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门牙》碎毛怪

81、番外 十年后的你 下

　　虽然一度失态，但他的情绪并没有外露很久。

　　已经是上忍多年的牙早就已经习惯压制自己的情绪，缓缓呼吸了几息，渐渐平静下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回到了十年前的世界，看到了十年前还活着的小妻子，更不知道这短暂的，如梦似幻般的宝贵时间会何时结束，也许下一次眨眼他就会回到原本的世界中去。

　　他应该在这短暂的时间內，向她透露更多关于未来世界的情报，好回避一些其他的悲剧。

　　虽然理智上知道这样才对，可思维好像停滞，只是继续一眨不眨的看着触手可及的，难得完全露出温软一面的姑娘。

　　当然，他也发现，似乎是被某种无言的规则限制着，不像之前那些他构筑了很久的幻想可以随口就来，关于她真实的未来的情报，一个字都没有办法表达出来。

　　不能说，不能写，不能想。

　　这虽然并不算意外，但也让他有些沮丧。

　　“没关系啦。”

　　她坐在木廊边儿上，像是小孩子一样甩着小腿，宽大的裤管呼啦呼啦的。意识到这点，青梅反倒是一片轻松，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

　　“要是说完全不在意，那肯定是说谎……但是要是知道了，又会感觉很不爽……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的未来，我自己会争取的，才不要已经是大叔的你担心。”

　　“我才二十五！”

　　“但是我这边已经是年底了！牙的生日已经过了！所以还是大叔。”

　　“……可我那边没过！”

　　“我、才、不、管——！”

　　她拉长了调子，却又忽然伸出手来，用力揉了揉男人已经有不少白发的头发，声音缓缓：“我还记得我上忍校那会，每年这个季节我都最喜欢抱着赤丸了。它特别暖和，还很乖……但是没有告诉你，我其次最喜欢的就是你毛茸茸的头发哦？”

　　“虽然有点刺刺的，但是稍微往下压，就可以感觉很温暖充满活力的手感。”

　　她又是长叹：“……又不是卡卡西老师那样天生的，你怎么就有白头发了呢。”

　　“……”男人张了张嘴，却什么也答不出来。

　　最后只是静静闭上眼，感受少女以手为梳，顺着发顶一下一下的安抚着。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衣服摩擦的声音细细小小，高大的男人虔诚的弯下腰低下脑袋，任少女玩耍自己的头发，像一只安静的大型犬，气氛祥和。

　　牙不禁想到：现在的自己才是大很多岁的那一方，可这般受照顾是否有些太丢人了？

　　可是又想到对方是把自己多少年做过的黑历史都清楚，甚至参与，自己也掌握不少对方黑料的青梅竹马，反倒破罐子破摔起来。

　　除了母亲和亲姐，妻子是他早习惯在她面前躺平任怂的第三位女性。

　　更何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去，贪恋这一段如梦时光……没人可以责怪他。

　　即使是把要紧任务交给他的现任火影，那个笨蛋鸣人也不行。

　　*

　　……就当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完全不想听见的噪音出现了。

　　“喂！你是什么人！”

　　面部绘着和自己一样倒三角红色面纹的少年刚翻墙进了院子，一看着场面就大吼大叫，非常激动的把小妻子拽到了身后，张开双手，一副理所当然的保护者姿态。

　　“晴！这家伙是什么人！……等等，你怎么长的和我这么像！晴别被迷惑了！”

　　“……哈，好蠢。”男人由心生出一股子疲惫，他看着过去的自己因为刚刚祥和的气氛上蹿下跳，不禁发出悲哀的声音。

　　什么叫活着的黑历史，这就是。

　　救命，虽然忍者最重要的点就是“忍，”但即使是上忍的他也很难忍住这份尴尬……

　　“……？晴怎么了？……为什么捂着脸？”

　　少女拿宽大的袖子捂住脸，粉白的脸因为憋笑变的通红，肩膀直颤：“噗，什么都没有，让我缓缓……哈哈哈！”

　　救命！别在嚎了！求你了！

　　二十五岁的牙捂住了自己的脸，尴尬的几乎是以头抢地，自认一向好人缘，可以说是社交牛逼症的他忽然痛惜出门前没有从鸣人那借几张脸学学他的究极社交牛逼症。

　　他觉得自己的脚趾现在能抠出三室一厅。

　　眼看十五岁的自己还没搞清楚状况，怒由心生，给自己一击从天而降的爆锤：“笨蛋！你的鼻子是干什么用的！这样也算是犬冢一族的人吗！闻闻就知道了吧！”

　　“不，我拒绝。”

