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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朕疯了 ...

  •   司二公子自知一条腿踏上贼船,好在本性良善,也知皇帝与两位命官等的绝非闲事,便一五一十地交代道,“也是最近发生的事,所以我记得还清楚些。原本这些事我都全权交给季掌柜处理,但对方来势不明,我便在暗室观察。来者带着银色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张口就要同春和楼做生意。他要求买断春和楼的信息来往,出价又低,还要与我四六分利。”
      “我见对方脑子可能有问题,就让季掌柜给推了。没想到对方拿出来一沓纸,说是宣传千楼阁的材料。”司二公子继续道,“那些材料他最后又收回去了,我觉得蹊跷就让季掌柜多问了一句。对方说这纸珍贵,常携带对身体有益处,造纸的时候加了一昧东西,能够壮阳。之后我问了季掌柜,季掌柜说闻起来的味道像一种草木灰。”

      那便不差了,朕的确闻到一股草木灰味儿。
      “欠条充公。”泽不达取出一个纸封将欠条装起来,脸稍微一侧,转向朕。

      “从朕的小金库里掏钱给你补上。”朕道,“但也有个条件。”

      司二公子先是一喜后又一惊,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就当领了封口费,各位慢用,我先先行一步。”
      还未走到门边,零甲单身将司二公子拎回来,拍肩叹气道,“来都来了,还想走?何苦呢?”
      司二公子欲哭无泪。

      “司老爷也是朝廷命官,为官则不能从商,更何况你暗中经营春和楼。”泽不达义正言辞道,“我虽为司老爷的同僚,但也决不能姑息。”

      司二公子紧皱眉头,“泽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要检举才对。”周方彦终于摸清状况插上句话,按照他迷弟属性,自然说得也合情合理。

      但朕生怕司二公子被激得恼羞成怒,甩屁股走人,在无海同庆清和紧张半天后,对方安慰道,“司二公子可是孝顺?”

      “他品行不坏,除了聊猫逗狗经营春和楼,也找不出什么差池来。”

      “那你便放心好了,还能让泽不达与周方彦激上一激。”

      果然,等朕从无海中回神,司二公子被泽不达二人说服成了一脸菜色,丧气地对朕道,“皇上,卖命也有一个条件。”

      朕准他继续讲。

      “只要不跟这两位在一起。”司二公司游丝道,“一脸正气地我实在受不来。”

      “那可能不行,毕竟现在只有你与千楼阁有联系。”朕叹气道,“而且泽不达与周方彦也在调查此案。”

      司二公子一怔,不解地问,“他们二人不是调查梁小将军的案子?难道其中……”
      说完便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前面多说了个千楼阁,便被拽上了贼船。如今诱入此道,又脱口而出两桩案子之间的联系,怕是嫌活得太长。
      更何况,话音才落,小皇帝的眼神又亮了几分,司二公子明白自己是没跑了。

      “朕怀疑其中都有千楼阁的手笔。”朕笑道,“司二公子真是个秒人。”

      “也罢。”司二公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后,畅快道,“我敬佩梁小将军为人,既然有机会,那就要出一臂之力。”

      朕好在没将司二公子对律法颇有心得一事忘记,便将腹中笔墨最多的周方彦派到司二公子身边,着重要求对方多夸夸这位遭司老爷压迫奚落多年的小儿子,听一听心中的理想与抱负,以及建设大康的大志。

      几壶酒下肚,司二公子脸上曼着陀红,上了贼船前后一阵大起大落,让他终于把蚌缝撬开一点,握着周方彦大倒苦水。

      趁着二人忙活,朕把泽不达招过来,低声道,“你们前几日不是出行时车马受了惊,零甲寻到了漏洞之处。”

      零甲连忙摊开手,里面的铃铛颤晃着。

      “这……哪里取出来的?”泽不达警惕地扫了零甲一眼,见对方面色一变,心中有了衡量,便道,“我就这样凑近了看便好,你的手不要随便晃动。”

      零甲:……
      这个洁癖,倒是不嫌老子手脏。

      还未抱怨完,就见泽不达取来一块洁白手帕,递给零甲,“将手帕垫在铃铛下面,再放在你的手心上。”

      零甲:!

      在庆清和所处的时代,使用冷兵器早成为个人特殊喜好,暗器更是见所未见。一个暗器再精致巧妙,一个炮轰过去也是白搭。他通过小皇帝的视线,见泽不达去取了根筷子,将铃铛往自己的方向拨近了些,又将铃铛上下翻滚,屏住了呼吸凑近仔细观看。
      又听对方惊奇道,“果真是千楼阁的手笔,若真的使他们,只让马受惊是个什么道理?”

