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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年夜饭 ...

  •   年夜饭是隔过中午饭的,晚上吃过饭之后一边看春晚,一边包饺子,笑笑妈和陈妈在厨房里会准备一下午,笑笑和陈爸爸会在客厅里看一下午电视,然后陈忆安一般会和面调馅儿。
      那边菜洗出来之后就让陈忆安端到客厅去剁馅,白菜野菜蒜苗肉的饺子馅。她一边醒着面一边剁。笑笑关了电视,打了个哈欠,“我先去你屋睡会儿。你好好劳动。”陈爸爸在屋子里看了会儿书之后也睡了。沈长风凑到桌子旁边,看她干活。像个小孩子一样。伸出手指头拨拉拨拉越来越小的白菜,陈忆安手一哆嗦,“别闹。”见他手指上沾的都是菜汁,扯了纸给他,“擦擦手。”沈长风没有接纸,又去拨拉放在一旁的蒜苗,野菜。陈忆安抚额,沈三岁。
      “我来帮你切吧?”他刀工还是很好的。
      “不用,你别给我捣乱就行。”虽然知道不会出什么事情,可是他在这里晃悠她还是怕剁着他的手。沈长风一脸委屈。
      陈忆安只好哄他,“饿不饿?我给你再下点面吃?这会儿没别的。”
      “不饿。”刚下了火车,没什么胃口。
      “去睡会儿。我给你收拾一下客房。”她抬手用手背把散下来的头发撩上去。
      “不要。”他扭头,赖在凳子上不走。
      “听话,晚上还得守岁呢。我昨天晚上那么折腾,你肯定没睡好吧?”她也不知道怎么着,说了两句话就困得动都不想动了,朦胧中觉得好像是自己在窄小的床铺上翻滚的不轻。
      “我在这里陪着你。”他支着下巴开始卖萌,挺喜欢看她干活时候的样子的,原先家里很少很少包饺子,他也从来没见过怎么从剁馅、滤水、调馅、和面、擀皮再到包饺子的过程,就是想看看。
      “那你小心点。别伤着自己了。”她还真当他是三岁小孩了。
      “嗯!”他赶忙点头。往后坐了坐,找了个舒服的坐姿,下巴放在胳膊上,两个胳膊叠着放到桌子上,趴着看她。看着看着,就在有节奏的剁菜声中睡着了。
      陈忆安把白菜放到布袋子里滤水的时候,就见他阖着双眼,睡得一脸安详。洗了洗手,去卧室找了两床小被子。
      笑笑刚睡着,迷糊着问:“怎么了?”
      “你接着睡。”她说,“他在客厅睡了,我给他点东西盖着。”跟哄孩子似的,好不容易睡着了,她可不想再把他弄醒。
      一直忙活到下午五点,厨房里开始传来炒菜的声音,沈长风觉得有些冷了,猛地就醒了。陈忆安正在擦桌子准备碗筷、杯子,见他睁开眼,笑着问:“醒了?”天有点阴,她转身去开了客厅的灯,他眨了眨眼,适应了突如其来的灯光,捡起掉到地上的小被子。
      “你睡觉不是不踢被子么?怎么我今天一下午光给你捡被子了。”她把碗筷摆好,伸手去摸了摸他的手,睡了一下午,有点凉,暖了一会儿之后从饭桌上的水壶和量杯里给他兑了点水,“暖暖手。五点半左右就开饭了。我去叫笑笑。”
      陈爸爸已经坐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了,她推开门,叫笑笑起床。笑笑本来还想在她床上再翻滚两圈,结果看到她身后拿着杯子一口一口喝水,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的沈长风之后,彻底清醒了,沈医生你这什么毛病,安安叫我起床你也要跟着看。她睡觉就穿了里面薄薄的一层秋衣,脸腾的就红了,幸好没开灯,陈忆安后知后觉地往后看了一眼,尴尬地说:“我没注意他跟过来了。”的确,她往这边走的时候他还睡眼惺忪的趴桌子上拿水杯暖手呢,谁知道他怎么现在就神采奕奕双目炯炯有神的跟在她身后了。
      她转过身去推他,“走了走了。”
      笑笑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沙发上陪陈爸爸看电视的沈长风。后者无辜地回视她。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低头咬牙切齿地问陈忆安:“你到底是怎么忍得了他的?”陈忆安一边扫地一边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反应过来她说什么,皱皱眉,“他怎么了?”
