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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朕疯了 ...

  •   晨雾若有似无地飘散,天光微微亮,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似睡未醒的恍惚中。
      朕一觉醒来,发觉窗外的天色尚未清醒,而朕因为刚才一场梦的缘故已经毫无睡意。懊恼地摸了摸梦中被咬的屁股,摸摸索索地下床想去嘘个嘘,排解一下一晚的烦忧。

      小玉子睡在耳房,听见朕这边的动静后,一脸大惊地跑过来,见到朕撅着屁股趴在榻沿上,翘着一条腿在地上来回踅摸找夫子履穿。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趁着窗外的微光,要将一旁的灯盏点好,朕连忙嘘了一声,“别点灯盏,朕要去嘘嘘更衣。”

      小玉子:“皇上,咱得说更衣,可不能说嘘嘘了。”

      朕胡乱点头,“别吵醒他们,不然更衣跟打仗似的,忒吓人。”

      小玉子见朕只找到一直夫子履,便垫脚探过来将鞋给朕找好,小声问,“皇上,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吗?上朝还得一段时间呢。”

      朕一听上朝这两个字就是一阵头疼,想立即倒在龙榻上睡过去。小玉子见状,敏捷地伸手到朕的身后,一把将朕扶起,“既然皇上起都起了,不如看看折子,琢磨琢磨今儿上朝的事吧?”

      朕扭着眉毛皱着小胖脸,“朕这不是主动醒过来的,做梦被人咬了一口,现在屁股还隐约作痛呢。”

      小玉子不信,“皇上,做梦被人咬了一口是不会有感觉的,那毕竟是个梦嘛。”

      朕叹息,“你不懂……对了,我问你,你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吗?院子就在皇宫里头,但是地方偏得很,平时大家伙都不敢去。”
      朕又回忆了一番梦境,道,“院子里有棵枯树,没有叶子,只张牙舞爪地将树枝探出了院外。”

      小玉子笑道,“皇上,前几日咱刚去过那儿呢。您不记得还在那儿碰到了云山大师?奴才就守在院外等您呢,那树枝奴才都记得清楚,光秃秃黑乎乎的瞧着都吓人。”

      朕这才蓦然回忆起离开那所院子时的怪异,在一角的草丛中,朕总觉得里面有一双眼,小心翼翼又好奇的目光流落在朕的身上。
      但也不能咬朕的尾巴啊?
      朕还是个小龙崽子,鳞片还软乎乎尚未成为天下最坚硬之物,而且那小孩的牙口好似与一般人不同,咬住朕的尾巴竟然还能磨牙。
      朕不禁反思,是朕太没用,已经从真龙天子沦落到磨牙板了吗?

      朕跟小玉子做贼似的去了如厕的小厕间,小玉子在外面打着哈气等着朕,一面念叨,“皇上,您也不能一天到晚跟做贼似的出更啊。这人有三急,出恭乃人之常情,皇上您得习惯点儿,这种自然而然的事是不会败坏您英俊完美的形象。”

      朕又不是大傻子!
      谁还会因为出恭憋死!
      朕气呼呼道,“深明大义的朕难道还不会明白这点儿事吗?朕为什么悄悄得出恭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小玉子忽然莫名其妙,“这又不是奴才出恭,做不到心中有数……哦,奴才想起来了。可是皇上,俗话说得好,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您是得做一辈子皇上的,不能因为有人看着您出恭,就排斥这件事儿啊。”

      朕:“有人看着你嘘嘘,你能嗯嗯得出来吗?”

      小玉子:“出不来。”

      朕抖抖小小龙,畅快道:“那不就得了,出个恭搞得跟朕出游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朕嗯出了个什么东西,下回朕要跟太后再磨磨,将这条规矩彻底改了。”

      小玉子在旁悻悻地道,“太后又要说这不合规矩,奴才瞧您还是早点适应着好。”

      朕怒其不争道,“活人又不能让嘘嘘憋死,朕不能做第一个因憋嘘嘘而驾崩的皇上!对了,你过来看朕屁股上有什么印没?”

      小玉子打了个哈欠,找了个灯盏进了侧间才点起。

      朕:“灯盏离着朕远点儿啊,这是要烧朕的屁股吗!”

      小玉子伸手护着灯烛,瞧了眼后,让朕把小白屁股先藏起来,将灯吹灭后,支吾道,“皇上……您屁股后面,有个牙印子……”

      朕没听出来他话语里的惶恐,只伤心道,“朕就知道,他竟然拿朕的尾巴来磨牙……”

      小玉子着急道,“皇上,您该不会遇见什么不正经的事了吧?要不要再让云山大师来作法?这事可马虎不得啊,要了命了,这该如何是好啊?奴才这就去给云山大师写信,不不,还是先找张太医问问,是不是虫子咬得……”

      朕赶紧伸手抱住原地打转的小玉子,“你放心好了,朕没事儿,天下还有邪祟能压制得住朕吗?朕可是真龙天子,你可别自个儿吓自个儿了,转得朕眼晕。赶紧给朕收拾收拾,朕得准备好去上朝了。”
      确定梦中不作假后,朕反而安心踏实了下来,这会儿倒是觉得困乏了一些,伸手轻拢着嘴,打了个哈欠道,“等会坐龙辇得时候让他们走稳点儿,朕还能趁着功夫睡会儿。”

      小玉子目瞪口呆地望着朕,着急想提醒朕,“皇上,您屁股印儿……”

      朕哦了声打断他,挥挥手随意道,“多大点儿事,朕下午就偷偷找他算账去。”

      小玉子吓了一跳,“皇上,您知道是谁?”

