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山神，打钱》尚且而扉

17、司杰司杰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句话的重点还是在那个“人”字上。
　　屋里唯二的人类男性柳岸沉吟片刻，最终决定不去掺和二人的打情骂俏，他又不是锅盖，配不上那指不定多会儿就会扣下来的一口锅。
　　他看时间差不多，就叫过柳思眠让他穿上小制服，准备送他去上学。
　　宋扬灵停下跟江枫没营养的对话，举手说要蹭车。

　　在无名司，除了职业除妖师和个别除妖世家外，普通职工一般都会有表面上的第二职业。
　　一方面是为了情报收集的便利，一方面在各个行业中插入眼线，能够最大限度的监控妖族事物，尽可能并且避免妖物暴露在公众视野中——换而言之，就是融入基层，好擦屁股。
　　当初从那地方出来，柳岸和宋扬灵被一位人民公仆收养，在人民公仆不懈的忽悠下，原本想成为电竞选手的宋扬灵忍辱负重的在报志愿时填上了警校。
　　——因为他算过总分，入取是绝对不可能入取的。
　　——但他没算到，那年自己成为了烈士子女。
　　提及往事泪两行，宋扬灵一想起被迫告别游戏的那几年，眼泪就忍不住的往出流。
　　毕业后，他被安排进人民公仆战友的局子里做了个小警员，在这之前就已经加入到讨伐四凶的战役之中的他，早早便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游荡的不止有人类。于是在拿到案件分析后宋扬灵发现，十个案子里，最起码有八起会涉及到非人类界，即使不是主谋，也有帮衬在里面。
　　他就旁敲侧击上级领导，世上有怪力乱神。
　　上级领导就旁敲侧击他，隔壁有精神病院。
　　旁敲来侧击去，宋扬灵说不动领导，领导看不惯宋扬灵。
　　于是宋扬灵还是个跑腿的小警员，这几年下来，要车没车要房没房，限量版游戏到攒下不少。
　　房不重要，挤挤就有了。
　　车不重要，蹭蹭就有了。
　　然后柳岸问他，对象重要吗。
　　他说，我对象当了那么多年树，也没见他没事儿就拢着枝往房里钻，拖着根往车里蹭，他不是那么物质的山神。
　　柳岸呵呵一笑，说人家最起码有座山。
　　宋扬灵呵呵一笑，那山不是被你发疯付之一炬了吗。
　　柳岸自知理亏，默默地给宋扬灵攒了套房，毕竟自己曾烧了他家一片山。
　　——当然，这都是后话。

　　找组长丝毫没有头绪，班还是要继续上的。
　　柳思眠的学校是江枫任教学校的附属小学，两所学校只隔着一层铁网，因此极为顺道，柳岸顺路捎他一程。
　　车上，柳岸打开收音机，电台正借着司杰演唱会的热度，把音乐节目做成了他的包场，全程只放他的歌。
　　“换换换。”坐在后座的宋扬灵指挥柳岸。
　　柳岸对着后视镜冷漠一瞥，宋扬灵瞬间噤声。
　　江枫知道宋扬灵对司杰不感冒，就要过宋扬灵的手机，将自己的耳机插在上面，一个耳麦塞进宋扬灵耳朵里，一个自己留下。
　　他不能保证宋扬灵会喜欢自己的歌单，但宋扬灵绝对不会存自己讨厌的音乐。
　　一系列动作他做的极快，等耳机里播出盖住车内音响的音乐声时，离柳岸打开电台还不到半分钟。
　　宋扬灵愉悦极了，他俯过身轻轻的在江枫耳垂上咬了几个牙印。
　　认真开车的柳岸和都没椅背高的柳思眠无暇注意他们的小动作，于是宋扬灵越发得寸进尺，起初先是轻轻舔舐那被他咬红的耳垂，再玩弄一番后，舌尖顺着江枫俊美脸庞缓慢向下，最终在脖颈处停留。
　　江枫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拒绝行为，他神色淡然，只是微微泛红的脸颊将他内心的羞赧展现的一览无余。
　　正当宋扬灵准备唆个标签儿时，他电话响了。
　　宋扬灵：……
　　江枫：……
　　宋扬灵看见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就没有接。
　　他继续啃在江枫脖颈上……
　　电话又响了。
　　江枫扶额，“接吧。”不然是真没完没了。
　　“喂？”宋扬灵接起电话，语气颇为不善，“你找谁？”
　　“是君焉知的同事吗。”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带有独特磁性嗓音，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让人心里一酥。
　　“难不成我是君焉知同事这件事已经上了查号台名单？”宋扬灵冷哼道。
　　“他在哪。”
　　“不知道，你自己问他。”
　　“找不到。”
　　“那打110。”挂断。
　　开车的柳岸听到这句话，提醒他，“你就是110。”
　　“我是11，绝对不是0。江总您说是吧。”
　　宋扬灵揽过江枫，却见他眉头紧锁，不由关切道：“怎么了？”
　　“刚才那个声音，有点耳熟。”江枫努力思考着，自己到底是在哪听过这个声音。
　　无论是人神或妖魔，他们都会被同一个问题难倒：有些东西，不在意的时候哪都是它，可正要找它时，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这么一说，宋扬灵也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他和江枫一起认识的人太多了。
　　但只是寻找他，江枫，君焉知所交集的人物，还是有可能找到的。
　　为了防止音乐干扰思考，他干脆关词了播放器。
　　然后司杰清冷却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车载广播里传出。
　　虽然播放设备不同对音质会有些许影响，但江枫保证，如此有辨识度的声音，仅此一家。
　　江枫看向宋扬灵，神情莫测，“他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总有生物缠着他的人。
　　宋扬灵呆滞，“他为什么给我打电话。”不喜欢归不喜欢，天王打电话给小市民这种狗屎运足够把他砸的晕头转向。要是知道那是司杰，他肯定……也会选择挂了电话继续撩江总。
　　明星是大家的，江总是自家的。这点他还是分得清的。
　　柳岸猜的八九不离十，“司杰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高岭之花也有俗子陋习。
　　柳思眠奶声奶气提问：“司杰是谁呀？”

　　由于材料只有简短的三句对话，大家集思广益，求同存异，最终得出了一个统一结论：
　　君焉知能要到司杰的签名。
　　所以，如果想要荣誉追星，那么必须找到君焉知！

　　事后，当事人宋某反思：主次关系貌似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