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们是朋友》扎德尔则

59、殊途-10

　　白光亮彻了黑夜的迷障。
　　“阵法！”“快——！”
　　如此这样的声音于须臾间消弭在脑海中，超越耳朵所能够捕捉的领域，爆炸带来的震撼仿佛是发生在天际外，或是什么地底爬上来的噩梦吞噬了世间一切，将听觉、视觉、嗅觉、知觉，所有的分毫不差的蚕食殆尽，只剩一个空空如也的皮囊留在原地。
　　天地陷入一种残骸的沉默中。
　　结束了吗？
　　逃过一劫了吗？
　　他们……还活着吗？
　　惊惧过后的咽呜声唤醒了人们的神志。
　　“这是什么……”
　　忍者们绞尽脑汁也不记得有什么忍术能达到这种可怖的效果，他们透过阵法造就的防御罩向外看，只能看到满眼扬起的尘土，难以判断村子当前的模样。
　　“幸好有阵法，否则……”
　　话头突兀的戛然而止。
　　“怎么？怎么——怎么会？”
　　佐助扶着额头，嗡嗡不停的耳鸣让他有些头昏脑涨，手脚发软，缓了好一阵才能够行动，听到那边的对话，立马走了过去。
　　“出什么事？”
　　蹲在角落的忍者面色难看的转过头，并不多说只是挥手让他上前。
　　阵法破损了。
　　这是由起码五个人一组的封印班协同布置而成的，而能够加入封印班的忍者，起码是被评定为上忍级别，也就是说，在场一众的下忍、中忍根本没有谁有能力修复阵法。
　　耳鸣声又响了起来。
　　佐助看向灰蒙蒙的外界，抚了抚眼睛，对凶险的未来不置一词。

　　那边的群众惶惶不安，对情况一无所知，而事发中心的火影楼，作为村子运作的核心人物，纲手却是对此无能为力，她此刻正躺卧在地上，由于战斗中被切断了四肢经脉，伤口只能交由弟子静音来处理。
　　举目所见之处，尽是荒芜。
　　“纲手大人……”
　　静音担忧着，想要说点什么来安抚纲手的情绪，可话到嘴边，沉重到压抑的现状让她吐不出一句话。
　　“您可要保重身体啊……”
　　也只能说些空话。
　　最为倚重的弟子被当成人质抓走，所守护的村子在一招之内被化为灰烬，而她自己竟是在敌人的“施舍”下苟活了下来——战斗一开始禁锢了所有人行动的阵法，结果保护了所有他们这些处在爆炸中心的人，让他们必须活着面对满目疮痍的现实——这是什么样的羞辱！
　　纲手闭了闭眼睛，扭头向一边望去。
　　“村子里的情况怎么样？”
　　“还在调查中……”
　　前来汇报的卡卡西低垂着眉眼，他向来是一个充满干劲的人物，或者说至少是看上去活力充沛，但此刻却是从头到脚散发着疲惫的气息。
　　“建筑物的损耗暂且算不清楚，前来支援的上忍已经发现两名阵亡的遗物了。”
　　那些已经灰飞烟灭的呢？
　　这就只能等到日后人口核对时，才能发现少了谁。
　　“纲手大人！一号避难所那边传来了消息！”迈特凯难得这样兴冲冲的，但看到纲手的神情之后，他的兴奋马上被驱散了不少，他沉声说道，“大人，木叶需要您。”
　　木叶需要她，木叶当然需要她，新一代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老一辈又在战争中被消耗的七七八八，村子里的强者掰着指头数都能数的过来，而她自己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可在那个面具男手下，她连一招都过不了！
　　这样的自己，该怎么护住木叶？
　　“好好整顿，我们会想出策略对付他的。”
　　她注意看过周围这一圈忧心忡忡的脸，露出一个浅笑。
　　“我们能够对付他的。”
　　看到属下们些许放松了的表情，她被动的受到了鼓舞。
　　一步步的来，好好想想，没有什么强者是不能被解决的，只要是一个人，只要是一个人……
　　纲手细数着到目前为止能够确认的情报。
　　面具男拥有的能力非常杂，他有一手漂亮的封印术，能够一瞬间将七八个顶尖忍者困住，还有从未见过的召唤术，九头各不相同的通灵兽都具有强大的实力，并且可以吸收他们的查克拉并且为己所用——这是纲手的猜想，她衷心期望最后爆炸所用的能量并不全部来源于面具男自身——好吧，还是按照最坏的情况，他有极为庞大的查克拉量。
　　查克拉量？
　　天生的吗？是像漩涡一族一样的体质？或者是后天的？比如人体实验的结果？
　　她望了望四下。
　　“漩涡上忍呢？怎么没有看见她？”
　　“她的……漩涡中忍还没有醒过来。”
　　纲手募地爬了起来。
　　“纲手大人您的身体？”
　　这下她看到了围坐在较远处的一家人，有一丝灵光就像是摩擦碰撞出的火花般迸射了出来，在脑海中拖着彗星的尾巴划破掩人耳目的黑纱。
　　面具男是来干什么的？
　　朱月之书，他是这么说，甚至还抓了人质要求他们去换。
　　那个卷轴上记载的情报是自来也以命换来的，而他们还没有完全破解。
　　自来也……
　　她压抑着心中的情绪。
　　可为什么要这么大张旗鼓？
　　按照忍者的做法，偷袭，伪装，暗杀，不动声色的调查才是更为符合常识的选择。
　　那这样做的目的是炫耀实力？震慑？威胁？亦或者是……
　　如同嗅到了气味的猎犬，她的眼中闪动着暗沉沉的色彩。
　　她想起面具男说的那寥寥几句话中，有这么一句：
　　“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令人厌恶的气息。”
　　很奇怪。
　　这句话在他所有不带感情的言辞中，就像是白纸上的一个黑点。
　　其实刚刚那场被碾压的战斗也是处处都很奇怪。
　　她看向在场昏迷的唯一一位。
　　九尾人柱力。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后知后觉的想起作为中忍的他是不应该出此的，
　　是小樱把他带来的吗？
　　小樱为什么要带着他呢？
　　被团藏改造了一番的人柱力，前两天见他的时候感觉挺好的，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极为好懂，身手也变得生疏了许多，应该是被限制后的结果，那为什么……
　　还有和面具男之间的关系。
　　他们应该是有一层鲜为人知的关系。
　　无数可能串联在这张未知的关系网上，她牵动其中的丝线，凭着直觉寻找根源。
　　那是，仇恨的味道。
　　她动了动双腿，发现可以行动了，便马上站起来。
　　“纲手大人，接下来……”
　　是拿着卷轴去谈判，还是再做一些安排？
　　“再看看，面具男的目的，还不是很明确……”

