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大魔王》音若希

132、第 23 章（补全章）

　　西泽海族前来进献人质的大臣将夙命推向莘：“夙命已经带到，还请妖皇帝莘交还我西泽海王景澄。”

　　莘上前，眼疾手快将孱弱如枯枝的夙命扶住，看他这般瘦弱，心知他怕是在景澄手里受了极大的折辱，不过既然已经和景澄定下承诺，也不好食言，便只能暂时按下心头火气，命人将景澄提了上来，交给西泽的使者。

　　昨夜是苏飞翎看守了景澄一夜，今日，也是他把景澄送出去的。此刻再看，景澄的身虚气竭的惨状倒是和夙命不相上下。

　　西泽海国的来使看到景澄如此狼狈，慌忙将景澄从苏飞翎手中接过来。唤了几声，景澄才睁开眼，第一眼却看苏飞翎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勾唇看着他，一脸嘲弄。

　　景澄遭此奇耻大辱，自是不能善罢甘休，此刻身上无力，靠着西泽海族的人才勉强撑住了身子，只恶狠狠瞪了苏飞翎一眼，暗下决心，必然要宰了了这只不要脸的臭狐狸。

　　西泽海族接了景澄，正准备要走，不想莘突然下令，将它们围困起来。

　　来接人的使者是西泽一位蛟龙长老，一生经历风浪无数，倒是也未多慌乱，只回身诘问道：“帝莘这是何意？莫非是要违背承诺，不放我等回海了么？”

　　莘单手揽着夙命，如意珠已经浮现在另一只手中，悬浮转绕，其上挟裹着浓郁的黑色雾气，咄咄逼人。她脸色阴郁，口吻也冰冷：“景澄我已经交给你们，自然会让你们走。只是另一件事，他需给我一个交代。”

　　景澄被扶着回头，蹙了蹙眉，不知道莘指的又是哪件事：“什么？”

　　莘看了一眼靠在她身上的夙命，视线扫过他带着青紫镣铐痕迹的手腕，抬头看景澄的目光更加不善：“你虐口待他了？”

　　“哼，我可没有。”景澄冷哼一声，他堂堂西泽蛟龙王，当然不能忍受这样的指控和污蔑，“他自己要寻死，我没有法子，才锁住了他，防止他做自残的事情……”

　　“他为什么要自残？”莘的目光越发阴沉冷锐，以为夙命是受不了景澄的虐口待，才想自残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那样杀气腾腾的表情，在场众人便懂了她怕是以为景澄伤害了夙命，要为夙命讨债。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景澄怎么肯向她解释，夙命是不愿从他才会求死？见自家的蛟龙王不肯低头，蛟龙长老自然又费口舌，向莘解释了一番，并且再三保证，景澄一个指头也没伤过夙命。

　　海族的避水珠服下之后，身体结构的变化不可逆转，他们也没有办法再让夙命恢复为正常人的身体，不过他们说天界应该有将夙命变回来的方法。而且夙命他是个神仙，可能自己就有变回去的方法吧。

　　最后，他们答应向莘献一艘定海仙舟之后，才被放回去。

　　西泽海族走了之后，苏飞翎来向莘辞行，他已经三年没有回凌白城了。

　　“你不挽留我吗？”苏飞翎看着帐中满眼都只容得下那个男人的少女，笑容略微苦涩。

　　莘并未抬头：“不需要，你没有价值。”苏飞翎对她来说，从来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只一句话，便让苏飞翎心寒如坠冰窟，他跟了她这么久，到头来，不过一句“没有价值”。

　　苏飞翎低下头，抿了抿唇，收拾了一下情绪，再抬头时，夕阳般暗红色的眼瞳已经一如往常，仿若浮在海面上的一层璀璨暗金，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最终却说不出口哪怕一个字。

　　他早就应该料到这一天的。莘不是一个能够被轻易掌控的人。留在她身边，不过是因为有更多被她看到的机会而已。但是现在，从夙命被送到她身边的那一刻，他的机会就彻底没有了。

　　苏飞翎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混沌，却又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他终于明白，就算得到一百个、一千个美人，也抵不上一个人把他装在心里。

