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婢女gl》百合流香

52、第 52 章

　　林歆清晰记得前不久连清婉脸色惨白浑身无力地趴在厅中桌上，当时她觉得连清婉晕血症很严重，虽然对她的症状她还有些疑惑。难道是因人而异或者因事而异？
　　林歆看向等候在屋外的连清婉，连卉倾自然由月下在服侍更衣了。似有心灵感应，连清婉也看向清理中的林歆，两人视线再次撞在一起，又齐齐移开。林歆只觉心脏扑通扑通的有些不正常，耳中都能听到那擂鼓般的声响，她不好意思了。
　　她抬手去摸摸脸，期望能去去热气，却不想手上还有污渍，一时恨不得把手甩出去。下意识中她又看向连清婉，发现对方的脸色带着不苟同，但眼中明显带着笑意。
　　林歆脸再次一红。她低头狠狠刷着地面，清理干净后连忙提着桶跑到井边去清洗，还特意背对着连清婉。
　　后悔了，林歆非常后悔，早知道不背对连清婉了。她只觉背后的眼神都快将她烧出窟窿来了，害得她热气直冒！
　　林歆对连卉倾而言是福星，连卉倾对林歆而言又何尝不是。当她听到连卉倾的声音时，一口气总算放了下来。
　　“长姊，你在笑什么？”
　　“没有。”
　　“长姊在取笑我吗？”
　　林歆正大光明地转过身看向廊下的连清婉，狼狈地应付着误解了什么的连卉倾。她在连清婉看向她时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很是挑衅。
　　连清婉一愣，看向连卉倾时却是嘴角勾笑，意味不明。这下连卉倾更羞恼了，她不依不饶地趁势把今天的学习都给赖掉了。
　　林歆在连清婉无可奈何时适时地插-入两人之间。
　　“小姐，午饭我想烧鸡肉，能否去一趟膳房？”
　　连清婉点头道：“好，现在就去吧。”眼里还有着责备，似乎怪林歆不早来解围。
　　“长姊，让小林子和月下去就是，我们还要去吗？”连卉倾看情形她长姊竟然也要去，她现在还觉得身子软着呢，根本不想动弹。
　　“葵水之际还需走动走动，以便血流得更为顺畅，从而对身体亦有益处。”连清婉恢复了姐姐的模样，开始说教起来。
　　“好吧。”不情不愿的连卉倾跟着连清婉刚走出水庭轩不久，就开始活蹦乱跳了。
　　一路上，连清婉轻声细语地告知连卉倾葵水来时需注意的事项以及保养措施，月下边听边记在心里。月下自然是经历过的，只不过奴才是不会注意那么多的。
　　林歆自然也记在心里。
　　“长姊，那你葵水时是怎样？”
　　这话题说私密可都是女子，但若说不私密又是切身才能体会。连清婉被连卉倾问着红了耳朵。
　　她看了一眼林歆，发现后者也是期待地看着她，让她忍不住嗔目以对后才说道：“我会在院中走走，抑或是看看书，其他倒无大碍。”
　　几人到了膳房，里面也是忙碌一片。李婶看到后连忙走到门口行礼，被连清婉强行搀扶起来后也没勉强。
　　“林歆想要鸡肉，因而过来，让他们继续忙，不用拘礼。”
　　“是。”李婶转身吩咐后又来到门口，看向林歆。
　　林歆说着需要的，李婶想那现成的鸡肉，却被林歆阻止了。
　　“我要现杀。”
　　“现在？”李婶疑惑，得到肯定答复后看了看连清婉她们，问道，“大小姐，三小姐，您二位可要避一避，这杀鸡见血恐不适合您两位看。”
　　连清婉原打算出去，但她看到林歆撸起袖子，似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忍不住好奇林歆杀鸡的模样，因为摇头道：“我看着。”
　　说完，连清婉转头看向连卉倾和月下，叮嘱道：“卉倾，随月下去门外候着。”
　　看连卉倾似要反驳，她眉头一皱，眼神犀利起来，卉倾到嘴的话硬生生给咽了下去。紧接着，连清婉柔和下来，摸摸连卉倾的头道：“听长姊话，晚上的鸡腿给卉倾可好？”
　　连卉倾一听这是晚饭一起吃的意思，忙不迭拉着月下走出了膳房院落。
　　李婶看着神情变换的连清婉，心里暗暗称奇，又看到林歆，再看看连清婉，瞬间了悟。
　　林歆和连清婉随着李婶来到膳房的后面，这里有个很大的棚子，连府每日选购的家禽都会安置在此处。
　　林歆看着棚里的鸡，指定了一只黑毛鸡后有仆役进入去抓。
　　“谢谢。”林歆接过那只鸡，走向一旁的桌子，那里有刀有碗。
