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哈克桑兼职太多了！》爱莉蒂娜莉

49、Day-18

　　“全人类的救济”是个什么概念呢？
　　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吧。若是一个人快要死了，需要另一个活人的心脏作为药才能够救命——那么，这里的“救济”就是一人份的，没有两个人都得救的办法。
　　一人生，一人死，仅此而已。
　　而这个世界上，类似如此的矛盾有很多，有一些也许能够得到解决，有一些则不可能。

　　白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去说明这种事“不可能实现”，但他一时间居然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的脑海里蓦然出现了很久之前——在这个时间点则是很久之后的事情。
　　被称为“伟大之父”的人类接近于万能。交通，联络，饮食，以至于连名为“生命”的神之领域都踏足了，但结果也并不是得到幸福，而是灭绝至仅剩一人。
　　多可笑啊，毁掉了近乎无所不能的人类的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是人类自身的傲慢和不可理喻的自我。

　　——而现在，天草四郎时贞的愿望，让他看到了那既是悠久的过去、也是永久的未来，解剖保存了哈克奥罗的妻子和孩子，以“假面”为原型陶醉于力量的研究者的脸。
　　他们的本心不同，但会造成的结果是一样的。

　　“某不会让这件事达成的。”
　　不知不觉间，白拿出了最为严肃冰冷的语气。假面下看不到上半边脸，因而隐藏了绝大部分的情绪。紧抿着的嘴角微微下弯，那姿态显得格外不近人情，“救济全人类和毁灭全人类等同，某不会让这种蠢事成功的，‘世界’更不可能让这种事达成！”

　　在场唯一一个身为Master的“人类”用如此斩钉截铁的口吻断言，一时间吸引了Servant们全员的目光。天草时贞浅笑，顾盼间极为自信，“凡人也许无法想象达成我之所愿的方式，但如果是圣杯这样万能的许愿机的话——”
　　“——那也断然绝无可能。”白打断了他，言辞谈吐的方式在不自觉间变得愈加古典，和现代的交流方式格格不入。那是“右近卫大将奥修特尔”的说话方式，更是身为大和总大将的“奥修特尔”说话的方式，单纯以语气和语速的调整就能给人绝大的压力，“虽然遗憾，但‘痛苦’本身就是人类这个种族向前前进的动力。若是没有缺憾，就不会有人追求完美，若是没有绝望，也不会有人为追求希望奉献终身——”他抬高了声音，将对方想说的话全都逼了回去，“若是没有不完美作为对比，失去进取心的人类毫无疑问会被世界所放弃，这种事情阿赖耶不可能容许！”

　　天草时贞的神色也冷了下来。
　　“也许确实如此。”他的态度看起来似乎有点漫不经心，但声音里却蕴含着坚定的意志，有着决然不会被任何人影响的自信，“但我绝不会放弃——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最后的结果呢。”
　　“若你当真做到最后，阿赖耶绝对会派遣守护者下界阻止你。”白的声音平静，他看起来甚至有些失望，“不过在此之前，某就会阻止你。”

　　贞德默然地握紧旗帜。
　　——自现界以来持续不断的不安和焦灼，在此找到了理由。将拥有EX级别对魔力的圣人派遣人世的缘由，果然断不可能仅仅是十四名Servant之间的争斗而已。

　　“嗯——这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呢。”
　　这么说的人，是“黑”的Assassin。亚述的女帝笑意盈盈地在前Ruler的身边实体化，用看似轻佻的动作将天草时贞护在身后，“难得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我可不觉得有趣。”Rider，阿喀琉斯冷冰冰地说道，“我还没同意更换Master呢。”

　　“红”的Servant们相互对视的眼神里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敌意。喀戎退到更接近“黑”的Caster的地方，不动声色地想要找机会同他一起离开。
　　这里残存的Servant绝大多数都是“红”方的人。在已经击败了化身为吸血鬼、极有可能对世界造成危害的“黑”Lancer弗拉德三世之后，贞德以令咒确保的共同战线已经崩坏，现如今占据劣势的黑方从者们如果再不走的话，八成就走不了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天草时贞没太关注他们，但是趁“红”方还没有达成统一战线的现在迅速脱离战场才是上策。喀戎当然无意丢下战友先行离开，因此才会接近“黑”方Caster——

　　“说起来，”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天草时贞的眼神落到这个方向，温和地说道，“就我个人的意志而言，我是很希望你能够成为同伴的呢，盖比鲁勒。”

　　事到如今，一口道出敌对Servant的真名这种事已经让人惊讶不起来了，但在这样的时机、这样光明正大地招揽敌方的从者还是让人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在这其中，唯一没有表露出半分动摇的，正是被招揽的阿维斯布隆自己。
　　“……果然吗，难怪你没有同时发动袭击来一口气歼灭‘黑’方的势力。Ruler的令咒对你不起作用，先不说Archer和Ruler，一旦被你们攻击，我肯定是最先死掉的，所以就想了……你是不是想向我们这边提出什么交换条件——”

　　“真不愧是……”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天草轻笑着说，“没错。我会保证你的愿望必然实现，毕竟我们之间并没有冲突——啊，这要是你的愿望如我所推测的那样……”
　　“我有一个条件。”阿维斯布隆似乎并不在意天草四郎的做法，而是干脆利落地答应了，速度快得连喀戎的箭都没能拦得住，“我的前Master可以交给我来处理吗？”
　　天草笑着点点头，“自然没问题。”

　　局势一下子就发生了莫可料及的变化。“黑”方在此的势力，已经仅剩下“黑”的Archer喀戎一个了。
　　尤其是在盖比鲁勒签下新的契约之后，毫不犹豫地展露出攻击的姿态之后。

　　“……走。”
　　白冷声说道。

　　喀戎一时间没意识到这是在对自己说话，直到贞德毫不犹豫地扯着他就跑。
　　“哎？但是……”喀戎下意识地看向还留在原地的“红”Saber主从，被贞德那过于干脆利落的行动惊得一脸空白。
　　“他们的话……那位大人的话没问题的！”法兰西的圣女干脆地说，“现在比较危险的人是我们啊！”

　　“没法藏底牌了呢。”白无语地叹着气说。
　　在此之前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右近此时笑了出来，一手按上了脸部的假面，也不做评价，而是直接问道，“暴力突围吗？”
　　白又试了一次通道，郁闷地发觉还是没什么用处。即使这里是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也封闭得太过分了，达尼克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嗯，暴力突围吧。”

　　巨神般的人影在光芒中现身了。

　　SW的点数打不完了……才110W ……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