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殊途-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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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夜的某一刻，坐在长椅上的面麻收到了分/身传回的记忆。
同一片天底下，有些人欢欣雀跃，有些人黯然神伤，可谓人各有命，不外如此。
最初的震怒过后，再看到这些他竟是奇异的感到一丝平静，甚至从中能够汲取某种力量，朝着某个方向前进的动力，他在心中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何腔调的声音祈祷着，再来啊，来得更多一些啊。
这样的渴求从一开始有形态的字符变成流动的音律，他翘着腿轻轻抖着，哼唱着不成形的调子，仰头注视路灯下跳舞的飞虫，把那光芒和记忆最后他家中亮起的作对比，直至感到一股子凉意，再从凉意中汲取到热量。
念头一转，想到明天就要面见的火影，他该称呼自己为什么呢？
阿飞，怎么样？
结果第二天一整天都没见到传讯的人。
大门口进来了一队任务完成后归来的忍者，佐助站在树后头遥遥的望去，他看到了预料之中的结果，樱色头发和黄色炸毛的组合，可也看到了一些预料之外的，甚至是难以置信的……
“为什么啊……”
他尴尬的找着借口，时间太久了总会记不清的不是吗？可最后只能脸色难看的目送着他们有说有笑的离去。
忽然有些不能肯定，毕竟父母难道不是最了解子女的么，他一个外人，又如何能说自己对面麻才是最熟悉的，所以说，是自己错了吗？
仔细想想其他人的毫无反应，或许就是自己仰仗着相处时间的长度，结果被这样的片面认知蒙蔽了双眼呢？至于那些他所察觉的不对劲的细节，或许仅仅是他的主观臆断，因为从事件发生的开头到如今，对这个冒牌者产生质疑的只有他一个人啊。
那个人也可能就是面麻。
佐助按耐住自己狂躁的情绪，跟在后头观察着。
看看他们相处的气氛，这个家伙和伯父伯母，如果是演的不免太过真实，就是这种欢喜却又带点近乡情怯的胆怯，对，就是这种感觉。
虽然佐助平日对面麻的这种情绪颇有不解，可现在拿这当标尺去对比的话，不由得得说是一模一样。
所以到头来，他最大的依据，一直以来否定这个冒牌货的证据，不过是他对自己的态度——可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前些日子旁人劝的那样，也是有可能变化的啊。
所以就是面麻对他有了什么看法，单方面决定断交了吗？
这样的想法真是可笑。
但要说原因，几个星期前他们不是打了一架吗，回想一下开头，也是自己不分青红皂白要阻拦面麻去做任务——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也许面麻这是提早结束了任务，回村了不是嘛。
对这样的推断佐助竟是无从辩驳。
他沉默的跟在他们后头，直到走过了两个弯路，来到了火影楼前的大道。
佐助停了下来，目送他们进去。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他依旧坚信，觉得自己的判断能胜过面麻的父母？
他扯了扯嘴角。
可能是因为，他们是朋友吧。
“你是火影派来找我的吗？”
虎头面具的暗部跳下树来。
“不……请你吃面？”
面麻在忍具包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颗兵粮丸塞到嘴里。
等到第三天的午后引路的人才姗姗来迟。
“抱歉啊，火影大人这几天很忙。”
“啊。”
面麻站起来，抬头看那快要落下的夕阳，殷红的色泽浸染着周边的云层，一步步铺成开来，到了远方只剩下最昏沉的阴暗，推挤着蚕食内核的光亮。
“原来你还真有事情要面见——说实话，要不是为了补偿让你等了这么久，恐怕你根本见不到火影大人的面——我说，你是有紧要的事吧？可别浪费大人的时间啊。”
带路的年轻忍者啰啰嗦嗦的说个不停，言辞中充斥着对火影大人的崇拜之情，直到进入火影楼话头才戛然而止。
面麻抬步走了进去。
其实以他目前的实力，大白天爬个火影楼的窗子去和火影聊聊天，那也绝对是没什么问题，可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他就这样按部就班的走着程序，以一个微不足道的身份，还有极有可能被忽略的请求。
而就任务来说，第一步拿到朱月之书，似乎是记载了有关首领情报的秘卷，第二步毁灭木叶，这些见不见火影都没什么所谓，甚至避开才是最高效的方法，可是……
面麻推开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下一个委托人，是要指定金色闪光和火红辣椒的委托吗？能具体说一下委托内容吗？”
