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何时不曾诛（上）》翔zi

32、上官的往事

　　在清雨的心中，太国是她的母国，至少在能记住事的时候起，她便生活在这王城之下，这太国之土了，如今突然有人告诉她，她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她不过是亡国奴。
　　"不，我不相信，爹你是在骗我！"清雨觉得难以想象，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我们是江国人！"上官言上前看着清雨，"我们的国家被太国灭了，我们此刻都不过是苟且于世的亡国之人罢了！"
　　"爹，你告诉我这些干嘛？"清雨告诉自己要冷静，尽管她知道这些对她来说是个打击，但是她更想知道她父亲想要做什么。
　　"爹是江国重臣"上官言慢慢放低语气，"雨儿，你是江国人，我们此刻要做的能做的就是为我们的国家复仇！"这些话慢慢从上官言的嘴里吐了出来，却实实在在地让清雨的血凝结起来。
　　这一切太可怕了，复国复仇？
　　"不！"清雨突然叫出这一句，此刻她已经是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这复仇跟我有什么关系。。。"清雨紧紧地抓住床上的被子，被子被她狠狠地拉扯着，似乎一不小心就要被撕裂。
　　清雨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背负复仇，她对于江国没有任何印象，她不是江国的王族，江国的存亡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没有选择，因为你是我上官言的女儿！"上官言话语变得冷酷起来，"从亡国那刻起，你就背负这一切，我们上官家代代效忠江国，国破家亡，本来应该选择殉国，但是我不甘心，我发誓我会让这个王朝付出代价。"
　　清雨抬头看了一眼上官言，他的脸已经有些扭曲，真的好可怕，如同一个恶魔一般要把清雨生吞活剥似的。
　　"我在太国伪装的很好，我动用了我所有的能力在太国打下了如今的天地，我甚至极力讨好南宫博，这一切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道吗，为了复仇我背负你知道吗？"上官言的话有些颤抖。
　　"爹，江国已经亡了，难道现在不好吗，你现在有权有势，就此放手吧！"清雨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这个不敢往下想下去。
　　"混账，身为江国人你竟然说出这般忤逆之言！"上官言突然给了清雨一个耳光。
　　"我告诉你，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从你出生的那刻起，你就是江国的人，一辈子都是，即使你死了也是江国的鬼！"上官言狠狠地盯着清雨。
　　"我将你嫁给南宫勤，不是让你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太子妃！"上官言突然笑了，"雨儿，你应该原因了！"
　　"难道，难道？"清雨往床边踱去，果然是这样。
　　"让你嫁给南宫勤就是让你成为我的耳目！"上官言冷笑道。
　　"我说过了，我不会这么做的，我不要复仇！"清雨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狠狠地回击自己的父亲。
　　"是吗？"上官言突然拿出一个荷包扔在了清雨的面前，"该认得这个吧？"
　　"这，这怎么会在这？"清雨颤抖着拿起了荷包，她一眼就能看出这个荷包是铭生，这是当初她亲手送给她的，可是怎么会在这。
　　"你把铭生怎么了？"清雨突然叫了起来。
　　"没有怎么，他现在可是太子的上卿了，爹能把他怎么样？"上官突然低下头摸了一下清雨的头，"他怎么样要看你！"
　　"你不是我爹，你是恶魔！"清雨突然失控似的抓住上官言。
　　"雨儿，怎么办，看你自己了！"上官言露出冷冷的笑，把清雨的手甩开。
　　"爹，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清雨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撕裂了，为什么从开始到现在，自己的父亲都从未考虑过自己，她是他的亲女儿啊，他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女儿，即使为了复国复仇。
　　"我说过了，我上官家世代都为江国之臣，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注定要为江国献身，这是你的命！"上官言的语气冷到极点，让人听了不禁胆寒，这般癫狂的想法是清雨无法理解无法接受的。
　　清雨一下子瘫坐在床上，这般说来她真的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原以为她与铭生能够逃出父亲的魔掌，可曾想到那一切不过是痴人说梦，原以为铭生苦心经营的终于要有回报了，却原来不过镜花水月。
　　她成为太子妃，她父亲的地位势必上升，铭生又怎能轻易逃脱，原来一切都是徒劳。
　　清雨仿佛觉得自己被抽掉了灵魂一般，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走将来的路，即使她想回头却发现她已然没有回头之路，她不是没想过放弃铭生，安安稳稳地陪伴她的勤哥哥，但她做不到，她的心跟着铭生，她割舍不了，却没想到却成了上官言要挟牵制她的砝码，让她觉得自己被带了千斤铁锁真的好重好重。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上官言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留下清雨呆呆地看着屋顶那个雕镂的木梁。
　　房间再度暗了下去，房间里只有清雨低低的抽泣之声。
　　她到底算什么，一个棋子，她不过是他上官言复仇的一枚棋子，她真的是他的女儿吗？如果是，为何她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如果是，她为何从未感受过他的爱。
　　他给她的都是折磨，从小到大，往事一件一件塞到清雨脑子里，让她慢慢窒息过去，再也无法醒来。
　　三天回门，清雨都待在房间里，饭菜虽说有小蝶送来，却也几乎未动，对于他人一概不见，包括南宫勤，虽然南宫勤来过几次，但清雨都未做回应，无奈跑去见上官言，上官言就跟他说，会好的不用担心，这让南宫勤的心中格外抑郁。
　　回门结束回宫，由礼制需得上官言亲自送清雨上轿。
　　黑着眼，脸憔悴的厉害，这三天大概是清雨人生中最难熬的日子了吧，心里的防线几乎崩溃，尽管小蝶已经为她打扮，但清雨那种绝望却一览无遗。
　　清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上官家的门的，她只觉得自己的脚是软的，整个人却是沉重的厉害，仿佛一下子就要坠落在地。
　　上官言过来扶着清雨，清雨明白他的目的。
　　"我会的！"清雨没有血色的脸露出一丝嘲笑，"我会一一遵从爹的指示的！"
　　清雨再也不愿看到这张脸，她多么希望自己不是她的女儿，那么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磨难，这么多的折磨，她不能爱，不能恨，她如行尸走肉，她没有选择，一旦她选择选择，她就会万劫不复！
　　"这才是爹的女儿！"上官言的笑声此刻让清雨觉得无比的恶心。
　　她不愿再多待一刻，挣脱了上官言的手却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再也不愿意起来。。。
　　这是一场多么可怕的噩梦，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清雨看着蓝蓝的天。。。
　　熟悉的鸟鸣声儿，清雨慢慢睁开双眼，"这不是东宫吗？"清雨明明记得是在家的，此刻却？
　　"娘娘你终于醒了，奴婢去禀报太子殿下！"服侍清雨的一个小丫头见清雨醒了，激动的说着。
　　"我这是怎么了？"清雨有些诧异。
　　"娘娘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太子殿下都担心坏了，这么长时间一直在陪着你，现在才去休息一会！"丫头有些心疼地说道。
　　"我？昏迷？"清雨觉得自己的后脑有些疼痛，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就是太子妃啊？"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清雨向门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