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开始学习做人类》如磐

58、看见妖怪的少年（上）

　　既然答应了给赤司做便当，一大早，我就开始起来准备。本来我是打算随便煮点什么就算了，可想到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前金主似乎不太好，遂认认真真地做了一些炸虾和汤豆腐，再给他捏了两个海苔饭团饭团，上面点缀一些腰果，应该会好吃吧。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我倒不会太担心我的厨艺，可对方是家里有着厨艺一流大厨的财阀少爷诶，总归是会忐忑。

　　待我认真做完后，我发现，似乎量少了点。不过，赤司本来的食量也大不到哪里去，没必要每顿都吃得那么饱。

　　以前没有搬出赤司家的时候，我每天上学都是跟着赤司坐着他家的车到学校不太远的地方，然后再走到学校。

　　赤司不太喜欢张扬，而他家车库的每一辆车都是奢华昂贵的让人瞠目结舌，故而，赤司有时候也甚是无奈。

　　我提议，那你可以换一辆不太贵的车不就好了，赤司拒绝了我的提议，他说如果是为了上学的事而专门再购买一辆车，实在是太浪费了。

　　我无言以对，赤司真是一个低调节省的财阀少爷，但是，你家那么多钱，不挥霍打算什么时候用完啊。

　　不过，我自己一个人上学，也发现了其中的乐趣。我会看到清晨中许多有意思的事，有着匆匆忙忙一边系着领带赶路的上班族，他腋下夹着黑色公文包，赶路匆忙，悄然不知有文件从半开的包领口掉出。有着提着菜篮准备出门采购的家庭妇女，还有着一些跟我同穿着制服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这些繁杂又不喧嚣的画面，让我感受到清晨世间万物的苏醒，以及人类社会中一天的生活崭新迹象。

　　不过，有位茶色头发的少年引起了我的注意力。倒不是他长得极其帅气，只是那位少年完全就是靠着电线杆走着，身体倚着墙壁似是在躲藏什么。又一会，他从电线杆后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脑袋，警惕地四处张望，才迅速地前行，又重复刚才的走位动作。

　　这个走位是不是风骚了一点。

　　我又重新打量着那位茶色头发少年，身体瘦弱，脸蛋清秀，一双栗色眼睛干净清澈，不像是会跟人结仇的呀。

　　那么，他到底在躲谁？

　　我就这样看着那位茶色头发少年一路走位风骚地到了帝光中学，居然，跟我是同一个学校的。

　　不过，他身上并没有穿帝光学校制服，是新转来的学生吗？

　　“这两位同学，你们迟到了。”

　　我与那位茶色头发少年刚到学校门口，就被学生会里面抓风纪的值日生给拦住了，我的天，一路看那位少年，居然迟到了。

　　“而且，同学，你是我们学校的吗？为什么没有穿制服。”
　　值日生用着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那位茶色头发少年，脸上有些不悦。

　　夏目心生烦躁，他是刚刚转学到帝光学校，这次收养他的亲戚有些疏忽，还没有为他购买校服。今天是第一天上学，居然就被拦住了，真是糟糕。

　　夏目说：“抱歉呢，我是刚转来的学生，今天是第一天，还没有购买制服，这是我的学生证。”

　　值日生拿到了学生证看了下，松了口气：“算了，今天你是第一天上学，进去吧，我就不记你的名了。”

　　“谢谢。”夏目忙不迭道谢。

　　“你呢？”

　　刚才那位茶色头发少年拿出他的学生证时，我看见了他的名字，我遂张口即来：“我是在路上见到夏目君迷路了，所以就领他过来，顺便教他认认上学的路，没有注意到时间，所以迟到了。”

　　刚一只脚迈进校门的夏目惊得回头看，才注意到他的身后跟着一名黑色头发的女生，那位女生冲着他狡黠的笑了笑。

　　夏目被那位女生理直气壮的撒谎给震住了，不过，他本来就不是多事的人，遂没有点破女生的谎话。

　　“是这样吗，夏目同学。”值日生眉头皱了皱，询问夏目。

　　被点到名的夏目愣了下，他下意识地看向那位女生，女生依旧笑意吟吟地望着他，丝毫看不到紧张的情绪。

　　“啊。”夏目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进入校园后，我擅自地跟着这位转学生夏目贵志搭话：“夏目君，谢谢你刚才没有戳破我，你是哪一班的呀？”

　　“三年B班。”

　　“啊，比我大一届诶，那我该称你夏目学长了，我叫小野荔枝，二年A班。”

　　夏目有些冷淡地回应：“你好。”

　　我倒是不在意夏目冷淡的反应，依旧说：“你认识你所在班级的班主任的办公室吗？我带你去吧。”

　　“太麻烦了，已经上课了，你不要紧吗？”
　　夏目连忙说，其实他并不讨厌身旁这位自来熟的少女。跟以前一样，刚开始时很多人会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想要跟他相处，可是后来很多人都被他的异样给吓走了。久而久之，他心里建起了一道墙，把自己给关进去，不肯再出去。