      “……”其实也没怎么。就是觉得不爽?笑笑自己想想,确实没啥可气的,反正黑灯瞎火的他什么也没看见。陈忆安耸耸肩,让她自己调整好了。
      快六点的时候,笑笑妈开开厨房门,“开饭了。”见笑笑脚翘在茶几上悠闲地嗑着瓜子,陈忆安在一旁忙着收拾瓜子皮,恨铁不成钢地吼道:“萧笑,进来端菜。”然后嘭的一声关上厨房门。
      笑笑一个哆嗦,放下手里的一把瓜子进去端菜。陈忆安收拾完茶几,转头看着已经摆满了的一桌菜,觉得心里一忽悠,明明来之前告诉她老妈沈同学不能吃辣不能吃太油的了,她这还真是,没往心里去。不过确实,年夜饭也不能让老妈他们做太素吧。她看了看,油焖大虾,糖醋排骨,炸丸子,豆腐白菜鱼丸汤,辣炒白菜,松仁玉米,炒花生豆,松花蛋,豆角炒肉,炸蘑菇。貌似他也就能喝个汤吃个豆角了。
      陈爸爸从电视柜地下掏出酒来,笑眯眯地摆上桌,“哎,又多了一个人陪我喝酒。”好了,现在她又要开始拦酒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陈忆安去开门,笑笑爸拎着酒进来,“哎,老陈,别人送的好酒,我刚下班,正好给你拎过来了。”一扭头见沈长风,“这就是你女婿?人长得不错,看着就是有为青年。今天一定得和叔叔走一个。”好吧,拦酒乘二。陈忆安觉得,今年注定过不好这个年了。一个劲的给笑笑使眼色,奈何沈医生刚刚惹了笑笑这个酒桶,笑笑装作看不见。
      陈忆安杯子里万年饮料,笑笑每年敬酒,都是先白酒后啤酒,陈妈妈和笑笑妈都是啤酒。陈忆安从暖气上拿下来烤了一下午的露露,冲了冲易拉罐口给沈长风倒上。
      笑笑爸推推白酒,“小沈怎么喝那个呢?南南啊,你也管得太严了吧。来来来,给他倒上。”
      “萧叔叔,他胃不好,酒肯定不能陪您喝的。”转头看了眼笑笑。后者没理她。
      “唔……”陈忆安她爸也跟着凑热闹,“意思意思么。”说着拿了小酒盅倒了酒。放到沈长风面前。长辈都给把酒倒上了,还是自己的岳父大人倒的,沈长风看了一眼旁边的陈忆安,还是伸手端起酒来。
      年夜饭,陈忆安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惹得两家人不快。一个劲儿地看笑笑,让她说句话。
      “来来来,大家都干了啊,咱们两家交好这么多年了,今年南南又领着男朋友回来了,这个家算是越来越大了。新的一年,祝咱们工作的工作顺利,心想事成,咱们这一家人,和和美美,幸幸福福。”笑笑爸颇有在单位的领导风范,手一挥,大家就都站起来喝掉手中的饮品。
      桌子是长三个人,宽一个人的,陈忆安、沈长风、笑笑爸都在桌子的同一侧,陈爸爸在里陈忆安最远的宽的那个座位上,笑笑、陈妈妈、笑笑妈在他们对面的长的那一侧。
      这么多年,陈忆安知道她爸和笑笑爸每回喝酒都眯着眼砸吧好久,笑笑妈和她妈是半杯子啤酒,得且喝一会儿,瞪了一眼笑笑,站起来的一瞬间,她抬手就夺了沈长风手里的酒。沈长风“安”字还没说出来,她一口就喝完了,塞回他手里,然后低头咕咚咕咚又喝完了自己杯子里的雪碧。真他妈的辣。这回不只是想骂人了。她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头胀得眼前一阵发黑,耳朵也嗡嗡嗡地响。喝完雪碧了才敢咳嗽。笑笑妈一脸担心,“安安这是怎么了?”
      “估计是渴了。”笑笑幽幽地说。
      陈忆安一个劲的点头,咳得都快吐了,摆摆手捂着嘴就去洗手间了,沈长风推开椅子一个健步追上去。
      笑笑妈也幽幽地问:“安安这是有了?”
      这玩笑开大了,笑笑赶忙摆手,“妈你瞎说什么呢。我刚就看见她咕咚咕咚一口把雪碧都喝下去了,你看看这气儿。”笑笑说着晃了晃大瓶的雪碧瓶子,上边滋啦泛起白泡,“爸还每回都干干干,可不辣的咳嗽呗。”
      被批评的笑笑爸表示很无辜,“那不劝了,不劝了。嗨,我说喝酒的干,她喝那么痛快干啥。”
      沈长风一个劲地拍着她的背,她就反了反胃,肚子里没什么,也不会真吐出来,她觉得她一口闷酒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的了。咳得眼圈都红红的,抬手开水龙头低头抹了把脸,调整好面部表情,拿毛巾擦干,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挺正常了把他往门外边推。
      他没动,把她拉回去,“你没事吧,安安?”
