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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周“中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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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说些什么,被突然出来的两个家丁唬的后退了几步:“听说文兄在这里?”
“没有,走远些”
荣宗听见声音站起身对他们说:“这是我的同窗,请容我跟他说几句”
“不准”
“我就说一句,与此事无关,不然你们可以把他也关在这儿吗”
那人想想确实是这个理,示意他快点,还是很警惕的跟着。
荣宗隔着门说:“易兄”
易三口对那两名家丁笑笑,小心翼翼贴近门板:“文兄”
“把中贵人和四副字交给吴先生。”
荣宗说完便重新坐下,看家丁迷惑的表情解惑:“中贵人就是命中贵人,是一副画”
那家丁不愿承认自己不懂,大声说:“我自然知道,老实点”
荣宗微微一笑淡定喝茶。
易三口听完愣了片刻,眼睛忽然灵光闪过,急急出门奔文府而去。荣宗说的四幅字的显然是指其表妹无珠,而“中贵人”是太监的意思,联想起荣宗被周公子关在这里,他心思微转便明了荣宗的意思,周承祖不能人道,却要求娶无珠。
门上的小厮五钱来报,说是门前有位易三口公子有事找她。
无珠满腔疑惑来到门前,见到易三口,互相见礼后,易三口道:
“小姐可否正在为周家的事发愁?”
“你怎么知道?”
“你表哥得知此事,特意让我来告诉小姐”
无珠道:“那他为什么要求娶我,可有说法?”
易三口原地踱了几步道:“那周承祖在几年前曾经从家中阁楼摔下来,伤到了、呃、男人的致命之处,所以今生不会有子嗣,京都的官家圈子里,大多知晓此事,万不会有人与他结亲,故而,他们才起了在民间找的心思。如此,小姐可懂了?”
无珠当时脸就绿了,好啊,大舅母,必定是打听到这件事才定要推给自己的。
连谢都没跟易三口说,就愤怒的回了府。
易三口不以为意,踱着步离开了文府。
她气火攻心,当时就要去跟外祖母说清楚,可是她走到外祖母门前,金钗示意她先别进去,偷偷告诉她:“老太爷和老太太正在苦恼呢,昨日驳了他家的面子,那周家与工部侍郎串通,他们居然封了咱们一半的铺子,说是偷漏税赋,根本没有的事,咱们老太爷最是奉公守法,这会儿他们正想办法呢”
无珠满腔的怒火一下子被一盆冷水浇灭。
她和一半的铺子,哪个更重要?结果不言自明。
自己受外祖父外祖母养育之恩,此时要让他们为了自己损失一半的生意么,那可是外祖父半生的心血。
她失魂落魄的回了木楼,跪趴在床上,用被子把全身裹起来。
银钗看自家小姐这幅样子就知她又碰上难事了。一遇上事她就这样思考。
老太爷正与老太太商讨:
“这周家实在欺人太甚,我只说考虑一下,没有立时答应罢了,居然就这么逼迫”
“不说是无珠丫头,一个可怜孩子,就是兰羽兰亭,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认怂,就这么屈服了,以后可怎么在京都立足”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道:“其实,无珠如果真能结上这么一门亲,也算她的造化了,四品官,算是高攀了,不然也许一个寻常人家都不成”
“怎么?你还想屈服不成?他们封我店之前我可以同意,现在万万不行了,就算他们家条件不错,以后如此欺负无珠,那不是让我们外孙女去跳火坑么。我宁愿不要那铺子了”
“这怎么行,你可以不要,高远,致远怎么办,没什么本事,不指望着这些产业,以后怎么活?”
“那你说怎么办”
老太太抬眼看了看他有些犹豫:“要不,让世岩——”
没说完就被老太爷打断了:“世岩什么世岩,就是那个白眼狼祁世岩,他把雅妍害的还不够么?还求他?等我死了吧”
“那你说怎么办?”
两人说了半天,无计可施,面面相觑。
老太爷出去后,老太太悄悄让人把大太太叫到南山堂来。
老太太斜她一眼:“你究竟为什么这么积极的推给无珠,这可不是你一贯的风格”
“娘,看您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可是无珠的亲舅母,还能害她不成,这亲事,任谁看来,都是无珠的造化,我自然不能阻拦。”
“我就当你说的真心话,咱家现如今遭了大难,无珠的亲事自是不能同意,但是产业也不能不要,老太爷舍不出面子去,你就代替他去一趟祁府,让祁世岩帮这个忙,你可愿意?”