　　玖辛奈伤心欲绝，水门焦虑不安。
　　任务，战斗，保护火影，守卫木叶，这一切他们都习以为常，最后的死亡也是内定的荣耀归宿，他们给自己的人生如此规划，可唯独有一点希望，那就是他们的孩子能够在他们所守护的村子里活下去，他们期望自己的孩子活下去甚至先于自身。
　　恩爱的夫妻彼此已经拧成了一股绳，若是一方先去了，另一方必然会紧随其上，他们期望与对方共死，却绝不希望他们的孩子跑在前面。
　　这样的想法不可谓不自私，独自活下去，做留下来的那一个，可哪怕是可以预见的将要承受的负重前行，他们也是如此殷切的希望着。
　　活着啊，请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在“面麻”睁开眼的时候，玖辛奈淌下了热泪。
　　但接下来的发展出乎他们的意料。
　　“你说什么面麻？！你会死的啊！”
　　玖辛奈难以置信的拽住“面麻”的袖子，极力劝阻他单人匹马杀到敌人老巢去救小樱。
　　青春期的男孩总是容易被一时的热血上脑冲昏了头，不计后果就莽撞的向前冲——这是玖辛奈对“面麻”举动的解释，处了很长时间的同伴，有些好感的女孩，但即使有这些充分的理由，也不足以让她放手去任他送死。
　　就凭着刚刚他被吊打的水准，怎敢让他一个人跑去！
　　可面前的男孩眼神坚毅，他话语中饱含着热诚，决心真挚到动人，他对同伴的关怀远超所有，在他的眼中，玖辛奈看不到他对死的恐惧，也看不到对生的眷恋，唯独一簇熊熊燃烧的篝火，不到燃尽之时永不停歇。
　　这种光芒千亿人中难见一个——她没见过，在这世间，她还没见过。
　　她无意识的退后。
　　“我其实不是这里的人，而且我也不叫什么面麻。”
　　“你在说什么啊……”
　　玖辛奈干笑着，却已经在心中了然了这个答案，继而感到恐惧，如此这般，那她的面麻在哪里？

　　“我的父亲是四代火影，母亲是九尾人柱力，他们在原本的世界，为了保护大家……保护村子……保护我……牺牲了……”
　　四代火影夫妇，众所周知是两位英雄。
　　也许只要是背负了火影这个称号，无论是怎样的人都必将成为英雄。
　　水门哑然的听完了这个故事。
　　“我当然要去，因为我是两位英雄的儿子啊。”
　　所以这不是他的儿子。
　　水门想起了虽然过了很久很久，却依旧让他刻骨铭心的九尾袭村之夜，那时四代火影抱着襁褓中的面麻，在狂暴的九尾巨爪下依旧泰然自若，他笃定的断言着。
　　“漩涡面麻是一名英雄。”
　　水门眯了眯眼。
　　来自过去的话语和面前的身影重合起来，令他神色有几分恍惚。
　　飞扬的白色披风，在废土之上带起凌厉的风，使少年的身姿更为挺拔，如同开鞘的刃，闪耀着见血封喉的寒光，永远在众人之前挥舞，捍卫背后的每一寸领土。
　　但那样的英雄，必定不会是他生养的儿子。
　　他，不希望他的儿子成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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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五月渔郎的地雷~~
作者：冷静，面麻！下张都是你的回合！
面麻：是吗？
作者：冷静冷静，你下回就有机会棒揍那个家伙一整张了！
面麻：哦？那我要九头召唤兽加九尾加我自己——不不，先禁锢在原地，抽干他的查克拉，再九头召唤兽一个一个上——喂，感觉你的反应有点不对啊？
作者：没没，你下回完全可以这么做，没问题！
佐助：我说，接下来我还能和面麻遇上吗？这个节奏怎么看emmm是要从此是路人了吗？
作者：肯定会有，会有机会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