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们是朋友》扎德尔则

38、羁绊-34

　　大蛇丸躲在白鳞大蛇体内，控制着蛇头上下移动，从不同的角度反复观察最终却只能遗憾地得出结论，或许是揣测的方向出现了偏差。
　　但也是意料之中。
　　盯着没有透露出丝毫情绪的宇智波鼬，大蛇丸觉得自己真是一时走火入魔，竟觉得这种，亲手屠杀了一族的灭族者，会是因为存有某种极为温柔的情绪，某种他选择挥刀之时就舍弃的感情，所以才独独留下了他的弟弟——
　　果然，弱小的弟弟君之所以活到现在，只是为了变强而埋下的一个伏笔罢了。
　　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他不由得对自己的计划更加笃定了一些。
　　“是啊，我知道那个传言，虽然它恐怕确实就是当年的真相……”
　　金色的蛇瞳眯成了一条缝。
　　“关于那个忍界的魔神，为何如此强大，他那双眼睛的秘密——啊，真是令人震惊的方法，竟然必须是亲生兄弟的眼睛才能获得的强大力量，确实是惨无人道！但为了更加强大，这些当然不算什么，我能理解，事实上，你看我们难道不是很像吗？我是为了更强大的忍术杀掉猿飞老师，而你是为了力量要去手刃——所以这就是你……”
　　或许是神经绷得太紧，毕竟他此刻正是兴奋得哆嗦，却又要克制住自己并时刻警惕着动静的现状，大蛇丸只觉得有那么一瞬他感受到了蓬勃的怒意。
　　应当是错觉。
　　他稳住因为一时心惊而恍惚的情绪。
　　可作为名震八方的三忍之一怎么会在战场之上出现错觉？
　　白鳞大蛇的身体盘踞在相对于它的体型而略显狭小的地道，却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以不可思议的轨迹扭动着避开了致命的攻击，明明是粗大到要占满整个通道的躯体，在此刻却显现出与之不同的灵活，腹鳞立起，肋皮肌快速收缩，以快到让人无法反应的速度向着目标推进，却又是极为巧妙地绕过了那一小簇突然出现的黑色火焰——
　　天照。
　　“我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第二次跟头。”
　　想当年就是被这玩意弄废了右手，不得不从从晓组织中销声匿迹，要知道没有足够实力的忍者待在那组织里，可是会死得不明不白。
　　但这不是结束。
　　大蛇丸没有注意到，宇智波鼬的左眼溢出一道鲜血，而其中的图案不可察的放大。
　　天照，可是不将目标燃烧殆尽就不会熄灭的火焰啊。
　　或许是注意到那火焰的势头逐渐扩散，又或许是做好了回击的准备，大蛇丸俯下了蛇头，宇智波鼬见此手指在袖中做好了结印的准备，却是耳边呼啸过一阵被带起的旋风，冰冷滑腻的蛇皮擦着衣角掠过，轰然坍塌的墙壁带起了碎石和灰尘。
　　原来他的选择，竟然是逃跑。
　　与大蛇丸擦肩而过的宇智波鼬在原地怔愣片刻，思维还没跟上变化，身体率先做出了反应，已然是抓住了蛇尾巴，踩上了蟒蛇身，由下至上，由尾到头，附着了查克拉的双脚在蛇背上如履平地，纵使白鳞大蛇左右剧烈摆动，也是不能将他甩下去。
　　他的眼下流着鲜血，袍袖翻飞，如同索命的恶鬼。
　　白鳞大蛇的本体乃是八岐大蛇，这会儿八个脑袋轮番攻击在身上奔跑的男人，彼此交错似是群魔乱舞，可它们的目标上下翻飞，像是一只毫无重量的蝶，或是一道幻影，在天罗地网的攻势之下，竟是完全无法被捕捉到。
　　这种围追和闪避相互交替的情况并没持续多久，透过白蛇的视角，大蛇丸注意到宇智波鼬合上了那只流血的左眼，忽感不妙的心悸涌了上来，只觉得尾梢一痛。
　　那本该避开的黑色火焰此刻却出现在了它的身上。
　　“把佐助放出来。”
　　宇智波鼬仰着头稳稳当当的站在一个头上，对着另一个头如是说道。
　　“啧。”
　　天照的热度可不是活物能够忍受的，而在施术者有意的控制下，它只是徘徊在一点持续升温，而那种皮肉逐渐由剧痛变得干枯，然后慢慢失去知觉的恐惧感令躲藏在白蛇体内的大蛇丸有如身受。
　　“要不做个商量，你把佐助君的眼睛取走，身体我要去？”
　　宇智波鼬面无表情，向龇牙咧嘴示威的蛇头喷了一个豪火球。

