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开始学习做人类》如磐

49、恋爱如暴风雨（中）

　　在了解到那个蓝色头发女孩牡丹跟南野秀一仅仅是朋友关系后，我心花怒放，以至于浦饭幽助小声地吐槽我变脸变得真快。

　　也许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南野秀一和浦饭幽助他们有种捉摸不透的奇异，可奇怪在哪里，我也说不出，停留在我心中的也只是这样无根无据的直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几乎天天往医院或者往私立盟王学园那条路转悠着，总会遇见到南野秀一。

　　他是个相当温柔的人，每次见到我除了会在一瞬露出无奈的神情，也没有跟我说过什么重话，之后就与我谈着话相处那一两个小时再送我回车站。

　　“哟，藏马，小野。”

　　又见到了浦饭幽助以及他的青梅莹子，我微笑地点头致意。

　　莹子走在我身侧，慢悠悠地走着，我意识到她有话跟我说后，我遂也跟着放慢脚步。

　　她悄悄地在我耳边问：“小野同学，你还没有跟藏马君告白吗？”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也放低了语调说：“感觉太快了呀。”

　　莹子捂着嘴扑哧地笑了下，眼睛如月牙可爱地弯起，“加油呦。”

　　“谢谢，谢谢。”我抓着莹子的手连声说着。

　　莹子的鼓励让我心中泛起了一小股激动，这些天来，对于我对南野秀一展开的追求，无论是浦饭幽助还是牡丹或桑园。这些亲热地称南野秀一为藏马的人们，表面上对我甚是客气，可我却敏感地从他们的表情中探取了对我的同情，他们都认为我会失败，而莹子却是难得鼓励我的人。

　　夜风款款，快到夏季的天空白天尤其长一点，将近七点半了，天空才慢悠悠地爬上了墨蓝夜色，星星零落。

　　我慢悠悠地走在了南野秀一的旁边，想着拖长时间，跟着南野秀一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藏马有些无奈，从小容貌出众，自然是不缺少女生的追求，可像这种直直地找上门来又不捅破那层窗户的女生，他是第一次遇到。对方没有表白，自然而然，他也未能把那些早已说了很多次委婉拒绝的话给说出。

　　如今，藏马望着旁边面颊有些红润的女生，他心中对旁边女生的犹疑仍没消失。

　　他通晓各种植物，在第一次遇到小野荔枝，抱着她时，他明显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红樱草的味道。红樱草一般多生长在灵界和魔界，且用在女性身上，易催|情。

　　藏马也注意到了小野荔枝身上高涨的温度以及湿软妩媚的双眼，只是，他没有想到小野荔枝却能压抑住那股红樱草引起的邪火。

　　当即立下，藏马又做了一个推测，也许小野荔枝服用的红樱草是作为药引，所以催|情效果不太强烈。只是，又会是谁用红樱草来做药引？

　　直到小野荔枝频繁地来找他时，藏马心中的警惕仍不消，他拜托飞影去调查了小野荔枝的身份，查到了小野荔枝是国内财阀赤司家的亲戚。

　　浦饭幽助和桑园听闻，连接说着藏马是钓到了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藏马也只能苦笑否认。

　　小野荔枝的作风真的不像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哪怕再亲民，可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与平民家的孩子总归是有些地方不太一样，就比如对待金钱的观念。

　　抱着对于小野荔枝的各种猜测，藏马也不太想再与其交往过深，他倒不是怕小野荔枝有什么目的，对方的眼神清澈，没有丝毫的杂念。只是，在这样耗下去，藏马也觉得有些累了，更不想让小野荔枝的一番深情用错了地方，到时恐怕对她的伤害更大。

　　藏马垂下眼帘，暗暗下定了决心。

　　“小野。”

　　我嗅到了空气中突如其来的凝重感，顷刻间风声鹤鸣，我的不安与沉重藏在了这须臾之间，局势悄然往着一个不可扭转的局面顺利地进行着。

　　在南野秀一的面庞上，我洞悉到了那些他未说出口的对我这些天情感的裁决，而那些令人足够委婉又坚定的词眼，让我心生怯懦。

　　我盯着南野秀一如翡翠清澈的双眼，声音发颤，“可不可以，就是，再长点时间，时间太短了。”

