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婢女gl》百合流香

34、心痛

　　【“如瑜，如瑜！”

　　“小姐，如瑜在这里，是做噩梦了吗？”

　　“太黑了，点灯。”

　　“点灯了你就睡不着了。”

　　“那不要点灯，你陪我睡。”

　　“是。”

　　良久......

　　“小姐，如瑜一直陪着小姐，有如瑜在小姐不用怕黑。”

　　“好！”】

　　外面的鸡鸣声将林歆从黑暗中唤回，她缓缓睁开双眼。这个梦可真是怪，她记得清清楚楚不说，梦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就听到声音。当那个小姐说点灯时，她能感觉到从她心底涌上来的恐惧。林歆不怕黑，她很奇怪自己怎么会了解怕黑的心情。而且梦里叫“如瑜”的说要一直陪着小姐后，她突然全然的放松下来，就好像她是那个小姐一样。接着，她就听到鸡鸣声。

　　她转头看看天色，直接掀被起床。梦境就是梦境，又不是大不了的事，谁还能将它记在心里。她迅速洗漱，趁着没有太阳去外面拎了两桶溪水回来。她还记得上次连清婉浇花是在外面拎水的，没有用井水。昨晚她忘了，以后她得记得打好水，晾个两天也就能直接用的，不需要跑出去拎水了。

　　她随手将当时帮连清婉绑发的束带剩下的一半扎了个松松的丸子头，倍感清爽。她弯腰舀水，发现裙子可真够碍事的，拖沓得很。还有袖子，动不动就进水里游一趟。最后，她忍无可忍，直接挽起袖子，撩起裙摆挂在腰上，反正大小姐还没起来。一顿整理后，浇花的轻松感让她好像回到了穿越前，惬意得让她哼起了轻快的歌曲。

　　一夜过去，连清婉昨晚虽在林歆回来前饱受折磨，却睡了个难得的好觉，起来时顿觉神清气爽。她散着长发拿起脸盆打算出去打水，却在经过梳妆台时看到了那根丝带。犹豫了一下，她拿起丝带将长发束了起来。看着镜中一缕鬓发垂下的自己，她不自禁地抿唇微笑。

　　打开门，连清婉一眼看到头上扎着个松垮垮的发髻、袖子高高挽起的林歆。不是很雅观，好在裙子还中规中矩的贴在身上。舀水的架势很粗犷，但浇的时候却温柔不已，似乎眼前的每棵花草都是她的孩儿一般。

　　连清婉拿着盆朝井边走去，一边听着林歆哼得不知名的歌曲。听着音律虽不似丝坞国常听到的，却意外地好听，连清婉心里想着。

　　林歆哼得兴起，尾音上扬的调子一时没压住，直接就飙了上去。连清婉是虚虚地拿着铜盆的，刚感慨好听却被突然上扬的尾音给惊到，盆直接掉地上了。

　　“哐当”一声，这么大的动静让林歆猛得转过身，她看到是连清婉，以为出什么事了，连忙跑向她，却见连清婉不敢苟同地看着她的下半身。林歆收步转身拉下裙摆再转身，一气呵成，完全没有之前的羞涩，将连清婉看得目瞪口呆。这种操作模式出乎她的意料，让她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了。

　　林歆有些尴尬地看着连清婉，笑了笑，紧接着她连忙说道：“我已经浇得差不多了，小姐你可别再浇了。”

　　连清婉点头，面无表情地弯腰将铜盆捡起，顺直的长发贴服着。林歆看到了连清婉头上特制的丝带，她心里高兴不已。她见连清婉捡盆，连忙跑过去，顺势接过了铜盆说道：“我来接水，小姐你进去吧。”

　　连清婉修长五指动了动，她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这种事她从不假他人之手，也无需他人帮忙。看着林歆兴冲冲的样子，她抿了抿唇，手指握了起来，转身朝主屋走去。

　　林歆过去在孤儿院照顾弟弟妹妹们，经常帮他们打水什么的，做这种事驾轻就熟。只不过以前叫弟弟妹妹名字，如今换了个称谓而已。她打好水，拿进主屋后到了内室门口停了下来。

　　“小姐，我能进去吗？”

　　连清婉正在梳头，听到问话想起自己对她的禁令，唇角微勾，须臾后说道：“进来。”

　　林歆将盆放到架子上，等在边上。

　　连清婉正好梳好头，她站起来走向脸盆处，却被林歆盯着浑身不自在。她眉头微皱，侧头说道：“你先出去。”

　　林歆看着连清婉刚梳好的发髻，心里感慨着手怎么这么巧。以前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丫鬟帮小姐梳髻，虽然知道电视上是假的，但一看那些个发型不是轻松就能梳好的，想不到连清婉自己就搞定了。她正看得起劲，却被连清婉赶了出去。她来到门外，想着刚才自己的行为，恐怕是又误会了！

　　林歆有些懊恼，她就是觉得连清婉的发髻好看而已，忍不住研究起来她是怎么梳的了。她在高中时曾幻想自己将来能开微型画网店，她对微型画的狂热别人是无法理解的。因而对于任何美好的事物更为敏感，特别是那种细致入微的美，常人无法发现的她都能轻而易举地发掘出来。只是后来因为孤儿院的现实问题，她才从医的。

　　“你可有去谢我兄长？”连清婉突然问道。

　　林歆一愣，明白连清婉说的意思后她脸一红，心虚地回道：“大公子那边......我想大公子不会计较，也就没过去了。”

　　现在林歆在连清婉面前越来越习惯用“我”了，因为连清婉没有刻意去指责她，让她忘了时刻提醒自己去改口。

　　“呵”，连清婉轻笑一声后说道，“无妨，这样也好。我这里也没有兄长喜欢的物什，空手去亦不妥，暂且如此吧。”

　　林歆想不到连清婉默认她的故意忽略了，一时倒有了他乡遇知己的感想。她的确是故意的，跑了一圈，甚至还经过了青松苑门口，但她就是不想去感谢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大公子，她嫌瘆的慌。特别她知道大公子曾跟连清婉说要收她做婢女，她就鸡皮疙瘩满地跑。

　　“林歆在此多谢大小姐的救命之恩！”林歆知道，她最该感谢的还一直未有表示，她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林歆没有身外之物可以感谢大小姐，唯有努力治好你的头疾还有好好照顾你来报答！”

　　连清婉在林歆说的时候走到了门外，她站在廊下，看着碧蓝的天空，轻语道：“照顾我，你能照顾我多久？”

　　这话将林歆问住了，她听到的一刹那她的脑海里闪现的是“永远”，可是她无法告诉连清婉她能一直照顾她，她还期望着回家的。她看着遥望天空的连清婉，落寞萧瑟让她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仍然说不出口。

　　连清婉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林歆的回复，她原本有些柔和的脸部线条逐渐又绷了起来，她不该抱存任何期待的！

　　“既然如此，就快些将我的头疾治好，若能治好，我会给你些盘缠，放你回去。”连清婉转身与林歆对视，语气淡然，眼神亦然。

　　林歆的心突然一痛，似有什么东西将她的心脏紧紧拧了一下。她有种冲动想告诉连清婉她的真实想法，却又觉得不现实。她不想失信于连清婉，最终她只能任由闷闷的心情啃食着全身每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