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们是朋友》扎德尔则

45、羁绊-41

　　虽然一时不察被扼住了脖颈，但佐助也并非两年前的他，手上使劲拧着阿飞的手腕，双腿一蹬冲着他的脸去，便使得脖子上的禁锢稍有松弛，两三招内挣脱了束缚，跃到一个安全的距离，和另一边的鼬形成两角包抄的局势。
　　他抽空向鼬看去，发现他也看向自己，一时有些怔怔，但立马端正了态度，朝鼬喊话道：“这个家伙是你的敌人对吧？”
　　鼬似乎是没想到佐助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寻常，几乎是让他产生他们并未分开多年，也从未有过任何隐瞒欺骗，而且还有着不容忽视的隔膜的错觉，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哎，佐助君，跟那边那个家伙比起来，阿飞我都比较可爱吧？”
　　佐助从封印阵中取了刀横在身前，瞪着一双写轮眼不敢有丝毫放松。
　　“是的，他是敌人。”
　　沉默的鼬终于有了声音。
　　“那是要杀了他对吗？”
　　这一问对面又不说话了。
　　“不是吧，佐助桑，这么无情！”
　　那边的阿飞还在蹦跶着说些不明事理的话，却是不经意间一步步的挪动着位置，使自己逐渐处于一个相对稳当的角度，然后趁着那边的兄弟二人用眼神交流之际，蹭一下就用了土遁之术，钻进地底。
　　见敌人藏匿了行踪，佐助感知了一下方位，自觉应该是朝自己的方向来的，再看鼬那边并没有什么动作，索性就自行采取了行动。
　　长刀深入土壤，雷光自上而下。
　　千鸟流。
　　他输入着查克拉，企图将藏在地底的敌人逼出来。
　　“佐助，快过来！”
　　无视掉鼬的指令，佐助接连朝身后扔出手里剑，伴着叮叮当当的金属击落声，迅速抽刀回转过身，夹带着跃动的雷光，将扑过来的人削了个正着。
　　久违的落空感。
　　但紧跟着便是另一只手的千鸟，五指并作刀刃，直插阿飞的腹部。
　　这么短的距离，这么集中的攻击——
　　“啧。”
　　瞥见阿飞手上微不可见的一道划痕，眉头一跳。
　　果然又是落空。
　　索性甩下长刀，与迎面而来的敌人直接拳脚相搏。
　　佐助的体术算得了上乘——他常年和面麻相互对练，而面麻并不擅长各种忍术，拥有着大把查克拉可以变出无穷个影分/身，再加上身体极强的恢复力，如此优势使他在体术上更下功夫，如此便连带着佐助的体术同步攀升——而选择体术的另一个原因便是为了试探。
　　一拳挥空的同时，随之到来的膝击就击中了实物。
　　原来如此，这个可以使自己虚化的技能并不能持续使用……
　　“果然，”佐助企图分散对手的注意力，“和鼬的战斗已经损耗了你不少体力。”
　　“啊，那可当然啦，鼬桑那么厉害——不过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鼬桑的弟弟。”
　　“少说我是那家伙的弟弟。”
　　“呦豁，还以为你们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哩~”
　　“别以为这种话可以激到我。”
　　手指翻转，触动腕上的封印阵，将浮于手指尖上的查克拉灌入苦无，出其不意横向了对方的头颅，虽然立马被插出来的黑棒挡住。
　　脚下用力两三下跳开，牵动固定在腕上的丝线，使被遗落在那的苦无犹如一条甩动尾巴的游鱼，用巧劲撞上阿飞的胳膊，阿飞自然是要闪躲，却不料那苦无在他胳膊上自发地转上了十来圈，而电流也就顺着丝线悄无声息跑了过去。
　　应该多少都会有一瞬的麻痹。
　　机不可失！
　　佐助开始结豪火龙的印。
　　期间，他瞄向鼬，鼬会意，同时结了豪火龙的印。
　　双龙呼啸而至，热浪扑面而来，眼看就要交汇于阿飞站立的地点，便见那带着面具的男人耸了耸肩，噗地一下就消失了。
　　白浪费了查克拉。
　　佐助瞪着那块地方，这可绝不是什么身法过快造成的错觉，而是实打实的消失了。
　　幻术？变身术？或者是别的什么不知道的忍术？
　　没等他思考个明白，余光发觉适才见过的须佐能乎又一次拔地而起，或许是离得近了，即使只有一把骨头立在那里，但他明确地感觉到威胁，直让身体条件反射的有了防备。
　　“你要干嘛？”
　　见那骨架向他挪来，佐助退后一步。
