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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是她是她 ...

  •   下山的时候,梁京玉一路心虚,东寻西看找着陈西修的身影。

      她怎么就把陈西修给忘了呢,真是的。

      昨夜好不容易登上山顶,她已疲惫不堪了,匆匆看了一眼漫天星辰,倒头就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一股脑就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昨夜自个儿做了什么,一起来就是跟宋春堂躺在一块了,自己的腿还搭到人家身上,把人的手臂都枕麻了。

      一想到这,梁京玉就尴尬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就见着宋春堂边行着,便活动着筋骨,想来昨夜是没睡好罢。

      就这般胡思乱想了一路,同时也留意了下山的人群,一路也未见着陈西修的身影。

      下山自是要比上山快上一些,日头渐暖之时,十里巷四人就下到了山脚,慢慢往南房而去。

      今儿便要回京城了。

      梁京玉同春拂说着话,在前面并肩走着。

      宋春堂注意到她一路都在寻找陈西修的身影,他心头就如打翻了一坛醋,十分不是滋味。

      南房已近,宋春堂一眼就瞧到了南房女卧门前立着的人,正是梁京玉一路上都在寻的人。

      陈西修与练潋?怎么又是他们两个?一丝怪异感从宋春堂心里升起。

      从宋春堂的角度望去,那头的陈西修与练潋看起来倒不像平日所见那般关系寻常,不是往日见着的点头之交的关系。

      春拂此时也瞧见了,忙唤了梁京玉去看,“京玉,那可是阿修?”

      梁京玉望去之时,练潋与陈西修已分开,她只瞧见陈西修站在门前,练潋正背过身子往里走。

      陈西修回过身子就瞧见一行四人正紧着步子往这端赶来,他挥了挥手,与他们示意。

      不一会儿,两方就在南房门前相聚了。

      “阿修,你怎在此?你可有上山?”梁京玉往屋里看了一眼,显然是在疑惑练潋方才与陈西修在一处。

      “上了。”陈西修先答了这么一句,梁京玉的心立时就被吊了起来,天呐,她昨夜的不雅睡相,该不会被他看到了罢。

      这不雅便罢了,她还是搭着宋春堂不雅的,这无意识的事儿,她可怎么说得清啊。

      陈西修说着便抬了抬袖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懊恼,“就是还没上到山顶,便踏空摔了这么一跤。”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陈西修的袖子划拉裂了一大口子,身上的衣裳还沾了些泥色。

      梁京玉绕着他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可有伤着哪了?”

      陈西修摇摇头,笑着道:“我无事,就是没能上去寻着你们,一下了山便过来问问你们回来不曾。”

      梁京玉本来就愧疚把陈西修给忘得一干二净这件事,此时听了他的解释,便也不觉有异,立时便就把方才见着练潋一事揭过了。

      她提着陈西修的袖子,抿了抿嘴,便启唇出声道:“这衣裳你换下便交给我罢,我帮你补好了,你在拿回去,不然你娘见了,怕是又要说你了。”

      陈西修还没说什么,宋春堂倒是头个出声不同意了。

      “这怎么行!”

      四人纷纷扭头望着宋春堂,面上皆是‘这与你何干啊’的表情。

      本来陈西修也没想麻烦梁京玉,见着宋春堂这么来劲儿,心下兀地不快,便同梁京玉应了下来,“你说得是,也不知娘亲该怎说我呢,那,那便麻烦你了。”

      宋春堂还想出声,下一瞬就被陆尤表捂着嘴拖了下去。

      等时间差不多了,众人在恩德寺用了最后一回早膳,夫子便让陆尤表清点人数,收拾收拾,就返程了。

      长石书院一行人先后出发,宋春堂提着簸箕背着包袱走在队伍的后头,他微微蹙着眉打量着陈西修和前头巧笑嫣然的练潋,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前世练潋与陈西修到底也不是一路人啊。

      一到南城门,夫子简单地说了两句,便让大家自行归家了。

      一时人流四散,各个方向行的人都有,他们五人并排着,一瞬就被冲散了。

      宋春堂一直盯着陈西修,这也算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瞧到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练潋递了一个荷包给陈西修?

      可惜动作太快,又在人堆里,怕是除了他,也没有人瞧见。

      陈西修面色如常地从人群里出来,梁京玉显然是没有瞧见,一句也没有提。她接过陈西修递来的包袱,便挽着春拂的细臂往十里巷方向走,陈西修跟在后头,五人是同一个方向。

      陆尤表见宋春堂一动不动,就过来拉了拉他。

      “怎了?”