　　声音在发颤，手指在发抖，连心脏都不自觉地发紧皱成一团。

　　藏马久久凝视着女孩紧张不安的模样，在看到女生眼睛泛起的淡淡水光，他内心有些柔软，那些准备好的应该说出口的拒绝的话噎在喉中，说不出来啊。

　　在他犹豫的这个空档，女生聪明地后退两步，飞快地跟着他道别就跑开了，不允许他把那些伤人的话说出。

　　藏马看到女生跑开时的背影，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心中只剩下对自身的懊悔。

　　……

　　回到赤司家后，罕见地，赤司征臣居然找我去书房谈话。
　　我住进赤司家以来，除了一开始，赤司征臣对我有些警惕外，后来，他就好像忘记让我住进赤司家的目的，任由我在赤司家内逛来逛去。
　　今日，赤司征臣突然找我，我不免在心中猜测着他是不是终于查不到我什么准备让我走人了。

　　赤司征臣坐在沙发上，一双长腿优雅地翘起重叠着，双手环于胸前，见我进来时，他微眯着双眼，以目光审夺着我。

　　我走到他面前，纠结了片刻是要像佣人一样叫老爷呢还是像司机一样叫董事长呢？后来，还是乖乖地叫了声赤司先生。

　　赤司征臣端坐在沙发上，神态悠然从容，喜怒不形于色。

　　果然是父子啊，除了发色面容相像，就连不说话时，身上散发出的无形的威严也让人不免收敛住自己的呼吸，免得在其面前过于放肆。

　　赤司征臣像是看着我，又像是透过看我在看着什么，久久地不说话。
　　而我这凝重的沉寂下，因刚才与南野秀一的事也没有去揣度他用意的心情，只是在想着该怎么让南野秀一把拒绝我的话给永远咽回肚子。

　　“荔枝小姐，你在赤司家生活的还习惯吗？”

　　我猛然地回过神来：“啊，还好，还好，挺好的。”

　　赤司征臣继续客套道：“那就好，这段时间谢谢你对征十郎的保护。”

　　“没有没有，是我要感谢赤司先生对我的帮助，赤司先生实在是太客气了。”

　　“之前绑架我与征十郎的幕后指使也找到了，只是一些生意上的问题，这件事也告下了一段落。”

　　“那就好，”我也客套着，想了下，便汇报自己的工作，“赤司少爷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一切都安然无恙。”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嘀咕着自己是不是得准备好包袱走出赤司家了，不过也没事，我在赤司家已经攒了一些钱，在这个世界养活自己也没问题。

　　“虽然我不太明白荔枝小姐你的来历，但是，你救了我与征十郎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我很感激你。”赤司征臣挑了挑眉，语气有些松缓，“你来了赤司家，工作也很认真，对征十郎很好。”

　　我听得有些汗颜，我工作认真，其实我在赤司家就是混日子的。

　　赤司征臣拿起桌子上透明的玻璃水杯喝了一口水，调整了下坐姿，后背完全放松靠着沙发上，也没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气势。

　　“征十郎的母亲去世后，我又有太多的事要忙，很多时候未能顾及到征十郎，在这一点上，我对他还有他的母亲很愧疚。”

　　我说不出话来了，赤司征臣这些话完全出乎我意料啊，简直神展开。

　　“而我注意到，现在，征十郎比以前开心很多，这让我很欣慰。”赤司征臣赤红色的鹰眸突然锐利起来，他凝视着我，一字一顿道，“或者说，征十郎是因为你的到来开心了很多。”

　　我：……

　　这个话题我没法接。

　　空气突然凝重起来，我不想再与赤司征臣那双锐利的眼睛对视，遂低下来看着有着暗色花纹的大理石地板，想了好一会，也说不出什么。

　　书房内，有些历史的古色古香的落地大摆钟在整点时敲出了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空间内徘徊着，一种奇异的气氛弥漫在我身边。

