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冷眼旁观》魂与

76、短小君

　　北静郡王水溶自打听说林如海有意择婿后，便央了太妃去提亲。但婚姻大事，哪能如此草率？恰贾家乃是林家的姻亲，又教养过黛玉几年，北王府与荣宁二府也是老交情，北静太妃便要到贾母那里探探口风，请贾母帮着说和。不想贾家这些日子接二连三总出事故，连八月初三贾母的寿辰都没大办，实在不好上门。林学士家又是清流文官，一向没甚么来往的，也不能贸然说起。

　　除此二家之外，林家再无旁的亲戚。原本北静太妃还想着走理国公府柳家的关系，请赵侍郎与夫人柳氏去向林如海说。但柳氏自家次子赵承岳也正当婚龄，且还是林珏的师兄弟，柳氏心里也想着这门亲呢，怎肯帮北静王提亲？于是也婉拒了。北静太妃没了法子，今日又见着了黛玉，便使人叫她过去，欲要亲自相看她本人。

　　黛玉到了北静太妃面前，太妃便拉住她手，细问年庚生辰，又问平日在家里做什么消遣。黛玉也不知是为了相看，只当林如海要高升的消息传开了，北静太妃才如此热络。不料渐渐太妃问的话就有些不对劲了，竟又问：“林学士家只有两个闺女，你们家也只你姐弟二人吗？”

　　这话的意思就奇了，好似在说林家子嗣不丰似的。黛玉心里纳闷，嘴上说道：“正是只我姐弟两个。因家父家母婚后先守了祖母的三年孝，又守了外祖父的三年孝，所以我和珏儿都出生得晚。”

　　北静太妃就是因见林家人丁稀少，怕娶了黛玉进门不好生养，听说是这个缘故，她便缓缓点头，笑道：“也是这话。”一旁永昌长公主听见了，也笑道：“别说人家了，水溶那小子不也是一棵独苗儿？”

　　永昌长公主乃是今上长姐，其母谢太妃出身定城侯府，也是正经的帝党，现定城侯府的袭爵长子谢鲸就是永昌长公主的表弟，任职京营游击，执掌禁卫的，深受今上器重。她今日可不光是来张家拜寿，另还得了皇帝的吩咐。

　　因恪靖郡王执意要与林家结亲，皇帝便起了好奇之心，托永昌长公主瞧瞧这林家的姑娘究竟如何。长公主自己的儿女都早已结亲生子了，故待恪靖等年轻皇弟也与小辈儿子侄一般，听说恪靖还未提亲，她还半开玩笑道：“既这么说，我这做长姐的也该尽一份心才是，不如就叫我们驸马去林家提亲？”

　　皇帝笑道：“长姐这话可迟了，朕早已与十六弟说定了，只要林卿点了头，朕就下旨给他们赐婚。”

　　永昌长公主听说皇帝要亲自赐婚，自然对这门亲事更用心了。方才在席上正是她为了见黛玉，提议到园子里逛逛，众人才都过来的。此时眼见得北静王太妃对黛玉十分不同，问的也都是相看媳妇要问的那些事儿。永昌长公主一旁听着便有些不爽，嫌北静王府没眼色，与皇家抢人，因出言打断了太妃的问话。言下之意，北静王府子嗣也不丰，还说旁人家？所以北静太妃听了也无言可辩，永昌长公主更顺势将黛玉拉到自己身边说话。

　　长公主是向着林家说话，黛玉自然明白，心里便添了几分好感，又听永昌长公主问她道：“前儿谢家丫头还曾说起，你还欠着她一本诗集的，可有此事？”黛玉笑道：“确实有这么回事，只是这些日子谢家姐姐也没出来交际，我都差点儿给忘了。”因又问：“今儿怎么仍没见她？”永昌长公主听了笑道：“下月就是她的婚期了，哪里还得出门？”

　　黛玉一听方恍然大悟，长公主还笑道：“她成了亲，你们这些小姑娘们也快了。”

　　按理说未嫁的闺秀听提起婚事都要脸红的，故虽黛玉心里不觉如何，也握着脸说：“殿下说哪里话？我才十二呢。”永昌长公主便笑道：“十二也不小了，该预备起来了。相看人家也需时日的，再备嫁妆一两年，到十五及笄成亲正好。只怕林大人忙于公务，不知道这里头的道道，林丫头你也别羞，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可不能耽误了。”

　　永昌长公主是为着自家十六弟说话，自然越早成婚越好，林如海却是打定了主意要多留黛玉两年的，也曾暗示过她，所以黛玉并不着急。只是永昌长公主说了，她也不好驳，只得作娇羞状，低头不语。

　　长公主见她害羞，便点到为止，又说起衣裳首饰的闲话来。因问黛玉道：“太后娘娘那里今年新挂了一幅缂丝的梅雀图，听说是你们家进上去的？”黛玉便笑道：“正是呢，头里几年进的都是缂丝的裙子，只今年进了一幅图轴。”

　　长公主便夸她心灵手巧，黛玉忙笑道：“哪里是我手巧？我不过画了出来罢了，还是命家下绣娘缂的。殿下若喜欢，我那里还有呢。”

　　永昌长公主见黛玉不夸耀，更喜欢起来，便笑道：“这可说定了，我生平最爱桂花，你那里可有桂花图样的？”黛玉笑道：“这可巧了，恰有一轴‘月中桂兔’的，明儿就送到您府上去。”

　　正说笑间，张老夫人又邀众人往园中别处逛逛，永昌长公主便携了黛玉起身，仍与她说话。赏过几处景致，张老夫人还要再让众人入席，南安太妃便告辞，说身上不快，“今日若不来，实在使不得，因此恕我竟先要告别了。”张家众人听说，也不便强留，大家又让了一回，送至园门，坐轿而去。

　　接着北静王太妃略坐一坐也告辞了。永昌长公主也未终席，余者也有终席的，也有不终席的，只看与张家的亲疏远近罢了。一时外院宾客也都散了，张尚书独将贾琏留下，叫到书房，问他：“如今有一难得的良机，方才你姑父来与我商议，要为你争上一争。若你肯争气，获封爵位也是能的，你可愿去搏一个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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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千山、houhou、六月茜冰扔了地雷~ 感谢“六月茜冰”,“阿沈儿”,“巧克力碰上慕斯”,“天晴无雨”灌溉营养液~ 么么哒~ (づ￣ 3￣)づ
又是短小君，晚上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