　　也不与他多话，骨架伸出手提溜着佐助的领子把他扔到内部，说来也奇怪，这骨架子在外头感觉挺可怖，到了里头却是暖哄哄的。
　　“我可以保护自己！”
　　见着站在前方的鼬，多少明白他的意思，佐助不禁有些恼羞成怒，这样把他护在身后，是觉得他对上面具男会毫无还手之力吗？
　　“倒是你，维持这大玩意会很浪费体力的吧？”佐助注视着从鼬睁着的写轮眼下流出的血，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调描述着，“你看上去，现在都可能打不过我。”
　　这样的话自然只是一种挑衅，用途也只是陈述不满，没有任何过硬实力的底气。
　　或许是终于卸下了面具，鼬的目光变得格外温和，不再带有之前见面时虚张声势的蔑视和冷漠，回归到了记忆尽头作为兄长的那个神色，听闻佐助的言辞，也是不为所动，甚至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佐助微微撇开脸。
　　“这个面具男的能力很怪异，而且他实力绝对不弱，你别小瞧他。”
　　“谁小瞧他！我不刚刚与他打了个难分上下！”
　　“那也是因为他与我战斗时消耗了许多，但他恢复力十分恐怖，等会出现的可就不是你刚刚对付的那个级别了。”
　　佐助听罢也不接话。
　　“他在前一天，被人砸断了肋骨，挑断了筋脉，封印了查克拉穴位，如果不是有同伙相助，他当场就能死亡——可也就是这样的伤势，今天他就能跟我、咳咳咳……“
　　看到鼬捂住的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佐助狠狠的皱了下眉头。
　　“你怎么搞的？”
　　“没什么，”停止咳嗽的鼬毫不在意，“他是个很棘手的敌人。”
　　能跟你打得如火如荼，那当然是实力高强。佐助腹诽道。
　　“这么久没动静，不会是跑了吧？”
　　“不会的，他和我都知道，今天就是要分出个死活的一天了。”
　　“为什么啊？看你们的服装，不是来自同一个组织——当然啰，你们叛忍的组织有这样那样奇怪的规矩我也不惊讶。”
　　“佐助，他是你我的仇人。”
　　脊梁一瞬紧绷，这句话带来的信息量使佐助不由得有些亢奋。
　　“哈？原来是这样，你当叛忍就是为了这个吧！”
　　“不，那是村子的任务。”
　　就像激情被浇了盆凉水，对这个答案不知怎的有些不满。
　　“叛忍，”他捉摸着，将这个词来来回回吞咽了几遍，“判出村子为了执行的任务——既然如此你还回得去吗？”他上下打量着鼬，眼神里带了些不自知的迷茫。
　　鼬回看了佐助一眼，这会儿佐助才慢慢察觉，自己心中从来都是高大伟岸的兄长，如今竟是与他平视，丈量着他的体格，也生得根本不是想象中般强壮，倒是有点消瘦，而脸色更带了些病态的苍白，尤其是那双眼睛，灰蒙蒙的，像是迷了雾的样子。
　　佐助再度狠狠地皱了皱眉。
　　“你这么多年还没完成那个任务吗？”
　　“……嗯。”
　　“你那么厉害——该不是叛忍当得太舒服了，不想回来了吧？”
　　虽然瞧着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也不像是过着舒服日子。
　　“怎么会呢？外头有什么好的，哪怕是所谓的自由，无拘无束，又哪里比得上木叶，那里是最好的，”鼬深深地注视着佐助，“只要我完成了任务，我就马上回去。”
　　“那好，等会我们合力干掉那个家伙，回村我给你收拾出一套屋子。”
　　回去就卖了宇智波的老宅，再在面麻家旁边买套房子。
　　不过话说回来，面麻他们怎么还没过来？该不会是遇上别的什么事了吧。
　　战斗节奏松弛下来，有了富裕时间的佐助不可控的开始想到他的搭档怎么还没登场。
　　“噗。”
　　“怎么了？”
　　听他那么一笑，被打断思考的佐助直觉得有古怪。
　　“没什么，就是，佐助的确变强了，也长大了啊……”
　　虽然还是不够，不够强，还有点又傻又天真。

　　成长的定义如果是变化的话，那么他现在应该是有了飞跃性的进步。
　　面麻咧着嘴，露出因为九尾而变得尖锐的犬牙，将手掌从最后一个人身上拔出，便想找个干净地坐下歇口气，可左右望望就找不到一块像样的地，也就无所谓的席地而坐，反正裤子上都是血污没什么区别。
