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开始学习做人类》如磐

46、各自的错乱

　　“我叫小野花道。”
　　拗不过这些家伙的死缠烂打一直追问，我干巴巴地挤出了瞎编乱造的名字。

　　果然，在我说出这个名字时，这些头发颜色各异的少年们面部表情相当的精彩。

　　青峰：“跟湘北中学的樱木花道名字一样啊，怪不得篮球这么厉害。”

　　不，就算我的名字换成了阿猫阿狗，我打篮球还是很厉害。不过，这也是因为我异于常人的体能。

　　紫原：“这个名字好奇怪啊。”

　　不，只要你们不要想起我的名字跟樱木花道的名字重名，就一点也不奇怪了好吧。

　　桃井：“不过，小野君篮球这么厉害，有兴趣加入篮球部吗？听哲君说你很崇拜赤司君他们呢。”

　　我嘴角狂抽搐，有些招架不住了，“是，是啊。”

　　我目光掠过坐在我对面的赤司，这位大少爷拿着叉子动作优雅地进行吃食，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吝啬给我。

　　我内心痛苦，感觉回去后赤司就想宰了我啊，应该是说狂扣工资宰我的钱包更合适才对。

　　绿间见到我为难的样子，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帮着我打圆场，“可能是因为一些原因，所以小野同学未能进入篮球部吧。”

　　说罢，他还偷偷地朝我使个眼色。

　　感谢真太郎同学的救急如救火般迅速，我立即找了个借口：“那是因为啊，我突然就对打篮球没兴趣啦，所以就没有进入篮球部啊。”

　　“为什么，你这家伙，打球这么有意思，居然轻易地放弃了。”一听，青峰就炸了，粗壮的手臂又缠在我的脖子上，似是要把我勒死。

　　“小野君，因为不感兴趣就放弃自己的才能，实在是一件很遗憾的事呢。”
　　黑子平静地注视着我，平时温淡的面庞罕见地严肃起来。

　　啊，找的理由太烂，在这群热爱篮球的少年们说轻易放弃篮球，确实会有点挨揍，那怎么办才能让他们彻底地不想跟我再继续纠缠下去？

　　慌乱之下，我的眼睛咕噜咕噜到处乱瞅着，然后救助性地望向了赤司。

　　赤司察觉到我的目光，他缓缓地抬头，沐浴在暖黄的灯光下的脸线条柔软，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个微笑，恰如春风吹拂我心，春光回返人间。

　　有戏！

　　我心里暗喜，等待着万能的赤司出手圆场，我殷勤地看了他好一会，等来等去，只看到他若无其事地举着叉子把烤肉放入口中，就没有任何的动作。

　　“喂，小野，你一直看赤司干什么，怎么也不说话了。”
　　青峰压低声音不爽地说着，凌厉的眉峰一挑，勾住我脖子的手力度又加几分。

　　“青峰，你给我坐好。”
　　绿间有些受不了地指责开口，他绑着绷带的修长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我恍然大悟地摸了摸口袋，摸来摸去也摸不到，我才明白我完全就是忘记带手机出门了。

　　“那个，各位英雄好汉，我还有点事，我先走吧。”

　　青峰不爽道：“喂，小野，怎么这么扫兴，跟我来玩一局后再走吧。”

　　黑子蔚蓝色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不知为何，感觉小野君说话的语气和小野桑好像呢。”

　　“哪里像了啊。”绿间立即出声否认。

　　“是啊，哪里……”

　　“小野同学，你不是有事要离开吗？”一直沉默着的赤司出声打断了我的话，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语气轻缓，却足以让我心惊肉跳，“很期待以后还有机会与小野同学在篮球场上相见呢。”

　　“喂喂，你为什么坐都坐不稳。”

　　青峰把被赤司吓得身体滑下沙发的我给扶起来，他挠了挠头，有些扫兴说：“嘛，既然是帝光的，那不妨碍以后还能找到你。”

　　你是能找到我，可是那到时候，我已经恢复了女性的躯体。

　　为了防止这个爱好篮球的根正苗红好少年进入歧途，我觉得有必要断绝他以后想跟我玩篮球的一切念头。在我思考对策时，我的视线不经意瞥到了一旁埋头闷吃的黄濑，心头一动，就有了主意。

　　我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手无意地滑过了青峰仍勾在我脖子上的手臂，缓缓开口：“说起来，我之前真的很崇拜青峰君呢，很多时候都会去看青峰君的比赛呢。”

　　对于我突如其来的赞赏，青峰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是吗？哈哈。”

　　“是的呢。”我的手掌已经搭在了青峰的手臂，若有若无地摩挲着，而旁边的这个黑皮老大粗地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对面的黑子一下子看出了端倪，平静的面庞涌现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我好像听到了我的节操掉在地上已经摔碎的声音。

　　“可是呢，后来我没有再去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青峰君。”
　　我决定放开了所有的下限，直接反握住了青峰宽大的手掌，深情款款地望着青峰呆滞的面庞，宛如叹息般道：“因为现在的我，已经不喜欢青峰君了啊。”

　　我现在真的听到了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好像是盘子，是刀叉。

　　紫原推了推身体禁不住向他靠去惊恐的青峰，声音懒洋洋：“不要靠过来啊，青仔，别人告白就应该好好听吧。”

　　青峰本是有些黑黢黢的肌肤此刻有些褪色，他惊恐地望着我，脸部的颧骨肌肉如秋风拂动黄叶般颤抖，他上下牙齿切磋着，声音止不住颤抖：“你、你……”

