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们是朋友》扎德尔则

64、殊途-15

　　虎头面具后的眼睛冰冷无情，伸过来的手却颤抖个不停，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视线便瞟向了角落，最后却还是闭上了眼扭过头。
　　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他的身体，那一瞬间浑身像是轻快了许多，盯着那只拿走了针头的手，上面溢出的晶莹液体吸引了他的注意，可没一会儿就不再出现了，而之后他清晰地感到身上的某处一痛，这种刺激让他猛地瞪大了眼。
　　稀稀疏疏，身体像是被蚀空的蚁巢，伴随群蚁退散的声音回暖。
　　疼痛虽然不幸，但能感觉到疼痛是一件幸事。
　　他瞪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直到感到疲乏才再度陷入昏迷。

　　其实弄清楚他们的处境并没有花上很长时间。
　　在离开暂时落脚了一夜的小村庄之后，面麻他们就遇上了第一伙追兵——反正是他自昏迷中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伙，但显然佐助对这种情况已是轻车熟路。
　　触动了停歇下来后在林中设置的陷阱，打头阵的追兵被麻痹了身形，长刀划破她的脖颈，苦无对穿她的眼睛，如是一头苦苦挣扎的梅花鹿，余眸中含着难言的情。
　　且听背后风声响起，面麻感到后心一凉，他企图还以颜色，却是连抬头挺背也做不来。
　　然则红光划过，眨眼间兵刃落地，身后的已到了眼前，佐助几招之间，便将那男人逼至角落，侧头避过另一头垂死女人舍命投来的手里剑，恰恰让其贯穿男人的胸膛，手起刀落，割下了他的头。
　　做这些时，佐助的眼神是未曾见过的冷漠。
　　面麻尚还记得往日要杀人时，佐助总有些不情不愿，并非天真只是仍未完全麻木，或许是不自觉的想要维护，哪怕只是让冷却的速度缓慢一点，面麻便会加快手上的动作好去分担他的任务，而如今眼睛一闭一睁，曾经留在了记忆里，走到终点的人来到眼前。
　　把地上的痕迹简单处理一番，乍看上去像是这两人自相残杀引发的同归于尽，佐助整理着把面麻绑在背上的绳子，突然一顿，偏头看来，眼神浮动。
　　“那是些……为了钱财的家伙……”
　　他盯着面麻的手、脚、发漩，甚至于口和鼻，却独独绕开了唯一会动的眼。
　　慌什么，面麻心想，他现在可是连质问的能力都没有。
　　不就是叛村么？

　　面麻原来是叛忍，现在也还是；面麻原来是人柱力，现在却不是了。
　　在第一伙追兵出现之后，这样的人物就宛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或是孔武有力，或是精于算计，或是单人匹马，或是成群结队，他们普遍水准不高，最多也就中忍能耐，但谁都受不了朝九晚五都得精神绷紧。
　　而这正是绝大多数叛忍死亡前所过的日子。
　　这种日子和面麻之前过过的相差甚远，从未放在眼中的害虫如今凑到跟前，并非是他们变强了，而仅仅是他如今弱的跟虫子一样。
　　他躺在地上，恨恨地抖动手指，但已经认清那时有时无的抽搐不过是康复的错觉，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手心里佐助的手，凝神望着眼前佐助的眼。
　　佐助合上了眼，不与他对望。
　　佐助快支撑不住了。
　　面麻清楚佐助的极限，即使变得面目全非，面麻也能从他身上察觉出他的状态。
　　可他的确又撑过去了。
　　黑暗中，面麻能感觉到身上那只手的移动，仰着头看向上方的虚空，极其寻常的想到了死亡，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已经死了，却又被谁硬是拉了上岸，但由于仅仅打捞出一双眼珠子，所以才有现在的一具行尸走肉，冷眼旁观直到岸上的人放手。
　　放手吧。
　　可那人托着他的脖颈，用脸颊去触碰脸颊，然后视若珍宝般亲吻着。

