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柱斑/带卡）要来一杯结契兄弟的交杯酒吗》艾唯森

31、第29章

　　斑面无表情的看着高台方向，沉默不语。

　　过去的选择他从未后悔，月之眼的哲学理念他至今不认为是错的。

　　柱间的话字字砸在他心上，不后悔，却不代表不难过。曾经有多少灵魂上相知相惜，曾经有多庆幸命运中能够相遇，你亲自教会我，再难的梦想只要坚持都会实现，我们却终究彼此辜负。

　　有一句话，你着欠我，我也欠着你。

　　如果不是知道场合太不合适，斑想从这个空间中走出去，走到柱间的面前，对他说出那句话。

　　他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人，这场大会是火影们对自己内心的审判，对宇智波而言又何尝不是。

　　一个被绑住的袭击者阴阳怪气道：“那位宇智波的遗孤真是圣人，一场平反就能补偿你们犯下的血腥罪行了？我的亲人都死在木叶忍者手上，我宁死也不会与伪善的木叶同流！”

　　对于这个问题高台上的火影们一时沉默了，不是因为难答，而是因为对于领导者来说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共识，向普通人解释起来却十分麻烦。

　　最终扉间接口，他选择用过去来解释：“在我们的年代，千手与宇智波是死敌，我的弟弟、父亲、以及大部分死去的族人，都亡于宇智波。而对宇智波是同理，千手是他们的死敌，甚至……斑的弟弟宇智波副的族长就是亡于我之手。

　　在情感上我们两族不死不休，但紧抱着仇恨又能如何呢？历史的悲剧，我们做的再多也无法弥补当事人所失去的，初代目所说的情感，不是挣扎于仇恨泥沼的意气用事，杀人人杀，仇恨的圈会无限轮回下去。当我们都放下冲动，像一个真正的忍者一般忍耐，让仇恨的圈终结在自己身上，世界就距离和平更近一步。”

　　柱间看着扉间的侧影，想起小时候他与板间的对谈，那时他也是这样说的，用压抑情感来避免战争。扉间从未表现过对和平的执念，却是真的理智，从未沉浸于仇恨。

　　神威空间中，泉奈仰起头左手搭在眼睛上，他心中忽然对自己产生了强烈恨意。

　　那些年他与扉间胜败五五分成，因为水系查克拉在属性上克制火系，单说实力他甚至要比扉间强上一分。可是听完刚刚那番话，泉奈觉得自己一败涂地。

　　泉奈当年是族里人缘最好的那个，性格开朗善于交际，他热爱每一个血亲，失去任何一个族人都会无比痛心——但这并不是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借口，是他成为了两族联手的绊脚石。

　　斑有些担忧的望过来，“泉奈……”

　　泉奈并不喜欢表达自己负面情感，他把内心混乱的波动压下去，嘴角勾着笑容道：“怎么办哥哥，我现在好喜欢扉间啊。我不过是他几十年前杀过的一个人，还能被他不释怀的挂在心上，这种感觉很美妙啊。”

　　“他确实是个足够优秀的人。”斑顿了顿说，“看到你能轻松面对过去我很开心，但我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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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看起来头脑更清晰的袭击者向高台上尖锐的发问：“你们否定了过去黑暗的政策方略，听起来真心实意的，但这种反省对你们口中倡导的和平，又有什么真实用处？和平还是没有任何人能够保障，你们霸占着强大的血继与尾兽，我们小国稍对力量有所窥视就被打压攻击，没有力量却时时刻刻可能沦为战争牺牲品！”

　　听到这个问题，鸣人在嘈杂的人声中跳上了高台：“大家，请听我一言！”

　　鸣人是忍联的英雄，几乎所有人都对他有着亲切热爱的观感，此时他上台回答这个问题再合适不过。

　　“失去至亲的痛苦我也体会过，得知自来也老师的死讯时，那种崩溃一般的痛苦情绪我至今不能忘。

　　复仇是个轮回，如果战争的两方一味计算着自己所失去的，那么这场战争永远不会停止，如同绞肉机一般吞噬掉无数的生命。

　　当我们忍下一时的痛苦，就如同木叶的创立，就如同忍联的建成，我们会告别杀戮的时代，孩子可以拥有舒适的环境安然长大，幸存亲朋可以活到自然老死，不用再继续品味失去。

　　和平的时代已经来临！

　　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我相信着和平，相信着人与人终有一天可以互相理解。也许有人会说‘只有你一个人这么想有什么用’，但只要我这种想法的人再多一个，世界就距离美好梦想的样子更近了一步。

　　报着这个信念，总有一天世界会迎来真正的和平！”

　　鸣人的信念非常伟大，现场听众无论是能理解一分的三分的，还是八分的十分的，内心都有所触动。

　　斑对这席话能理解到十二分，再添两分他个人的思想，内心忍不住赞叹这个信念非常高，赞一句超凡入圣都不怕他骄傲。这个孩子不过才十七岁，木叶未来有这样的后辈领导，如若不出意外确实可预见的辉煌。

　　斑向止水道：“止水，你知道这场对木叶毫无利处，对宇智波毫无挽回的会议，真正的意义是什么吗？”

　　止水被斑点名，他惊讶的转过头，说出明眼人都看得出的标准答案：“是……引导正确的未来？”

　　“对，以你的眼界，或者说每一个对政略方向敏感的人，都能轻松领会这场会议的真正意义。

　　但你觉得这是不值得的，你认为就算木叶不这般大张旗鼓的平反，只需要领导人为大家指出新方向，木叶同样可以纠正错误正确发展。我说的对么？”

　　止水在脑中流转着复杂的思考，声音有些沉：“对。”

　　“一个国家、或者忍村这种国家的军火库，它首先是一个整体，甚至说，它是一个家。你把集体中每一个人都看作同胞，不放弃任何一个，那么这个集体是凝聚的。如果三代当年把日向家的事情通报全村，每一个木叶人都愿为同胞举起武器，哪怕短时间里牺牲更多，木叶却会愈加优秀。

　　而他们所做的，是把子民送出去一死以求和平。”说到这里斑的语气带着鄙夷与不可思议，“这是何等的目光短浅，我敢保证柱间扉间没有一个人会做出这种蠢事，只是他俩实在不算好老师，没教出选出足够优秀的三代目。

　　这种无原则的手段，只要做了，就算做的再隐蔽，木叶也必将走向衰败。倘若没有鸣人，木叶不出几十年甚至可能从历史上消失。”

　　止水道：“斑桑说的我都能领会和认同，但这些与我认为不该大张旗鼓平反，有任何冲突么？”

　　斑笑了，看着止水的眼神带着点对小辈的无奈，轻快的说：“你的想法本身没有任何错误，如果仅是五代那黄毛丫头和卡卡西，应该会采用你所想的那种解决方式。只是你没意识到，‘千手柱间’这四个字的代表着何种重量。他用不着任何委婉，忍者之神所带领的木叶，根本不需要任何畏头畏尾瞻前顾后。”

　　止水瞪大了眼睛。他觉得斑最后这段话蛮横的毫无道理，却偏偏被他说服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原本重大的问题都变成了小利小弊，任何费心权衡都显得格外多余。

　　止水恍然一般摇了摇头，跟着斑笑了，感叹想太多的自己果然还是不够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