坐在火影位上的纲手推了一下眼镜，审视着进来的这位委托人，虽然处处都透着可疑的气息，但木叶作为第一大的忍者村，五湖四海的人士来来往往，她也不会连这点气度都没有，一个个的去排查底细——当然形迹可疑疑似间谍的除外。
压低声音，放缓语调，沉声又问了一遍：“能说说具体的委托内容吗？”
她的目光没有与面具上的那两个洞相对，而是仔细盯着斗篷掩盖下应该是双手的位置，同时不忘腿部裤子上的褶皱，以此来推测衣物下的肌肉动向。
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人，见到了火影之后半天说不出话，但这个家伙显然是一个有着相当实力的忍者，这样的一个人，特意跑到她面前来，还点名了两位木叶的顶级忍者，种种举动，是示威？还是试探？他背后有没有什么势力？如果没有能不能招降过来？
纲手脑中飞速转过这些具有可能性的答案，同时心下感叹当前木叶真的太缺乏顶尖，或者说是能够一锤定音的战力了，如果不久后五大国间爆发了战争，那势必会是一场苦战。
“我去过了好些地方。”
这是要来一个开场白吗？纲手心中腹诽。
“木叶与那些相比，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那是当然的，作为经营者之一，不得不到承认她喜欢这样的陈词。
“这块土地很富饶，这里生活的人也很富足，”说话的人顿了一下，“这里是全大陆最好的地方。”
虽然夸得有些过火，但说的也没错。纲手很是赞同这样的发言。
“我其实……对这里……”
委托人迟疑着伸出手，状似要摘掉面具，却只是做了一个抚摸的动作。
“金色闪光和火红辣椒到了吗？”
他的声音绷紧了。
纲手对这样的请求表示了解，吩咐道：
“过来吧，玖辛奈，水门。”
忍者之间，只通名字不通姓氏，这是一种对外的防范手段。
委托人转过身。
面麻隔着面具看向来者，在他们走近时向一旁又挪动了几步。
水门有些惊讶但表示理解的点点头，玖辛奈则是投来疑虑的目光。
“人都来齐了，”委托人点点头，纲手注意到这个动作有些僵硬，“那我就开始提问了。”
“朱月之书在哪？”
傍晚的木叶灯火通明，佐助走在街上和认识的小姐姐一一打过招呼，之后，也许是冥冥中的直觉，他望向火影楼那一边，又嫌看得不够清晰，跳上了一旁能找到的最高的那栋的房顶。
火影楼那一阵轰塌的巨响。
今夜并非平安夜。
木叶村的警报陡然拉响，街上和睦安详的画面如被刀切般撕裂，恐惧的惊叫声和彼此推怂的踩踏声混成一团，有人高呼着安抚群众，带领他们前往避难的场所。
对暗号烂熟于心的忍者自然知道警报的含义，特级上忍和上忍这个等级的直接前往事发地点，中忍及以下的跟普通群众待在一起，将他们安顿好之后再等待指令。
街上人流涌动，虽然在井然有序的安排下逐步变得有条不紊，可压抑的恐慌和对未知的无措依旧在彼此中流窜。
佐助先是抱着一个小孩把他送回父母身边，再接着勉强劝服了一个老人放弃去取他的小金库。
“那你们最好保证这回我的房子不被炸没！”
“好的好的。”
“那可是我的全部家当啊！”
“事后火影大人会负责的。”
佐助也只能这样劝道，虽然他也不能肯定火影大人会不会负责。
“这一定是，一定是妖狐带来的诅咒……”
也有这种散布危言耸听的言论的家伙存在。
“你这样的小年轻是没见过，可你大爷我知道，就是从那一天开始，自从妖狐毁坏了村子的那一日开始，木叶就变得如此多灾多难，啊啊啊，都是妖狐带来的灾难！”
九尾袭村着实给这个村子上一代人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这个人的声音一起，便是有很多随同着附和。
“说得没错啊！”
“以前是有多太平……”
“是啊是啊……”
对这些言论忍者们也没法管什么，毕竟这些人需要一个情绪宣泄的出口。
“是很强大的敌人吗？”
佐助询问身边的同僚。
“应该是有点棘手，火影楼那种坐标竟然都被炸了。”
他们就像是管理着羊群的牧羊犬，终于在来回跑动之下把小羊羔们都赶到了安全的洞穴。
“这里面不仅设置了机关，还有各种防御和反弹公用的阵法，如果没有三个火影大人那种级别的忍者联合施力，这里是不会被攻陷的。”
在场的都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支援火影大人了？”
“还要等命令传过来——”
放哨的忍者突然没了声音。
“怎么了？”
在一旁的全部围了上来，顺着他的视线的方向看过去。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村子上空闪着光……”
“我感觉到了越来越强大的力量……”
愣住的忍者反应过来。
“启动防御阵法！！”
作者有话说第58章 殊途-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