　　十五岁的牙抱胸，呵呵一声冷笑，脑袋昂的高高的，往女孩面前一站就挡住了二十五岁自己那窥探的眼神。

　　即使第一击躲闪不成被揍的很疼，但并不妨碍此刻被他装到了。

　　“我才不想闻你这种充满单身酸臭味的大叔。”

　　“……”

　　哦凑！！好气！别人是三岁四岁狗都嫌这货十五岁也一样讨人嫌！！

　　……虽然是他自己！！

　　少年从喉咙里发出低沉嘶吼，以示威胁：“而且，即使是未来的我，随便靠近别人的女、朋、友、也不成体统吧？请和我家的女、朋、友、保持距离！”

　　同时双脚微微外展，裤腿鼓胀，牙齿外露，指甲变长，显然肌肉已经蓄力，查克拉也已经凝聚，似乎男人只要有任何轻举妄动就立刻施展家族秘术，好把他撕个粉碎。

　　男人自然是不怕他的，毕竟战斗经验和忍术掌握，十年的经历早就让他的忍术更为精进，自然也不会把进入攻击状态的少年放在眼里，反而是淡定的看向那从刚才终于平息下来的小妻子。

　　小妻子一察觉到气氛焦灼，立刻收敛了笑脸，给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年劈了个手刀，警告到：“干架禁止！”

　　“放心，我有还是有分寸，一定保……嗷！”

　　“闭嘴！要是不小心破坏了我父亲遗留下来的一花一草，我一定揍你！”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可瞧见了，那手刀劈下去，简直比羽毛还轻。

　　……啧。

　　男人顿时不爽咋舌，但看着他俩的互动，心里却又是一阵酸楚。

　　“保护”……啊。

　　每次他都会这么说，可细细算来，结果却是她保护了自己更多……真是没用！

　　他心里郁闷，想着这里终究不是他的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去，只觉悲痛难忍，扭头不愿再看，可目光却又忍不住牢牢锁在少女鲜活可爱的笑容上。

　　这好像一场真实无比的梦，梦里十五岁的自己是无比的厚脸皮，惹的少女或是笑骂或是恼羞成怒的爆锤。可一看到那双眼睛里简直溢出的喜欢，少女脸就憋红了，那双不知道揍断多少骨头，劈烂多少木桩的双手，到最后也是没舍得用力。

　　“快……放开！”

　　“如果是平时肯定没问题，但是今天有情敌在所以我拒绝。”

　　“那也不是你吗……”

　　“嗯，因为我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的，所以那边是我也不行。”像是守护宝物的恶犬，少年把满面羞红的少女圈在怀里，手臂顺势挡住她的眼睛，似乎如果可以的话，甚至连一根头发丝也不想外露。

　　牙在怀里的女孩低下头，看不到的地方，对着未来的自己目呲欲裂，兽化忍术让他原本野性帅气的脸狰狞恐怖，凶相毕露，连声音都变得怪异嘶哑：“而且，那边的我，你没有保护好她，是吧。”

　　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我在你身上没有闻到她的味道。”

　　“……”

　　“……是。”

　　随即，一击拳风直扑面门。

　　男人不躲不闪，迎面硬接下了这一重拳，飞出了好几米远，最后被打飞落在了背后的灌木丛里，撞到了树干，惊起一片飞鸟。

　　飞鸟受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更显此处气氛寂静。

　　少年面沉如水：“这一拳，是我替未来的她揍的。”

　　鼻骨差点被这查克拉加成的重拳打断，可比这脸上更疼的，大概是他的心。

　　男人长长叹息，粗暴的抹去了被打出的鼻血：“……我晓得。”

　　少女虽然未动，但面色还是显出不忍。

　　*

　　她最后还是从家里的冰箱里拿出了冰块递了过去，言简意赅：“冷敷止血。”

　　男人接过，见上还包了一方小白巾，一边感叹小妻子果然无论什么年纪都是会照顾人的，一边迎上少年时候自己的冷厉眼神，愧疚难以抑制。

　　少年时候的自己啊……总是自信满满，总是意气风发。虽然有时会自恋一下，得意忘形一下，有时候还有点烦的讨人嫌……

　　但也算是刻苦可靠，认真赤诚的年轻人。

　　有着可以自信的拍着胸脯，坦诚表达自己心意的率真，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他都觉得自己与生性敏感，却又不善于表达自身的小妻子最为相配。

