凡道,“你好眼熟哦。”
“当然,本人……也曾有幸向若炟君讨教过。”少年彬彬有礼地说。
若凡突然瞪大了眼睛,退后了一点点。想要就地土遁!一下就被抓住了后衣领。
金蝉脱壳!也完败了……若凡可怜巴巴地扬起六十度侧脸,识时务地堆起笑脸。
“好哥哥,可怜我从小没爹疼没娘爱的浪迹江湖,就放了我吧,结草衔环以报,嗯?”
“我其实就一个问题。”少年摇摇头。
若凡呆住,必定洗-耳-恭-听!
“你嘴这么贱,是怎么和星沨哥混那么长时间的?”“??”
“星沨哥对你很好吗?你们很熟吗?”“!!”
“你是新跟班吗?守着你星沨哥应该会来吧。”“……”
“你好,我是星坷,星沨哥的前小弟。”“你你……你好!”
呵呵,原来是一类人啊——星坷,五叔星浚有排字的孩子之一,比星灵小上一点点。若凡有听说,但没有亲眼见过。
听说其母还是人界白族的圣女,有些尊荣,但是归于尘土之后,便没有了这个孩子的下落,想不到星沨却也是认识的。
“我叫若凡,我想回家了,可以陪我去人界买点礼物吗?”若凡第一次试图交一个朋友,一个,希望能够长久的朋友。
去的时候还是和星沨,回来已经换了一个小伙伴。
若凡举着一枝赤珠果的光秃秃树枝,风吹得石缝的野草微微低头,也吹得赤珠果枝一颤一颤的,当然也许是双髫女童过于活泼的步伐带动的。
“哎,你和星沨那家伙怎么认识的啊。”
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竖着枯藤老树,岩石正中裂开无数的缝隙。老树被藤蔓缠死,藤蔓又跟着失去寄生对象,枯老死去。这样的自然景象倒也不常见。
“星沨哥吗?”星坷愣了一下,笑道,“本来我住在白边山旁的蓝尾山上,三千多年前,我母亲过世了,他们就把我赶了出来。我也不知道去哪,渐渐习惯了路上的生老病死,也游过了很多地方。有一天在熊鹿城,我路过集市,遇到被人坐地起价的星沨大哥……”
“怎么说?我看见一个褐色短发短套的渔夫皲裂的脸,一看就是不容易的那种,和他对应的青衣少年背影挺直,必是好人家的出身。”
星坷找了块大石板坐下,若凡也跳上去坐下来。
“我本以为青衣少年会很快发火,然后甩钱走人,或者把人打一顿,撒气了事。但是走出三步,依然是什么都没发生,而且对话相当有意思。”
“那青衣少年不急不慢说的是:‘这个价格必是会买的人当中最高的,我早与你说了,小贝是我的小宠物,你卖死物,本就不值这个价,我不找你报仇,你如何还来勒索于我。’”
“我想是哪个呆头鹅,足不出户的小公子跑到集市来了。谁知道接下来,他却说:‘我虽知你贫困,但你多赚一枚,恐怕会有祸事,少赚一枚,反而温饱无余,后福无穷,权当善缘,如何?’”
“我当时也被惊到了,在场的民众想来也会惊惧。那渔夫便问他是否巫祝,少年没有回答,渔夫便急急将山蚌封好,塞到少年手中,少年才将七枚辛谷放下。”
“山蚌是什么价值?”若凡不由问出了阻塞她继续思考的问题。
“活着十枚辛谷,死物五枚。”星坷答道。
“星沨用几枚?”“七枚。”
“那星沨为什么要用七枚买只值五枚的死物?”若凡又问。
“那年大旱,山蚌食山泉露水,不易存活,辛谷同样升值,两者不好衡量。运气不好,一日无人来问,运气好,甚至能卖至十枚。”
“原来讨价还价是这样来的啊,山蚌是用来干什么的?”
若凡隐约听人提起过,但是终究不是听得完整的,想想还要再问一遍。
“……碾碎用来敷面,使皮肤光华。”
“这样怎么会出现在集市呢?难道不应该去脂粉铺吗?”
若凡还知道脂粉铺,倒是出乎星坷意料,还以为真是无知星人呢。
要解释的还有很多,不过好在星坷对民间事务十分精专。
“脂粉铺里的都是精品,加了许多诸如楉芓,白咎等常见尊贵之物,又加香料提味。山蚌不雅,又有水腥味,只有条件稍好的平民有能力有欲望去消费。”
“原来是这样,白咎又是什么?”
“提色之用,可以使肤色红润,又可以释劳解疲……”
……
话题不知不觉越来越偏,身影也越走越远。
但是星坷还没讲到和星沨是怎么认识的呢!
“我这个人和这些贵族巫祝什么的向来是保持距离的,不过星沨哥倒是主动与我说话的。”星坷说到这个就满眼的星星。
“星沨哥实在太厉害了。那死蚌刚放入水里就活了过来,好像是修成精了,魂身已经分离,星沨哥一看见我似乎就知道我的能力似的,让我助蚌精轮回。”
“后来听他说起才知道,原来这蚌精和那渔夫之女有些渊源,那渔夫打死了蚌精,还要将他的身子卖钱,渔夫之女已经做好了十世以报的准备。那渔夫少卖一枚,就是少一层的轮回之苦。
“那渔夫运气实在太好了,遇到了星沨哥,不然可不得给蚌精世世为奴。”星坷开心笑道。
“那还真是……”若凡还不是很懂其中缘故,但是不明觉厉吧!
晚风吹过山岗,扬起的杨树种子漫山遍野,橙色斜阳余晖、归来南雁,简简单单构造起落日飞花之景。山头眺望,是那样的清闲自在。
像听一个故事,而且还有熟识参与。
“后来怎么样?蚌精和渔夫女儿在一起了吗?”若凡问。
“不,第八世他和渔夫在一起了。”星坷笑道。
“?”若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仰脸,“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
星坷又笑了,说道:“你没听错,他们第二世我就遇见了,年轻的渔夫不算难看,作为原山大弟子的随侍,好像是有点普通,不过关系不一般哦~”
作为纯直男星泱君女儿的若凡少君,纯直女没错,受到了心灵暴击:“不不不,少儿不宜,不要和我讲这些了,你这坏人!”
“……”星坷眨了眨眼,回道,“好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懂。”
“不,我知道你懂的。”若凡捂心。
“我是真的不懂!”星坷气道。
话说回来,到底一点就懂的人是谁啊?小小的神女心都那么脏,怪不得星沨大哥不愿待在那,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