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四目相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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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伤痕，小环初到青丝坊不听话，坊主命人绑了作为惩戒。”连峯听了解释道，对于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林歆还能如此细致心里更是高看一眼。
“那青丝坊是否会用严刑来逼人就犯？”林歆追问。
“不会，小环是连府送过去的人，加之她还算有几分颜色，坊主只是加以调-教罢了。”连峯摇头道。
“这就对了，奴婢还看到小环后腰处明显的皮下出血，该处淤血未恢复她就死了，说明在她死前不久又添新伤。”
“皮下出血？”连清婉轻语道，似有不解，连峯也看着林歆。
“那个......就是有外力冲击她的身体，比如踢打之类的，造成皮下出血。所谓皮下出血，就是表皮，嗯，皮肤虽无破损，但皮下的脏器破裂出血。”林歆想了想解释道，她本来还要说到“器官、组织的损伤”，临时改口给简化了。
“你学过医术？”连峯问道，插了一句题外话。
“是。”
“兄长似乎还不信？林歆能缓解清婉的头疾就可说明一切。”连清婉淡淡道。
“怎会不信，妹妹多虑了。”连峯笑着答道。
连清婉看向林歆，说道：“你继续说。”
“小环在连府时奴婢与她共事一段时间，她是个聪明的人，且能为了目的而采取一些手段，因而奴婢不认为她会违背坊主的意思让自己受苦。”
“再者，那位鞭打者是不久前为之，亦不会出现那种淡化的绑痕。看绑痕的印迹，奴婢推断她有可能在进入青丝坊后不久就被绑过了。”
林歆凭着她医学上的专业性来判断伤痕产生的可能性。她不是法医，但所谓医学，总有一些相通之处吧。毕竟她做手术前也是需要看诊的，不是光靠那些冷冰冰的机器来判断。
“为什么绑她？”连峯皱着眉头，眼神中不再淡然。
“奴婢不知。”她又不是小环，干嘛问她！
没有进一步的消息可议，林歆随着连清婉回到了水庭轩。林歆被连清婉打发回自己的屋子休息，她也乐得轻松，不过她并没有真的歇着，一堆事需要处理的。
此时已临近午膳，林歆才坐下不久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叫大小姐，她连忙跑出去，意外地看到了盈莹。
“大夫人问大小姐在哪里用膳。”盈莹看到林歆，可没什么好脸色，而且眼神有些闪烁。
“水庭轩。”
盈莹看了林歆一眼，厌恶从眼中划过，她转身欲走又突然转回了身。
“林歆。”
林歆转身看着盈莹犹疑的模样，有些不解。她和这个盈莹，应该是相看两相厌的，之前污蔑她谣传的事应该还没完事吧。
“有事请说。”林歆有礼说道，她代表的可是连清婉，不能丢了她的脸。
“我听说你和大公子、大小姐去看了小环尸体？”
“确有此事，有问题吗？”
“可有什么发现？”
盈莹和小环八竿子打不到，怎会对她的死这么关心？难道对当时湘湖提出的她被人陷害进入青松苑从而看到她的丑态因为对小环关注起来了？可是，小环的死对外说的都是被客人鞭抽而死，盈莹为何要问有没有发现？她知道什么内幕吗？林歆心里疑惑，不过她没表现出来，而是说道：“暂时没有发现。”
“是吗？”一丝窃笑在盈莹嘴角浮现又快速掩去，她未再多言，直接转身离开。
林歆看着盈莹的背影一会儿后转身，看到连清婉站在主屋门口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小姐，你刚才可有看到盈莹的样子？”
“你似乎跟她很谈得来？”连清婉不答反问。
什么？林歆蒙了，什么叫她跟盈莹谈得来？
“人都走了，你却目送良久，我可以跟大夫人说将你调至她的身边伺候。”连清婉继续道。
林歆此时觉得自己肯定耳朵出问题了，连清婉应该知道她跟盈莹过去的那些恩怨的，怎会说这种话？简直太奇怪了！即使再奇怪，林歆还是得解释一下，把她和盈莹套在一起，简直是恶心她嘛！
“小姐，且不论她过去在浣衣院如何对我，就是她每次见我的神情，也让我厌恶至极，我不懂小姐怎会有这种错觉。”
“那......”
