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们是朋友》扎德尔则

43、羁绊-39

　　“哟，鼬桑，真是好久不见，要来跟三色丸子吗？”
　　“别这么热情嘛，阿飞会害羞的~~”
　　“说起来真不愧是天才的鼬桑，阿飞不过是去做个任务，回来鼬桑就当上首领了。”
　　“干嘛呢？干嘛呢？就不能放下刀剑，好好说话吗？”
　　宇智波鼬并不搭话，他谨慎地使用了须佐能乎，让燃烧着阳之力的骨骼护住了周身，以这样近乎绝对防御的姿态挥动着十拳剑，企图将那个胡乱蹦跳的面具男一剑洞穿。
　　那男人戴着白色的面具，睁着一双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嘴上喊着些跟此情此景毫不相干的瞎话，脚上也是不甘示弱的变换着各种姿势的步伐，却真真恰到好处的与剑锋擦边而过。
　　黄昏时分的火烧云，黑暗与火红相互交织和缠斗，透着不寻常的压迫感。
　　“真是危险啊。”
　　用似是玩笑的口吻甩下这样一句话，阿飞忽的一下不见了身影。
　　鼬仔细感知了一下空间，虽然他的万花筒并不具备时空方面的技能，但在整体上是提升了他的感知力，特别是在获得了相应情报，有所心理准备的刻意寻找下。
　　没有时空波动的痕迹，那么——
　　他朝前猛地一跃，同时将十拳剑抡向刚才落足的地面，果不其然，也就挥剑的功夫，那里冒出了一颗脑袋——戴面具的——然后又是瞬身隐入地面，留下一颗嘶嘶跳着火星的圆球，迎面撞上已收不住攻势的十拳剑。
　　鼬心头咯噔一颤。
　　那是什么？
　　“boommmmmm——”
　　炸开一朵小火花。
　　“哈哈哈哈，一个恶作剧！怎么了鼬桑，难道你被吓到了？”
　　从须佐一侧钻出来的面具男摇晃着腰身，嬉皮笑脸的声音配上一双微沉的写轮眼，将表里不一发挥到了极致。
　　或许是隔着一层橙炎壁垒，双方的气息都十分模糊，难以分辨彼此的真实情绪。
　　——于是猝不及防，武士巨人消失了。
　　顺势而来的三只手里剑依次穿过阿飞的身体，当然也是不出所料的击中了空物，却是神来之笔，一个回旋飞来的苦无将手里剑在空中碰撞，手里剑的轨迹便从原路反转，以更快更猛的势头扑向敌人的后背。
　　当当当，头也没回只是反手用斥出来的黑棒打落了手里剑，一扭身避过沿着牵引苦无的钢丝烧过来的黑色火焰，再一跳，防止了天照的溅射，张口喷出一个豪火球，与来自鼬的凤仙火对撞到一块。
　　宇智波鼬的查克拉量并不充足，他暂停了这种持久战的对抗，往熊熊燃烧的火焰堆中吐了一口灰积烧，使其产生了一种浓烟滚滚的假象，然后运起了瞬身术，犹如沙粒般在烟灰中被隐藏了身形，用上急速向着目标冲了过去。
　　面具男感到了些许不对，或许是对面的对抗变得太过绵软无力了？
　　总之他福至心灵，抄着黑棒朝右侧插去。
　　噗。
　　被命中要害的宇智波鼬双腿一动就要后退，阿飞将黑棒往前使劲一送，血红的颜色晕湿了黑色的袍子，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何必呢，宇智波鼬？木叶早就抛弃你了，何必再做那个卧底呢？”
　　阿飞就着黑棒将串在其上的鼬提起，创口随着拉扯撕裂，手上猛地一番搅和，施大力拔出黑棒，看着从伤口处喷出的大股心头血，冷笑一声。
　　“真不懂这世界，有什么值得你们为它献身的。”
　　他垂眸看着因为失血过多，由弓着身到最后倒在地上抽搐的鼬。
　　“仇恨的锁链不可能被斩断，属于个人的、组织的、国家的——地狱使你们得到又失去，失去再报复，报复后被毁灭，然后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男人的声音低迷嘶哑，难消的憎恶深藏其中。
　　鼬轻咳着又吐出一口血。
