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百鬼夜话》枫沐焰

216、第 216 章

　　蓝色大天狗回到家，家里一片漆黑，其他几个都没回来的样子，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声，莫不是家里进了贼，哪个贼这么不长眼敢偷到他们头上，他暗想着放轻脚步，慢慢靠近自己房间。突然推开门：“谁！”一道黑影僵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回来。“怎么是你！”灯亮，在他房里的小贼竟然是络新妇。“你干什么？”他问。
　　络新妇干笑：“那个，我就是，觉着你房间有点乱替你收拾一下，对，收拾一下。”说着做出收拾的姿势。
　　“替我收拾？”
　　“也差不多好了，既然你回来，剩下的你再理理，我先走了。”她匆匆出去，被蓝色大天狗拦在门口。
　　“你什么时候演技这么拙劣，谎都不会说了？太心虚？”
　　“说什么呢，谁心虚！”
　　“你自己房间都懒得收拾，还来给我收拾？”说着手探向络新妇胸前，络新妇如临大敌，抱住自己胸前：“你干嘛，不是想趁雪女不在跟我温存吧，改天，等老娘准备好了，一定给你一场醉生梦死、无极之乐。”她抛个媚眼，避开蓝色大天狗的手想要钻出去。
　　蓝色大天狗却板着张脸，没有跟她说笑的意思：“拿来。”
　　“什么？”
　　“你藏在怀里的东西。”
　　“哪有什么东西。”络新妇打哈哈。
　　“别跟我装傻，你应该清楚，硬碰硬你没有办法从我手中逃出去。”络新妇咬牙。“之前不是都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为什么又突然变卦？”他清楚络新妇藏在怀里的正是雷之令，而她想带着雷之令出逃。“你不是也同意一起回去平安京？”
　　络新妇眼一瞪，吼道：“你们都说回去平安京，说得容易，可有没有想到回去以后怎么办？大天狗一行天真，尽想着愚蠢的事，你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们可是亲眼所见平安京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忘记了吗？白光所到之处全部化为乌有，什么都没有！反抗？哼。”她冷笑，“反抗就是个笑话。”力量太过悬殊，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就会化为灰烬。“你我、大天狗、茨木、安倍晴明，我们所有人加起来在那位大人面前根本不值一哂。”
　　“你被吓坏了。”
　　“是我太清楚，我们根本没有胜算！”
　　“那又如何，反抗还有一丝机会，不反抗才是死定了，你有的选择？”
　　“没错，都是死，但如果不回去，我们起码能在这个世界苟活几年，不，说不定几十年！人类的一生也不过几十年，我们可以像他们一样过完这一生，想想够了，为什么还要去送死？”
　　“你这不过是饮鸩止渴，在剩下的几年或者几十年中每天抱着等死的恐惧你以为你会过得舒服？我不会像你，喝着慢性毒药自杀还沾沾自喜。”
　　“我不像你那么不怕死！”她咆哮。
　　“人都是求生不求死，妖也一样，我更不例外。晴明说过，交代大天狗寻找红白玉的是月之神荒，那他必然也告诉过大天狗如何扭转局势，我们不是去送死，我们是赌一把。听我的，把雷之令给我，你走不出这个房门，你，什么也做不了。”
　　“我……”络新妇不甘心地将雷之令还给他。
　　“这才是正确的，你只能跟我们同进退。”
　　“我不管你们了，要死就去死吧，趁活着，我要去狂欢一把！”络新妇摔门而去。
　　蓝色大天狗拿着玻璃瓶，看着里面的紫色符文缓缓旋转，只要将它交给晴明，该他做的事就完成了，剩下的已不在他掌握。
　　安倍晴明家，为方便他照看病情，大天狗留在他家，日前刚能下床，此时茨木正陪着他在院里慢走。晴明与蓝色大天狗两个站在窗子边看着他们，蓝色大天狗：“他有没有说过回去平安京以后怎么做才能挽回已经发生过的？可能你也不记得了，我得提醒一句，平安京已经消失得连渣都不剩。”
　　晴明：“我确实记得不大清楚，但我猜应该就像富士下的那片禁区。”
　　“没错，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无法借助，无法求助，如果没有准备，回去的那一刻，就是灭亡。”
　　“大天狗没有说怎么做。”
　　“没有？！”
　　晴明：“我却不是很担心，因为他心有定见的样子，想必知道方法，只是不说。”他转头看蓝色大天狗，“他这个人你了解吗？”蓝色大天狗不说话，他继续说，“他在意很多东西，这样那样，且十分固执，不论发生什么，需要付出什么，他都不会让自己在意的受到丝毫伤害，这一点上我还是很相信他。”
　　“也许你说的是真的，但他得知道回去要面对的是什么，平安京现在的状况他们恐怕不清楚。”
　　“你放心，我会再跟他说。”
　　“那雷之令就交给你了，我该做的事做完了。”蓝色大天狗收回目光，转头离开。
　　“不去见一面吗？”
　　“不去，没什么好见的。”他知道晴明说的谁，从这里还能听到他的笑声，他对大天狗温柔关怀的话语。见如何，不见又如何，两个本不该有交集的人，短暂的交集后，只能越行越远。
　　晴明在他身后说：“那就平安京再会。”
　　“再会。”话落，蓝色大天狗身影消失，连一片羽毛也没落下。
　　院子里，红叶和座敷童子喊：“狗子，我们来看你了！”
　　大天狗说：“红叶也来了，这样出来不要紧吗？”
　　红叶笑着将头巾取下：“很顺利呢。”
　　“狗子怎么样，好点没有？茨木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照顾他，这是你欠他的！”座敷童子道。
　　“我知道，你每次来都要唠叨。”
　　“谁叫你这家伙不干人事！”
　　“你个小东西别蹬鼻子上脸。”茨木作势揍她，她跑到大天狗身后藏起来。
　　“看起来都很有精神。”晴明笑着过来，“既然这么高兴，我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怎么样？”
　　“什么好消息？”座敷童子冒出头来。
　　“我找到雷之令了。”
　　“你这么快就找到了？”大天狗惊讶，前两天晴明才说雷之令的事交给他，让他好好养病，什么都别操心，没想到没两天就找到了。
　　晴明点头：“所以现在只等你好起来就可以去寻找白玉，回去平安京。”
　　“不用等，我已经好了。”
　　茨木：“说什么糊话，你这个样子哪里好了？我不准，一个月内别想。”
　　“三天！”
　　“半个月！”
　　“一个星期，最多一个星期！”
　　两人讨价还价，说定一个星期，茨木对晴明说：“听到了，一个星期以后再把雷之令给他。”
　　“明白。”
　　“这么说，一个星期以后我们就要回平安京了吗？”方才还笑得明丽的红叶垮下脸，“酒吞还没有找到，要把他丢下吗？”
　　茨木：“怎么可能！你放心，一个星期内，我一定找出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