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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朕疯了 ...

  •   朕惊道,“陈光沅都耳顺了,他儿子才刚始龀吗?”

      “……”零甲道,“主子,陈大臣还不到知天命的年龄呢。”

      朕瞠目结舌:“陈光沅长得也忒着急了些!”

      小玉子苦笑道,“皇上,不是所有人都长得如同老爷一般不显年纪,陈大臣在一般人眼里算是英朗的相貌了,您不能拿老爷跟您的长相做标准去评判啊,要这样数下来,全天下能比得上老爷的也找不出几个来。”

      朕深以为然,忽然想到庆清和这个例外,“还是有的,朕瞧见过。”

      小玉子:“是咱大康的人士吗?”

      朕见他眼珠都快脱框了,道,“不告诉你,先说陈光沅。他就算才四五十岁,也不能家里一根七八岁的独苗啊?阿爹的年纪虽然跟他差了几岁,可那是因为阿爹和阿娘遇见得晚。陈光沅难道也是这种情况?”

      零甲道,“回主子,陈光沅早年有一个嫡子,但因某些缘故早亡了。这么多年原配腹中一直不见喜,直到前几年娶了个小妾才给他生了个儿子,从此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当成眼珠子来看。不久前,陈大臣的宝贝儿子大病了一场,差点一命呜呼,这要将陈大臣的头发都给愁秃了。不知陈大臣请了哪里的妙手,这才得了张方子将他小儿子治好。听说等彻底痊愈之后,陈大臣还想在府中设流水宴三日。”

      朕有点别扭,“陈光沅的儿子病了怎么也不找朕?朕这里还有太医院呢,难道还找不出一个能治病的来?”

      小玉子在旁提醒道,“皇上,您忘记前段时间太后问您要了几个太医送到陈府的事儿了?”

      这事儿朕记得,当时朕还以为陈光沅出了什么毛病,这会儿却犹疑道,“陈光沅跟太后走得这么近?”
      虽然朕的后宫只有一个掌凤印的太后,但朝中的大臣逛朕的后宫犹如逛府中后院,这是不是给朕头上戴些乱系八糟帽子呢?

      零甲轻咳了声,“主子,这陈大臣是太后不近不远的表哥,听闻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自然比别人深厚了些。如今太后一人在深宫……”
      说着他就闭嘴了。

      小玉子一脸“你连太后和肱骨大臣都该编排你怕是要死了”的神情望向零甲。

      朕倒是没想零甲那么深远,而是蹦出另外一个词,“外戚?”

      零甲与小玉子一愣,从泛黄的戏折子里抽出心神,“皇上怎么想到这个?”

      朕惆怅,“自然是阿爹讲的睡前故事啊,多少朝代因外戚专权覆灭,朕能不揪心吗?”

      零甲拱手道,“不愧是我英明的主子!”

      小玉子心急地将零甲的手拍下去,“都什么时候了,过了赞美皇上时辰了,这涉及到国体的正经事儿呢。”

      朕心累地摆手,“朕不过想到这么一出,你别着急,这八字都没一撇的。”
      更何况,朕回忆起庆清和给朕分析阿爹的话,要是阿爹都给朕铺好了路,难道会给朕留下毒患吗?

      零甲看热闹不嫌事大道,“主子,灯下黑啊!”

      朕犯愁,“照你所言,难道还要因为这个查下去?这没谱的事儿,怎么查?”

      零甲无所谓道,“属下反正得替主子在暗中监察宫中各处,就当顺手了呗。”

      朕:“朕看你是闲了,是不是想看戏了?太后的戏你也敢看,真嫌命长啊。”

      零甲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几声。

      “你还敢笑,从小吃豹子胆长大的吗?”朕无奈道,“别打草惊蛇,这事儿怎么都算不上光明。”

      零甲强忍着兴奋,“主子您就瞧好吧!”
      他刚要闪回,朕一把拽住他,“先查另一件事。”

      零甲被朕一拽,差点摔爬在地上,回头震惊地看着朕。
      朕嬉笑地拍了拍手,“没想到吧?阿爹就知道你蹿得最快,好好教了朕一手。”

      零甲沮丧地随意拱手,“先主子高明先主子高明。”

      朕说:“查查陈光沅得的那张是个什么方子?”

      零甲没想到朕说这话,一时惊讶道,“主子,您是想要这张方子?”

      朕负手肃声道,“朕担心陈光沅的儿子生得病万一扩散开了,苦得还不是朕的老百姓?既然方子归他了,朕只好借上一用,就算还了之前朕太医院的医药费钱。”

      零甲赞同道,“果真是我英明的主子!”