　　“宇智波斑——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名字也不过是一个代号——无论这个现实是怎样的黑暗，以为逃避就能解决问题，这样的想法无疑是荒诞的，是毫无可行性的！你那个月之眼计划，在我看来不值一物！”
　　捂着出血口的鼬沉声说道，他面色苍白，但极为坚定。
　　“呵，失败——啧。”
　　面具男阴沉着神色注视了几秒地上死去的乌鸦，他侧头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何时身处迷雾之中，流动的阴影使黄昏的天色愈发可怖，本是曲径分明的天空如今被混稀了色彩，成了糊在一团僵硬的灰暗。
　　渐渐地有了人声。
　　“何必玩这种低劣的小把戏呢？”
　　面向有了动静的方向，阿飞不发一言。
　　那人声变得响亮，呼救、哀嚎、尖叫还有垂死挣扎的呻/吟，各种杂音混在一起竟是分辨不出具体的内容，而在迷雾之中，流出了即使被模糊了视线也依旧可见的血液，就像涨潮的海水，一层层推进着蔓延过来。
　　隔着袍子，穿着鞋子，可那冰冷粘黏的触感却是犹如裸足与之紧贴在一起。
　　然后那似是迷雾的尽头，冒出丝丝缕缕像是雷电的光亮，而伴随着这电光的诞生，之前所有混杂的声音都成用作铺垫的背景，宛若靡靡之音，消磨着脆弱的神经。
　　阿飞迈开了脚，感受着来自血海的阻力，一步步向着那个方向前进。
　　接着他看到了自己的出现，双腿颤抖到无法站立，瘫趴在地上用手肘移动，还没控制完全的木遁支棱出来有如花瓣，却是干枯而粗劣，中间的头颅像是被托住的花心，眼眶里流着血，浇灌着躯体，周身带着邪气，然而眼神确是难以置信的澄澈——虽然这澄澈不久就要泯然于世间。
　　过往睁着眼，目不斜视，只晓得一根筋地爬向唯一的目标。
　　他爬过躺在血泊中的尸体，为尸体报仇的英雄尸体，担心英雄功高盖主的首领尸体，恼恨首领抢夺功绩的暗杀者尸体，还有尸体的亲属，尸体的仇人……
　　血海绝不是一人所就，它来自于数不清的人，分不清的团体，算不清的历史——这一点，过去的他是明白的，现在的他更是明白。
　　但过去依旧渴望救赎的光。
　　他拼命地爬，直到落下山崖。
　　才终于彻底明白，原来世界没有光，因为他本就身处地狱。
　　——他该憎恶被他托付了的卡卡西根本没有完成承诺吗？
　　——他该怨念被他爱慕的琳为了忠义轻易放弃了求生吗？
　　他不能，也不会。
　　这些他在乎的人啊，何错之有？！
　　为了报复，他控制了身为水影的三尾人柱力，让他饱受当年琳所承受的痛苦，不能反抗的糟蹋自己的忍村，所谓“十年血雾”便是如此而来。
　　为了报复，他控制九尾大肆破坏木叶，杀了它大部分的青壮年忍者，还顺走了火影的命，让它一夕之间从五大国之首，变成只能靠虚张声势伪装繁荣的弱者。
　　这些够了吗？
　　做完这一切，他竟感到空虚，即使他的仇恨已经通过杀戮得到释放，可依旧感到不忿，感到不被满足。
　　——为什么？
　　因为，错的不是它们，是世界啊。
　　折腾了两个忍村，可这并不能奈何得了让他痛苦的根源，或许是感同身受，只觉得这忍者世界存在一日，便是有千万个琳，千万个卡卡西诞生，而后便又催生出了千万个他，他只觉得自己每日都在背负着千万人的怨恨。
　　毕竟这地狱，就是以折磨他为乐趣。
　　所以，既然这个世界如此糟糕，为什么，为什么不去创造一个新世界呢？一个所有人都能幸福的新世界呢？一个哪怕是死去的人也依旧能存在的新世界呢？
　　这便是“月之眼”计划。
　　阿飞的脸色隐藏在面具下面，静看着自己搂住了无生气的琳，徒劳的堵上她腹上的窟窿，站立在血海之中，血月之下，四周是木遁造就的树林，迷雾散尽，被穿插在树上的尸体留下了血，顺着树干汇入海洋。
　　突地，他感到羞恼。
　　一挥袍袖，打碎了这个幻境。
　　“或许，当佐助君到了我手中，鼬桑你就能明白了。”

