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娱乐圈]》白雨非悬

13、第十三章

　　慕岚司正准备睡觉，手机响了，是条微信的语音消息，慕岚司听完，冰冷的双眸微微一眨。
　　他不想回复好友“无聊”的消息，关灯躺在床上，打算入眠，可是一闭眼睛满脑子都是谢旋八卦又聒噪的声音，慕岚司心里莫名燃起一束烦躁郁结的火苗，便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用文字回复：“真的？”
　　不出一秒，好友就回复了个“是”的表情包。
　　慕岚司嫌发微信慢，拨通谢旋的电话。电话里又吵又闹，一听就是谢旋在夜店里疯玩。
　　“你在哪里见的沈明川？”慕岚司开门见山地问。
　　“唉？那家店的名字我没记下来。”
　　“沈明川呢，已经走了？”
　　“走了，我亲眼看到他和他男朋友离开了。”
　　慕岚司不语，冷冷地嗤笑一声。
　　“我记得那次在‘深海’老东西说过自己是直男，他妈的，原来好这一口。岚司，要不要我打听下那家店叫什么？”
　　“不必，你早点回家。我要休息了。”慕岚司挂断电话。下床从钱包最里层翻出一张设计素雅干净的名片，沈明川两天前在C市给他的。算算日子，今天是他们回S市的第一天，他和沈明川分别也不过24小时，慕岚司却有种一切都恍若隔世的感觉。
　　慕岚司拨通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无人接听。慕岚司把手机扔进抽屉里，用被子捂住头继续睡觉。

　　大约过了一周，电影《再见，再不见》正式试镜。为了给弟弟打气，沈明川特意请了一天假，给Henry加油打气。
　　轮到Henry那组试了，Henry双手握拳，道：“哥，我有点紧张，手心都冒汗了。
　　沈明川拍了拍弟弟的肩头，“放轻松。这部电影欣荣也参与投资了，导演不会太为难你。”
　　“幸好幸好。”
　　沈明川关切地看着弟弟，没道出他特意给导演叮嘱了，不用看在他的情面上给Henry放水。
　　沈明川和小柴在面试间外等着，不远处挤着一堆人，小柴小声说：“沈总，慕岚司也来了。”
　　沈明川闻声，立刻回头望向人群，慕岚司照例一身黑的打扮，冰霜般雪白的脸上挂着一副大墨镜，冷傲的不带一丝多余的表情。
　　好久没见慕岚司，沈明川想过去和他打个招呼。正犹豫着，慕岚司一行人往面试间的方向走来。
　　“哈哈，好久不见啊，大影帝。”沈明川立刻起身，热情道。
　　“你怎么在这？”
　　“Henry在里面试镜，你呢？”
　　“刚签完合同。”
　　“什么合同啊？”
　　慕岚司的助理自豪道：“《再见，再不见》的男一号已经定了我家慕岚司。”
　　“……”沈明川觉得自己的笑容快要咧破了嘴角。
　　小柴羡慕又崇拜地说：“有影帝当票房保障，这部电影肯定会火的。”
　　“就是。”慕岚司的助理赞同附和。
　　“恭喜影帝了。” 沈明川由衷祝福。
　　慕岚司没有应答，漠然地走远，沈明川偷偷看了几眼慕岚司高傲的背影，努力把注意力放回弟弟身上。
　　沈秀河从试镜间出来后满头大汗。
　　小柴急忙问表现如何。
　　Henry只道试镜结果要等三天时间才会公布。

　　晚上，制片请沈明川参与一个饭局，特意叮嘱把沈秀河带上。
　　“带他干什么？”
　　“呵呵，冯导演对他印象很好，说有个觉得角色特别适合他。”
　　“什么角色？”
　　“哈哈，您来了就知道啦！就这么说好了，晚上见。”
　　沈明川凭直觉猜测会有好事发生，笑道：“我们会准时到。”

　　******
　　饭局的地点是一家纯中式的餐厅，里面装潢古典高雅，餐桌餐椅是花梨木制成的，墙壁挂着昂贵精美的古风字画，金铜香鼎里散发出幽幽的檀香味，在两位穿着丝质襦裙的女侍者的指引下，沈明川、沈秀河走进包厢。
　　12人的大圆桌还剩4个位置，沈明川被请到次上座，他本就不是《再见 再不见》的主要投资，因此对座位的排序并不在意。
　　右手边的上座空着，沈明川问制片：“董哥，还有哪个大佬啊？”
　　“呵呵，今天吃饭的都是自己人，现在就差慕岚司，慕影帝喽。”
　　沈明川的心情突然大好，但面子上还得假装若无其事，“我听说慕岚司要担纲男一号，董哥怎么请来这张大牌，隐藏的够深啊。”
　　“哈哈，我也比较意外，我一开始只是试探，没想到影帝第二天就回复愿意加盟。片酬也没有漫天要价，和那些没演技还事多的新生代小生相比，我这次真是赚到了。”
　　“恭喜恭喜。”
　　正说着，包厢里又进来两人，沈明川等到他已十分熟悉的冷魅沉静的冰山影帝。
　　慕岚司坐在沈明川身边。
　　沈明川质朴一笑，主动道：“好久没见，这段时间忙吗？”
　　“嗯。”
　　“我托人给你带的那两盒参片吃了没？”
　　“参片？”
　　“从C市回来，我一直过意不去，刚好一个朋友擅于养生，喜欢收藏药材什么的，就给你找了点补元气的……”
　　慕岚司一言未发，沈明川觉得自己话多了，赶紧闭嘴。却不知道慕岚司正在回想某天他正在拍戏时，助理拿来了两个木盒，慕岚司以为是粉丝送的礼物，便放在家里一直没打开过。