      朕谦虚地应下,待零甲消失后,小玉子在朕身后幽幽道,“皇上,您是打算将方子送给张太医做生辰礼物吧?奴才记得前几回您都忘了,可没少挨张太医的埋怨。”

      朕讪笑着回头道,“别说出来嘛,朕这次可真是有心了。行了,先去经渊阁听讲经去。今天讲经的大儒是谁?”

      小玉子回道:“是大学时周方彦。”

      朕一听头瞬间大了三圈,“下回能不能让这位大学士休息会儿?他的方言太魔性了,朕每次听他讲经,口音三天转不回来。”

      小玉子也苦恼,“皇上,也是周大学士真是饱腹诗书啊,浑身都是真才实学,这可是先皇指名点给您的。”

      朕道:“那他们每回跟周方彦聊天都少话说多喝酒?当朕不知道吗?”

      小玉子不开口,用沉默将朕送进经渊阁。朕一进经渊阁,感觉浑身都换了一种力量,不属于朕的口音瞬间上身。

      周方彦问:“皇上,咱上回说到‘治大国如烹小鲜’,皇上如何解其意?”

      朕张口就道,“这朕直到,憋折腾,憋瞎整犊子。”

      周方彦:“……”

      朕见周方彦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看,怕伤了对方的心灵,便连忙道,“周爱卿,不是朕在作弄,朕实在是情不自禁,不由自主。朕明白,一个地方的方言代表一种独特的文化色彩,若是没了方言,当地的文化传承便断了根。”

      周方彦似有感慨道,“皇上实在英明,微臣有时也因此而苦恼过,不过推广官话也势在必行。”

      朕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周方彦道:“大康一直推行异地做官,明面上看这是为了避免当地势力独大横行,但往往去了异地的官员因语言不通,易受当地的小吏误导,甚至被小吏牵着鼻子走,千里之提毁于蚁穴便是这个道理。臣希望皇上多到四处看看,哪怕微服私访也未尝不可。”

      朕不解,以往阿爹倒是常常饭后消食溜朕出门,但自从做了皇帝后,所教所传皆是皇上应该坐于皇宫,指挥天下,文武百官皆是朕的耳目。

      周方彦道:“文武百官虽是皇上的耳目,却有耳失聪目受害,耳被人捂目被人蒙的时候。若到了那时,可能皇上也会说一句‘何不食肉糜’的话。”

      “何不食肉糜”那个傻皇帝朕是知道的,阿爹没少把他当故事说给朕听。
      朕终于明白了,阿爹留给朕的人,没有一个胆子不大的。不是想带朕出去玩,就是想让朕造反。好歹朕做了皇上,这要是没做皇上,朕究竟要不要造反?是不是很为难?

      朕故意阴沉着脸,道,“不是怕朕降罪?!”

      周方彦腰杆挺得笔直,却一撩官袍,跪地铿锵有声道,“臣不怕皇上降罪!”

      朕纳闷了,问他,“你是不是与泽不达相熟?”

      周方彦一愣,“臣慕名泽不达名声已久,非常想见他一面。”

      朕有气无力地点头,“今日的功课朕会好好做的,也会满足你的愿望。”

      周方彦一听,高高兴兴地谢过。待半上午的讲经告一段落后,朕的口音已经完全变了味儿,想着留周方彦吃一顿午膳时,周方彦还在兴奋中没有回过头,居然破天荒头一次拒绝了朕,“不怕皇上降罪,臣实在太激动了,很想回去写一篇文章将来与泽不达先生共同探讨一番,现在这股激情真是按捺不住。”

      朕:“……走吧走吧,朕已经没力气给你们这些人降罪了。”
      反正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怕,浪费朕的降罪感情!

      周方彦一听,拔腿就要跑,到了门槛前不知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到朕面前,道,“皇上,您刚才说的憋折腾真是太对了,说得就是无为而治,不要朝令夕改不要随意变动,要顺其自然而为。话虽然对,但不适合咱现在的情况,要是前朝那帮王八犊子用头撞柱阻拦您不要更改些老掉牙的规矩,您看他撞柱就行了,那帮孙子早该换换血了,就是欺负您年幼呢。”
      说完周方彦就跑了,半路上差点摔了一跤,提了提鞋后跟又冲向宫门。

      朕留在巨大的震惊中久久没有回神,周方彦竟然因为要见上泽不达一面,鞋都要跑掉了!
      不过他说前朝某些犊子这句话,可真对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周方彦不算是重要人物,是泽不达的迷弟。
    泽不达竟然爱豆了一回
    但是欲速则不达CP不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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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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