　　“没事啦，刚才你帮我很大的忙诶，要知道被值日生记到名的话，可是要罚做值日的。”

　　夏目也没有再推辞了，他一路沉默地跟着我走。

　　带夏目到了办公室，我遂跟他告辞，出门时忍不住地回头觑了夏目一眼。意外地，我看到那个茶色头发少年眼中的孤寂，似是在排斥着世间的一切。

　　夏目贵志，真是一个奇怪的少年啊。

　　……

　　午饭的时候，我给赤司拿了我做的便当，他顺口问起我今天迟到的原因。

　　我打着马虎眼：“没什么，就是遇到了一个需要帮助的老人家。”

　　“是吗？”赤司盯着我，显然不信。

　　“哇塞，小野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做便当的诶，好好看呀。”桃井有些惊诧地说着，“不过，这个分量有点少啊。”

　　我很少跟这些篮球部正选们吃饭，一般都是跟着赤司，或者独自一个人吃饭。现在，篮球部头发颜色鲜艳的少年聚集到一起，还真的是很少见。

　　“没事，这个量应该够赤司吃了。”

　　“荔枝妞，你给赤仔做的炸虾好好吃。”

　　啊，打脸了，这要是紫原参与其中，估计我得再做十份。

　　便当盒一打开，紫原在获得赤司的同意后，就眼捷手快地夹走了一个炸虾。紫原是一个很好的食客，他三两下就把炸虾给吃了，两片唇瓣还上下咂着，似是在怀念着刚才的味道。

　　我被紫原进食的模样给愉悦到了，要知道，礼仪修养完美的赤司大少爷无论吃什么，都是一幅温淡的样子。即使食物再美好，他都不会做出那种让厨师获得成就感的满足表情。

　　“吃吃吃，不要客气，尽量吃。”

　　兴奋之下，我想把便当盒往紫原那个方向推去，可赤司截住了。

　　赤司抬眼无奈地看着我，说：“给了紫原，我吃什么啊。”

　　“哦。”

　　紫原也有些闷闷不乐，他似是想到什么，一双紫罗兰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我，其中还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模样，“荔枝妞，下次你可以给我做一份吗？”

　　我吓到了，我知道紫原这家伙人高马大，心性如小孩，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以着这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莫名地，有种反差萌是怎么回事啊。

　　“不要。”

　　好险好险，差点就答应了。

　　“为什么啊？”被拒绝的紫原眸中水光蒙了上来，看上去更可怜兮兮了。

　　“太累了。”

　　“可是，你都给赤仔做了，我也要。”
　　紫原噘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盯着我，看上去就像在小孩子在指责家长的偏心。

　　“拜托，赤司大少爷可是我的金……表哥诶，我是迫不得已才答应的好吧。”

　　“紫原，坐好吃饭。”绿间忍不住出声，他虽然是这样说，可是翠色眸子却有意无意地望着我，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紫原，不要闹了。”

　　赤司淡淡出声，紫原一听，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坐好吃饭。

　　我看着赤司夹起汤豆腐尝了一口，本是平静的他瞳孔在一瞬收缩，他以着一种奇异的眼神望着我，眸中却是有些空泛，更像是在看遥远的地方。

　　“荔枝，这个汤豆腐的做法你是在哪里学的？”

　　我紧张起来：“很难吃吗？”

　　赤司摇了摇头，低垂眼帘：“很好吃，加了蛋清，很久没吃过了。”

　　“哈？什么意思？”

　　赤司这会倒不理我了，专心吃起来。

　　气氛有些尴尬，没有人再说话，所有人不约而同沉默了下来。

　　“说起来，之前我约小野桑的时候，我还以为赤司君是小野桑的男朋友呢。”

　　黄濑忽然出声，我想到了之前答应黄濑的约会。

　　“我也是，本来约好小野桑周日去书店，可是小野桑从马上摔下来。”

　　黑子也冷不丁地说着，蔚蓝色的眼睛无波无澜地望着我，可竟然让我心虚了。

　　青峰闻言，忍不住嗤笑道：“小野你这个家伙，是放了多少人的飞机啊。”

　　我心虚地扭过视线，嘴硬道：“就是放了黄濑和黑子的约而已，好啦好啦，那也是意外啊意外。”

　　黄濑抚了抚额头灿色发丝，完美的嘴角弧度勾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没关系啦，反正以后还有机会嘛。”

　　“黄濑，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绿间声音有些冷硬，他抿了抿唇，一如既往地认真和严肃。

　　“是是是。”

　　忽然，饭堂内响起了一声巨大的声响，似是饭盘摔在地上的声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我看过去时，只看到了一地的残羹，以及一个茶色头发少年惊恐地退后几步，他的目光似是透过空气再看什么令他惊惧的东西。在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后，茶色头发少年面色霎时晦暗，随后，他猛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