　　睁开眼的时候，面麻就知道眼前是一个分/身。
　　每每遇到较为棘手的敌人，佐助便会在战斗的间隙，悄无声息的将他藏在一处岩洞，等到战斗结束再回头来找他，但佐助的查克拉量是真的不适合分/身术，这样做的结果往往是一场异常艰辛的苦战。
　　他看着堵在洞口的分/身背影，注意到侧面漏进来天光略暗，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越睡时间越长了，像是从昨日傍晚睡到今日，视线都有些昏沉。
　　“距离宇智波佐助劫走你之后，已经有三个月。”
　　那分/身转过头来，半面脸上糊着黑漆漆的一张面孔。
　　“波风水门在对抗云忍的前线，漩涡玖辛奈在对抗沙忍的前线，其他人估计你也不在乎，当然，他们也不清楚你的情况，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你之前应该是加入了长门私下组建的组织？喏，砂暴我爱罗正在外面和宇智波佐助打在。”
　　黑漆漆咧开嘴，嘴角一直拉开到了耳垂。
　　“还记得那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小子吗？你是不是觉得那是木叶造出的冒牌货，可那实际上是另一个世界的你，不论你信不信，他成了英雄，受万人恭贺，是‘神之子’，而你——”
　　他走了过来，令人毛骨悚然的蹲下来抚摸着面麻的胳膊。
　　“看看你这辈子，已经走到尽头，火影四代目下的注，一场豪赌，满盘皆输，但庄家可以换一副牌面重新开盘，被毁掉的你又该如何？”
　　骤然俯下身，漆黑瞳孔中似是有卷入世界的漩涡。
　　“你握紧的拳头，为什么不试着挥出？”

　　“为什么不说话呢，漩涡面麻？”
　　或许是我爱罗的眼神过于赤/裸裸，令佐助大为光火，不待他再说什么就直接选择开战。
　　原来是真的啊，那个半身不遂的传闻。
　　避过直冲而来的雷光，我爱罗必须承认他有点失望，比起首领那些家伙所看到的九尾人柱力，他倒是见识过漩涡面麻这个人的战斗力，虽然有情报在先，但他还真只是抱着尽情厮杀一场的念头过来，可盯着又变回金黄发色的头顶，在其中却未感觉到过去曾有的力量。
　　我爱罗与人交往的原则，强大是前提，人柱力不过是保证前一点的条件，至于是否会有同类的惺惺相惜，身为异类的孤独共鸣，在长年累月追求自我提升的过程中，那些细碎的感情早已被消磨殆尽，换而言之，如今的漩涡面麻在我爱罗眼中失去了意义。
　　他挣脱了某种束缚，自此心无旁骛。
　　我爱罗将目光投向佐助。
　　这个家伙很不错，技巧、力量、智慧，战斗所需的东西他全都具备，是一个，想要杀死的对象——我爱罗舔着嘴角，查克拉还没回复到最充沛的状态，但实力往往就是自生死一线突破，他热爱在钢丝线上觅得一线生机的快感。
　　战斗就是在双方都抱有杀意的情况下爆发，但影响战局的可不仅仅是参战者的个人状态。
　　佐助分了神，我爱罗大感不满。
　　“嘿，用上全力来呀，这可不是打着盹就能过的中忍考试！”我爱罗嘲笑着，“是什么吸引了你的注意？”
　　猛地一番狂轰乱炸，在黄沙的掩护之下其身上前。
　　砂缚柩。
　　沙子急速凝聚成球型，从四面八方收紧了包围圈，佐助手上迸起电光，斜向下一划划出一道出路，然而聚拢来的忍术只是幌子，背后突地偷袭过来了一只砂爪，佐助躲闪不及，背后被击中。
　　“何必带着累赘……”沉默了一瞬，“这可有意思了。”
　　变身术的薄雾散尽，佐助阴沉的甩下身上松松垮垮的绳子。
　　“漩涡面麻在哪里呢？”
　　翡翠色的眼睛亮了起来，犹如饥饿的野兽找到猎物，回应兽性而被激发的凶残。
　　“在哪里呢？”
　　佐助虽然在查克拉属性方面占据优势，但架不住对方的状态越打越好，而自己却在分/身接连破灭的情况下越发疲于应付。
　　失策，本来以为是一个身受重伤的忍者，可懊悔又能如何，他不管怎样都得把这些追兵一个不留的杀尽，而且，分/身传来的模糊影像让他焦躁不安。
　　双眼灼灼，热血流淌，半身的古战神拔地而起，手持燃着火焰的弓/弩正对前方。
　　“哇哦，这个巨人，我想起来了——你是漩涡面麻的那个，”我爱罗回忆起那场风云色变的战斗，“唉，我还是更喜欢黑发的他。”
　　箭搭弦上，即出，划破长空，所经之处，似是神降甘霖，千万箭雨播洒下来，那是致命的毒，如是毒的美。
　　佐助微微喘着气，被天神护在其中，他却依旧无法放下戒备，瞪着流血的眼，警惕着周遭。
　　但他忽略了脚下。
　　黄沙卷起佐助的脚，电光火石的刹那把他甩出了盔甲，须佐能乎失去支撑后分崩离析，佐助拔刀挥向拴住了脚踝的禁锢。
　　“让我流血——”
　　我爱罗被一拳捶到地上，他略有些神经质的兴奋起来。
　　第三方介入了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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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