　　此时看小妻子叉腰皱眉，轻声呵斥年少时候的自己没有听话，出手太重，压坏了她家庭院里珍贵的花花草草。

　　越说越气，佯装着就要揍，拳头却半路化成弹指，在他额头“啪哒”弹了一击，就算是惩戒了。

　　“可是……我看着他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就感觉不爽。”牙瘪嘴，明显是不服，“一想到他居然是未来的我，我就感觉火大，还不如没见过他才好。”

　　“……而且你居然还拿冰块给他。”

　　“好啦……”小妻子微微踮脚，摸着他的脑袋顺毛，“虽然不知道怎么来都，但好歹也是客人。”

　　“客人”一词似乎是深深戳中了少年那点隐晦的醋点，得意的几乎是不存在的尾巴都要摇起来。察觉到男人的视线，牙高高的昂起脑袋，向他投来百分百的炫耀笑容。

　　……嗯，果然还是很讨人嫌。

　　不过，【客人】……啊。

　　也罢，能在她的眼里，此刻能混到一个【客人】身份，就已实属不易。

　　小妻子也注意到了男人始终未曾离开的视线，走了过来，声音清润：“……我不怪你。”

　　她脸上甚至还带有一点释然的笑。

　　“虽然你无法透露未来的情况，但是看起来其他人都过的很好，那我也不担心了。本来忍者就是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更快到来的职业嘛，虽然有点遗憾……但是我感觉未来的我，应该是不怪你的。”

　　“倒是你，既然我未来不在，那你得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才行。”

　　她又伸手，拨弄了男人被棕发藏起来的银丝，被男人用力抓住了手腕也不恼，只是眼里又蓄起了泪雾：“就算过了十年，但你怎么就有白头发了呢？”

　　“……大概因为，这十年对我来说太久了吧。”

　　刚开始失去的时候，几乎悲痛欲绝，后来也有过那禁忌的秽土转生的念头，但只怕会玷【和谐】污她的灵魂，惹她生气，最后是习惯了用忙碌的生活、修炼和工作塞满自己，不再让自己有时间发散思维，在空闲里，满满习惯没有她的生活。

　　甚至每年她的生日，他都记得清楚，甚至会备几朵鲜花作为礼物。任务回归他还会特意去集市上看会不会有她中意的小物件。可带回家去之后，却又不得不面对她早就不在的事实，只好每年生日或者祭日时候，再烧给她。

　　“日复一日，我就……习惯了。”

　　“可我觉得，习惯是不够的。”少女擦干净未凝成泪水的雾气，眼神坚定，“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真是严厉啊……”

　　“有意见？”

　　“没有……好啦，我会听你话的。”男人无奈到。

　　“还有。”

　　“还有？”

　　“时间总会带走很多东西，先替未来的问说一声——谢谢你依旧记得、喜欢、深爱着我。”她把男人粗糙的脸捧在手里，虽然略带几分羞涩，但她的表情非常认真，“虽然我不知道未来的我会变成什么样，但是我有一点可以确信。”

　　“什、什么……？”

　　“感谢你。”她顿了顿，“我对能与你相遇这件事，一直都深深的感激着。”

　　“……为、为什么能这么说啊……？为什么你能这么肯定啊？”男人扭头，试图避开，好遮住眼里卷起的愧疚和泪水。

　　她一副理所当然：“因为，我就是我啊！”

　　“我不会说谎，也不擅长逃避，总之对喜欢你这件事，我不后悔。”

　　男人早已泪如雨下。

　　*

　　待男人平息下来，似乎隐隐有所感：“我快回去了。”

　　“你早该回去了！快走快走！”少年呀嫌弃的挥手，恨不得立刻一脚踹上他的屁股。

　　“哼，本来还想告诉你一些好事，不想知道就算了~”

　　“嘿！等等等等，什么好事！”

　　牙闻言，本来都打算扭头走人了，却又非常自然的转身180°凑了上去。

　　“哼哼哼，要不是时间不多了我定要你求我……算了怪恶心的还是直接告诉你吧。你凑过来……啊，晴你不能听！”

　　男人随即在少年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而少年的脸色顿时爆红，神情无比专注，嘴唇还呢喃复述确认，显然是把几句话记到了心里。

　　“记住了吗？”

　　“记得非常清楚。”

　　“很好，再见了。”

　　“不不，永别了。”

　　一眨眼，似乎有一道白光闪过，男人的身影就消失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这个人一样。

　　晴这个时候才忍不住好奇，走上前去逼问，牙面色爆红，却也是憋不住，偷偷在她耳边复述：“他说……”

　　“……呵。”

　　“……！等等，我可以解释！我真的不知道他要说这个……！！”

　　“八卦六十四掌！”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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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自问自答
讲的是关于她身上哪里比较……的事
lsp了
【被白眼逼着OTZ】.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