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开始学习做人类》如磐

9、第九章

　　“伊尔迷，你家在哪里的呀？”
　　“咔嗒咔嗒。”
　　“我就这样跑去你家，你家人不会欢迎我的吧。”
　　“咔嗒咔嗒。”
　　“那个，伊尔迷，你能变回你原来的样子跟我说话吗？”

　　我眼皮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看着伊尔迷，本来伊尔迷是一个俊秀虽然看起来有点呆的男人。结果，在领我走之后，伊尔迷戏剧性地不知从哪里掏出长钉，就往自己脸上身体上戳去，吓得我直接用手捂住他戳钉子的地方，害怕流出血来。然而，事情并不是像我想的那样，伊尔迷的样貌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就连那一头让我欣羡的黑色秀发都不见了，变成了跟杂草一样的鸡冠头。

　　伊尔迷的头颅又开始如我提线的木偶一样发出咔哒咔哒类型关节机械转动的声音，霎时，他的头颅直接360度旋转转到背后，把我吓得直尖叫。
　　伊尔迷又眨了眨眼睛，他对于我被吓坏这一幕表示了嘲笑。

　　等了许久，可伊尔迷并没有理会我，所以我也识趣地闭上嘴巴不再问什么。

　　我坐在飞艇上的座位上，前倾着身体俯瞰着下方的风景，看着下面城市的斑斓灯火摇曳着，心中徒然升起了伤感。
　　真是可怜啊，就这样被抛弃了。
　　我不知道伊尔迷为什么要带我回去，可我没有别的方法，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世界那么大，可我真的不知道去哪，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自由，可以畅游整个天空。

　　第二天清晨，伊尔迷叫醒了我，他拔掉他脸上身体上的长钉，又变回了我刚开始见到他的模样。

　　我指着那高如城墙且一扇比一扇大的石头门，震惊问道：“伊尔迷，那就是你家大门吗？”
　　我本来在布拉格广场看到的城堡大门就已经惊讶了，那些大门固如金汤，平时得几个人一起推才能缓缓地推开。而现在，我不禁觉得那些城堡的大门跟伊尔迷家的七扇大门比起来简直是小菜一碟。

　　伊尔迷沉默下来，他的视线落在了旁处。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有一个门卫打扮模样的老人一边嘟哝着一边拿着扫帚打扫着，而我分明看到他把人的森森白骨骸倒入了垃圾桶。

　　忍不住地，我倒退几步，今天的事情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魔幻，所以，伊尔迷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可我仅仅知道的，也就只有他的杀手身份。

　　伊尔迷按住我的肩膀，他的力气很大，疼得我额头开始冒出了冷汗。我像是到肩膀骨头磨动的细碎声音，最后，我的双腿因为疼痛弯曲着，身体忍不住地发抖。
　　在我琢磨着要不要打掉伊尔迷的手时，伊尔迷终于松开了我的肩膀，他毫无波澜的眼睛瞪着我，冷淡道：“资质不错。”

　　我白着脸点着头，其实我并不明白伊尔迷说的话的意思。但是，似乎，伊尔迷对我一直听着他的话感到很高兴。

　　伊尔迷拢了拢他耳边散落的碎发丝，他道：“进入揍敌客家必须得推开其中的一扇门，不然没有资格进入我家。”
　　“感觉好难推开啊。”我抱怨道。
　　伊尔迷没有说话了，他歪了歪头，又沉默地看着我。

　　我咽了咽口水，望着那高耸入天巨大的七扇门，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是让我去推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我整个人都陷入沮丧中。

　　“荔枝，推开门。”伊尔迷平静的声音在我脑顶响起，他温热的手掌落在我头上，似是抚摸，动作极为轻柔。

　　“很为难吗？”伊尔迷不解地问，他看到手掌心下的女孩的眼泪涌了出来，她的泪水跟珠子一样是一颗颗地往下掉。忍不住地，伊尔迷内心有些暴躁，手掌又开始用力，指甲骤然变长，锐利如刀刃。

　　“不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哭，我也不是很难过。”女孩右手背擦了擦眼泪，可爱地吸了下鼻子，她带着哭腔道，“只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的名字。”

　　伊尔迷顿了顿，他的手指又变回了原来的形状，他再次轻描淡写道：“好蠢的名字。”

　　是的，在伊尔迷跟我说他的名字之后，我想起了库洛洛一时兴起给我取的名字，告诉他我叫荔枝。伊尔迷那双黑漆漆的猫眼微微上抬，然后发出一声轻嗤，“好蠢。”
　　我：……
　　这个名字又不是我取的，而且，其实，也不蠢啊。至少在我的认知里面，荔枝这个名字响亮又好记，这一听就知道我喜欢吃荔枝。

　　一开始见到库洛洛时，他跟我说了名字的含，也跟我说每个人类都会有自己的名字。甚至，他也给我取了一个在伊尔迷认为很蠢的名字，自始自终，库洛洛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侠客也没有。

　　我从未发现名字对于我有多大意义，可等到伊尔迷开口叫我名字时，那声音钻入耳朵，像是羽毛一样轻柔地拨动着我的心。而控制不住地，我隐约觉得难过，但那难过又像是针一般尖锐……

　　我站立在那恢宏的七扇大门前，双膝微微弯曲，两手搭在了最下层的左右两扇门上。在找到手的支撑点后，肘窝伸直，整条手臂如钢板一样笔直地发力，手掌、虎口和指腹牢牢地贴在门上。我在心里面默念着用力，才发现这两扇门的重量要远远超乎我的想象，而我此时就跟蜉蝣撼树一样。
　　过了半分钟，我咬紧牙关，再次发力，听到了石门发出如野兽一样嘶鸣的声音。忍不住地，我欣喜如狂，继续推着门。
　　此时，伊尔迷踱步过来，他的一只腿往我的右腿上勾去，带动着我的右腿往后撤，我的两腿便成一前一后屈曲着。

　　“专心点。”伊尔迷说。
　　我才发现，原来我刚才推门的姿势确实有些问题，在伊尔迷调整之后，我终于把门给推开了。
　　伊尔迷拍了拍手掌，“干得不错。”

　　等我进入大门之后，我才发现原来门内趴着一个白色大狗，它的爪子还残留着人鲜红的血液。原来，刚才门卫打扫的人的骸骨就是它的杰作。
　　大狗懒洋洋地抬起头望了我一眼，又趴下了脑袋。
　　伊尔迷走了过去，他摸了摸大狗的毛发，说：“这是三毛，嗯，最近吃胖了。”
　　“它很多毛啊。”
　　伊尔迷瞥了我一眼，“你也不是荔枝。”
　　我恍然大悟，确实如此。
　　“那你们是希望它有三根毛吗？”
　　伊尔迷又以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望着我，然后，我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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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太累了，嗯，所以字数不够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