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归零再生

3、玉灵三

　　“哈？”本来已经做好听到什么惊世骇俗语言的两人都愣住了，这个问题。。。
　　看到苏堰清和李浩堪称古怪的表情，孙龙兴扯了一下嘴角，“你们认为这个问题很蠢是吧……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把脸埋进掌心，发出了好像啜泣般的呻/吟。
　　“我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我们的劝说下，老大终于愿意把事情讲述一遍。
　　（以下是老大的口吻）
　　半个月前我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我妈她出事了，已经住院快一个星期了。
　　我一听就急了，不是我自卖自夸，我妈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非常孝顺她。
　　所以我一边抱怨我爸没有早点通知我，一边就去和辅导员请假了。
　　我的家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农村，所以我考上大学也是一个挺轰动的事情，一般我回家的时候乡里乡亲都会过来和我打招呼。不过这一次他们好像都躲着我似的，远远看见我回来就回到自家的房子里去了。
　　我那个时候就有点奇怪，不过因为担心我妈，所以也没有去在意。
　　我妈在村里的医疗站，说起来我们村虽然偏僻，不过医疗水平倒是挺高的。好像是一个归国的华侨老乡捐钱办起来的。疑难杂症治不好，一些小病小痛到不在话下。
　　听我爸说妈是走楼梯的时候摔了下去，这事可大可小，我不敢大意。
　　到了医疗站，我看见我爸正蹲在门口抽烟。我只去了半个学期，他的头发就白了一半，烟雾缭绕中好像老了二十岁。我心里一酸，赶紧过去扶他起来。一边问他妈的情况。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造孽啊。”然后老泪纵横。
　　我有点摸不清楚状况，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妈的情况很严重吗？
　　后来我才知道，有些时候，即使情况严重也比她的真实情况好。
　　“没有任何问题？”我吃惊了，对眼前的医生说，“该不会是什么地方没检查到吧。”
　　带着口罩的医生神情冷漠，“我们已经对患者做了各种检查，B超，X光，验血……除了一些软组织挫伤，她连脑震荡都没有，大脑中也没有可以的淤血或者阴影，对于她至今昏迷不醒的原因，我们也无法知晓。”
　　我这才明白父亲那个时候绝望的表情。
　　如果说是身体上的原因，只要医疗技术够高，总还是有办法的，可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昏迷，我们有什么办法？
　　我有怀疑过是这里的误诊，可是爸说过在事情发生后咬牙送母亲去了市第一医院，也是一样的结果，只是后来负担不起那么中的住院费，这才带妈回来。
　　她现在只能靠医院里的吊瓶维持身体需要的能量。
　　我看着躺在病床上，几乎和惨白的床单一样脸色的母亲，心里好像刀割一般。
　　可是我没有想到，事情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忍不住去问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却一点话也没有告诉我，我只能听到他在低着头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听不清的话。
　　就和现在的你们一样，我生气了。
　　然后父亲用很犹豫的语气，和我说出了他的猜测。
　　他说，家里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觉得很荒谬，毕竟接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我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向来是嗤之以鼻的，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神棍趁着我家的不幸来骗钱。
　　父亲否认了，和我说起这一切的开端。
　　一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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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块玉？”李浩重复了一遍，“什么意思？”
　　苏堰清给了他一个暴栗，“没事打什么岔，继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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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老大的故事）
　　听父亲说那天他干完农活正要回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满天红霞非常漂亮。他一边唱着山歌一边走在羊肠小道上，心情很好。
　　忽然有什么东西耀花了他的眼睛。一块闪着艳红光芒的玉。
　　其实事后想来这件事就有古怪。那个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光线已经黯淡了，一块玉在没有光线可以反射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发出那么夺目的色彩？
　　可是那个时候父亲就好像被什么魇住一般，鬼迷心窍地就把它带回了家。
　　一开始大家都没有察觉这块玉的诡异，反而还觉得它很漂亮，也许还值大价钱。家里供我上学后一直不怎么宽裕，他们商量着如果是贵重东西一定会有人回来找，到时再还给他，否则就当是赚了一次外快。
　　那天晚上，和我们住在一起的大伯一家还有我们家全都做了噩梦。他们一直梦到一个女人，一个背对着他们不停梳头的好像穿着嫁衣的红衣女人。
　　他们早上起来都是恹恹的样子，不过没人去说，大家也不在意，只认为是一个巧合。
　　直到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到了闭上眼就会看到的地步。
　　大伯有一次顺口说了出来，才发现每个人都一样。
　　大家开始觉得事情不对了，一点点回溯时间，才发现事情好像是从捡到那块玉开始的。
　　父亲一怒之下把那块玉给砸了，又把碎片给扔了。
　　结果同一天晚上梦的内容就变了，他们女人不见了，他们浸在齐腰深的血水里，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在哼歌，又慢慢变成啜泣，最后变成凄厉的哭号。
　　周围是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
　　明明是那么可怕的一个梦，他们却不曾被惊醒，一直到了天亮才醒了过来。
　　冷汗把床褥都打湿了。
　　他们下了楼，摆在大厅正中央的东西差点让妈和大伯母晕了过去。
　　一块完整的，毫发无损的，艳红的玉。
　　父亲颤抖着手把玉捡了起来。
　　一模一样，就是那块玉。
　　他带着母亲，大伯带着大伯母，神色木然地拿着玉到了村子的后山。
　　四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块玉，直到父亲把它放回他拿到玉的地方。
　　父亲朝玉跪了下来，还磕了几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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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用，噩梦依然在继续。
　　不管用什么办法，第二天那块玉依旧会正正当当摆在大厅的正中央。
　　没有丝毫改变。
　　大伯一家忍无可忍地搬了出去。奇怪的是从此风平浪静。
　　父亲如获至宝，和母亲也搬到镇里面的一个旅店。
　　可是当晚的梦境让他们打消了侥幸的念头。
　　那个红衣女人，再次出现了。
　　用好像指甲磨着玻璃的尖利身影不停地说着：“
　　走。。。。死。。。。走。。。。。死。。。。。”
　　第二天父亲就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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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父亲的讲述我虽然觉得脊背发寒但还是半信半疑。
　　我要求父亲把那块玉给我看一下。
　　这是我最后悔的一个决定。