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攻略我的人都被我攻略了》长松

15、（五）

　　宋浔也在周正辛出门的同时堵在车门口。

　　“加班？我也去，一个人在家我害怕。”

　　周正辛刚打开车门，宋浔就钻了进去，在车里眼巴巴地望着周正辛。

　　“……”还能说什么。周正辛发现宋浔除了有点粘人，并不是那么令人讨厌。既然上面安排宋浔来做顾问，那来就来吧，如果真能改邪归正，也可以为社会做贡献。

　　这么想着，两个人很快到了警局。夜班只有机器人在尽忠职守，整个警局大楼安安静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来回飘荡。

　　周正辛还有事要忙：“8527，茶水间有点心和咖啡，你自己去干点什么打发时间，别打扰我。”

　　他要迅速用电脑构图成像，把梦里的老瘪三画像在数据库进行比对。他描绘的越细致，比对的越快。

　　听了周正辛的话，宋浔反而靠了过来，跟周正辛并肩坐在一起，对着电脑问：“忙什么？我帮你啊！”

　　宋浔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包围了周正辛的鼻尖，周正辛微微一侧头，就能看见宋浔柔软的发丝，小巧的耳廓，和洁白无瑕的脖颈……

　　周正辛无端想起了之前那个吻，他神色不自然起来，目光立刻离开宋浔，落回到屏幕。

　　宋浔像没有察觉，转过来看向周正辛，大眼睛“天真无邪”地眨巴两下，问：“周警官，你脸怎么红了？”

　　“……”周正辛更燥了。他干咳一声，强行解释道：“咳，有点热，你别离我这么近。”

　　“哦……”宋浔拉着长音，意味深长的往旁边挪了几厘米，趴在桌子上继续盯着周正辛：“那你忙，我陪着你。”

　　周正辛确定，如果他再接着往下说，宋浔会冒出更多暧昧的话。所以他闭了嘴，顶着宋浔那两道饥渴的视线，开始工作。

　　一旦全神贯注，时间会过得飞快，等进入比对阶段，天光已经透过窗子，人工照明自动熄灭。昼夜交替之际，却是室内光线最暗之时。

　　要从数据库庞大的内容量里挑出有用的那一条，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周正辛准备先喝杯咖啡提神，刚要起身，被他忽略的宋浔飞速亲了一口他的脸颊，专注地说道：“周警官，我好喜欢你啊。”

　　这喜欢对宋浔来说，有长长的一段铺垫。但对周正辛来说，可就来得莫名其妙了。他猛地站起来，稳住慌乱的心跳，沉声说道：“8527，别闹了，我不想开这种玩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宋浔很认真。上个世界没能好好谈个恋爱，这个世界总要补上吧。而且周正辛明显比陆昊性格好，他很喜欢。

　　“注意！53号线接警！璀璨明珠发现尸体，请出警，请出警！”

　　周正辛脸色一变，不详的预感弥漫开来，没时间跟宋浔理论，他率先飞奔出去。一句“走！”落在宋浔耳中，他本人都跑出去很远了。

　　为了节约成本，也为了尊重人权，警局不用人力值班，如果夜间有人报警，机器人会根据报警等级，通知离报警地近的职员就近出警。乌城一向安宁，白天黑夜都很少有报警，可短短两天时间，就出了两条人命。

　　这是属于最高级别的警报，相关人员全部会在第一时间赶过去，一切按部就班的实行，法医判断，这又是一场凶杀案。

　　尸体的脸严重变形，周正辛无法辨认死者的面部特征，只能等着基因比对的结果。回到警局，他没心思再干别的，干脆全程待在解剖室，等着比对结果。

　　“死者四肢断裂，手臂肘部被人砍断，伤口不整齐，凶手并不擅长切割，腿部膝盖位置被砍断，情况一样。死者牙齿被拔光，腹部有伤口，已缝合。生殖器被切除。嗯，和上次一样，内脏被摘除，除心脏外，各器官又被塞回腹部，啊，他的生殖器在他的食道里。”

　　法医的声音毫无波澜，周正辛却越听越冷。不知过了多久，法医转过来对他说：“基因比对结果出来了，你看一下。”闻言，周正辛点点头，打开了个人终端，死者清晰明朗的个人简历便立体地成像在他面前。与此同时，他做面部比对的进度条也走到最后，影像直接显示在他的个人终端。

　　两张照片，同一个笑容和煦的老人，跟他梦里见到的，殊无二致。

　　“复仇。”周正辛呢喃。

　　“哎哟，有意思嘞！”宋浔不慌不忙地说起风凉话，但周正辛没有被激怒，而是用冷静到冰点的声音命令道：“安迪，查死者近期的活动，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一定要详细，要多细有多细；乔，帮我查最近两年，不，最近二十年的失踪儿童，双胞胎，其中一个名字里带萌字的，草明萌；约瑟，查看两名死者之间有什么联系，直接的间接的都要；丽娜，查查两个报警地跟死者有没有什么关系，凶手选在那里抛尸，必然有什么寓意。”

　　安排完工作，周正辛才正眼看向宋浔。如果说一次梦见死者，也许会是巧合，当同样的事情发生两次，其中必定有蹊跷。

　　而这一切，都是宋浔出现后，才发生的。

　　宋浔“无辜”地看着他，还没心没肺地咧嘴一笑，露出八颗小白牙。

　　周正辛不动声色，说：“你跟着我吧。”他要去找博士，检查身上是否被人动了手脚。

　　张博士是警局雇来的医生，专门为警务人员提供服务。但他说是医生，却以医学研究为主。大家头疼脑热的不找他，只有“疑难杂症”才找他。

　　周正辛并没有直接把诡异的梦见告诉张博士，而是说带新来的同事体检。

　　宋浔见到张博士，礼貌地笑了笑：“你好。”

　　张博士穿着白大褂，很有实验室人员的气质，一点不像医务工作者。他非常瘦削，个子也不高，警局里都在私下猜他身体不好。

　　但张博士却很精神，眼神发亮地看向宋浔：“新来的？好啊，那检查吧。”

　　医务室仪器众多，周正辛为了不碍事，退到了房间门口，但他没有出去，而是全程围观，监督宋浔别对张博士不利。

　　“恩，小伙子很健康。”半晌，张博士检查完了，让宋浔穿上外套：“周队长，你要不要检查？”

　　“要。”周正辛脱掉制服外衣：“8527，你去门外等我。”

　　宋浔听话地从外面关上了门，周正辛也在椅子上躺好，他言简意赅地对张博士说：“博士，帮我查查，我有没有被人注射芯片，角膜，或者……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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