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们是朋友》扎德尔则

30、羁绊-28

　　面麻冲过去的时候，阿飞已经瞬息间到了十里开外，只来得及接住从空中落下的佐助——他的重量和体温，使面麻持续升温濒临爆炸的大脑冷静下来。
　　“嘶——放我下来。”
　　佐助的手被扭脱臼了。
　　面麻把他放到地上——看他站都站不稳，就暂且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在他的手臂上一阵摸索之后，尝试着一掰。
　　“嗷——”
　　抱歉，好像弄反了方向。
　　等他弄好了——“你离我远点。”
　　面麻直视着佐助的眼睛。
　　“把你身上的查克拉收起来。”
　　佐助脸色难看的挪动了几步，但他根本站不稳，只好单膝跪到地上。
　　好吧，九尾查克拉确实是正常人不能忍受的。

　　“嘿，我说，玩得也差不多了吧。”
　　“真是没劲，传说中的血继也不过如此——不做掉他们吗？”
　　“完全不用等我们出手，你看嘛——”

　　“木遁——”

　　面麻正深陷在意识海里，面对着从深渊中露出全貌的妖兽，苦苦做着对抗。
　　九尾的眼睛充满着暴戾和兴奋，它硕大的利爪已经从牢门里探出了大半，充斥恶念的查克拉源源不断的往外冒——它就是力量。
　　“小鬼，你是拦不住老夫的——”
　　那个小的螺旋状封印，线条燃烧着已经走了一半。
　　面麻集中精神，把闯入脑中的杂念排开，企图压制住那一波未平又起一波的杀意冲动，可这样只是引来愈加强烈的反击。
　　空间震荡。
　　这个幽闭、阴森，空气里若有似无的混杂着肮脏的气息，像是地下水管道内部，又像是冥河深渊的入口处，脚下浅浅的从未流淌过的死水突然有了翻滚的迹象。
　　这并不是面麻能引发的动静。
　　他知道这一点，它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是外部？
　　清淡的草木芳香在此扩散开来，虽然微乎其微却极具侵略性，快速地占领着空间内部，带来安定凝神的效果，驱散着原本那股腐烂的气息。
　　这不是那两个敌人所能带来的味道，而是“队长”大和的招式。
　　面麻感到困倦，九尾有了睡意——但不约而同的，觉得恼怒。

　　“喂，这是干什么？！”佐助向大和吼道。
　　从地上突然冒出的木条将面麻压倒在地上，反手捆住他，让他一丝一毫都不能动弹，本来只是薄薄一层的查克拉衣有一瞬间暴涨的征兆，但很快平息下来，甚至有熄灭的趋势——四周的木条变得粗壮。
　　“因为他现在很危险。”
　　大和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敌人已经离去，但却唤醒了队伍内部的怪物——果然，那种力量不是一个小孩能控制得住的。
　　他依旧面无表情，但更为阴沉的声音却表现出事态的严峻。
　　“危险？”
　　佐助在刚刚的战斗中也是被轰炸了大量的信息，还没处理清楚便听到大和这样的评价——这根本无法联系到一起，荒谬至极——他近乎本能的为面麻辩护道。
　　“看这个，”大和走到倒在一旁的尸身，“这是水木。”
　　也许是完全没有把这个一路上聒噪个不停的家伙记在心上，佐助也是现在才意识到站着的人少了一个，瞧向那鲜血淋漓的尸首——从鼻口处到胸口有一条深可见骨的划痕，从腹部那里突出的手里剑可以知道凶器是什么——并未遭到破坏的上半张脸，他的眼里残留着迷茫和惊恐，但已然是魂飞魄散的模样。
　　是很残忍的感觉。
　　“他做的？”
　　“他做的。”
　　“那一定是这个叫水木的人有问题。”佐助毫不犹豫。
　　大和没理会佐助这种在他听来毫无道理的说辞。
　　“这就是他对于‘同伴’的态度。”
　　佐助听着面色有些古怪——在面麻看来他和水木是同伴关系？
　　“真是危险——真是令人担忧。”
　　这句话听上去就有点不妙了。
　　“等面麻清醒了，他会解释的。”
　　“无论怎么解释都无法掩盖，他发起狂来六亲不认的事实。”
　　“但他救了我。”
　　大和定定地看向佐助。
　　“是啊，你是特殊的。”

　　“不过说起来，这场战斗中最有意思的便是他们中场的内讧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并没有做什么。”
　　“真的？”
　　“真的，阿飞真的什么都没做！”
　　“那不对啊，他叛变的时机实在太不对劲了。”
　　“唉，唉，要怎么说——鬼鲛为什么还在试探我呢？”
　　鬼鲛停下来看向变得严肃的阿飞。
　　“就是这个甜水岛上的甜酒啦，是水影大人当年特意调配的，有一些特殊的功效。”
　　“这确实是当年的机密信息。”
　　“所以这回你总该相信我了吧？嘿，阿飞可是超级超级厉害，超级超级能干的哟！”
　　“没看出来。”
　　“喂！”
　　“如果你能安静一点——不过，这回捕捉尾兽的任务竟然没有完成……”
　　“这个确实有点奇怪，它竟然不在那片海域——也许是游到别的地方？”
　　“那我们应该从哪个海岛开始排查？”
　　“不不不，先回去休息一下，阿飞想念特质的红豆糕了！”
　　“如果你能更认真一些，我或许会更相信你是那位大人派来的……”
　　“走啦走啦——这里压根就没有传说中的红豆糕！”