“刚才之所以目视良久，是因为她问我小环之死的进展，她听说我们去看过尸体想在我这里打探消息，这是多奇怪的事情。”林歆第一次语速嗖嗖快，让连清婉都插不上话，可是连清婉并没有任何的不快。
“怎么回事？”连清婉小题大做得有些莫名奇妙，她连忙顺着林歆的话转移话题。
林歆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连清婉微锁眉头看着林歆，似在思考。
连清婉皱着眉，眼神未聚焦有些迷茫的样子，下唇被白齿轻咬，如此可爱的表情，偏偏浑身散发的是生人勿近的气息，矛盾的气质让林歆心里惊叹。她看着连清婉额间的花钿，想起了第一次的艳红以及后来中毒的黑色，稍稍有些出神。
被盯视的感觉让连清婉看向林歆，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竟让她有好笑的感觉，而不像第一次那种被唐突感。不过，她还是掩唇轻咳了一声，见林歆没反应，索性转身走进了主屋里。
林歆以为连清婉还在为刚才盈莹的事情生气，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会生气啦，不过她还是急忙跟在连清婉身后说道：“我已回了大夫人，在水庭轩用膳，还有，那个盈莹的事是否要告诉大公子？”
“我会跟兄长说的。”连清婉压着笑意说道。
连清婉之前是生气吗？她不知道，只是看着林歆目视他人那么久，让她心里有闷闷感，因而放任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来。不过，看林歆急急忙忙地跟她解释，这感觉倒也是新鲜得很。
林歆听出了笑意，心里松了口气。也不知是放心连清婉不会发配她，还是其他什么的情绪，反正松了口气就是了。
吃中饭时，林歆发现在连清婉院里伺候真是好，她都不用去跟一帮丫头们抢饭了，膳房的人送膳时将她的份也一并送了过来，她真是受宠若惊。特别看到之前熟悉的丫头给她送饭，她心里一种可以说是自豪也可以说是优越感油然而生，到了水庭轩这身份水涨船高啊！她心里喜滋滋的，以往都是她被人欺负，现在有人撑腰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她已经24了，可是连清婉给她的感觉是比她还成熟，完全没有伺候小屁孩的感觉，更让她享受起这种感觉了，毕竟有人罩着啊。
小环的死、盈莹的可疑于林歆而言，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也就不去多想了。晚上要与湘湖结拜，这事她可记得清楚的很。不知道她稍微走开一下去找月下或者美人，对连清婉是否有影响，她也不知道她这个人形止疼药到底是怎么起作用的。
或许可以试验一下？连清婉说她在身边头疾就好，的确，每次她在身边时，她就很少看连清婉有不舒服的时候。因此，对于他人口中连清婉的头疾，她也没个具体的概念。犹豫了一会儿，林歆决定还是得搞清楚的。打定主意后，林歆琢磨着什么时候开口说离开比较合适。
连清婉用完膳食稍事休息，林歆整理着桌面，她就走到屋外去看看院中的花草了。林歆搞定后，看着连清婉专注的背影，暗自深呼吸后走了过去。
“小姐，我想去花锦院拜托月下帮忙晚上与湘湖姐的结拜事宜，不知可否暂时离开一会儿？”
林歆故意走到连清婉侧面，她微微低头，却还是看到连清婉嘴唇微抿片刻后轻吐两个字：“去吧。”
连清婉似乎自我斗争了一会儿才说出这两个字，让林歆心里微微一动。
“谢小姐。”说完，林歆快速离开，不过她来到屋外后，立刻就隐在了石拱门后，她偷偷瞄了一眼连清婉，发现对方神情没有异样。林歆奇怪，她看了一下角度，又稍稍后退了一点距离，却见连清婉站直了身子静立在花草前。孤寂感笼罩在连清婉周身，那模样让林歆有种错觉，就是连清婉在等痛感出现！
林歆心里有一瞬的刺痛，她犹豫片刻后还是坚持又往后退了几步，眼睛紧紧盯着连清婉的反应。这距离不远，她视力也不差，连清婉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因而她也看到了当她又后退几步时，连清婉身形一晃，右手也抚上额角按揉着。
鼻酸之意突如其来，让林歆猝不及防，她瞪大眼看着眉头深锁的连清婉，眼中湿润起来。她连忙往前走了几步，只见连清婉的手一顿，似乎觉得有些奇怪地看向石拱门外，与林歆四目相对。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四目相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