      “没事,没事。”她轻松地说,“一会出去别吃太油的菜,要不消化不了,胃里难受。”
      笑笑妈喜欢给别人夹菜,往沈长风碗里夹块排骨,陈忆安夹回自己碗里,笑笑妈觉得她想吃,又给她一块,然后再给沈长风,陈忆安一人吃四份,觉得自己把未来一年的肉都吃够了。
      笑笑一边跟她爸和陈爸喝酒,一边拦她妈,“妈你别管他们了,吃你自己的吧。”一盘子的排骨丸子油焖大虾都快进陈忆安肚子里了,真要是吃出个好歹来,今天晚上她喝醉了谁管她啊。
      沈长风还是在笑笑妈关照下吃了两块排骨三个丸子一个大虾,主要是当时陈忆安碗里满了,嘴里也满了,筷子也是占着的,实在吃不下了。后来笑笑妈才发现不对劲,停止了殷勤的布菜。
      热热闹闹吃完饭已经七点多了,陈忆安拾了碗筷去洗碗,其他人铺桌子布打麻将。
      沈长风跟进去,“我来洗吧安安。”
      “不用,胃难受不难受?我给你带了药,不行先吃点助消化的。”
      “没事,你喝酒了,要不我给你把药拿过来吧?”他站在她后面,小心翼翼地问。
      陈忆安累得实在是不想说话了,浑身酸痛,头也一阵一阵的晕,手撑着水池边缘,想了好半天,点点头,他出去拿了药和水,把药一小块一小块切开,给她喂下去。
      “我洗吧?”他又问了一遍。陈忆安摇头,他洗不干净,怎么着她也得再洗一遍,要不明天早上起来她妈肯定得吼。靠进他怀里,半晌,吐出几个字来,“让我歇一会。”
      沈长风身子一动也不敢动,搂着她,轻声说着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就觉得担心,心揪着难受,牵扯着浑身都疼。
      陈忆安歇了十分多钟,觉得缓过来了,脸色也没刚才那么白了,转身过去倒了洗洁精洗碗,说:“等我洗完你冲碗吧,开热水,多冲一会就干净了。”说着手拿着碗,大拇指按着碗边,四个手指托着碗底,拿着刷碗布左手熟练得转着碗,刷碗布在碗壁上转两圈,内外就都干净了,然后再是上下的碗底,洗好了之后摞起来,把下面已经被冲洗的差不多的炒菜的锅洗出来,然后是剩的米饭舀出来,刷高压锅,还有热菜的锅。
      沈长风等她刷完了锅,去冲碗上的餐具洗,她那边已经开了火开始熬醒酒汤。
      陈忆安看着低头认真洗碗的沈长风,不禁笑了笑。沈长风听见声音,转头,“你笑什么?”
      陈忆安过去搂住他的腰,手在他肚子上不经意地揉着,“知道错没?”
      “我哪里错了?”他实在想不明白。
      “你把替咱们挡酒的笑笑给惹了呗。下午。”她提点道,“她下午还咬牙切齿地问我,怎么忍的了你。”
      沈长风沉默了一会,“所以你现在在怪我?”他心情忽然低落了,下午笑笑问她的时候,他就听见了,却没有得到她的回答。担心了她一晚上,就怕她难受,怕她对自己失望,不能陪她家人喝酒,还要靠她来挡酒,挡菜。
      陈忆安耳朵贴在他后背上,给他顺着毛,“沈医生,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我不明白,安安,只要是关于你的,我觉得,我完全就没有把握。不敢擅自揣度你的意思。”他低声说,声音里满是担忧。
      “哪里有什么忍得了忍不了的问题,你告诉我?你喜欢吃青菜,会忍不了我爱吃肉么?你睡觉其实规规矩矩的,会受不了我天天踹你把胳膊腿翘你身上么?你不照样天天跟我后面喊安安我们吃肉,照样每天把我搂的紧紧的给我盖好被子不让我感冒?”
      “沈长风,你要我说得多清楚你才能安下心来?我不在乎那些形式,你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我都爱,要你又不是为了让你来陪酒,也不是为了让你去吃干净桌子上的菜的,我就只要你好好的,别有什么不舒服,开开心心的,你懂么?你要是觉得委屈我,你就哄我啊,卖萌撒娇都可以;你要是怕我难受,就跟刚才一样照顾我,温柔的凶巴巴的我都接受。你自己一个人闷着算什么?”
      “最后一次了。”他洗干净手上的泡沫,转过身来抱住她,“安安我跟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再有下次怎么办?”她声音闷在他怀里。
      “再有下次……你废了我?”他咬着牙,做出巨大让步。
      陈忆安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别乱说的。洗碗洗碗!”