　　他托着脑袋开始思考，却一时理不清思路，脸色沉郁环视周围，离得最近的就是当了他两年队长的大和，虽然他现在成了一团难以形容的模样。
　　——这可不是他做的，九尾发疯的话也不会把人变成这副模样。
　　四下比较了一下，觉得他们的死状还挺像，也许是身上有能够控制身体自爆的阵法？回忆一下也不是没听说过，功能就像日向家的笼中鸟，不过是表现形式各不相同而已，毕竟身为忍者，身体可是包含了数不清的机密，若是不立刻在死后处理掉，泄露了什么情报可就是大忌了。
　　“真是残忍啊——”
　　拖长了嘲讽的调子，在空无人烟的山谷传出回荡。
　　胡思乱想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也是惊诧自己现在竟是这样冷静——到底是生性冷漠，所以临危不乱；或是茫然懵懂，不知所措；亦或者早已崩坏，现如今不过是行尸走肉？
　　他明白得很，他清醒得很。
　　他这样告诉自己。
　　觉得身上黏糊得紧，就像千只小手扒拉在上头，于是扯掉了本就破烂得不像样子的上衣，随手丢到尸堆里，然后赤/裸着上身维持思考的模样。
　　反正就是这群家伙想通过阵法，将恶念封进他的身体里以此抹除他自身的意志，从而能够更加简单的操控人形的野兽，达到获得一把好使的工具的目的。
　　虽然总是说忍者就是一个工具，他也承认了忍者的本质就是要忍耐，可如今被如此对待，撕破了温情脉脉的假象，不留一丝回旋的余地，根本不存在任何协商的可能，也真是、真是——
　　他轻舒一口郁气。
　　但九尾可不是那么容易操控的，在他沉浸于恶念的时候，转头就掌握了身体的使用权，破坏了封印的仪式把参与者杀了个大半，而等他摆脱了恶念的控制，看到了这样的现状——
　　“大和，赶紧封住它的行动！该死这野兽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能怎么办，只能顺其自然接着杀个干净啊。
　　只觉得犬牙又有些微微凸出，腹内燃起股不死不休的火气，不由自主的用脚底磨了磨那肉泥，沾染上足以使他觉得满足的血腥味。
　　“倒也是如你所愿了。”
　　面麻审视内心，冷哼着仰视地牢内傲慢的九尾，没什么心情和它交流感情，抬手便是加固了封印。
　　“嘿，你这个死小鬼！本大爷可算是帮你大忙了，你竟然还恩将仇报？！”
　　大忙，大/麻烦还差不多！
　　他坐在地上，目视前方。
　　爸爸妈妈，小伙伴佐助，同期的那些人，甚至是手打大叔……这些人的脸一一在面麻面前掠过，他感到担忧却明白木叶不会那么没有底线，唯有他，只有他，无论如何这些事都是会记到他的头上。
　　他平息了一下躁动不安的心境。
　　“接下来，”面麻抬手捂住了眼睛，“该怎么办啊……”

　　那个少年，他曾经有着阳光般灿烂的金发，如今却是带了几分颓丧失意的幽黑，而过去似天空般包容温柔的蔚蓝眼瞳，现在暗沉沉是午夜时分不可测的深渊，他孤身一人坐在血海尸山之中，却是和谐融洽如在出生之地。
　　殊途同归，不过是走上宿命中的道路。
　　我爱罗不自觉的，对这般的变化感到高兴，但又不自知的，有一点些微的遗憾。
　　“漩涡面麻，”他从沙堆上跃下，几步走来，“好久不见。”
　　面麻抬起头打量对方。
　　“我爱罗。”也许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战斗后他的神经未曾放松，几乎是立刻他就感知到了另一股查克拉，“那位是？”
　　一个小个子现出了身形。
　　“这位是矢仓前辈。”
　　“你好，我是三尾人柱力矢仓。”
　　这样的自我介绍让面麻有了一种奇妙的预感：“你好，我是，我是九尾人柱力漩涡面麻。”
　　“漩涡面麻，你愿意加入我们吗？加入我们由人柱力组成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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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个副本终于快看到尽头了，哈哈哈，好感动……
谢谢五月渔郎的地雷！
自觉得面麻之前的反映表现的过于平淡了，所以做了一些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