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羁绊-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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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有一股狠劲加持，面麻一路破墙而出还是花上了不少时间，沿途撞破了两个实验室，一个训练场，三个资料室，以及一些疑似卧室的房间。
当然，虽然他满心迫切、几乎片刻都不愿停留的想要直奔发生震荡的现场，在目睹了眨眼间就将地面弄出个洞来的不明液体杀伤力，脑中残存的理智指使他在闯入这些房间时多了一层警惕，因此没有出现冲进化验池的失误。
在突破了最后一道阻碍后，突如其来的阳光让瞳孔条件反射的收缩，但他的心脏没有任何的加速，他甚至没有给眼睛留下适应的时间，便急急忙忙的四下张望有无任何可疑的身影。
然而这些只是迅速的让他确认了现场的一片狼藉，面麻几乎想要称赞自己此刻竟然还能运转大脑去观察和思考。
啊，这里发生过一场战斗；
墙壁上有刮擦的痕迹，跟巨型鞭子甩上的模样非常相似；
那里是焚烧过后的残骸；
看这洞口的大小。
其实以上关于夹缝中的细节发现，只不过是眼角所见，出于忍者本能的分析和记忆罢了，一来到此处，一看到此地，他的脚步就朝着灌注了阳光的洞穴走去，或许是直觉告诉他了方向。
面麻大踏步的开始奔跑。
佐助迷迷糊糊的走在黑暗长廊之中，他的心绪从焦躁到抑郁，又从抑郁到冷静，再从冷静到迷茫，即使将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在脑中轮转了一圈，毫无变化的现状最终还是占领了他的大脑。
也许是要被消化了吧。
这可是在白鳞大蛇的肠道中。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保住最后的清醒。
根据饥饿的程度判断了一下时间，他是在接近清晨五点左右的时候被吞进来的，那么现在应该是快到午后了——从时间上来说，还真不是特别漫长——但在这样的环境下知觉是最不可靠的，佐助面无表情地发现当自己意识到有点饿了，仅仅是六十下心脏跳动声前后，腹部就向他传递出了饿到无法忍受的信号，甚至在他注意力转到那一块时，欢欣鼓舞的弄出了响声和痛意。
真是丢脸。
摸索出一粒兵粮丸，赶紧咽下去让自己的身体闭嘴。
“佐助君可真是悠闲呢。”
大蛇丸！
大概是心惊了一下，余下快速跳动的韵律却全然是兴奋所致。
终于出现了吗？
四下张望，没有任何光线的空间，即使开了写轮眼也看不清任何东西——但作为一名忍者，依靠的可不只是眼睛。
向着声音最为响亮的方向，佐助试探性的轻声问道：“大蛇丸？”
顺手喷了一个豪火球。
“可真是有活力啊。”
滑腻腻的感觉贴着耳侧传来，佐助手心一转，横刀一切。
“这么看来还是有几分能耐——要不给你留个好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
收回挥空的刀，将苦无放在身后，刀横在胸前，佐助微侧着身在原地打圈。
“啊，就是木叶一直想要的东西。”
咒印？！
迅速反应过来，但对于大蛇丸赠予的东西那绝对是敬而远之。
“我可不想要那东西。”
佐助一边出声一边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前后左右都没有异动，小心地向上瞟了几眼，没发现悬挂着的脑袋，又刻意加重力道摩擦脚下踩着的部分——还是那种感觉，粘乎乎的却又有一定的弹性，就像是变态的脸——他又跺了两下。
稀稀疏疏的声音，若是在别的什么环境，他会联想到风、流水或是什么忍者的伪装，好吧，此刻也不算是例外，但却是胃液以及蛇类的滑行。
这个大蛇丸的存在简直就是精神污染。