      宋春堂按下心中的疑惑,摇摇头,“没事。”言罢,也跟了上去。

      十里巷是到了,陈西修与众人告了别,便往家的方向去了。宋春堂走在三人后头,思来想去,怎也顺不过心里的那口郁气,趁三人没有注意,转头就往陈西修的方向追了去。

      陈西修听闻后头传来了跑来的步子声,他停下来回头看了看,见到是宋春堂大感诧异。

      “春堂?”

      宋春堂到陈西修面前停下,看着面露疑色的陈西修,心里道一句,看来这‘大舅兄’他只当着梁京玉面前才叫啊。

      “嗯。”

      “你是找我?”陈西修看着喘着气的宋春堂,有点不明所以。

      宋春堂点点头,直截了当就问:“荷包是怎么一回事?”

      陈西修愣了愣,当下没反应过来。

      “我方才都看到了,你从练潋那儿接了个荷包。”宋春堂面色可算不得好看。

      陈西修也不否认,立时收了脸上客气的神色,“那荷包是我的,这又怎了?”

      “你的荷包在练潋身上?你还反过来问我怎了?昨夜你们是在一起的罢,你们究竟有什么关系!”宋春堂其实心里并没有底,他觉着不对劲,可他没有证据。

      陈西修见宋春堂问出这样的话,当即也不再粉饰太平。他早就对宋春堂不满了,原先还好好的,也不知怎地从宋春堂与练潋分道之后,他便好似觊觎起梁京玉来,时不时让他感觉到危机感。

      “真是让人看不懂,你这是又重操旧业为练潋当醋王,还是,为京玉来的?”陈西修嘴角一勾,嗤地笑了一声。

      宋春堂俊眸冷视,握紧了拳头,“你心知肚明。”

      “我可不明,也不明白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们之间的事!”陈西修这会儿是与宋春堂撕破了脸皮。

      “当得你一句大舅兄,怎就没资格管了。”宋春堂可是头一回在陈西修面前摆大舅兄的谱。

      陈西修听得是一阵好笑,“大舅兄,你管不管得了,你心里没点数吗?”

      该死的,他竟在陈西修这里生出了憋屈之感。宋春堂就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陈西修与练潋分明有关系,可这人,却一脸你奈我何,气得他拳头蠢蠢欲动。

      “春堂!”陆尤表跑到宋春堂身旁,攀住了他的肩,对剑拔弩张的两人问道,“你们怎么了?”

      陈西修面上又挂上客气的笑,他从怀里取出一只荷包来,张口就编道:“大舅兄拾到了我的荷包,急着来还我罢了。”

      “说的跟真的一样,我可不是练潋,谁给的你,你自个儿记不清了吗?”宋春堂才不承这个情,他要是顺着他说,那这个荷包,就真的变成是他给的了,也没练潋什么事了。

      陆尤表是劝过他的人,他为着谁来找的陈西修,他怕什么被人知道,要他陈西修来替他找借口掩饰。

      陆尤表听得满头雾水,但也能感受到两人间的气息翻涌,他忙打着哈哈拽了宋春堂,同陈西修道:“春拂找不到他,现时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呢,我得负责把他给带回去了,省得他走到一半就不见了,让人操心。”

      陈西修笑着道别,转身便离开了。

      宋春堂无可奈何地望着远走的陈西修,开声道:“阿表你手劲儿轻点,捏得我肩膀疼。”

      陆尤表这才笑嘻嘻地把自己的手从宋春堂肩上挪开,“我这不是怕你二话不说就冲上去了嘛。”

      宋春堂心情也不见轻松,他转了身就往十里巷的方向走。

      陆尤表见他面色低沉,便也没有出声打搅,他是想问的,但看这情况,即便他问了,宋春堂也不见得会说。

      他看着宋春堂走进宋家饭庄,这才回了家啊。

      宋春堂一进饭庄,便被串门的梁京玉的娘亲,乔娘给叫住了,她的声听着有些难以置信,“春堂,你怎把这身给穿出来了?”

      “乔娘认得这衣裳?”宋春堂本来沉郁的心湖被这一问激起几圈涟漪。

      这身衣裳来得莫名其妙,与自家娘亲秋娘的精巧针线功夫全然不是一个路子,此时有人认得,他自是精神一振。

      只见乔娘点了点头,笑着说:“当然。你也是心大,这针线压得不牢,也亏你敢穿出来。”

      她看见宋春堂面上的疑问与眼底的期待,也不再废话,“这是京玉做得。”

      宋春堂摸上袖口的那个“堂”字,方才胸腔里的怒意登时被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温意冲开,他控制不住心头的冲动,转身就往后院那道小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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