“我自是愿意的,您就等我好消息”
大太太合计的很好,能把无珠嫁出去更好,不能的话能借着这个机会攀上祁家,更有利。
三日后便传来的好消息,祁将军与工部尚书有交情,这就正好压了工部侍郎一头,很快就把铺子开了。
老太爷吹胡子瞪眼睛的骂老太太:“我十几年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以后你让我怎么在姓祁的面前拿架子”
“说到底你就像他爹一般,当爹的在儿子面前什么时候都能拿架子,他都得受着”
“妇人之见,哼!”老太爷气呼呼的走了。
无珠听到了这个消息,松了口气,第二日早饭后,无珠见到了回家的文荣宗。
荣宗道:“无珠,那易三口可来与你通气了?”
“来了,是表哥让他来的么?”
“我只是告诉他该知道的,他为了报无珠你买字的恩情,定会知会与你的,不过我怎么听说你并没有与老太太说起,这是为何?”
无珠有些疑惑:“这么说,表哥你早知那姓周的底细?”
“无意间听到的”
“那你怎么不回来,反而让他来?”
“我当时不方便,总之,问题解决了不是?”
“问题是解决了,却是祁世岩解决的,还是多谢表哥。”说完落寞的走了。
文荣宗欲言又止的站在原地许久,他总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无助的时候。
无珠与周家公子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再无人提起。
祁将军府。
文姨娘让丫鬟带着羹汤袅袅婷婷来到祁世岩的练武场,温柔的给刚练完剑的祁世岩擦汗,又递上自己亲手做的羹汤。
“老爷,这次我们帮老太爷这么大的忙——”
祁世岩看她一眼,把碗递给她:“不论老太爷认不认我,那都是我的家,自己家的事帮忙不是应该的么,难不成你还想图谋些什么?”
“不是,老爷你误会妾身了,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们已经十三年没有回去过了,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回去,想必老太爷不会再那么抗拒,即是一家人,心结总要解开的”
祁世岩把剑入鞘,转身回去。
文姨娘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老爷,妾身已经十三年都没见过我爹娘了,不能因为姐姐的错,让我后半生都不见自己的父母吧,这岂不是大大不孝”
祁世岩停下脚步,这是他的逆鳞,一旦提起他就会暴躁:“如果再提这件事,即使是你我也不会客气”
文姨娘肩膀微微一颤。
祁世岩顿了顿道:“当初你硬要嫁我做姨娘,就该有这等觉悟,一个姨娘是没有娘家人的,我不会认,你要记得因为那是我的家,我才准许你去”
文姨娘欣喜的福身:“多谢老爷体恤,能给老爷做姨娘是雅月做的最对的事”
迎面,祁英华大步走来,与父亲擦身而过,却不发一言,对文姨娘更是视若无物般走向练武场。
祁世岩停下脚步,转身叫了声:“英华”
祁英华停住脚步,恭敬又疏离道:“父亲,有何吩咐”
他示意文姨娘退下,方才走进祁英华,自己的大儿子,也是祁无珠的亲生大哥:“英华,你还是不肯原谅为父?”
“父亲有何错,需要儿子原谅?”
“十月怀胎,这是稚童都知道的道理,十二个月才出生,这难道还不能证明问题么,更何况李钧成又出现在产房,单独与你娘相处,他看那女孩的眼神,分明就是对自己骨肉才有的眼神”
“那时,我才两岁,自然不知为何会十二个月生产,但是,我知道娘亲刚刚生产,产房中不应该只有她一人看着妹妹,奶娘呢?丫鬟呢?”
祁世岩无奈:“这都不是我确定你娘有私情的原因,那李钧成自幼就对你娘情有独钟,早有觊觎之心,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并不意外。你为何只肯相信你娘”
“我只知道,娘亲临死前,最后一句嘱托是,妹妹姓祁,如果真的与表舅有私情,怎么会这么做?”
“你怎知不是因你娘对我心怀愧疚?”
“愧疚就不会给妹妹取名无珠,她在怨自己有眼无珠,您不觉得讽刺么?”
说完,拔腿便走,再不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若干错别字,不必在意,小天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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