      两个人在厨房里絮絮叨叨聊了好久,汤都熬好了,她自己端着喝了一碗,又盛了三碗出去。
      春晚都已经开始了,每年真正看春晚的,估计也就只有她了。他们搓麻太激烈,吵得她经常听不清电视里说什么,偶尔听清了,看到好玩的小品,想找人分享,因为没人看,都找不着人。今年多了个人陪她看春晚,感觉还不错。
      她把面揪下一块来,搓成长条,拿着刀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用手按扁,然后拿着擀面杖一边转一边擀,很快一个圆形的皮就出来了,轻快地甩到穄子上。往年都是她一个人包,所有就是皮差不多了就包饺子,用完了皮再接着擀皮。
      今年沈长风瞬间化身为好奇宝宝,左手揪着皮,在自己眼前晃晃晃,晃了几下,右手拿着另一双筷子等着她来。陈忆安擀了一叠的皮正要去包,就见他扑得自己满脸面粉,筷子正迫不及待的戳着馅儿等她。
      她手上全是面粉,不过没关系,他脸上也全是面粉。看他那样子,她咬着唇,没忍住,还是笑出来了,两只满是面粉的手就拍他脸上去了,“小宝宝,你说你要干什么呀?”
      沈长风扭头,表示对这个称呼不满意,他可是认认真真要学包饺子的人。
      “不行,你先让我笑一会儿。”她别过头去,不能看他,一看就想笑。沈长风探过身子,轻轻叫了一声,“安安?”
      “啊?”陈忆安不疑有他,很自然地转头。沈长风从碗里抓了面粉就洒她脸上了。
      “小宝宝,嗯?”他语气危险。
      “沈长风你长本事了啊。你行。你行。”她可算是明白他是安了心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就欺负她了啊,这日子还有法过没法过了?扑拉干净自己身上的面粉,刚打算再回击,觉得屋子里有点不对劲,异常的安静,刚刚麻将牌撞击的声音,吆喝的声音都没了,两个人齐齐转头,发现四个人正用看小学生的眼神看着这两个玩的开心的人。
      “俩小宝宝,不用争了。”笑笑鉴定完毕,淡定的说:“继续,继续,二饼。”
      沈长风凑到她耳边,“这事没完,回家了咱们再分个胜负。”
      不要以为他是随口说的,他们最后真的又再来了一场,不过那已经是结婚以后了……最后的输赢,好吧,众人皆知的事情我就不加赘述了。
      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边,她觉得自己脸都红了。声音干涩,“你不是要学包饺子么?来吧。”
      她一边示范一边手把手地教他,手指向上,让手心里出来一个窝,把皮放在这个窝里,饺子馅填到皮上,不要太满,要不包不上,然后手往你身子这一侧收,饺子就合起来了,再从边上把两边的皮捏起来,捏出褶来,像这样,她一边说一边给他慢动作来了一遍,然后开始以正常速度包饺子。
      他在一边攥的满手馅儿,看她包了一个又一个,自己这边还是包不出来,拉住她,“再教一遍。”
      陈忆安向来好脾气,也不恼,于是那天晚上,几个搓麻的人开始还没觉得什么,最后数了数,沈医生当天晚上让陈忆安教了十遍,最后穄子上有十个瘪塌塌,馅糊的满饺子都是的饺子。
      好在在他拆了合合了拆废了不知多少个饺子皮,最后包出了十个饺子的时间里,她就包完了。一半冻起来,一半给笑笑装了送到对门冻起来。
      零点的时候,春晚主持人念着最后的结束语,已经开始准备唱难忘今宵了,搓麻大队也浩浩荡荡的接近尾声。
      她收拾干净桌子,去厨房下饺子。沈长风在她旁边陪着她。厨房有些冷,水一开,玻璃上都是雾气。窗外是嗖一声嗖一声的鞭炮声,绚烂的烟花下,他一把拽过陈忆安,“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她说。抬头,撞上他黑亮的眼眸,好像一片宁静的夜空,浩瀚无边,他眼中有着浓烈的情绪在涌动着。
      末了,嗓音有些哑,他说:“安安,这是我十五年来,过得第一个年。”陈忆安眨眨眼,说不出话来,他搂着她的肩,看向窗外,缤纷的颜色映在两个人身上,他缓缓地说:“也是最开心的一个年。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保证,我们一定还会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只不过,那时的我,一定会让你更幸福。”他低下头,浅浅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眼神是那样的专注,仿佛看一眼就会深陷其中一样。陈忆安轻轻嗯了一声,“我相信你。”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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