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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入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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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总是过得极快的,一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五月,原本盛夏时节的郁郁葱葱,绿树成荫之景已经悄然消失,如今正值秋季,落叶随着微风飘落,秋风微凉,带着草木的清香,令人心情舒爽。
黄山某峰的景色亦是令人心醉的,穿过一片树林,山间的空地便显现,明显有人居住过的痕迹,那里木屋别致,环境清雅,倒像是小小的山谷一般。
一棕衣少女正在练剑,她手执一柄乌鞘长剑,剑身冰寒,透着森森棱光,剑身古朴,却异常锋利,少女身形略略凝滞,然手中招式却熟练无比,她神色专注,舞出剑花点点,随后轻轻掠身,将剑向左挥去,剑略前挺,剑锋成弧,旁敲侧击。随后认真使出所学剑招,出招迅疾无比,变幻奇妙。
她虽年仅十九,然光论剑招,却已是一流水准。
少女舞毕,回剑入鞘,眉头却是紧紧地皱着,心情很不平静。
她的心乱了。
离那日一别已经四月,原先少女等待时一直盼着时间过得快些,再快些,好让师父早些回来,可如今她却希望时间过得慢些,再慢一些。只因为师父临走前说过,若是五月未归,就为她立个墓。
可时间是不会等人的,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少女又一次的看着树林,意料之中没有发现任何人,叹了口气。
原先在山谷里过着,没感觉怎么样,如今,这里怎么这般冷清啊!少女想着。
少女摇了摇头,看看天色不早,准备去打些野味回来填填肚子。
一来一去,归来时天色已晚,少女处理好自己捉来的鱼,生涩地生起火,开始烤鱼。原先与师父一起时,她与顾寒找食物,师父来处理,如今师父走了,她的伙食质量严重下降,总算磕磕碰碰吃了四个月,食物虽是不死人,味道却着实不怎么样。
可她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是师父与顾寒。
她的一切都是师父教的,师父除了内功与剑法之外,也只教识字还有经脉穴位,她不会别的技能,师父倒也不在意,只说江湖儿女就连不识字的都有许多,你不必多虑。师父面冷,但对她与顾寒一向宽容照顾,略有柔和。
她没有亲人,陪着她的只有师父与顾寒,师父对她很重要,很重要,她不能想象师父如果死了会怎么样。
少女颇为恍惚地吃了自己的晚饭,看着面前不断跳跃的篝火,做出了一个决定。
师父让我留下,我的确是留下了,只是留下几日,她又没有说明,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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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少女整理好包袱,带好钱与干粮,背着乌鞘长剑,离开了山谷。
山路颇为崎岖,只是少女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对这里十分熟悉,是以步子轻快,她一身棕色劲装,在山林间掠过,显得十分愉悦。
约莫过去了两个时辰,等少女下了山时,已经将近正午了。
黄山山脚其实很是热闹,来来往往的行人亦是不少,黄山本就十分著名,无论是游人也好,江湖人士也罢,历练时也常常会来黄山,甚至于有些门派里黄山也不远。
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方巧巧到了山下的一个小镇,小镇虽小,却不显冷清,居民也多数老实厚道。
方巧巧虽然住在山上,对人情了解不深,但她八岁才跟着师父,后来上山后有时也会下山买些必需品与小玩意儿,故此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一些,总算没有出现买东西不给钱之类的笑话。而沈楚星自隐退来一直带没有多少钱,三人生计是靠卖一些动物以及自给自足,是以方巧巧此次下山钱带的不多,但只要不浪费,想来还是够维持一段时间的了。
方巧巧看了看天色,暗道:若以我的脚程,只怕赶路太慢,只是骑马,姑且不论这里有无马匹卖,单单以自身而言,我也不会骑马呀!
巧巧一人踌躇许久,终是无解,只道先吃了饭,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如是走走停停过了三天,方巧巧早已出了黄山地界,只是四处打探,不知沈楚星走的方向,只得随意挑了一个地方走着。
她虽是容颜平凡,但棕衣劲装,手执长剑的摸样却是十足的江湖儿女的打扮,故而一路走来倒也无人因为她是女子而有意糊弄于他。
在小摊上买了两个馒头吃着,方巧巧却听见一阵喧哗,扭头一看,却是几位混混在一混沌摊上找茬。
方巧巧本性善良,正欲上去帮忙,然而却听见身旁几人的谈话。
“哈,遭报应了吧,卖的混沌不干不净的,尽坑外地人呢。”
“但这样也太过了吧。”
“这帮混混也不是什么好的,但是啊,这小摊的混沌有几家小孩不知道脏,吃了,肚子疼了好几天,所以啊,没人愿意上去劝,给个教训也好呢。”
方巧巧闻言脸红了红,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巴巴地上前,她处事经验不足,难免判断出错,如今想起师父临走前的嘱咐,便也默默告诫自己。
然而她没有上前,旁人却上前了,只听一女子清吒一声,道:“喂,你们这么做,还有没有王法了!”