　　大蛇丸基地内部的构造极其简陋，它缺少装饰物，墙壁上没有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标志，只有走不到尽头的通道，还同时存在着无数岔路，繁复得像是迷宫，只让其中穿行多时的面麻以为自己是在原地转圈。
　　身前是黑暗，身后也是黑暗，唯有头顶亮着一盏灯，可那昏黄的灯光却是自带一股朦胧的质地，让本来看得清的也变得模糊，本来模糊的变得恍惚，使那黑窟窿似的前方影影绰绰多了些不能分辨的鬼影，惊扰着他们这些警惕的入侵者，时不时地做出条件反射性的回击。
　　前方的墙壁一侧有扇门，大和做出手势停了下来。
　　这不是第一次了。
　　面麻不耐烦的怒视着带队队长，现在他实在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打算将佐助找回来，或者他只是敷衍自己，做出个样子让自己跟着他，最后再来一句无能为力作为结束，毕竟忍者是以任务为第一目标啊，而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这一基地里的资料，可不是拿下大蛇丸的首级。
　　这样的想法在心中徘徊了一阵，却还是得跟着大和走进房间。
　　说不准此处就是大蛇丸对方猎物的地方呢？说不定这里就是通往地牢的入口呢？或者说一进门也许就能逮到那大蛇丸呢？
　　事实总是让人失望，眼前是一排排实验室标配的瓶瓶罐罐，而大和已经开始对这些物品进行排查，将一些应该是写在资料档案上的玩意取样，放进便携式药囊盒子，至于浸泡在营养舱内的不明生物却是直接被木条摧毁，破裂的瓶罐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其中绿色的液体淌了一地，然后转瞬间挥发，空气里似乎弥漫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
　　面麻冷冷的注视着忙碌的大和，接着他抬手就将肩上的红豆甩向地面的玻璃渣。
　　“漩涡中忍，”伴随着支撑住红豆的木条过来，“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我以为你很明白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大和张了张嘴，面麻有道理相信他是在开口前才改的说辞。
　　“这是考察敌人阵地，收集相关情报，我们得弄明白他为什么带走宇智波中忍。”
　　“我觉得那还是等抓住他之后在审问吧。”
　　“不要太自负，漩涡中忍。”
　　本来是侧着身的大和转过了脸，灯光透过绿色的营养液斜射到他的脸上，使他的表情看上去怪异而严肃。
　　“那是即使气力不支，却依旧可以打败我的强敌。”
　　“你不行，但我可以。”
　　面麻微低着头，脸埋进了阴影，但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大和，几乎是瞪出了棱角，眼底闪过了凶光。
　　沉默了一下，又或许是确认了面麻所指的东西。
　　“那是不被允许的……”
　　压抑的怒气直冲而上，沉寂在内心的积水泛起了波涛，似是有凶兽仰起头来长啸。
　　然而整个室内忽的一阵动荡，实验器皿相互碰撞着破裂，碎石自头顶洒落，也许是发生了某种化学反应，各种溶液在地面混合成了一体，将覆盖的物质侵蚀出了空洞，却是还未消耗殆尽，沿着震动的幅度向四周蔓延，没有半点声响的消灭遇到的一切阻碍。
　　一派乱象。
　　面麻在动荡开始的那一刻便反应过来，有所泄露的封印在情绪收敛之后自动填补了缝隙，他抬脚便向那震荡的中心跑去，没有等待身后的大和，还有仍然躺在木条之上的红豆。
　　他冲出了实验室的门，面对着道路尽头出现的交叉口，选择往哪一条路走实在过于麻烦，他干脆凭着模糊感知到的大致方向，将聚集起来的螺旋丸拍到阻拦他的墙壁之上。
　　再等等。

　　“等等诶！”
　　老汉手脚麻利的从桌边的的椅子上站起，挥退在一旁办事的老婆子，拍了拍衣服，掸了掸上头的灰尘，然后摆好了端正的表情，倾身将大门打开了一丝缝。
　　“哪位啊……”
　　他的声音是热情洋溢的，只是眼神存疑，透过那丝缝隙向外四处搜寻来者。
　　这天从早上开始，山头上就闹腾个不停，虽然儿子的病情有所好转是件有福气的事情，但鬼知道是不是风水轮流转，好运气一下子都给到手了，剩下那些败坏的霉头就一个个找上了门——看这山上的状况，现在震荡得越来越厉害，指不定到中午了就要掉石头下来，搞不好还是连成片的滚下来。
　　既然如此，虽然是住了好几年的房子，这会走了倒也挺感到可惜，但时候到了不走也得走，便和老伴合计了一下，收拾下东西打算用推车将三儿子驮着，然后到距离这里不远的城镇那去投奔大儿子一家。
　　所以赶在这时敲门的到底是人是鬼啊？
　　难不成是苍天在上，看他这一家汲取了此地的福气，结果拿了好处转眼就跑路，于是心存不满特此前来发个警告？
　　被自个心底的猜测唬得一骇，不由得挺直了背，再加上左右看去竟都没发现来者何人，心里头禁不住事毛骨悚然，掩上门后转身催促老婆子加快点动作。
　　两三下将一些必要的财物和干粮背上，能够打包带走的铁器也一并塞到包裹里，使足了气力把晕晕乎乎的傻儿子倒腾到收割麦子用的大篓子里，而那篓子又绑到了竹子捆扎成的推车上，如此嘿咻嘿咻的快步上了路。
　　三伏天的热度，也许是天气，也许是心焦，只觉得自己已经伸出了四条腿来走路，但回头看看却是离自家小屋根本没有一两路，加快步伐卯起劲来快步走，算计着应该是走出了十里远，再一回头比丈，根本没有几步，一时气得心口堵塞，索性不再回头看距离，一门心思向前进。
　　走得头晕眼花，甚至有那么一会儿竟觉得身后拉着的推车没了重量，吓得回头一看却是好好的，一旁老伴问是怎么一回事，随意掩塞过去但在心里骂自个儿疑神疑鬼，可继续走上一程之后，却又确确实实感到身上的重物变得越来越轻，就像……就像有个人在一边帮忙托着——好吧，这是错觉。
　　大概是半个时辰出头，身后终于传来了山石滚落特有的声音，老汉回头一看，就看到后头气势汹汹冲过来的泥浆和一人高的巨石，吓得拉着老婆子的手使劲往前冲，但冲了一阵身后就没了动静，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石头——难道跑出范围了？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强壮？总不成这也是错觉？
　　苍天保佑。
　　没有过多纠结，老汉急哄哄的继续赶路，约莫两小时过后，就看到了安全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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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进展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