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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晒书遇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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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架子上的一叠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梁京玉眼中倾斜,正离开架子冲她而来!
而她却无力阻止,不论是书,还是她,都要一并摔在一块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书就要掉下来,须臾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挡住了要往下掉的书,同时,她也撞进一个熟悉的怀里。
脚下也好像踩到了什么……
得救了!
一站稳她就立时把脚挪了去,“我是不小心的……”
“没事,也没上回我踩你的疼,就当打平了。”他的声音在近在咫尺,听起来比往日的要有点不同,大概是背靠着的坚实胸膛给了力量,她竟感觉到他别样的温柔。
梁京玉那跳到嗓子眼的心这才落回远处,她看着宋春堂五指一动,便把一叠书轻而易举地从架子上拿了下来,摆在她的面前。
这种游刃有余毫不费劲的小行为,怎么就莫名让人觉得心动啊,她看着那只好看的手与那只手里的书,突然就想到这一点。
“梁京玉?”宋春堂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梁京玉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接过了书,从他的怀里离开。
宋春堂又伸手取了两叠书,都放在梁京玉手里,“可以吗?”
梁京玉点点头,“可以的,可以再来一叠。”就这么点重,小意思。
“够了够了,先这么多罢,走罢,我们下楼了。”宋春堂抱着地上那一叠垒得高高的书,就先走在梁京玉前面。
梁京玉感觉自己的力气都没使出来,就这轻飘飘的几本书,宋春堂就是大材小用嘛。
两人前后脚下得楼梯,梁京玉看着宋春堂的背影,想要帮他分担地问道:“你看得见路吗?要我帮你拿点吗?”
“看得见,我来就好。”
他分明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可怎么感觉好像在被呵护呢?梁京玉摇了摇头,赶紧把脑中不可思议的想法给甩了出去。
怎么今儿尽胡思乱想了,该不会是日子快来了罢?
梁京玉跟着宋春堂下到晒出处,就再也没得机会去搬书了,宋春堂拉了春拂牢牢地把她给守着,不让她再自作主张跑去当‘壮丁’。
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梁京玉一边撅着嘴一本本地把书摊开来晒,一边开始同春拂喃喃着宋春堂不公平。
春拂笑了笑,连忙转移了话题。
“京玉,你说那藏书阁五层可有书?”
“应当是没有的罢?我方才可没见有人上到五层去,也未见有人从那儿下来。”
“我还未曾上去过呢,也不知在上面往下瞧,是个什么景况。”
“春拂可是想去?”梁京玉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春拂听到梁京玉语气里的兴奋,便笑着点了点头。
梁京玉凑到春拂耳边,小声说道:“那待会我们找个机会上去瞧瞧。”
两人说着便往藏书阁顶层望去,夏时的天气变化莫测,方才还是阳光明媚,现时就见不着有日头光照在阁楼上了。
这四处都是书,春拂望了望天,又扫了一圈为晒书忙上忙下的学子,犹豫着把面前的书摊开,“今儿不会下雨罢。”
梁京玉看着在四层凭栏远眺的俏人儿,摇摇了头,“希望不会,今儿实在摸不准这天气,一阵一阵的。”
“京玉,发什么愣呢?”陈西修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见着是练潋,面色不自然地僵了僵。
梁京玉收回了视线,笑了笑,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好像一牵扯到练潋,她好似不论说什么,都容易被人误会。
遂她另起了话头,“你怎么来了?夫子不是寻你去帮他搬书么?”
“搬完了,夫子让我来帮帮你们,也好快些。”
“好,那你去罢,不要一次搬太多,下楼梯要小心。”梁京玉嘱咐了一句,陈西修笑着应了,转身就往藏书阁四层去了。
大家伙好像也感觉到天色的变化,动作也加快了不少,可这人算不如天算,尽管他们再快,也快不过这说来就来的夏日骤雨。
风一起,雷声于天边乍响,陆尤表的慌张声音便在南竹堂学子晒书的这片区域响起。
“大家把晒了的书按次序叠放,先一致搬到西边的库房,不要往四层跑,不要浪费时间了!快!大约再过半柱香便要下雨了!”
陆尤表吩咐完便赶刀藏书阁去,吩咐阁上的人下来收书。
梁京玉与春拂对视一眼,立马就把一本本摊开的书给阖上,一路堆叠过去。
风已经开始大了,梁京玉转身就痛另一排的春拂道,“春拂,你就把这些书叠起来,待会我再回来帮你搬,这样会快些。”
春拂自小身子底弱,虽说后头治了大好,但搬搬抬抬之类的活,仍是做不来。
春拂也明白量力而行,见风声大,四处都嘈杂忙乱,便大声应了。
梁京玉笑了笑,立时就把书搬到西库房去了,等她来回了两趟,南竹堂的男学子也赶着来帮忙了。
所幸大家来的快,在天边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之下,众人还是赶在豆子大小的雨点落到书上之前,喘着大气把书都给搬到西库房了。
等梁京玉搬完最后一趟,外头的天色已全然暗了下来,前脚才踏进西库房,后脚就哗哗地下起雨来。
春拂立时扶着她到一旁倚在墙边,拾帕子拭去了她额角的汗,“你歇会,瞧把你累的。”
梁京玉觉着自己的头都发昏了,她伸手接过春拂的帕子,自己擦着额,“我没事,你找宋春堂去罢,他怕也累得厉害。”
“我没见着他,方才我就发现了,也不知怎的,就是偏偏没见着我哥的身影。不,还有陈西修也没见着。”春拂才说完话,就见陆尤表从人群里走过来。
梁京玉缓了一会儿,这才好些了,听着春拂说的,立时就有些不安起来。
宋春堂与陈西修,这势如水火的两人,分明都应该来这儿躲雨了,却一个也不见。
梁京玉扶了扶额,见陆尤表来到跟前了,便出言询问:“阿表,可见着宋春堂了?”
