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比昨天更爱你[安娜.卡列尼娜]》亦靖泱

25、第25章

　　“卡列宁夫人不爱跳舞，那我可以在这里和夫人聊聊天吗？”
　　邀舞被拒的年轻人虽然脸红，但还是很有勇气的继续和安娜对话。

　　在安娜想要再次拒绝的时候，伏伦斯基也正好走到安娜跟前。
　　“安娜，好久不见。”

　　“伏伦斯基公爵，你好。”
　　安娜每次见到这位英俊的花花公子都这么打招呼。

　　她曾经还想过纠正伏伦斯基对她的称呼，无奈这人就是不肯改口，现在安娜也放弃了，反正她很坚定，那么伏伦斯基怎么叫她又有什么要紧呢。

　　可惜这个称呼虽然对安娜来说不要紧，对别人来说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没看到前面伏伦斯基打招呼时四周看好戏和沮丧的眼神吗，看好戏是贝尔夫人，沮丧是那个年轻人。

　　不过年轻人的想法变化就是快，前面因为伏伦斯基出现而僵立在一边的年轻人因为安娜对伏伦斯基生疏的称呼又满血复活了。

　　安娜看着几双亮晶晶的眼睛，有些头痛。

　　这时卡列宁和贝尔大使也过来了，也算是给安娜解了围。

　　安娜看向卡列宁，发现他正皱眉看着她身边的伏伦斯基，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安娜发现，相比较她而言，反而是卡列宁更关注伏伦斯基。

　　贝尔夫人笑得很开心的站起身，直接过去挽住了自己的丈夫说悄悄话去了。

　　安娜也一样起身挽住卡列宁。
　　“阿列克谢，你和贝尔大使这就和大家交流完了？”

　　卡列宁因为安娜突然的亲密而惊讶了一瞬，然后就恢复了正常。

　　不过为了把真爱夫妇演绎得效果更好，安娜刚才也是豁出去了，这次的挽手是完全亲密的贴着卡列宁的，所以卡列宁一开始被挽住的那一点僵硬被安娜发现了。

　　所以安娜很快调整了站姿，让自己和卡列宁之间隔上了点距离。

　　“是啊，你和贝尔夫人呢，可还愉快？”
　　卡列宁这一句话之间，前面一系列的动作发生了，从安娜亲密的挽住卡列宁到稍稍移开。

　　“很愉快呢，贝尔夫人人美心也美，我想有机会的话，我们会成为朋友。”
　　安娜仰头，看着卡列宁笑颜如花。

　　这让前面较劲的两个青年人脸色不那么美丽。

　　“是吗，那很好。”
　　哪怕知道安娜这一系列动作为的是让眼前的两人知难而退，而不是真的与他亲近，卡列宁内心还是喜悦的，虽然不是那么纯粹，但开心的小泡泡就是不停的往外面冒。

　　“安娜，我和我丈夫打算早点回家，我不放心我的孩子们自己在家，所以来和你告别。”
　　贝尔夫人笑容真诚走了回来，期间一直亲密的挽着自己的丈夫。
　　“还有，谢谢你的披肩。”

　　“真可惜我们只聊了不久，期待下次再见。披肩你要是喜欢我就再高兴不过了。”
　　安娜也觉得贝尔夫人是可以结交的，第一次把客套话说出了一点真心。

　　“我也很期待，反正我们家也快要举报宴会了，到时候你和卡列宁先生要来哦。”
　　贝尔夫人代丈夫提出了邀请。

　　贝尔大使就在一边笑着，看着自己妻子的眼神很温柔。

　　“只要我在彼得堡，就没有不去的道理。”
　　安娜看着这对，她第一次见到的恩爱夫妇，又看看这个热闹的舞会，笑了。

　　卡列宁闻言看了安娜一眼，其中温度就和贝尔先生的差不多，不过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前面围着安娜的两位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安娜见贝儿夫妇离开，觉得他们也可以走了，毕竟卡列宁本来就是为了社交，尤其是和贝尔先生社交才来的，同时，她也松开了挽着卡列宁的手。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今天出席的目的已经达成，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
　　卡列宁的意思就是随安娜高兴，说着，他看了看自己被安娜放开的手臂。

　　“那我们去和伯爵告辞吧，利季娅伯爵夫人还在跳舞就算了吧。”
　　安娜比较想快点回家睡觉。

　　“好的。”
　　卡列宁直接同意了。

　　在回家的马车上，安娜本来是有些困倦的，但想到自己接下来的打算，还是抓住这个独处的机会开口了，毕竟卡列宁实在忙碌。
　　“等天气再暖和一些，我和哥哥确认一下时间，然后，我和谢廖沙就去莫斯科的田庄居住。”

