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p5]他心中的绝望》大杀匕

7、悲观指数94

　　什么是永垂不朽的？
　　国文课，川上老师问。

　　同学们对这种问题很感兴趣，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信念、爱情、友情、青春、暴走族X会一代总长、吃西瓜的夏天、绝望
　　……
　　答案很多，越到后面越奇怪，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最正确的。

　　那些答案比起来，佐仓若江的就无趣多了——他认为世间没有什么能永垂不朽，万物终会走向毁灭。

　　讨论被走廊嘈杂的吵闹声打断。

　　「喂……快看！」
　　「那个……难道是跳楼……」
　　学校天台的防护栏外边沿站着名穿制服的女生，颤颤巍巍，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十分异常。
　　「是铃井」
　　「铃井志帆？」
　　「天呐，怎么办，谁快去救救她」
　　教室炸开了锅，同学一个接一个跑出去看。
　　“停下，都停下，冷静点。”
　　根本没人听老师的阻止，最后一窝蜂全跑走廊透过窗户围观。

　　佐仓若江想起上课时从高卷杏手机上看到的信息……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展开，铃井志帆为什么要跳楼？难道是因为鸭志田？

　　天台上铃井志帆缓缓前倾身体，最后整个人从高楼坠落，看到这幕的学生随即发出震耳尖叫声。
　　人群也陆续朝她摔下的位置中庭赶去，包括佐仓若江。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围观的人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录视频，记录此时此景。
　　救护车赶来，慌乱的老师大声吼同学们回去上课，尽管一点用都没有。

　　看见躺在担架上的人，高卷杏流露痛苦至极的表情：“志帆……”
　　急救队员：“谁要陪同患者一起去医院……有哪位教职员在吗？”
　　一听到陪同，那些叫同学回教室的老师都支支吾吾用各种理由推脱。
　　“我去。”
　　最后还是高卷杏毅然决然地站出来，陪同好友乘坐救护车离去。

　　看来今天无法把手机给她了，等等……交给来栖君和坂本同学呢？他们刚刚也在这附近吧，佐仓若江四处张望，目光刚捕捉到二人，就见他俩追着排球社的三岛由辉跑进教学楼。

　　所以……跳楼事件果然和排球社有关？佐仓若江跟过去，大概是速度慢了一步他跟到楼道口已经彻底不见那三人的身影。

　　这时走廊尽头废弃的化学教室传来少年们的争论。
　　“我说铃井跳楼该不会跟鸭志田老师……”
　　“笨蛋！闭嘴，你想毁掉排球社吗？”
　　“没有排球社和鸭志田老师，我们努力忍耐才得到的升学推荐也会化为乌有。”
　　“田中，他说的没错，你冷静点。”

　　是他们……佐仓若江听出三人的声音，是平时经常欺负他的排球社成员。

　　“……”
　　看来是听到某些不应该听的话，他准备悄悄离开。
　　尽管被他们施暴时不会反抗，认为□□受伤是赎罪，但他却打心底厌恶他们，厌恶到想让他们消失……只是他并没有这样的能力，既然无法让他们消失，他能选择的也只有绕道避开。

　　*

　　明亮的走廊上是准备悄悄离去的橘发少年，老旧的化学教室里是三个心烦气躁的排球社成员。
　　这两幕画面通过安装在校园各个角落的微型摄像机，同时出现在监视屏幕里。
　　涂柑橘色指甲的手有节奏地敲着桌子，灰蓝色眼瞳里闪过明显的不耐烦。
　　“超——无聊。”江之岛盾子斜眼盯坐在沙发上独自下国际象棋的黑发青年。
　　两人此刻所在的空间是那种在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房间——各种电脑、显示屏、控制器、精密仪器，井然有序。

　　“臭虫折原，你把高卷的手机给他完全没有碰撞出有趣的效果来。（成熟）”