　　我脑子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凶猛地要从缝隙中挣扎而出，而我只得尽力地调动所有其余的心绪如士兵一样堵上那道裂缝，不容许其再扩大裂开。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是吗……”

　　我的声音也越来越低，说不出来。

　　“我想，荔枝小姐虽然异于常人，可也并非迟钝过头吧。”

　　我突然悲哀地意识到裂缝已经缝补不上了，那些我努力遗忘在后面遮掩住的东西还是坦然无存地出现，不容许我去回避。

　　“不管如何，征十郎的情绪变化确凿与你有关，我说这些话并非想要敲打你，那个孩子，认真且有耐心，他有着能掌控一切的信心，当然，他也有这个能力。”赤司征臣缓缓地说着，他语气带上了赞赏和骄傲，“而你，是一个变数，你对征十郎的影响出乎我的意料。我知道，征十郎现在还未跟你阐述过他的事，你也不知道征十郎的心意，我并不讨厌你也说不上喜欢。我本来是想，就这样让征十郎自主去发展，出于我对他的信任。。”

　　“可是，荔枝小姐，你的举动实在是太出乎我与征十郎的意料，我说过，你是征十郎无法掌控的一个变数。我不知道征十郎现在是如何的态度，只是，荔枝小姐，如果你没有做好与征十郎长久相处的准备。我想一根刺就算扎肉扎得很浅，时间长了还是会疼，该拔还是得拔掉。”

　　“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所表明的态度，我想，希望你明白。”

　　我怎么会不明白，赤司征臣的话很委婉，也很直接，把那些隐晦的事全都挑明，又婉转地说出希望我能够离开。他给了我面子，没有直接让我滚蛋，只是，硬是如此，他把那些梦幻的泡泡亲自替赤司挑破更让我难堪。

　　凭什么，这种事情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为什么难堪的、被迫要做出选择的人是我？

　　我心中泛起愤怒，可那愤怒却是哑火了，无声无息地憋闷在心中。我没有办法去宣泄出来，因为我缺乏了正当的理由。

　　赤司征臣用的是一个父亲的身份，我又改用什么身份？难道是救了他们父子两人的身份吗？

　　那要用怎样的理由，或者等赤司征十郎正式跟我说明他的心意，我再拒绝？

　　不，也许赤司征臣的话是对的。

　　我猛然醒悟，为什么之前赤司对我在追求南野秀一的态度如此暧昧。因为他早就预料我会失败，向来善于运筹帷幄的赤司从不跟我明说他的心意，只不过是因为他在精心地布网，等着我悄然不知掉入其中，所以赤司才会做出那些暧昧的举动，会让我去依赖他……

　　真是可笑，儿子在布局，我逃脱了，老子却前来破开所有局面。

　　不，可笑的不过是我，我早该意识到的。无论是赤司，还是绿间。

　　我死死地攥紧手，平静道：“我知道了，谢谢赤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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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后，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赤司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一片灯光投射在他的脸颊上，面部的线条也因此柔和了几分，听到脚步声，他从书中抬头来看我，朝着我淡淡地笑。

　　倏然，赤司赤红色眸子锐利几分，他平静的面庞染上了几分着急，疾步朝我走来。

　　“你的手怎么回事？”

　　被赤司捧起了手，暴露在灯光下，我才注意到因为死死地攥紧拳头，手指甲把手心肉掐出了血，血顺着手指指缝垂下，灯下，几分妖异。

　　赤司拿着棉球为我按压止血，他秀眉皱着，几分埋怨：“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什么事。”我抽回了手，淡淡说着，“你找我有事吗？”

　　赤司笑了下，双眼微眯，“你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在沙发上坐下来，捧着水杯喝水，没有去看他。

　　赤司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我答，他轻声叹了口气，递过了一个信封，说：“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

　　我握了握水杯，缓缓开口：“赤司，我想离开了。”

　　“去哪？”赤司下意识说道。

　　见我久久没有回答，赤司恍然意识到了我说的什么意思，他像以前一样蹲在我的面前，赤色眸子紧紧盯着我，一字一顿说：“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与他对视着，缓缓说：“我要离开，离开赤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