“为什么呢？哦，当然，我能理解，你又怎么会需要那样的劣质品呢？你的血脉能够给你提供一切你所需的——力量。”
“力量！”
说话的人情绪突然激动了几分，声音变得高亢且刺耳。
“这世界真是不公平，可不是吗？人一生所能达到的究极其实从出身开始就被限定，强者永远会是强者，弱者永远会是弱者——若是我有你那样的身体，我能发挥出比你厉害百倍不止的威力！”
佐助感觉周身都被细细密密有如针扎的恶意压迫。
“多么可惜啊，我真的、真的非常惋惜——这具身体，就要被弄得破破烂烂了，破烂到都不能装下我的灵魂。”
到底是说什么？
佐助实在摸不清大蛇丸的意图。
“唉，要不我还是努力一把，给你留点什么让你能够剩下一个全尸？”
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佐助不由得颇为恼火——他至于死得那么毫无看相，甚至现在就被敌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打算在死后分赃——好歹作为一名罕见的血继忍者，在死后尸体应该如何被处理的准备还是有的。
“亦或者，”脚腕上一痛，佐助心中大呼不好，然而视线已是一点点模糊，“你留下一点东西？”
似乎是看到了阳光。
面麻冷笑着看到前方翻滚的白鳞巨蛇，他当然没有错过已经蔓延到了半个身子的黑色火焰，隐约还能闻到被烧烂的皮肉香气，疼痛的折磨让它的行动迟缓，而火势虽然有逐渐停歇的趋势，但目前看来还很有些时间。
仇敌的痛苦让他不禁感到愉快，整整一天的追逐终于看到了目标，就像是饿虎终于扑到了野鹿——啊，看那仓皇的、几乎都站不稳的躯体，摇摇欲坠，濒临毁灭前的丑态，而作为捕猎者的他，将要给予它更多的痛苦，让它战栗到哀嚎，哪怕是祈求终结也不能——他的内心充斥着施暴欲。
没有注意到红色的能量已经浮于身体表面，没有意识到地牢里的野兽正兴奋咧嘴。
他被冲动所支配。
他放弃了思考。
他抬脚向前。
“大蛇丸。”
声音低沉干哑，就像是野兽嘶吼前的蓄力低鸣。
“抓到你了。”
俯身避开横扫过来的蛇尾，面麻一蹬地面冲向四处挥舞的蛇头，趁着它低下来的一刹那，纵身一跃跳了上去，在空中翻滚的分秒时间内，把绑了起爆符的苦无丢进那张开的血盆大口。
“爆！”
踩在巨蟒的头顶向下拍出一个螺旋丸，再牢拽着上头的鳞片使自己不会被甩出去，等待着脚下的畜生在剧痛缓和后，停止不由自主的摇头晃脑。
看这会儿鲜血淋漓的模样。
他不可抑制的感到兴奋，而兴奋带来的热度是他自身都几乎被灼伤。
“真令我吃惊，”从侧边长出的蛇头发出了大蛇丸的声音，“没想到漩涡君竟然是……有点好奇你是怎样找到这里来的呢？”
面麻张了张口，才发觉他的喉咙已是干涩的难以出声，他睁着在旁人看来完全是一双兽瞳的竖眸，直勾勾的盯着面前发声的猎物——嗜血的渴望覆盖了他的理智，本来想要说上一两句炫耀下自己的聪慧，但在发觉出声困难之后，便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或者说他的脑子已是被“战斗，战斗”给塞满了。
身负重伤的大蛇丸应对起狂猛的野兽显然十分吃力，他企图分散面麻的注意力。
“别忘了佐助君可还在我体内呢。”
这句话是有效的，至少面麻的动作迟缓了一瞬，接着就被蛇尾掀翻在地——然后重压在他身上的蛇尾迅速被蓬勃提升起来的气势给掀了回去，呈螺旋上升的红色查克拉散逸出来的力量令人心惊胆战，缓慢出现了三根的尾巴在面麻身后，不仅使敌人恐惧退缩，更使他自己陷入难以自制的狂暴之中。
“撕了你！”
大蛇丸并不能判断面麻此刻是否还存有清明，所以理解起这句话的意思大致就成了要先把他杀了再剖尸——这凶残劲可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应付得来的，必须说点什么转移九尾的注意力。
“就不能冷静一下，好好说话吗，漩涡君？现在佐助君可不在我这，他现在被他哥，就是那个灭了一族的宇智波鼬给劫走了——听说他哥独独留下佐助君，就是为了他的写轮眼，已经这也称得上宇智波的密辛，关于掠夺兄弟的眼睛就能获得更强的力量——你看，倒霉的佐助君也许此刻就被绑在某个地道里，而他的哥哥正伸出手要挖走他的眼……”