　　折原临也放下手中的棋子向后仰靠在沙发上：“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选择，发生什么事，这样充满意外的人类观察难道不有趣吗？现在没发生趣事不代表以后不会。”

　　“噗噗噗噗，人家是超级控制狂啦，这种不按照人家规划好的路线前进真让人恨得牙痒痒呢。（可爱）”
　　江之岛从兜里摸出手机，手指快速地输入号码：“为能更快看到改造成果，我要让他回到计划的路线。（成熟）”

　　手机拨号键被按下。

　　*

　　正在悄悄离去，手机铃声却意外“叮叮当当”响起，来自未知号码，惊慌失措的佐仓若江还没来得及关掉铃声，化学教室的门已经被拉开。
　　“偷听好玩吗？佐仓——”
　　“我说，你就这么想被揍？还故意送上门？”

　　“……”他无话可说。

　　肌肉饱满的田中快步走来，拽住他的胳膊就往旧化学教室里拖。
　　“我们的谈话你听到了吧。”三人中的黑寸头问，语气有些颤抖。

　　佐仓若江摇头。

　　“谁信你啊！”精神状态看起来不怎么好的田中一脚踹飞教室的垃圾桶，“反正你肯定认为鸭志田是性/骚扰排球社女成员，体罚学生的大人渣，猜测是不是他的不当行为导致铃井志帆跳楼的吧！刚才你是打算去校长那告发鸭志田吗？哈哈哈哈，没用的，他们都是一伙的！没人会相信你！”

　　佐仓若江：“……”田中脑子坏了吗。

　　两名排球社成员惊慌失色：“田中！你你你怎么了！”
　　“喂！”黑寸头对佐仓若江怒吼，“他刚才是胡说八道，你敢说出去一个字绝对完蛋！”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近乎癫狂的田中拿起右手边的酒精灯，死死盯着橘发少年，“只要他消失掉，自然就不会说出去。”
　　田中扯掉酒精灯的绵灯绳，将透明液体在佐仓若江的脑袋上浇淋，液体划过脸颊，刺激的气味，薰得他眼睛难受极了。

　　“把他的脑袋烧干净吧。”癫狂的笑着，手已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

　　“田中！冷静点。”其余二人夺走打火机阻止。
　　揍人、欺负人，他们权当解压与乐趣，毫无畏惧。但杀人什么的……只要做了人生就真毁了。

　　右眼被流过的酒精熏得睁不开，那些奇怪的画面又重新出现了，对面三人的上半身逐渐透明，变成长人手的鸵鸟，且脑袋都插/进一盆反重力黄沙中，充满生机的心脏在不停跳动。
　　“……”佐仓若江的大脑闪过一些线索信息，每次这些奇怪画面出现时他都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

　　田中鸵鸟推开其余两只鸵鸟人的阻止：“怕什么！同情他吗？你们还不知道吧，他杀了他母亲，是残忍的恶魔！”

　　“！！！”佐仓若江瞳孔骤然缩小，一色若叶撞车的画面在脑海里鬼畜循环。
　　妈妈……妈妈……凶手……滚开……祸害，祸害……快死吧！
　　负面情绪、自责情绪、悲观情绪一点一点啃噬理智。

　　“你们不信？这是他初中同学前几天亲口告诉我的。”
　　“真的吗？”
　　“是真的！不准你们质疑盾子大人！”田中又从兜里摸出一把小刀胡乱挥舞，“盾子大人是伟大的，她知道世界每个角落的黑暗，谁都别想隐藏肮脏的秘密，绝望吗？绝望吧！”

　　“疯了，田中疯了……我们快离开吧。”
　　二人说完立刻跑出化学教室。

　　“哼，胆小鬼，那就由我一个人来制裁你吧！弑母的恶魔！”田中瞪着面前陷入墙角阴影一声不吭的少年，捡起地上的打火机，点燃火苗朝他被浇淋酒精的脑袋丢去。

　　但——
　　在打火机快要接触那抹橘色时，却被一条漆黑有力的大尾巴用力拍飞。

　　田中无法看见那条尾巴，震惊于打火机凭空更改轨道。
　　“啊——”不管了！大脑里充斥杀死对方的想法，田中举刀冲向此刻一动不动宛若人偶的佐仓若江……
　　刚踏出半步，全身仿佛被一条巨蛇紧紧束缚，不能动弹，被压迫得甚至快不能呼吸，可又看不见任何袭击他的物体。