　　佐助连续破解了好几层幻境，其中还包括号称幻术之最的月读，精神消耗着实不小，刚一回到现实就两眼一闭昏了过去——但这毕竟是中午的事了，如今已临近傍晚，一旁又打得如火如荼，怎么着，作为一个还有两把刷子的忍者，昏迷这么久也就太不应当了。
　　他醒过来的时间不早，但也不算太晚，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场景，又是熟悉的石屋，还以为自己又是处在幻术中，试了两三遍解除幻术的方法才确认是现实。
　　于是又蹦又窜，用上豪火球来开路，才把天花板给砸开，哗啦啦碎了一地石头，也就是垫脚石，一步步小心翼翼钻出了这个困住他已有三次的密室。
　　接着他看到了宇智波鼬驾驭着秘卷上记载的须佐能乎，跟一个身形极其灵活的家伙你来我往，仔细瞧瞧，竟还是一个印象极其深刻的敌人——面具男！
　　想当年还企图挑拨他和鼬的关系过，但他是从没相信就是了。
　　佐助趴在废墟中，观察着这场根本帮不上手的战斗，也是非常惊讶无所不能的鼬几乎是处于下风的。
　　要不还是去帮个忙？
　　不，说不定这是鼬的计划？
　　如此纠结了一阵，却看到对峙的二人不动了。
　　幻术！
　　佐助心想，鼬的幻术可不是一般的厉害，这下总能解决了吧。
　　但保险起见，他没有动作。
　　“这是看什么呢？”
　　“看鼬怎么战斗的。”
　　“与谁呢？”
　　“那个——你！”
　　怎么在这里？！那那边就是——
　　“分/身而已，不知多提。”
　　佐助还没说什么，却是被勾着脖子拎了起来。
　　“喏，就是这样。”
　　那边的分/身抛下这么一句，便噗的一下变做了木头。

　　“我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多么、多么令人厌恶的气息啊！”
　　“前辈，不能去找他，首领告诉我们要避开。”
　　踩着悬空黄沙的红发少年拦住就要跳下去的灰发小子——那红发赫然就是出逃在外的一尾人柱力我爱罗，至于被他称为“前辈”的——
　　“你懂什么？！若不是他，我的、我的——啊，我真是想要撕了他！”
　　“首领都说了，诶！既然这样，反正前辈你想打架，不如和我来一场吧！”
　　我爱罗相比中忍考试时满脸杀意的模样，如今看上去倒是沉稳可靠了许多，但宣战的话一说出口，气势便是陡然一变，面上不显，却是杀意盎然，半张脸甚至都有了隐隐尾兽化的痕迹，狰狞的纹路爬上了眉头。
　　也许是被杀意一刺，发热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灰发小子——他站起来也就比坐着的我爱罗高半个头，怎看都是小鬼——收回了踏出去的脚，然后一踹我爱罗背后的葫芦。
　　“你觉得这地方适合？”
　　“那找个合适的！”
　　“去！控制好你的沙！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唉，好吧——说起来，九尾可是个有趣的家伙。”
　　“哦豁？你们认识？”
　　“可不是嘛，他可是我的‘朋友’呢。”
　　“那但愿如此，能让我们的任务完成的顺利一点。”顿了一下，突然脸色狰狞道，“完成了任务，就去找那家伙算账——就不信三个……还不能让他留下点什么！”
　　“诶——这个计划不错，我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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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介于作者上大学了，所以在学习生活稳定下来之前，怕是要缘更了，但肯定是不会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