　　菜品齐全后，女侍者端来两瓶茅台，制片一脸疑惑。
　　沈明川道：“我带的，大家一起喝吧。”
　　“哎呦，让沈总破费了。”
　　“两瓶酒算什么破费，不过是助兴的罢。我带了一箱。”
　　女侍者用分酒器分好酒，给众人倒满，制片是饭局的主人，举杯说了几句话，先干为敬。
　　众人一一喝完杯中的酒，只剩慕岚司。慕岚司端起玛瑙制成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似乎在尝这酒是什么味道，沈明川觉得慕岚司的反应挺有意思，“没喝过白酒？”
　　“喝的少。”
　　“闭上眼睛一口气干了，这酒口感很绵软，味道很好。比红酒上道。”
　　慕岚司按沈明川说的，闷头干了。沈明川又给他斟满一杯酒，酒过三巡后，慕岚司的脸渐渐泛粉，沈明川挺希望慕岚司喝醉，他想看看醉态中的影帝是否也像平日一般高冷，高冷的让人难以接近，望而生怯。
　　醉了就要好好“欺负”你，沈明川盯着身旁那张怎么看都看不厌的脸，坏坏地想。

　　气氛渐渐热络，导演开口：“哈哈，沈总，你弟为什么光吃菜，都不说话啊。”
　　沈明川瞥了眼满脸通红、目光茫然的弟弟，端过弟弟的酒杯，道：“Henry这小子一直不怎么会喝酒，没练出量，这会儿已经上头了，我代他和您碰一杯。”
　　“好，沈总代酒可是我的荣幸，来，干。”
　　沈明川喝完沈秀河的酒，道：“冯导演，Henry的试镜表现如何？”
　　“哈哈，实话说挺一般的，那个角色不适合他。”
　　“那……”
　　“哈哈，他视镜的角色是个男配，不合适他，倒是影片的男三号，我们原定想邀请XX的，可是今天下午的面试，包括我们副导演之前对Henry的了解，我们认为他的形象和风格更适合男三。”
　　“啊！我演男三？”Henry猛地清醒，惊讶道。
　　“对啊，男三家境显赫，从小被家人宠爱长大，性格调皮活泼，不过学习成绩差了点，花钱大手大脚，倒是在学校很受欢迎……”
　　沈明川立即明白这个角色的定位，一句话总结：“就是万年学渣纨绔富二代的人设。”
　　导演笑着问：“您不介意吧？”
　　“怎么会呢？演戏而已。”其实心道，这个角色不用考验沈秀河的演技，本色出演即可。
　　沈秀河显得特别高兴，除了慕岚司，把桌上的一圈人挨个敬了杯酒。一轮结束后，人就醉透了。
　　沈秀河的酒品确实很糟糕，只见他拿起一根烤鹅腿当麦克风，跳在凳子上非要给大家唱歌。
　　“Henry，下来，别丢脸了。”
　　“不嘛哥，我要给董制片、冯导演唱歌，我最近新写的。”说完嗷嗷呜呜地唱起来，旋律不成调，听着十分滑稽。
　　“改天行吗？今天气氛不行，改天我叫好多人给你捧场。”
　　沈秀河打了个酒嗝，摇头晃脑问：“真的吗？”
　　“真的，不骗你。”
　　“我最爱哥了……最爱最爱你了……”沈秀河用手指比了个心心，绯红的脸蛋上露出孩子般天真单纯的笑容。
　　其他人都笑场了。沈秀河说的爱当然是兄弟之爱，可在慕岚司耳中听到，觉得全身都不舒服。
　　啪——慕岚司把酒杯拍到桌子上。
　　导演问：“岚司，你也喝多了？”
　　“没有，”慕岚司冷冷一笑，冲沈明川道：“沈总，可你把那个高音喇叭送回去吗？很吵。”
　　“啊？你说Henry？”沈明川有点尴尬，喊来侍者把弟弟送到休息室，还叮嘱侍者先给Henry喂完醒酒汤再让他休息。
　　慕岚司面无表情，目光冷冽严寒，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让沈明川，突然有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