　　青峰已经大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他颤抖声音说：“老子、喜欢的是女人，像小麻衣那种。”

　　我用着宽大的袖子半掩住了脸，做出受伤的姿态，“难道我不够好吗？我只不过是没有小麻衣那样的波涛汹涌而已。”

　　“不单单是这个啊。”青峰抓狂地跳了起啦，他立即挤到了对面，与黑子并排坐着，身体瑟瑟发抖地就是不敢再看我。

　　桃井也有些不忍直视地扭过头，她嘴里振振有词：“阿大第一次被告白了，可为什么是个男生……”

　　“我是真的喜欢青峰君啊！”

　　随着我一声哀嚎，青峰吓得直接从沙发上跌了下来 ，坐在我对面的绿间忍不住地把刚喝的水喷在了我的脸上。

　　一直充当局外人的赤司突然站起来，他面无表情道：“我去下洗手间。”
　　说罢，他就径直地离开了，背影却如山一样亘古环于我眼前。

　　我也有些累了，起身就跟他们告辞，方才还想留我的青峰听到我要走了，高兴地眼泪都要流下。在我回头一瞥中，他又惊惧地快要掉出来的眼泪给收了回去。

　　仔细地洗完手，低头用手掬起一拢水往脸上拍去，刚抬头睁眼，就从透明的镜子看到赤司就如影子一样出现在我的身后。

　　“会吓死人的好吗？”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些埋怨地瞥了赤司一眼。

　　赤司用纸巾帮我仔细地擦去脸上的水珠，他凝眸凝视着我的脸庞，温热的指腹透过薄薄的纸巾无意地擦过我脸颊，动作轻柔宛如我的脸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只是，赤司赤红色的眸子却并无多少温度，甚至，有一股隐隐的冷意。

　　我往后仰着脸去躲避，有些尴尬地说：“可以了，我要先回去了。”

　　赤司缓缓开口：“你今天玩的很开心？”

　　“哈？”我有些愣愣地望着他，“不是啊，你要相信我，这真的是意外。”

　　“确实，最近的意外挺多的。”赤司像是赞同一样点了点头，他继续说，“你有没有仔细地想过你的责任？”

　　见我疑惑地望着他，赤司抿了抿唇，似是有些不悦，可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让我离开。

　　我正要离开，可赤司又反手大力地把我拽了回来，拉入了厕所里面反锁起门。

　　我刚要问为什么？忽然之间，我才惊觉我与赤司的身高距离又在拉大了，手不自觉地往自己身体摸去，很好，我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外面有人，不方便。”赤司言简意赅地说着。

　　他的手撑在我身后的门板上，因为空间的狭小，他的胸膛无意地时不时微微触碰到我的身体，让我觉得浑身不太自在。

　　我突然想起了那次壁咚绿间，那个时候的绿间，估计感受跟我现在也差不多，很不自在吧。所以，我应该是做错了事情吧罔顾他人的感受。

　　“你在想什么？怎么走神了。”

　　因为空间的因素，赤司压低声音在我耳畔低声说着，本是清越磁性的声音硬是被他压低弄得有几分性感的沙哑。

　　不知为何，身体竟有些燥热，如有一小丛火苗不安地在我身体到处乱窜着，让我泛起了奇异的感觉。想要宣泄，躁动的不安，空落落地无所适从。

　　我抬眸去看他，见他赤红色的眸子思绪不明地望着我，如清晨中朦胧的霞光。

　　“我想，也许，我真的有些做错了。”

　　我忍住了奇异的感觉，出声，才发觉自己说话的声音如娇嗔，甚是粘腻。且，在赤司清净的瞳孔中，看到了我的面庞有些桃花红色，少女的娇羞。

　　今天的我，感觉太怪了，身体变了回来，可是太怪了。

　　赤司不太明白，我伸出手推开了他，看向了厕所边磨砂的天窗，说：“等了这么久外面还是有很多人，我现在穿的衣服也很奇怪，我爬窗走了。”

　　没等赤司说话，我迅速地爬了上去，从打开的天窗上利落跳下去。

　　我当然知道这是五楼，可是对于我来说，这不算什么，刚想靠蹬着墙壁来个空中翻转下落于地，身体却被牢牢地接住了。

　　“你没事吧，很危险啊。”

　　入耳是一道清越温柔的声音，借着惨淡的路灯光芒，我抬头望去，入目的是一张俊秀温和的脸庞。灯光倾洒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一些轮廓，如梦中白茫茫的边缘，视觉奇异的触感流窜到心脏。

　　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在胸膛中跳跃极快，泵泵泵地收缩，血液流动极快地加速。

　　“很危险啊，为什么从上面跳下来啊。”

　　啊，红软的头发，眸子是如翡翠般澄透，红配绿这么灾难的搭档，在他身上怎么就这么好看。

　　我目光呆滞地望着笑容温和而疏离的少年，他把我放了下来，温淡地说：“你没事吧。”

　　我呆呆地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望着那一张俊秀的面庞，禁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红发少年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略微思索一会，他无奈道：“刚好要去躺医院，我带你去做做检查吧，你家人的电话号码是什么？”

　　嘴唇形状完美，温润不干巴巴的，有点樱粉色，像是草莓果冻。

　　“小野荔枝。”我一下子说出声，然后低下头，声音娇嗔甜腻，“这是我的名字，谢谢你。”

　　“南野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