陆尤表摇了摇头,“没见着,你们找他有事?”
春拂回道:“那倒没有,就是觉着怪,他怎没帮着来搬书。”
梁京玉紧接着又问道:“那你可瞧见阿修了?”
“瞧见了,方才还同我一块搬书呢。”言罢陆尤表就转头去寻陈西修的身影,“欸,怎这会又不见人了,方才还在的。”
梁京玉与春拂对了个眼色,春拂摆了摆头,然后飞快地看了陆尤表一眼,“我没看仔细,我……我光顾着寻我哥了。”
梁京玉听了也没觉着有异,毕竟两人是兄妹,春拂更关注宋春堂是正常。
既然两人不是同时消失于人前,那应该不太可能在一处。
外头的雨声愈下愈大,与雷电声交织在一处,时不时就惊起一番被吓到的惊呼声。
梁京玉见春拂离得自己极近,她整个人也安静了下来。这会儿忽的就忆起,宋春堂说春拂怕雷声轰轰的事儿来,当即一把就揽住了春拂的肩头,轻轻安抚,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惜极了,这雨这般大,我们方才说的五层,现时是想去也去不了了。”
春拂伸手圈住梁京玉的腰,笑嘻嘻地看着她,“去不了便算了。京玉,你与我哥哥的婚事要是作数就好了,我也觉得你好。”
梁京玉身子倏地一僵,嘴上有些结巴,“这事,你也知道了?”
“那天我都听到了……”春拂靠在梁京玉肩头,应声道。
只是话还没说完,陆尤表便冷言冷语地出声打断了,“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这话要让陈西修听着,你让京玉如何自处?”
春拂立马噤了声,放在梁京玉腰间的手也松了去。梁京玉拍了拍春拂,安慰道:“没事,不提了就是,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她这话才说完,库房门口处便引起了一阵骚动。
“那是谁啊?”、“这雨这般大,他也不等等再说。”、“是宋春堂吧?”那头的讨论声一下就多了起来,忽而就点到了宋春堂的名字,十里巷三人猛地抬头看去,立时就迈了步子。
春拂挽着梁京玉的手臂,同她一并快步走去。
诸学子见势也让了道,视野一瞬就开阔了。梁京玉就瞧着茫茫雨势中,一人撑着伞缓缓行来,这体态这身形,还真是宋春堂。
宋春堂撑着伞谨慎地在雨中前行,方才问了一番,才问到南竹堂的学子都避到西库房去了。
一抬眸见着在门前立着的三人,他当即就加快了脚步,等走得近了,见到春拂面上无恙,这才安心了下来。
陆尤表搭了把手,把宋春堂给拉了进来。
宋春堂才将油纸伞给阖上,就听闻春拂不满道:“哥,你去哪了呀?”
宋春堂手上湿漉漉的,全是雨水。梁京玉见状,便递了自己的干帕子过去,他也不客气,直接拿来擦干了手,方才揉了揉春拂的头,“东菊堂的赵夫子拉着我问灶上的事儿,我没来得及脱身。一来二去,等听到雨声响起,一到外头看已经大雨瓢泼了。你没事就好,我还担忧着你呢。”
别说他衣裳下摆都被雨水给溅湿了,春拂见他就是发上也沾了湿气,当下就不忍再说他一句,立时拿帕子帮他拍掉衣摆的水汽。
梁京玉这下便确定了宋春堂与陈西修之间无事,立时眼睛亮亮地笑着凑到宋春堂身旁。
宋春堂见状连忙躲到春拂身后,冲梁京玉道:“你干嘛笑得那么不怀好意?”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互穿后发现讨厌的将军竟是白月光》开始连载,求收藏!
救命,盛嘉云竟然和她的冤家互换了身体。
就是那个她去见白月光,他碍事添乱晕倒;
看见她和兄长抢食,他会来抢夺她胜利果实;
知道她暗恋白月光,还会当着她面说他白月光坏话的柳聘啊。
如果不是白月光去世的消息给了她太大打击,她才借酒消愁酿成大祸。
可随着他们互换了身体,接触时间越长,好像也渐渐发现了一些秘密……
【小剧场】
互换身份时间长了,还是有一些弊病的,就比如现在。
盛嘉云看着柳聘:“叫声兄长来听听。”
众人: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盛嘉云:啊啊啊啊啊,忘记了没换身份!
自诩聪慧却笨拙爱人的可爱女主X表面山巅雪私下小腹黑的反差男主
架空,请勿考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