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哈克桑兼职太多了！》爱莉蒂娜莉

29、第17夜

　　兵部京介很快表示告辞了。
　　这人也实在够精的，看目的无法达成转身就走。不过不机灵一点不行，毕竟潘多拉那么多人都视他为保护伞。他代表的不是自己。
　　这一点白也是一样的。

　　白原地端坐，内心却并不平静。他好久没这么全力思考了，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状态。
　　战争这东西说到底打的是力量和情报。没有情报就玩不起策略，没有力量就没有底气。“人”的力量不能和“神”相提并论，这方面白倒是很有自信，解放者加上锁之巫女，在这个时代没道理会输在个人武力上，更何况神社里基本上也没几个普通人，“力”方面神社不可能落於下风，差距只在于双方情报的不对等。
　　不摸清对方的底子，即使把冬兵送还回去也要被豺狼虎豹盯上，以后可就没悠闲日子过了。

　　“奥修特尔大人。”拉门外传来了声音。
　　白猛地从沉思之中清醒过来，抬眼看向门外，沉声道：“进来。”
　　“失礼了——”女性拉开拉门走进来，也没再打招呼，直接走到白的对面跪坐下来，这才低头致意，“奥修特尔大人。”

　　“达尼尔拉殿。”白回以一礼。女性的长发在脑后抓了个干净利落的马尾，脸颊上有着看起来很不良的鸢花刺青。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白一眼，脸色郑重起来，“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白微微一怔，“何以见得？”
　　“嗯……我直说了你别生气。”说是这么说，不过女性的脸上没有半分惶恐，行动上也是如此，根本没等白回应便主动续道：“你看起来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看着特别吓人知道吗。乌露露和萨拉娜哪去了？没被你吓跑了吧？”

　　白整个人一下子就脱力了。
　　“……她们两个像是那么胆小的人吗……”
　　这种说法没有对自己现在“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吓人”这一点提出异议，是因为白自己对此早有自觉。
　　长年的作为“奥修特尔”生活的结果就是，即使没有刻意扮演，“奥修特尔”的一举一动也早就刻入了骨血。虽然松懈下来的时候还是“白”，但只要绷紧神经展露出认真的模样，就会自然而然地表现出“奥修特尔”的风貌，这已然无法改变了。
　　达尼尔拉笑了笑，却没说话。

　　“……不，重点不是那个。”
　　白摇了摇头，将脑海中浮现的身影甩出去，将注意力集中到现在要解决的事情上，没意识到自己在不自觉间改变了说话的方式，“某有事情要问阁下。达尼尔拉殿，身为彭格列八代目，阁下对‘九头蛇’这个组织了解多少？”
　　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家族前掌舵人达尼尔拉（Daniela）·彭格列对这些同样生活在暗处的组织不可能毫不知情，身为彭格列BOSS知道的只会更多。只不过她在神社呆了十多年，所知道的情报还有多少能用的尚不清楚。不过白在意的不是这一点。
　　作为神社的“自己人”，白对她的信任在不愿意放弃潘多拉的兵部京介之上。他只需要两相对照去确定情报的真实性而已。然后，很快就从达尼尔拉和兵部京介双方的话里提取出自己想要的情报，确定了这个“九头蛇”组织的轮廓。

　　“比预想中的还要大一点啊。”白最终确认道，“而且风格十分强硬，领导者不是道理能说得通的人。嗯……”
　　虽然很想继续自欺欺人。白叹了口气，“看样子神社里是安静不下来了。”

　　即使还人也没用。作为挡路石，九头蛇绝不介意回收冬兵的同时顺手把神社里的人杀干净以绝后患。不愿坐以待毙的结果就是，真白神社会成为一股能够直接和九头蛇掰手腕的强大力量出现在里社会势力的眼中，把九头蛇当做踏脚石，堪称一鸣惊人。
　　小心对待来人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果然还是算了吧。
　　当了那么久大权在握的当权者，低头这种事已经不太习惯了。

　　如果他们能蠢到找不到这里就好了。
　　挥退达尼尔拉，白摩挲着扇骨，一根一根地阖拢铁扇。伴随着这个动作，白慢慢直起腰，让坐姿越来越端正。属于“白”这个人的特质从他身上褪去了，整个人气质的变化如同被幽灵附身了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主人。”
　　“解析完成了，主人。”
　　双子的声音在侧近响起。白侧过脸，回了一句“报告。”
　　那声音低沉而庄重，让人感到极其可靠。他发音的方式缓慢悠长，措辞是一种偏向书面古语的文雅，让人恍惚间觉得，没有什么能够难得倒这个人。
　　——和平时懒散的态度全然不同。

　　“如您所见，钢铁义肢。”
　　“身体各方面的能力都有了异常程度的提升，初步认定为药物改造。”
　　“旧伤的痕迹。”
　　“身体上旧伤叠加旧伤，有战斗留下来的伤痕，也有经历过严酷训练的痕迹，全身都有奇妙的冻伤，不知道形成的原因。”
　　“最重要的。大脑。”
　　“记忆有缺损。以及，洗脑的痕迹。”

　　“……洗脑？”
　　之前的种种伤痕都在白的意料之中，只有最后一点出乎预料。洗脑这种事一般都是为了保障忠诚度，但是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居然有能力到让九头蛇无法杀掉以绝后患，而是退而求其次，宁可采用洗脑这种后患无穷的手段也要当做武器利用殆尽？
　　这一点能够利用吗？
　　“乌露露，萨拉娜，你们先去设结界。”柳洞寺是一个天然的要塞。不仅是地形上易守难攻，在另一方面也是“鬼门”，稍一加工就能构建为让任何敌人都只有正面强攻一种手段。虽然以前一直没必要处理，不过现在毕竟不一样了。白下了命令，然后道，“某去看一下那位冬兵的记忆能不能恢复一些。”
　　该做的事情一步一步慢慢做吧。

　　*

　　结果不算是非常好。
　　这个时代的洗脑技术还很落后，远不如白所知道的、直接将指令刻进基因里的手段方便。也就是说，即使白不插手，这样的洗脑过一段时间不再反复巩固效果，他也会自然恢复。
　　然而纵然如此，这也不是能够轻松治疗的伤痕——换句话说，在这个没有特殊治愈能力者的神社里，白只有“解放者契约”这一个能力能够把他一下子治好。

　　……跟没办法有什么区别啊。
　　白摇摇头。
　　在这里浪费了不少时间，双子已经回来报告了。白明白，这对双胞胎定然是竭尽所能达成他的期望不会打任何折扣，所以在问及成果之前，先补了一句犒劳。
　　“辛苦你们了，乌露露，萨拉娜。”

　　双子露出了柔软的笑容。
　　“不会。”
　　“达成您所愿是我们存在的意义，主人。”

　　白揉了揉她们的头发。
　　现在能给人下马威的准备已经做好，剩下的就只有自己的交涉手段了。

　　那所谓的九头蛇，究竟能是有多难缠的对象呢——

　　下一章结个尾巴，就可以开圣杯卷了！
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