方巧巧看向出声地人。那是一个与方巧巧同龄的少女,容颜明媚,一身粉色的裙子,她手中虽握着一柄长剑,气势颇足,但方巧巧却看得出她握剑的姿势并不标准。
少女持剑向几位混混刺去,熟料那几位混混竟也是略通拳脚,这本是不入流的拳脚,但少女却是花拳绣腿,对上这么七八个混混,人多势众,难免失手。
方巧巧只听身边人在谈论:“可惜这么个姑娘了,那混混是这里成江帮的弟子,会些拳脚,占据这儿也不短了。”
方巧巧看着少女,不禁想到自己刚才也差点上去帮忙,心下多了几分关注,暗道:虽然那混沌摊的人罪有应得,但那少女倒也无辜。正思量间,只听见少女一声痛呼,正是一混混一棍子打在少女手上。
方巧巧心中不忍,道:“住手!”随即执剑上前,她的剑没有出剑鞘,只是连着剑鞘一起攻击,她剑招一流,与那少女差距不用言说,打了片刻,就将那几位小混混打倒在地。
少女见方巧巧与她一般年纪,剑术却不知比她高了多少,心下又是惊讶万分,又是失落羡慕。只是见方巧巧帮了她,倒是让她顿生亲近之心,颇为兴奋道:“多谢相助,我叫刘珍珍,你叫什么?”
方巧巧见少女的兴奋模样,心下起了好感,道:“我叫方巧巧。”
人群间没有热闹可以看,便私下散去,刘珍珍看着那些混混的模样,皱了皱眉,道:“你们还敢不敢在这么做了,还不快向摊主道歉!”
方巧巧见状,道:“给他们些教训便好,至于道歉”巧巧顿了顿,方才小声道:“我听人家说,这摊主,也不是什么好人。”
刘珍珍惊道:“怎么会?”
方巧巧将所听之事告诉刘珍珍,语罢,刘珍珍颇为窘迫,有些尴尬道:“我没出过几次门,没什么经验,今日,倒是我……”
方巧巧安慰道:“我也没出过几次门,慢慢就好了。”
“但愿吧,难怪师兄都不愿带我出来,”刘珍珍叹道,随即认真道谢:“今日多谢你了。”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我师兄还没来,你能不能陪我多呆一会?”
“可以啊,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说话间两人走进了一家茶楼,开始攀谈起来,二人年纪相仿,都没什么闺蜜,彼此又颇有好感一来二去间彼此倒也热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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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刘珍珍的师兄找到二人时,两人已经成了朋友,相谈甚欢,见到来人,刘珍珍笑了起来,眉眼间尽是明艳,道:“师兄,你快来,这是我认识的朋友,她的剑法可好了!”
那男子一袭蓝衣,眉目硬朗,闻言却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别闹了,师妹。”
刘珍珍不满道:“什么嘛,师兄,是她帮了我,不然我就要被一群混混欺负了!”
“怎么了?”男子闻言紧张道。
刘珍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末了,笑道:“巧巧是我的好友,她可厉害了。”言语间颇为得意。
“又不是你厉害,你骄傲什么,净惹祸。”言罢,不理会刘珍珍的郁闷,转身,向方巧巧道:
“在下庄然,多谢姑娘相助。”
“不必客气,既然你来了,我也要走了。”
“等等等等”刘珍珍急切道,“你若要走,不如同我们一道吧,我们去江南,顺路吗?”
“不知道”方巧巧道:“我要找人。”
“我帮你吧,我们觅剑山庄也算是江湖上的大派了,你同我一道吧。”
“这……,这会不会太麻烦了?”巧巧犹豫。
“不会,你帮了我,我也的帮你啊,师兄……”刘珍珍嗔道,语调拉长。
“你自己跟师父说。”
“好嘛,我会同爹爹说的。”
于是几人便一道前行,至于折磨了方巧巧许久的‘不会骑马’,此时已算不上问题了,因为刘珍珍也不会,两人是坐马车赶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