　　连清婉看着林歆熟练的捏着那只鸡，和李婶合伙，一个刀起刀落，鸡以及歪着脖子，血则汩汩流出，不一会儿，一碗已经有八分满了。
　　林歆在鸡血流下时特意关注着身边连清婉的状态，发现她只是看着，身体都没有晃动一下。当她刀落下时，她看到了连清婉眼里瞬间的惊艳。
　　“想不到歆丫头刀功这般了得。”李婶赞扬道，她也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原本想观察连清婉见血后的反应，却变成了她炫刀功了，林歆心里暗暗咋舌，有一点点的羞赧呢。
　　林歆净手后拿着已清洗干净的鸡和一些调料随着连清婉往水庭轩走，在门口与连卉倾她们汇合。
　　刚走出来，就见连卉倾探头探脑的，小身板来回走动，丝毫不显疲累。看到连清婉和林歆出来后，连忙凑过去看看林歆手里的东西，发现就是处理之后的鸡，顿感无趣。
　　“小姐，今天就做个盐酥鸡。”林歆笑盈盈地看着连清婉后转向连卉倾。
　　连卉倾一听，口水猛得往外流，她连忙咽咽口水。这名字听着就是香酥可口啊，馋虫顿时不得安生起来。
　　看着连卉倾这副馋虫附身的模样，林歆与连清婉不经意对视了，两人眼中盛满笑意，这次倒没有匆忙避开了，只是就那么一两秒，两人视线又错开。
　　身后的月下自然看在眼里，眼前的大小姐和林歆就如姊妹一般护着三小姐，亲昵又......月下形容不出来，晃晃脑袋。
　　回到水庭轩，林歆就拿着鸡到厨房去了，月下自然也是跟随其后，学习学习。月下看着林歆围上围裙，继而拿出砧板、刀等工具，又洗净一个小盆。
　　“有何我可以做的？”
　　“你就看着吧，现在先腌渍，稍后放在井水里冰镇一下。”林歆絮絮叨叨着做法，手上动作也不停。
　　“你怎会做此菜的？”月下疑惑，按林歆的家世，怎么会做菜，而是非常熟练。
　　“孩子们很喜欢，以前经常做给他们吃的，我还会做辣子鸡 、宫保鸡丁很多种。孩子们那时就盼着我医院里能放假，这样就能回去陪他们还能做给他们好吃的。”林歆说着摇头笑道。
　　“看来是群可爱的孩子。”月下看着林歆手上的动作，接话道。
　　“呵呵，那自然是。在医院里再忙再累只要一想到他们就会放松下来。”
　　“你很想他们吧？”
　　“是呀，院长现在肯定很难……”林歆惊觉不对，猛地抬头看向月下，却也看到站在屋外的连清婉。
　　“月下，卉倾有些困顿，你去照看着。”
　　“是，大小姐。”
　　林歆掀掀嘴皮子，没说话。
　　“月下不碍事的。”连清婉似乎知道林歆担心什么，安抚道。她没走开，而是跟月下一样站在一边看着林歆。
　　“你继续。”
　　“你去休息一下？”
　　“不去。”
　　林歆转身继续手上的动作，却不像一开始那样自在。
　　连清婉看着，忽然说道：“那院长现在很难过，是吗？”
　　林歆停顿了一下后点点头，原本绷紧的身体也软化下来。过了许久，她打理着中午要吃的菜，同时说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说看我为了孤儿院放弃自己的爱好和理想的生活，整天在医院里拼死拼活勾心斗角，她实在不忍心。她强迫我申请休假，让我去放松心情，谁知遇上地震，醒来后就被奴隶贩子绑着了。”
　　连清婉听着心里也不好受，她抬手想碰碰林歆却在堪堪一指的距离停了下来，颓然垂下。
　　林歆想到了院长那张鹅蛋脸痛苦的模样，泪意渐渐涌现，不一会儿，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直往下掉。
　　连清婉自然是看到了，林歆耸动的肩膀和频繁地吸鼻子，她忍不住轻拍着林歆的肩膀无声安抚着。
　　林歆或许是情绪来了，一时有些收不住势，她转身看着连清婉，湿漉漉的眼睛似有无尽委屈又或者在向连清婉诉说，连清婉心里一震，她的手停下来。林歆头一低，额头靠在连清婉的肩膀上，两个胳膊保持大张。连清婉一顿，顺势将之揽入怀中如安抚连卉倾一样轻拍着她的背部。
　　“你现在能找到回去的路吗？”连清婉轻轻问道。
　　林歆摇头，她找不到。
　　连清婉没再继续说什么，一切语言都是苍白的，只是手轻拍她而已。
　　哭了一会儿，那种压抑郁闷情绪消散不少，林歆用手背擦擦脸颊才想起刚才弄菜的。她朝连清婉尴尬一笑，却不想连清婉拿出巾帕帮她擦拭。
