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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哭着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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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尤表挠了挠后脑勺,同在一旁旁观的春拂道:“京玉呢?何处去了?”
春拂望着远处,见到一路小跑而来的窈窕少女,“喏,来了。”
陆尤表远远就喊,“你快来管管,被扯来扯去的,谁考虑过这簸箕的感受吗?”
梁京玉也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两人在作甚,她疑惑地看向春拂。
“他们非得要帮你提,争来争去的,都不肯放手。”春拂就自己所见,如实相告。
梁京玉无奈晃了晃头,她不过是与同窗多聊了一句,回来就变成这般了。
她横插一手,一把也抓上簸箕把手中间,就往簸箕往自己方向拉,对两人道,“都放开。”
可宋春堂和陈西修都不放开,三人拉拽着簸箕前行,姿势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陆尤表也不知搭错了哪根筋儿,不知何时也过来搭了把手,瞎凑热闹。
眼前四人各据一方,就这阵仗,若是将簸箕给换成四方桌,都能打天九了。
春拂眼见着这四人都拽着簸箕,后头就独剩她一个。
她思来想去,觉着这后头就自个儿正儿八经的,倒是显得太与众不同了,抿了抿唇也便决定合群一些,随后就加入了拽簸箕的队伍。
这回四人便是真的憋不住了,噗哧大笑出声,究竟自己是在做些甚蠢事啊?
梁京玉笑弯了的眼角,不经意瞥见春拂羞红了脸,她连帮着转移视线,“你们都拽我簸箕是要作甚,快快放开。”
宋春堂头一个不乐意,他可不放,对面拽得可有力气劲儿的可是那陈西修。
陈西修与宋春堂眼神相接,都能看出彼此的倔意。
春拂早早就暗暗松了手,鼓着泛红的胜雪香腮缩到了梁京玉身后。
陆尤表闻声便松了松手,正往回缩,但眼瞅着宋春堂与陈西修一动不动,他便也不好临阵退缩。
梁京玉侧了首,便拿眼睛自上而下,自下而上周而复始地瞟着陆尤表。
陆尤表触到梁京玉眸里的警告意味,忙识趣地打哈哈,立时就撒了手。
现时又恢复了三足鼎立之势。
梁京玉能感受到双方正在较劲,这是何必呢?不就一个簸箕么?何苦争来争去的,搞得他们三以这姿势,一路走着多难看啊。
“这是做甚嘛?你们两都松手罢,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如夫子的五岁小儿一般,图我这簸箕好看,争来争去么?”
梁京玉的手搭在中间,被簸箕拽左扯右,可那两人显然是不听她的,暗暗较劲,一个也不撒手。
事不过三,梁京玉的暴脾气说来就来,一下就上脑了。
从小搬木挪位的她力气劲儿哪会小啊,梁京玉百般无奈地咬了咬牙,先行松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两人手背啪嗒一拍,接着就传来了两人如出一辙的倒吸嘶声。
手背上的火辣辣之痛来得措手不及,他们压根未料到梁京玉还会来这一招,痛得两人五官一皱,陈西修立时就松了手。
宋春堂是个小胖墩时,就怕疼得紧,可谓是比梁京玉还要娇气了,因此他学厨多年,谨慎到未被那菜刀伤手一回。
可现时的宋春堂受过了流放之苦,自也不再如从前那般,忍不得那点小痛。
他眼见着陈西修松了手,心里一松,旁人看去,只见他面上虽带着痛苦,但却浮过一抹洋洋得意。
梁京玉只注意到了宋春堂手背上的红印子,一瞬就觉着自个儿做得过了,口上似骂却意是关心,“宋春堂,还不放手,你这是嫌还不够疼吗?可别待会又哭着……”
“唉唉唉……”宋春堂可不想梁京玉提那糗人的陈年旧事,蓦地就将簸箕往自己这处拉了拉,梁京玉也被拉着往他跟前走了一步,又听闻他接着道:“谁哭啊?你才最是爱哭。”
梁京玉站稳了身子,便也争了争簸箕,对于哭这件事她最是自信,从小到大哭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宋春堂个爱哭包,要扯这个,岂不是自取其辱么?
两人不知不觉便走至一处,隔了旁人大约有三尺之距。
梁京玉换了另一只手握着簸箕柄,顾忌他面子,凑到其身旁。
她微微扬了首,伸了手掌侧挡于嘴边,宋春堂见状,便也微微低了低头,恰好让她能对着他的耳朵就说话。
“宋春堂,你怕不是忘了,小时候是何人老哭唧唧地躲我身后寻求庇护了吗,我劝你还是莫自取其辱了。
就连春拂也未见我哭过,你还说我爱哭?你该不会是嫌丢脸,自乱阵脚,胡乱就说一通罢?”
梁京玉言罢就正回了身子,隔开了距离,“好好好,我不说便是。快松手,我们好好走路。”
说起哭,宋春堂倒是想起在漫天黄沙里,心疼他,为他哭得梨花带雨的梁京玉。
思及此,他唇尾便勾勾一陷,涡了一嘴角的盈盈笑意。
他又倾了倾身子,凑到梁京玉的耳畔,语气里皆是掩不住的炫耀,“春拂未见过,可我见过,哭得极丑。”
也并非真的丑,相比之下还是笑着要好看得多。
说她哭得极丑,不过是要与她闹着玩。
梁京玉听后便支了手肘,撵开宋春堂,脱口而出:“胡说!怎可能!”
一语即出,她便就忆起上回的在酒窖时,被宋春堂揭发的醉酒说胡话之事,该不会就是那时罢?
难道当时自己不仅说了喜欢宋春堂的话,还是哭着说的吗……
梁京玉羞得赶忙掰开宋春堂握在簸箕上的手,陈西修见梁京玉用肘推开宋春堂时就赶了上来。
她看见陈西修眼里的探究,便心虚得拿指尖扯了陈西修的袖子,提着簸箕尽量远离宋春堂。
宋春堂看着梁京玉拉着陈西修到另一旁去,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抬了抬手,看了眼还微微泛红的手背,就听见梁京玉柔声细语地问陈西修:“可还疼?”
宋春堂偷偷瞥了一眼,很快便丧气地垂下了头。
不知心头何处打翻了醋坛子,一股醋味酸溜溜地就萦绕着他久久不散,直到陆尤表又打翻别家姑娘的心头醋,他这才从中解脱。
作者有话要说: 玉儿:来,干了这缸醋!
小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