　　我当然是特殊的。
　　佐助觉得这句话根本不需要说出来，关于面麻是怎么看待他的，或者他是如何想面麻的。
　　他们一直是彼此亲密的朋友。
　　唯一的。
　　——那个我爱罗根本不是个事，看中忍考试之后就和面麻没再见过面。
　　——朋友不是这样的。
　　——朋友才不是他们这种相处方式。
　　——虽然当时的情况看上去是十分古怪，让佐助都有了危机感，但那完全是面麻被冲昏了头脑，鬼知道那个我爱罗有哪一点，好吧，就是有一点点相似，关于那个强大的查克拉。
　　——但这并不是个事。
　　——我爱罗根本没有成为面麻的朋友。

　　佐助并不太想再接着深究——关于朋友到底应该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反正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就行了，别人是插不进来的就对了。
　　他现在协助大和把水木的尸体烧干净之后，就只能在一旁歇息着，等面麻醒过来。
　　别忘了还有任务。
　　他争辩过让大和把木遁解开，毕竟人被绑着压在地上看得都好难受，但被拒绝。
　　“那太危险。”
　　所以也只能等着。
　　怎么还睡着，不会是什么使用那个查克拉的后遗症吧，想想上回也是昏了过去，之后也是需要医忍的治疗才康复。
　　不过几次三番，对那股神秘恐怖的查克拉，佐助已是有了极大的好奇心，于是他向大和打探。
　　“他没告诉你？”
　　摇头。
　　“还算是没忘记自己作为忍者的本职。”
　　结果还是没得到答案。
　　大概天色发黑，佐助才回忆起刚刚敌人透露过来的消息。
　　那个男人……
　　他想起在父亲床下找到的一堆资料。
　　回去找找看吧，虽然听着就不怎么可靠，而且面麻不要是说了嘛，是要激烈的情绪动荡，写轮眼才能升级，而不是什么亲眼目睹……
　　也说不准，激烈的情绪动荡。
　　佐助感到一阵烦躁。
　　到底要做什么啊，那个男人！
　　若是，若是有足够的力量，真想把他逮着好好揍一顿——揍服了就能说了吧！

　　面麻在午夜时分睁开了眼。
　　他闻着树木的清香，如同置身于木叶之森，繁花在眼前绽放，阳光在头顶观望，使他暂时忽视了那些令人恼怒的束缚，沉浸在此美好和安宁之中。
　　但如今的处境却是难以被忽略的。
　　四肢被捆绑，身躯被包裹得和粽子一样，和大地紧密相连。
　　这样的约束和防范使他备感恼火，刚刚经历了一轮悲惨记忆的倒带，面麻本就情绪抑郁，如今这般处境让他觉得自己只是随叫随到的工具，呼之即来招之去，压榨是不可避免的，憎恶也是同时存在的，他只觉得说不出的疲惫和怠倦。
　　像以往一样，面麻开始梳理心境，劝诫自我，反省适才的想法是有多么的不妥。
　　哦，你这样太偏激了。
　　成熟点，面麻，不要像隔条街的傻逼一样，为屁大点事伤春悲秋，那样你不愉快，你周围的人也会不愉快。
　　想想爸爸妈妈，他们对你的爱意是多么纯粹而珍贵，想想你的小伙伴，想想手打大叔和他的拉面……
　　这世上有这么多对你散发善意的人存在，你还有什么不满呢？
　　日子不总得这么过吗？
　　再说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啊。
　　你应当心存感激，并常怀报恩之心。
　　面麻这样想着，这样回忆着，这样让自己被说服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然后他被打断了。

　　也许是清醒之后气息的变化，大和走过来。
　　“醒了吧。”
　　他站得笔直，和面麻如今被压在地上，只能仰着头看他形成鲜明的身高差。
　　“现在可以放了他吧。”跟在后头的佐助插话道。
　　大和观察了一下，结了几个印，操纵着木条，把面麻立了起来，但依旧束缚住了他的行动，把手脚都捆得扎扎实实。
　　“他已经没有危险了啊，面麻他清醒了……”佐助在一旁打抱不平。
　　“我也想知道自己被这么戒备的原因。”面麻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漠得胆战心惊。
　　佐助挑了挑眉，大概是感觉到面麻的心情实在很糟糕。
　　“水木中忍的事，解释一下。”
　　“水木？他怎么了？”
　　面麻环视四周，没看到他的人影，猛然记起自己是在冲过去的时候被什么人阻拦过，然后自己——通了他吧？
　　那不会就是水木吧？
　　“他是内奸。”面麻直接得出了这个结论。
　　“漩涡中忍，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水木中忍，但这并不能成为你杀害他的借口。”
　　不喜欢他？
　　那是当然，一个喜欢攀比，嫉妒心强又不思进取的家伙，谁会喜欢。
　　“但这也不会成为我诬陷他的理由。”
　　“证据？”
　　“他趁我战斗的时候在背后偷袭我。”
　　也许是面麻的神色过于坚定，大和皱皱眉，把他放开了，并没有说信他还是不信他，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了的点点头，然后开口道：“继续任务。”
　　跟在大和身后，面麻心中响过一声警钟。
　　“那是真的吗？”佐助凑过来。
　　面麻不太愿意答，只是点点头。
　　“我知道了。”
　　看看小伙伴的表情，这才是相信了自己的表情，那个大和……他根本没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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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发朋友卡！
唯一的朋友，最亲密的朋友，我的朋友……
都是原著里的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