这些说辞在某种程度上惊醒了逐渐陷入混沌的面麻，但听到是宇智波鼬——
“证据，你有什么证据宇智波鼬劫走了佐助？”
他只觉得脑仁生痛，如有千钧铅丝缠绕其上使他无法思考。
“看呐，那个黑色火焰，天照就是证据。”
似乎是听说过——他说的是真的。
若是这样，那佐助应该就是安全的了……
模模糊糊有了危险解除的想法，紧绷的清醒神经松懈下来，就像是午夜梦醒之后重新跌落回睡铺，支撑了这么久的神志陷入了深度沉眠。
呵。
如今操控这副身体的是野兽。
送信小队根据情报找到了目的地，但实际情况却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这里是发生了什么？！”
灰发忍者极为震惊的俯视这一片战后的狼藉，零零散散依旧伫立的粗壮骨刺，破碎的大小石块，无不彰显着这里不久前曾经历的一切，大型忍术的痕迹触目惊心，只让他下意识的吞咽口水，甚至有几分想要退后。
“前辈，这里有一个通往地底的大洞！”
怎么能表现的比那废物还差劲？
他抬脚向前，却是一个踉跄。
“注意查克拉的控制。”
身后的褐发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没让他直接一个踏空掉下去。
“我知道！”
但明显感到外强中干。
“前辈……前辈这下该怎么办？四下找不到交接任务的忍者啊！”
“蠢货！”骂上一句，灰发的觉得郁气也就出来了不少，“这都看不出来！他们这是追踪敌人到别的地方了！”
褐发的没掺伙到这场训话里去，他跳到树下，在战场里头小心地走动。最后停在了之前留下的巨坑旁，俯下身贴着地面倾听。
忍者的耳朵是很灵敏，但也不能够听到太过深层的声音。
“你发现他们的去向了吗？”
小心翼翼跟过来的灰发，一脸凝重的询问。
褐发直起身摇摇头。
“见鬼，这下该怎么把信送到……”
“现在应该不是送信的问题了，”沉默到现在的褐发开了口，声音带着晦涩的情绪，“目标很明显遇上了强敌，而且极有可能陷入了苦战。”
“那我们……”
应该去支援？
不，看现场就知道不是他们这个等级够得上边的战斗。
可作为一名忍者，了解了危局却不站出来并且冲上去，毫无疑问，这是可鄙的行径——即使冲上去的自己与送死无异——更何况，说不准就是关乎同伴的性命。
灰发感到一阵焦躁，他脾气不好，耐性也不佳，遇到这样的矛盾只想快点做出个决定，可偏偏往后退和往前进的声音争执不休，他极需要有个人现在来说句带着偏向性的话，让衡量重量的天秤能发生倾斜。
他左右看看，却发现其他人都在埋头做着收集信息的事。
别以为你们装得很像，不就是等一个人先开口嘛。
清咳两声，灰发扬起脸深吸一口气，张张嘴就要开口。
“前辈，我们不马上跳进去吗？”
该死的废物，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们这不是在检查情况，看看有没有别人留下的讯息。”
褐发一脸假笑。
“哦，好的，所以现在我们……”
“跳跳跳，啰嗦个什么，你不会是想临场退缩了吧！”
灰发截断了话题，然后率先跳进洞去了。
药师兜被骂的缩了缩脖子，畏畏缩缩的望向褐发。
“怎么，还不马上跟上！”
褐发看他也没什么好眼色，说完就纵身一跃。
眼见那两人确实都跳进了深坑，药师兜从忍具包里取出一瓶装着某种液体的玻璃罐，拔了木塞往地面上泼洒了一些，溶液具有很强的挥发性，在地面没有停留多久便散溢到了空中，顺着东南风朝着过来的小树林方向扩散。
约莫五分钟左右，一条白蛇便蜿蜒着爬来，顺着垂到地面的手，绕上了兜的手腕。
“真是可惜啊，大蛇丸大人。”
蜕下伪装的忍者露出了锋利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羁绊-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