　　然而佐仓若江看见了，看见了从他背后伸出的巨大且拥有漆黑鳞片的蛇身。
　　混乱的意识里传来古老嘶哑的低语——吾乃耶梦加得，汝心中之形。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罪罪罪罪罪罪罪罪
　　绝望绝望绝望
　　消失消失消失消失

　　遵循意识，巨蛇齿轮般转动身体，加大对田中鸵鸟的束缚。
　　痛苦的呻/吟，害怕的泪水，即将被坚硬蛇尖刺穿的心脏。

　　面色苍白的田中，祈求着：“佐、佐仓……救、救救我……”
　　但此刻的佐仓若江完全听不到任何说话声音，他已完全困在黑暗意识的漩涡里，陷入耶梦加得的低语中。

　　咔——
　　化学教室的门再次被拉开。

　　金发少年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往后退步，田中一副快窒息的模样在地板上翻滚，痛苦挣扎，佐仓若江则一动不动垂着头，像具站立的尸体。
　　“这是什么情况。”坂本龙司看向身边的来栖晓，他们刚从鸭志田办公室出来，下楼便听见走廊尽头传来奇怪动静。

　　“吾辈第一次闻到如此诡异的气味。”来栖晓的书包里钻出一只会说话的蓝眼睛黑猫。
　　“摩纳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并不惊讶猫会说话，来栖晓反而很自然的发出提问。
　　黑猫敏捷地从书包里跳出，奔向佐仓若江：“他很怪，吾辈第一次见到这么怪的人类，他可能迷失在认知中了，非常危险。”

　　来栖晓立刻跟过去摇晃着佐仓若江的肩膀，“佐仓，佐仓，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喂喂！这家伙虽说是个人渣，但怎么也是他看起来处境比较危险吧。”坂本龙司站在田中身边有些不知所措。

　　“吾辈的直觉认为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是这位叫佐仓的少年，晓，你快叫醒他。”

　　来栖晓点头，加大摇晃力度与声音：“佐仓，佐仓，佐仓听得到吗……”

　　黑白色的广阔封闭空间，古老的低语中又多出某些其他声音在呼唤着他的名字，直到出现看不清面容的人对他伸出手，想抓住却如烟雾般消散。
　　被抛弃的情绪晕染开，走入更深的黑暗空间，消失的手又突然出现紧紧抓住他，飞快地奔跑，不停地奔跑。

　　紧缩的瞳孔逐渐恢复正常，脸上的表情也逐渐柔和，被“唤醒”的佐仓若江还没看清身旁的人是谁，又因体力透支陷入真正的沉睡。

　　来栖晓连忙抱住瘫软的橘发少年，避免他栽倒在地板上。

　　“你们看，田中也停止挣扎了。”坂本龙司激动道。
　　“看来，吾辈的猜测果然没错……”
　　“那他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来栖晓指着怀里的少年。
　　“ 不用担心，他大概是在认知中把体力消耗殆尽，所以累得睡着了。”黑猫一面舔爪子一面回答，“今天先把他们送回家，明天再去鸭志田的殿堂。”
　　“好。”
　　“OK”

　　*

　　“噗哈哈哈。”江之岛盾子看着屏幕大笑起来，“改造成果真是异常丰硕呐，果然计划就是要按照计划进行才会获得无限乐趣。（成熟）”
　　“撒，被绝望毁掉吧，发出颤抖的哭泣吧。”
　　折原临也从沙发起身：“观察结束，中二病下次再见。”
　　“比起中二病，还是绝望病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