      “只是受惊?”零甲不可置信。

      “只是如此。”泽不达道,“这种暗器一分为二,一个为摇铃,另一个就是你手中的幅铃。每一对摇铃与幅铃皆要配套使用,拆分开则无效。晃动摇铃时,只要幅铃出现在三丈以内便会同步大频率震动,同时发出寻常人听不到的声音,但这种声音对动物来讲极为敏感。想必车马受惊时,必然有一个人在附近摇铃,这才能让幅铃一同震动。”
      “只不过这幅暗器造出来后,没多久便销声匿迹。”

      “这是为何?”朕好奇道。

      “毕竟实在无用,当年造出这幅暗器的老人只发现一个用途。”泽不达失笑道,“将幅铃放在他孙儿的口袋中,这样他陪孙儿玩捉迷藏再也不曾输过。”

      朕:……
      朕竟然无所置评,只好对庆清和解释大康子民并不是都如此行为异常,“真是令人觉得可怜又温馨,老朽为了陪孙儿玩乐,不惜用暗器做辅助。”

      倒是零甲感叹一声:“这把年纪还跟小儿计较输赢作弊,忒不要脸了吧!”
      朕:……

      “千楼阁出现时间不长,乃是近几年才崛起的组织。”零甲将铃铛收起,抽出手帕交还给泽不达,但见对方后退一步,警备地看着自己。零甲咽下一口遭嫌弃的老血,继续道,“但是它最近出现的次数太过频繁了些,先是与春和楼做交易,又与刘家有牵扯,现在还在查案大人的车马里下手,究竟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朕是答不出的,只能求助庆清和。
      “这个暗器可能只是个烟雾弹。”庆清和思忖道,“这种暗器一般人查不出,也不会去查,毕竟车马受惊不至于让人觉得罕见蹊跷,又在闹事中出事,更令人觉得稀松平常。说不定也只是试探你们而已,现在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那张纸,可是从纸中查出了什么?”

      朕还未问,却见泽不达苦思不解,犹豫半响才道,“那纸我好似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却想不起,容我回去仔细想想。”

      朕也知这种念头一闪而过的苦恼,劝慰他一阵,留泽不达一人独思去了。
      另一端司二公子与周方彦倒是喝得火热,周方彦原本不能喝酒,这是与同僚一道出去吃饭事,对方对了避免口音受困扰,例行多喝酒少说话时锻炼出来的。司二公子更不必说,酒场里惯住的常客。两位酒友一相逢,不可谓不投机。
      就见司二公子已经喝得忘记爹是谁,高喊道,“春和楼的规矩那是铁打的墙铜铸的壁!不是我吹嘘,你看大康的律法,虽然有但是不够硬,那些老臣动不动就搬出来祖宗的惯例将律法压下去,长此以往别说小皇帝做不了大事的主,他就是娶什么媳妇,什么时候娶媳妇都做不了主!”

      周方彦原本已经半边身子倒在桌子上,听司二公子一席话,胜活五十年,酒未醒,阳寿就折了一大半。他惊慌地抬头,朕却摆手。
      朕本来是想发个小脾气的,但是庆清和却笑开了怀,“听他继续说,也也算酒后吐真言,虽然话不好听但是道理却在。”
      朕只好耐着性子充当明君。

      “你说大兄弟,小皇帝能整出来个啥?!”司二公子大着舌头,口音还偏了道,“小皇帝说自己年纪小,不想娶妻?大臣说不行,祖宗的规矩不能改!你要是不成亲,老臣就一头撞死在这儿?你信不信?那群瘪犊子,天天想着怎么撞柱子,你说怎么也没撞开了窍?”

      周方彦:求求你大兄弟,你是我爹,你憋说了。

      “大康的律法有规定皇帝什么时候立后选妃吗?”司二公子将手中的酒盏当了惊堂木,“啪”地一拍,浑身风流气顿时凝成了风骨,头一回从他脸上看见严肃的神情,就听他肃声敛容道,“没有。规定过他后宫有多少嫔妃吗?也没有。那为何小皇帝做不了主?因为祖宗的规矩压在律法,成了束着皇帝的铁镣铐。但皇帝又能耐他们何?有谁为他撑腰?除了实力就是律法,单单一个都不在他手上。”

      “你可是听见了?”庆清和轻笑道,“至少要抓一个在手上,实权慢慢来,律法要先健全起来。”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朕苦愁不已,“朕往哪里寻熟知律法的贤才去?”

      “这不眼前便有一个?”

      司二公子这时已经掰着指头开始旁征博引,“远的不提,就拿城里的善幼局来说。善幼局还是给大康养孤儿的地方吗?屁都不是,养得全是肚子里流油的东西。善幼局的漏洞比比皆是,但要治理起来也容易,将它隔壁的慈药局一同收拾了……”

      “司二公子一喝醉可真是立马形同他人啊。”朕不禁感慨,“零甲,你去春和楼找一份卖身契来。朕照着格式写一份官员任命的赦令,一会儿让司二公子按个手印。”

      “他这还醉着呢。”

      “朕就怕他醒来不好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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