      朕:“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吗?在朕吩咐之前,你可别想告诉云山叔或者睿哥,要不然朕就让你在泽不达家住上三旬。”

      小玉子登时打了个冷颤,苦着脸同意了。
      不知为何,朕总觉得自己在小玉子心中的地位好像并不高……

      *

      上一回,庆清和做皇帝时将辅政大臣陈光沅给得罪了个遍。原本他就是主梁将军有罪一派,可庆清和找了三个人共查此案,其中一个周开鸿算是他半个对头,另一个则是将“不怕皇上降罪”挂在口头上的泽不达,成天怼天怼地就差怼神仙,永远都不怕朕怪罪。
      这占了大半数的阵势,陈光沅还不能说什么。毕竟周开鸿是朝野中出了名的中立派,老好人一个,除了软着性子不赞成陈光沅某些建议外也没做出太针对的事。而泽不达更是无法拒绝,这厮在以倒霉名彻京城时,还伴随着耿介正直清廉的名声。陈光沅就算想撤去周开鸿,也不敢顶着乌纱帽碍着民声将泽不达给办了。

      朕这回心里才有些忐忑,阿爹以前就说过陈光沅是个不吃亏的主。他上次吃了亏,这会儿庆清和走了,肯定得报复到朕身上。思及此,朕突然又想出个恭……

      升了朝,礼部上奏说太后寿诞的事,朕回忆了番奏折里的话,刚要点头,有言官要上奏。

      准奏后,言官的小嘴炮便开始无死角攻击,“臣以为,现在虽天下太平,可外有极北之地边境不稳之险,内有秋收之际洪涝潜伏之危,之后更有霜冻霜害。臣幼时常听家中老人言,大康曾经在东南部一带接连发生过此类灾害,一时之间饿殍满地、流民失所,甚至有人相食的惨况。先皇常言,民为社稷之本,皇上为何不未雨绸缪为了天下苍生做好准备?更何况今年太后的寿诞并非寿辰,何须大肆操办劳民伤财?”

      嚯!这已经开始攻击太后了!
      不过朕听着实在高兴,若不是下面还坐着群臣,朕都想给他鼓鼓掌。

      这会儿一般辅政大臣都要亮几句嗓子反驳一番,可没想到言官话音落地后,众臣中有几位附议几句后,陈光沅一声未吭。

      朕纳闷,便出声问道,“陈爱卿认为如何?”

      陈光沅已是将近耳顺的年纪,两侧鬓发已添了白,早年的疲累已刻在皱纹的沟壑里抹之不去,加上常年抿唇柠眉,形成一股森戾之气。今儿不知发生了何事,就连皱纹里都夹着喜气红光。
      听朕出声后,他好似才回过神,道,“皇上英明!”

      娘的!他是不是在糊弄朕!他刚才一定是开小差了!

      陈光沅不拿这事生事就好,朕见他不知沉浸在什么喜事中扒不开眼,朕生怕他反悔,便趁着对方还没有回神,赶紧追问道,“看来陈大臣也赞同此话?社稷可是以民为本?”

      陈光沅敷衍了事道,“自然!”

      朕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他真是连一个字都懒得多说。太后寿诞这事总算有了一锤定音的说法,朕有了陈光沅这个顶包的,真想现在太后就来找朕的麻烦。

      接着有人提了几句梁将军的案子,这个朕熟悉,张口就道,“泽不达尚在修整之中还未来上朝,等过几日有了进展,你们在朝堂直接与他对问即可。”

      这群怂臣,登时闭口不言。
      朕有点怅然,这帮人不敢怼泽不达,却这么爱欺负朕……

      下了朝,朕一直琢磨陈光沅的事,遣了众人后,朕将零甲这个八卦小道消息收集站喊出来。

      “主子要知道陈光沅的事?”零甲道,“这个属下门儿清,他儿子前段日子大病了一场,如今终于找到方子了,可不是高兴吗?这个儿子可是他一根独苗。”

      朕了然,随口问了句,“他儿子多大年岁?在哪里任职?”

      零甲神情怪异道,“才七八岁呢。”

      陈光沅那张褶皱密布的脸猛地贴在朕的脑海中,令朕瞬间打了个怵。
      “辅政大臣……真是老当益壮啊。”

  • 作者有话要说:  辅政大臣也有名字啦!
    今天三更,补上前几天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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