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哈克桑兼职太多了！》爱莉蒂娜莉

39、Day-09

　　这意味着什么呢？
　　像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所拥抱，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所抚慰，微笑着的“奥修特尔”近到触手可及，却又那样的遥远。

　　白反手抓住奥修特尔的手，张了张嘴，却仍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奥修特尔轻声笑了。
　　“好啦，哈克殿下已经致过歉了，在下也已经道过谢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自此以后，请不要再纠结于此了。”

　　白怔了几秒，随后无言地笑了。
　　“我才不是瞎纠结的人呢。”他语气轻松地说。
　　对于这拐弯抹角的应允，奥修特尔则以再一次斟酒作为回应。

　　“干杯。”
　　“哦！干杯！”白举起杯子，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

　　那是在“红”之Berserker——在斯巴达克斯到达图利法斯的城塞外围，“黑”与“红”最初的战端尚未开启的时候。

　　将从者的役使权和供魔的义务分割开来，让持有令咒的魔术师能够不被Servant庞大的耗魔量所拖累，进而可以保持随时出手的状态，这是尤格多米雷尼亚自负能够在这次圣杯大战里占据压倒性优势的手牌之一。
　　手牌，甚至称不上底牌。
　　——之前说过，尤格多米雷尼亚的组织形式在“魔术师”这个族群里非常的异端，因为他们并不是通过线性的代代累积经验而探求根源，而是通过兼收并蓄、吸纳无数落魄的魔术师家族而集结成的庞然大物。因而尤格多米雷尼亚这个家族涉及的魔术领域之多想必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吧。他们像蝗虫一样将能够吸收的知识吸收殆尽——连曾经的敌人也一样。

　　达尼克·尤格多米雷尼亚，本代千界树的当主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侥幸逃得性命，扭头就拍板决定利用世俗军队，在圣杯战争结束后御三家虚弱无力的时机将圆藏山下的圣杯系统彻底剥离，将其转移到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为了避免遭受报复和君主（Lord）家族的觊觎，甚至不惜将整个圣杯战争的运转方式公开。
　　若不是招惹到了白整个无解的存在，他得到的成果也许会更多也说不定。然而即使如此，他也在远东得到了会让任何魔术师家系都眼红的东西——
　　——第三法的具现“圣杯”，以及御三家之一“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技术”。

　　制作出大量的人造人作为“蓄电池”使用，通过压榨它们的生命来提供Servant现界和活动所需要的魔力，其本身还能够作为Caster制作格雷姆的炉心，和各种意义上的试验品，作为消耗品而言实在是再合算不过了。
　　没错，如果不是其中的某个人造人觉醒了自我，由单纯的“物品”变成了“人类”的话。

　　拥有了人类的自我，就意味着拥有了身为人类最初也是最大的欲求——
　　“活下去”。

　　它想活下去。
　　他想活下去。

　　所以，他开始了最初的尝试。
　　第一次尝试着为自己的生存做出努力。第一次施展魔术，第一次呼吸真正的空气，第一次驱动着双脚向前，第一次拥有了内心。
　　他看到的第一个对自己抱有善意的“人”，是一个英灵。

　　这是在达尼克所不知道的地方发生的事情。在他的掌控之外，有什么会影响整个战局的事情发生了。
　　而他当时正继续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并且在面对斯巴达克斯突然来袭的突发状况时小心应对，虽然失去了己方的Berserker，但也顺利将敌方Berserker收入囊中，并且得知了对方多名Servant的真名。
　　形式一片大好——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白听到了“愿望”。
　　那是太过于单纯的某个人，因为脑海里并没有其他的思绪，因而显得极为专注。又极为集中，令这个声音变得足够响亮的“愿望”。

　　——“我想活下去。”

　　白揉着因为宿醉而疼痛的额头，发出了长长的哀叹。
　　右近立刻在他身边实体化。身为英灵没有喝醉这一说，他现在精神饱满状态绝佳。右近伸手按住白的额头，用手掌的体温安抚白的情绪，低声问道，“怎么了？”
　　“……工作。”白低声抱怨道，“有‘愿望’透过结界传过来了。”

　　奥修特尔闻言皱起了眉。
　　“那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吗？”
　　刚刚才表示白不必过度苛责自己，奥修特尔就“有幸”亲眼看到白工作狂的状态是什么样的。当年那个找到机会就偷懒、找不到机会制造机会也要偷懒、无论何时何地只有想要偷懒的时候脑筋才转得最快的白，如今却硬撑着宿醉的混沌大脑也要爬起来工作——这在当年何止是不可想象，甚至难以置信这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

　　“嗯……”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拉长了声音。
　　他看起来在犹豫什么。
　　“……说好像是说不明白。右近，你直接跟我一起去‘看一看’吧。我去实现别人的愿望也不都是你说的原因，也有些愿望是‘这个世界不得不令之实现’的东西啦。”

　　这种说法很奇怪。奥修特尔想了想，却也没有对此多加评论，只是很平静地跟了上去。
　　白把自己的里衣打理得差不多了，屋外的锁之巫女们似乎就是卡准了这个时机敲门而入。她们忙忙碌碌地服侍白洗脸穿衣，很快给他套上了那一套明明看起来和奥修特尔的官服完全不同，却在某方面微妙的相似，镜面一样款式的“解放者”正装。
　　奥修特尔看着他，伴随着装束的改变，白的神情也愈加严肃认真，有什么奥修特尔熟悉的东西从他身上被剥离了，又像是有什么东西依附到了他的身上，待到白整理完毕面向他的时候，奥修特尔无言地沉默了。
　　明明脸上的假面不同，身上的衣服也不同，“奥修特尔”却依旧和“奥修特尔”相似到仿如镜子里的表里，连发丝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到惊人的地步。

　　“走啦，奥修特尔——奥修特尔？”
　　奥修特尔——右近扭头换了打扮，咧嘴一笑，“哦！”

　　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