　　林歆傻愣愣地等连清婉擦拭完才连忙道谢，接着洗手继续去做刚才手头的事。
　　“你稍后再弄，或者今天让膳房送来即可。”
　　如此体贴，她过去怎么会觉得连清婉不好呢？！
　　林歆低头说道：“小姐，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连清婉欲言又止，想了想说道：“那你做些简单的，无需繁杂。”
　　“好的。”
　　连清婉深深看了一眼林歆后走了出去。
　　过了不知多久，林歆心情已基本平复。连清婉问她认不认得路，若她说认得，连清婉肯定会马上放她走的。没什么原因，她就坚信这一点。想着她的承诺却丝毫未兑现，让她懊恼不已。以她的专业水平，她就不信查不出来。想到这里，林歆干劲十足，她一个人在灶间忙活得不亦乐乎。只要一想到连清婉喜欢她烧的菜，她就忍不住想笑。
　　“妹妹。”
　　林歆转头一看竟然是湘湖，而她嘴角的笑意也让湘湖诧异。
　　不是说她妹妹心情不好吗？这不太像啊，湘湖暗忖。
　　“姐，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看看你。”
　　她好好的，为什么湘湖突然要来看看她，难道她不去服侍大夫人了？
　　“大夫人出去了，我就闲了。”湘湖笑说，却带着一点苦涩。
　　“是我连累姐了。”
　　“这话从何说起，我可不爱听。”湘湖白了眼林歆。
　　林歆笑笑。
　　“我帮你忙？”
　　“不用，都好了。要不姐帮我端到厅里去吧。”
　　湘湖身子圆润但动作相当灵活，她几个来回，饭菜碗筷都已在桌上。
　　连卉倾人未见声已至。
　　“好香好香，真想天天跟长姊一起吃。”
　　“可以”，连清婉停顿片刻后继续道，“我吃什么你必须也吃什么。”
　　林歆迫切期待连清婉的出现，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人也从内室出来了。
　　“小姐。”林歆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叫了一声。
　　“都坐下吧。”
　　“奴婢不敢。”湘湖推辞，跟主子同桌，她想都不敢想。
　　“无碍，坐吧。”
　　林歆和月下见状，一起拉着湘湖入座。
　　湘湖窘迫不已，忙道：“谢大小姐。”
　　一顿饭中，自然是连卉倾暖场了，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饭后林歆三人收拾桌面，湘湖陪着林歆去洗碗，月下留下来伺候两位小姐。
　　湘湖洗，林歆过水清。
　　“妹妹，你若有什么事，可要跟姐姐说，不可自己硬抗，知道吗？”
　　林歆听这意思就知道湘湖知道了她哭的事情，而湘湖这么短时间就能知道还能到水庭轩一起吃饭安慰她，何人所谓为何这么做一目了然。
　　怎么能不感动！林歆恨不得去狠狠抱着连清婉告诉她她心里有多高兴。
　　一切愁绪已被连清婉抚慰得平平整整。
　　“看来小姐对你真得很好，姐姐也放心了。”
　　“姐姐自己要小心。”
　　“我知道。”看着林歆的眼神动不动就往连清婉那边飘，湘湖也知道她在这里似乎帮助也不大，还有一种诡异的想法就是“丫头长大了”。不知她若说出来，林歆会是何反应。但是想到大小姐，湘湖打消了她的念头，不太合适。
　　湘湖帮着收拾完就向大小姐告退了。连卉倾则被月下哄回了花锦院，又只剩下林歆和连清婉了。
　　林歆之前满脑子都是怎么跟连清婉说话，现在有条件了，反而说不出口。
　　连清婉在院中踱步良久后对林歆说道：“你去休息一下。”
　　“我不累。”
　　连清婉脸色一板，声音也冷了下来：“让你去睡就去睡。”
　　林歆惊讶，连清婉这样哪像十四岁的气势，有些人如她，活到二十四都没这气魄。她点头，想着等连清婉去休息后再去睡。谁知连清婉就站在她门口不动了。
　　感动，再次充盈内心。林歆抿抿唇说道：“谢谢你！”
　　说完，她走进室内看着连清婉，在她授意下慢慢关上门。门刚合拢，林歆的脑门就轻轻抵在门板上，嘴里轻声呢喃：“清婉，谢谢你！”
　　这不是主仆间的感谢，而且对朋友的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