　　“这是上次我们就聊过的，我不是会反悔的人。”
　　哪怕心中不愿意，但已经答应了的，卡列宁只能咬牙坚持。

　　卡列宁说的上次聊过其实已经是粉刷了太平。

　　安娜提出要带着谢廖沙去莫斯科度过温暖的季节的时候，卡列宁是一点也不想同意的，然而安娜不是善于妥协的人，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卡列宁默认了安娜的决定。

　　这次参加舞会前，安娜也是看在卡列宁同意她和谢廖沙离开彼得堡才欣然陪他出席的，期间也非常配合他。

　　“我当然知道，但我也看到了你的迟疑，我觉得，为了你的放行，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其实我早就说过，不过我觉得你没有明白，所以我愿意再说一次。”
　　安娜今天的心情其实不错，或者说，现在和卡列宁疏远的态度，礼貌的对话让她感觉一切都在掌握，这才是她熟悉的相处模式。

　　卡列宁看了过来，看见安娜亮晶晶的灰眼睛，隐约看到了紫色的光芒，神秘而“邪恶”，就是从灯火通明的舞会来到灰暗的马车，她依然闪亮。

　　“在我们没有离婚之前，我只有两个选择，爱你，或者，不爱你。没有其他人这个选项，我不喜欢别人不尊重婚姻，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安娜看着卡列宁的眼睛，语气平淡却认真。

　　卡列宁听着安娜的话，看着她，觉得彼得堡的春天已经来了。

　　“这是我一直的想法，至于你，阿列克谢，我不强求你，如果你有了爱慕之人，我是愿意离婚成全的。或者”
　　或者我起诉离婚，法院就通奸的事实也有同意离婚的可能。
　　后一句比较过分的话语被安娜咽了下去，因为卡列宁已经转开了脸。

　　卡列宁因为安娜的后半句话突然明白，哪怕只有他，安娜依然选择的是不爱，他转头避开了她的眼神，但最后，他还是再次看了过去。
　　“安娜，我的想法也是一样，我从未想过背叛自己在婚礼上的誓言，我宣誓忠于婚姻，就绝不会打破誓言。”

　　安娜再次看到卡列宁的眼睛，随着他掷地有声的话语，他的眼神也很坚定。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避开对视的是安娜。
　　“那很好，这样我们都不会成为众人口中的‘可怜人’，谢廖沙也不会，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说完，安娜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明明原来是觉得决裂离婚也是一个好选择的啊。

　　“安娜，我一直想问你，你是否知道维和里家最近的情况？”
　　卡列宁无法从自己和妻子之间冰冷的保证中获得快乐，于是换了他最近有在关注和担心的问题。

　　“我只听说维和里家中死了不少人，是最近大家最喜欢讨论的话题了。”
　　安娜的睫毛快速煽动，给了一个很大众的回答，前面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慌乱的心立刻冷静。

　　“别人都说是自杀的维和里夫人的诅咒，维和里家都很害怕，你怎么想？”
　　卡列宁看着神态动作都没有变化的安娜。

　　“我没什么想法，卡列宁，没想到你也喜欢听市井的八卦啊。”
　　安娜思考后确定此事牵扯不到自己，披风下不安的手指松开了。

　　卡列宁叹了一口气。
　　“安娜，你画室的那些玻璃器皿去了哪里？”

　　“你说那些啊，我拿去裁缝的住处了，有什么问题吗？”
　　安娜有些用力的闭了闭眼。

　　“安娜，你……”
　　其实心中一直有猜测的卡列宁因为安娜堪称平淡的反应而不知道怎么继续对话。
　　“我确实从不了解你，对吗？”

　　“我又何尝了解你呢？”
　　安娜知道卡列宁的意思就是他不会再问。
　　“不过好在我们已经比彼得堡绝大多数的夫妻了解彼此的动向了。”

　　“你一直都是对的，安娜。”
　　这是卡列宁语气轻飘的应和。

　　也是他们这场对话的结束语。

　　一片安娜和卡列宁都已经熟悉了的安静中，他们回到了卡列宁家。

　　管家和安奴斯卡接过卡列宁和安娜的外衣和帽子手套等御寒衣物，然后看着这对夫妇上楼，在楼梯口各自分开。

　　年长的管家先生叹了一口气。

　　而安奴斯卡抱着安娜的衣服，也接过卡列宁的，安慰管家先生。
　　“菲利普先生，您该去休息了。”

　　“谢谢你，安奴斯卡。”
　　管家先生依言离开。

　　安奴斯卡看了一眼完全安静且毫无人气的卡列宁大宅，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