　　傍晚夙命醒来的时候，苏飞翎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莘驱使如意珠，为夙命做了一个透明的方形水缸，把他安置在里面。

　　水缸不深，夙命从水里站起来的时候，水淹没到他腰腹，上半身刚好露出水面。他下半截身体浸在水里，上半身沾了水，湿透的素白色的衣衫变得几乎透明，混着身体表层分泌出来的那一层薄薄的滑液，离开水之后，一起湿哒哒的贴在身上，极为难受。

　　听到水中响动，莘掀起隔帘，看到他醒过来，一脸惊喜，当即钻过来，趴在了水缸沿上，伸下手摩挲着夙命的脸颊，眯着眼睛露出一个笑。

　　贴在脸颊上的掌心温热，两相对比之下，更能感受到，他的苍白透明的皮肤冰凉如同深海永不见光的暗流。夙命自己都忘了，有多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温暖。为了能适应海里的生活，避水珠改造了他的身体，让他变成了像海族那样的冷血体质。

　　“莘……莘……”他轻声叫莘的名字，喉部联通着气管的鳃结构，已经让他的声音都有些轻微的改变。

　　莘一愣，突然想起一直以来经常做的那个梦。

　　“找到你了……”她摩挲着夙命的脸颊，茶色的深瞳定定地凝望着他的眼睛，像是透过这双眼睛，直抵某种熟悉的，像是刻在灵魂深处，永远无法断开的羁绊。

　　指尖沾到了夙命皮肤上的那一层薄滑的液体，这层浓度比水要大的液体，是吃下避水珠之后，避水珠改造了身体表面的皮脂腺细胞，分泌出来的。一般的生物，无论是陆生还是水生生物，都会有这种特异分化的皮脂腺细胞，而水生生物的这类细胞要比陆生生物发达很多，几乎所有的水生生物，都能够分泌出大量类似皮脂的粘液，保护自己的身体，防止水中微生物的妨害，而且还可以减少流水的阻力，能让它们在水中活动更敏捷。

　　而也正是这一层液体，限制了水生生物必须生活在有水的湿润地方，无法太久离开水。它们的表面，无时无刻不在大量分泌这种液体，离开水太久，它们的身体会大量脱水，难以生存。

　　之前三年一直生活在海里，夙命也没上过岸，根本没有注意过自己身体产生的这种变化。现在他从海里出来，黏湿的皮肤泛着潮气，让他有种自己身上好像还带着鱼腥味的恶心感觉。

　　想到这里，夙命突然向后躲开了莘的手，身体一下全部沉到水底。

　　随着他的动作，水缸里翻腾起水花，一串泡泡咕噜噜地浮上来，在水面破开。

　　当澄澈的水面恢复平静之后，莘看到了水面下，夙命抱着膝缩在水缸的角落里，睁大一双眼，委屈巴巴看着水缸外的莘。

　　对于他一些列的动作，莘先怔了怔，看到他的表情，歪头想了想之后，脱掉了自己的鞋袜衣物，跳进水缸里，蹲跪在夙命的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

　　那样的笑容，一如三年前，莘看着他，眼如新月，笑着对他说——我悦你。

　　她是真的很高兴。

　　可是他已经变成了这副，自己都嫌弃的模样。

　　单薄的唇瓣张合，夙命的声音在水介质里，颤意更被放大了很多：“现在，你还悦我吗？”

　　莘的脸在随着水流微微晃动，，她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慢慢倾过身体，握着他的手腕，将他压在水缸壁上。

　　两人的目光在水中胶着纠缠着，莘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夙命的脸，好似失而复得，怎么都看不够。

　　夙命愣怔而顺从地，被她不容置疑，坚定又不失温柔地迫近。

　　莘倾下头来，鲜艳饱满的唇覆上他的。夙命被撬开唇齿，灵巧的舌探进来，像是嘴里被塞了一颗甘甜多汁的可口草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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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本来说来一发人鱼之恋吧
然后又想到了我吃的鱼，从水里捞起来滑溜溜的身体表面
又手贱去查了一发，整个人都不好了。
科普与文学美感根本没法兼容
省略号请自己脑补三千字不可描述
虽然渣作者很想围脖开车emmmm
但是最近比较懒而且没啥时间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